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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黑暗之影

再次夢到蒂娜所處的場景,南宮茉莉已經沒有絲毫的意外,看蒂娜挎著籃子興高采烈的樣子,她的心情也愉悅了起來。

「夏洛蒂,夏洛蒂……。」蒂娜對著一個窗口輕喊。

夏洛蒂?那個被懲處的女孩?茉莉有些驚訝,難道這段回憶是之前的場景嗎?

隨著蒂娜的呼喊,夏洛蒂從窗口探出頭,沖蒂娜笑著揮揮手。

「馬上就下來。」

話雖然這麼說,但夏洛蒂至少過了半個小時出了門,手里也拿著一個籃子。

「對不起,我弟弟朝著要我給他講故事。」夏洛蒂一出門就忙道歉。

「沒關系,你現在出來不要緊嗎?」。

夏洛蒂點點頭。「我媽知道我和你出去做工,所以就沒多問,再說我把家務都做完了。」

「那就好,我們走吧。」

茉莉跟在有說有笑的兩個人身後,看著她們忽然想起自己和夏穎,有個親密的朋友真好,夏穎雖然是她的表姐,但兩人相處的更像是好友。

「對了,那個喬今天在不在書店?」

「怎麼你很希望他在?」

「沒有,我就是隨口問問。」夏洛蒂臉頰微紅。

「應該在吧,羅切特說他是來幫忙的,書店只有羅切特一個人可能忙不過來。」蒂娜沒注意到夏洛蒂的異樣。

兩個女孩正往羅切特書店的方向走,一個人突然攔住他們。

「傳教士……?您好。」蒂娜被嚇一跳。

「你們倆跟我來一下。」

茉莉認出這個說話的男人,就是那天下令懲處夏洛蒂的男人,想到那天他對夏洛蒂的所作所為,茉莉就覺得不寒而栗,恨不得可以阻止蒂娜和夏洛蒂跟這個「傳教士」走。

不知道發生什麼事,蒂娜和夏洛蒂面面相覷後,跟在傳教士身後來到一處僻靜的小巷。一來到小巷,傳教士的臉立即陰沉下來。

「你們以後不要去那個書店了。」

「為什麼?」夏洛蒂不解的問。

「那個書店充滿了邪氣,我懷疑已經被惡魔控制了。」

蒂娜露出驚訝的表情。「怎麼會……羅切特先生是個很善良的人,他每周都會去幫助窮人,還給他們……。」

「住嘴!你這無知的女孩!」傳教士突然發火。「惡魔是最會偽裝自己的,就是你們這樣的傻女孩才會上當!」

被傳教士嚇壞了的蒂娜無奈的收了口,反而是夏洛蒂還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傳教士,您是不是搞錯了,羅切特先生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壞人。」

傳教士露出嘲弄的表情。「惡魔如果害人,會在臉上寫自己是壞人嗎?」。

「可是我覺得……。」

「夠了——!我不想多重復一句,你們記住,不要再去那家書店就可以了,否則我可不能保證會發生什麼事!」丟下這句話傳教士轉身離開。

好半天蒂娜才回過神。「夏洛蒂……怎麼回事啊?為什麼傳教士會那麼說?」

「我覺得他才是胡說呢。」夏洛蒂蹬著傳教士離開的方向。「我討厭這個人。」

「夏洛蒂,他可是傳教士。」

「那又怎麼樣?你知道嗎?幾天前我哥哥的工廠外來了一個乞丐,又老又殘疾的,可是那個傳教士說乞丐身邊有只黑貓,非說乞丐是惡魔的化身,結果……我听我哥說那個乞丐是淹死的,但我不相信。」

第一次听到這樣的事情,蒂娜驚訝的捂住了嘴。

茉莉驚訝之余,想起她之前在網上搜索過的信息,在這個時代人們似乎深信惡魔論和女巫論,為此有很多無辜人被誣陷後被吊死或者燒死,是個相當混亂的時代。

「總之,我是不會相信羅切特和喬是惡魔的,就算真的是,那他們也是比人類還好還善良的惡魔。」夏洛蒂表情認真地說。

「嗯,我也相信。」

茉莉看的出,雖然蒂娜是個性格柔弱的女生,但也有她堅強倔強的一面。

突然的小插曲並未影響好姐妹的心情,兩個人繼續前往羅切特書店。似乎是猜到她們要來,遠遠就看到喬在門口一邊掃地一邊等她們,一看到兩個人過來,喬立即露出大大微笑,招呼她們進書店。

