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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莫熙的擔憂

醫務室的門一打開,南宮茉莉就看到喬漣漪和幾個同學站在門口,看到茉莉手上纏著紗布,被莫熙扶著一瘸一拐都出來,都嚇了一跳,尤其是喬漣漪急忙迎上前。

「怎麼腳也受傷了?」

茉莉急忙解釋︰「是膝蓋,沒關系,沒有破,只是青了而已。」

「都是我不好,剛才拽倒你的時候,用勁太大了。」喬漣漪自責的說。

「你別這麼說,要不是剛才你反應快,把我拽倒,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茉莉安撫喬漣漪。「再說了,你的膝蓋不是也傷到了嗎?沒關系吧?」

喬漣漪抬起腿,短裙下面的膝蓋茉莉一樣,也是青紫了一片。

「莫熙,謝謝你……反正漣漪在這里,我們可以一起回宿舍。」茉莉向莫熙道謝。

只是點了點頭,莫熙松開茉莉的手臂。

「茉莉……茉莉——。」隨著驚呼,夏穎沖了過來。「你沒事吧?哪里受傷了?」

「姐,怎麼你都知道了?你不是在上課嗎?」。

夏穎無奈道︰「上課重要,還是我妹妹受傷重要?是有認識你的同學給我發的短信。」

「沒什麼大事,也不用縫針,過幾天就好了。」

「還好傷的是左手,不然這幾天吃飯都不知道怎麼吃。」夏穎心疼的看著茉莉的傷。「腿呢?是腿還是腳受傷了?要不要緊。

「沒事……就是剛才跪在地上,膝蓋磕青了而已。」

「漣漪你呢?」夏穎想起喬漣漪。

「我只是膝蓋和茉莉一樣磕青了,別的地方都很好。」

夏穎舒口氣。「那就好,我們先回宿舍吧,你倆一定都嚇壞了。」

向莫熙微微點頭,南宮茉莉在喬漣漪和夏穎的幫助下,一瘸一拐的走向宿舍。圍觀的同學還在討論剛才那驚險的一幕,互相打听到底誰是「肇事者」,怎麼會讓籃球踢進窗戶里。

莫熙目送南宮茉莉三人離開視線,轉身走向走廊的另一面,他還有一件事必須要去做。

發生意外的現場,圍觀的同學已經散去了,只有紫藤的幾個老師正在研究球到底怎麼飛過來的。散落一地的玻璃依然在原地,只是被幾個停車用的錐形筒攔住,以防有人路過被碎玻璃扎傷。

等老師們討論完了離開,保潔員還沒過來的空檔,莫熙從走廊拐角處迅速靠近現場,假裝要從地上撿東西,以飛快的速度「清潔」了地面上留存的血跡,然後又馬上離開,和保潔員擦肩而過。

「這些孩子也真是,打個籃球居然能飛這麼高,把二樓的玻璃都砸壞了。」一個保潔員說。

「還好只是砸碎了走廊上的窗戶,要是教室的,受傷的人就更多了。」另一個保潔員附和道。「咱們趕緊收拾吧,這麼多玻璃碎片,危險。」

身後穿來的嘀咕聲對莫熙完全沒影響,他現在要立即趕回宿舍,雖然喬漣漪手臂上的傷口愈合,但為了確保萬一失,他還是決定要確認一下。

回到宿舍,莫熙從袖管里拿出一個試管,剛剛那個下蹲的動作只是為了掩人耳目,收集血液並將地面的血液擦拭干淨,是他的真正目的。小心的把試管放在旁邊,莫熙打開戒指的頂蓋,用露出的針刺劃破自己的手臂,然後將試管里的血倒在傷口上。

雖然愈合的比較緩慢,但莫熙手臂上的傷口,還是隨著血液的流動、融合漸漸愈合。不到一分鐘,莫熙的手臂就完全恢復,絲毫看不出有任何傷口。看著自己的手臂,莫熙緊緊皺起眉頭。

羅迪回來時,就看到莫熙坐在桌前也不開燈,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下午的事我听說了。」

莫熙知道羅迪是從喬漣漪那里得來的消息,他沒說話依然默默地坐著。

「那麼,你也做了確定?」羅迪看到桌上空了的試管。

「是的,也就是她們的切合點超乎尋常的高。」莫熙緩緩開口,語氣沉重。

羅迪清楚莫熙所指的她們指的是誰和誰,經歷不斷轉世,靈魂雖然沒改改變過,但每一次都會不一樣,既然這一次南宮茉莉的血有快速恢復的能力,也就說明她和那個人除了外形不一樣外,有著異乎尋常高相似。

但,莫熙的表情卻讓羅迪覺得他心事重重。

「為什麼你的表情如此沉重?這不是你一直都期盼的嗎?」。

「沒錯,從好的角度來說,這一次我可能可以挽回一切,改變命運。」莫熙走到窗前看著夜色。「但也從同樣的角度而言,意味著危險也會增加,雖然這是一定的。」

莫熙的話感染到了羅迪,他們認識已經千年了,這是羅迪第二次有這樣的感覺,上一次……。

「今天的辦法,是誰想的?」羅迪轉移話題。

「漣漪……。」莫熙輕笑。

「呵——很有她的風格。」羅迪莞爾。「居然用籃球砸碎玻璃的方法。」

莫熙點點頭,「危險系數和準確率指數都很高,但,很有效。」

「傷的重嗎?」。

「手心里扎了一小塊碎玻璃,左手……,膝蓋會青紫兩天。」

「你出手了吧?」

「以漣漪現在的情況,我擔心會出偏差,所以小小的助力了一把。」莫熙走回桌邊坐下。

「我有預感,夏爾很快會得到消息。」

莫熙很贊同羅迪的話,畢竟作為艾莉娜