「喬,你好——。」

喬指指店內,示意蒂娜羅切特在書店里屋,蒂娜點點頭徑直走向里間。

「喬……。」

茉莉注意到夏洛蒂在面對喬時,露出少女般的羞澀,這讓茉莉聯想到之後發生的慘劇,忍不住為夏洛蒂感到心疼。

「跟隨」蒂娜走進書店里屋,這是一間是外面書店三分之一大的房間,擺放著桌椅和一張床,地上、桌上、床上都堆滿了書。羅切特正坐在桌前寫著什麼,看到蒂娜進來,立即放下筆迎過來。

「要喝什麼?」

「牛女乃就好。」

羅切特轉身走進一個門內,茉莉才里面應該是廚房之類的地方。

「羅切特……我們今天過來的時候,遇到一個人。」蒂娜在一張凳子上坐下。

「什麼人?」羅切特端著杯子走出來。

「就是那個長相好凶的傳教士。」蒂娜接過杯子。「他攔住我們,和我們說了一大堆奇怪的話。」

「哦?他說什麼了?」

蒂娜就把剛才的事敘述了一遍,羅切特默默听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茉莉卻覺得羅切特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我覺得夏洛蒂說的對,雖然這個人是傳教士,可是他不一定是對的。」

「其實我倒是覺得……。」

羅切特的話被外面的騷動和驚呼打斷,他皺起眉和蒂娜從里屋走到外面,看到書店的窗戶,茉莉立即明白騷動的原因了,書店窗戶上被人用黑顏料畫了一個十字架的圖案。被人畫了這樣的圖案,喬和夏洛蒂怎麼沒注意到?

茉莉把視線轉向一邊,發現夏洛蒂的籃子掉在地上,線勾的桌布和線圖散落在旁邊,夏洛蒂的臉通紅的好像紅隻果一般。喬應該是去門口查看惡作劇的人了,但店外只圍著一些圍觀的人,喬一無所獲的回到書店,在對上羅切特眼楮的瞬間,他下意識地避開視線。

「我在勾桌布,沒注意……。」夏洛蒂喃喃的說。

這兩個人剛才不會是在……,茉莉好奇地來回打量喬和夏洛蒂,她突然想到從來沒听到喬說話,難道喬是個沒法說話的啞巴?

「怎麼會這樣?太過分了——。」蒂娜憤憤地說。「夏洛蒂,你沒事吧?」

「沒事,我沒有嚇到。」

「那你的臉怎麼那麼紅?」

蒂娜的好奇讓夏洛蒂顯得更窘,這樣反應讓茉莉忍不住去看喬,他一直低著頭看不到表情。

「只是惡作劇罷了,喬,把關門的牌子掛出去,今天不營業了。」羅切特交待。

喬點點頭出去掛牌子,然後從書店門後拿出桶子和抹布,夏洛蒂見狀也去幫忙。羅切特看著兩個人,表情卻顯得很嚴肅。

「蒂娜,我有和你說。」羅切特叫住打算幫忙的蒂娜。

滿月復疑惑的蒂娜和羅切特再次回到書店的里屋,她也注意到羅切特的不對勁。

「怎麼了?你看起來好像不開心的樣子?」

羅切特苦笑。「並不是不開心,只是擔心。」

「擔心什麼……?」

「蒂娜,你的好朋友夏洛蒂……是不是喜歡上喬了?」

沒想到羅切特會問的如此直接,蒂娜先是一愣,隨即漲紅了臉。

「這我怎麼知道……夏洛蒂沒和我說。」

「那她是不是很喜歡提起喬?」

蒂娜想了想點點頭。「夏洛蒂確實很喜歡提起喬,說他雖然不會說話,但總能讓人明白他的意思。」

茉莉看的出,羅切特在听到這句話的時候,並不高興反而心事重重,蒂娜也注意到羅切的反應,有些疑惑不解。

「怎麼了?難道你不希望他們倆好嗎?」。

「不是我不希望,……是他們不適合在一起。」羅切特面露難色。

「什麼意思?是因為喬不會說話,還是因為夏洛蒂的家庭?」

「蒂娜……你听我的好不好?讓夏洛蒂不要喝喬走的太近。」

「可是我不明白是為什麼。」

羅切特嘆口氣。「喬不能和夏洛蒂在一起,他……是有婚約的人。」

蒂娜露出驚訝的表情。「怎麼會……那我一定勸夏洛蒂,免得她陷的太深。」

一直觀察羅切特的茉莉,卻對羅切特的說辭充滿了疑惑,為什麼她會覺得羅切特在撒謊?如果他不希望喬和夏洛蒂在一起,可以直接表達啊,為什麼要撒謊?茉莉的心里充滿疑惑。

天色漸晚,蒂娜說她父母快回家了,告別羅切特和喬後,和夏洛蒂一起離開書店。剛走過兩條街,一個男孩匆匆向他們跑過來。

「蒂娜姐姐,蒂娜姐姐……。」

「馬克?你怎麼在這兒?夏爾呢?」蒂娜驚訝地看著男孩。

叫馬克的男孩努力平復喘氣。「夏……夏爾他可能會出事,你快去……看看吧。」

「什麼?!」蒂娜一把抓住對方的胳膊。「怎麼回事,你說清楚啊!」

「我們做工出來……有人罵夏爾,說,說你天天和書店里的羅切特混在一起,……是喜歡上人家了,還說……說羅切特是個怪人,你們一家都會倒霉。」馬克斷斷續續的描述著。

夏洛蒂皺起眉追問︰「是什麼人這麼說的?」

「就是這邊街上的那些小混混,……夏爾急了要和他們打架,他們就說到城外的空地上去……。」

「天啊,夏爾怎麼能這麼沖動。」蒂娜把籃子塞給夏洛蒂。「我必須得去看看,夏洛蒂你把東西送回我家,和我爸媽說我去找夏爾,很快就回來。」

「你一個人去?還是我陪你吧。」

「不用了,你不是得馬上回家?再說我是去找夏爾,不是一個人,不要緊的……。」

顧不得再多說一句,蒂娜提起裙子向城外跑去,茉莉也急忙跟在後面。

蒂娜很快來到城外,這里是一片空地,不遠處是整片的樹林,看樣子蒂娜很熟悉這里,茉莉猜夏爾已經不是第一次和人約在這里打架了。

「夏爾,夏爾——!你听的到嗎?你在哪里……。」蒂娜呼喊著。

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沒有電燈的時代,外面的光線就只有城里透出的光線,和天上的月光,好在還能依稀看的見。蒂娜焦急四處環顧,卻什麼也看不到,她只好一邊喊夏爾的名字,一邊仔細听周圍的動靜。

不遠處的樹林里似乎傳來一些動靜,蒂娜毫不猶豫地提著裙子向樹林里跑去,茉莉緊跟在她身後。看的出蒂娜很寶貝她這個弟弟,否則像她這樣個性柔弱的女孩,應該是不會想到這麼晚還跑進樹林里的。

「姐——我在這里。」終于听到夏爾的聲音。

蒂娜急忙循聲找過去,發現夏爾靠著一棵樹坐在地上,借著月光可以看到夏爾嘴角的血漬和臉上的傷痕。

「我的天……你怎麼成這樣了?」蒂娜急的快哭出來。

「……他們以多欺少,還偷襲我。」夏爾的右臉明顯腫著。「你怎麼來了?是不是馬克又多嘴了?」

「怪人家多嘴干什麼?你就不想我會擔心啊?!」蒂娜拿出手絹擦拭夏爾嘴角。

夏爾的臉皺成一團。「輕,輕點……嘴巴里面破了。」

「不過就是被人說幾句,打什麼架啊。」蒂娜心疼的查看夏爾的傷勢。「你這樣子讓媽看到,非得哭死。」

「那不行,……他們說我可以,就是不能說你,嘶——。」夏爾突然倒抽冷氣。

「怎麼了?哪里疼?」

「臉……被打了一拳。」

蒂娜扶起夏爾。「腿呢?有什麼受傷?腳能不能走?」

「沒事,我能走,就是剛才太累了,所以才坐了一會兒。」夏爾安撫蒂娜。「我們回去吧。」

兩個人剛準備離開,一道黑影突然出現,被嚇一跳的蒂娜差點驚叫出聲,夏爾則下意識地擋在她前面。

「是誰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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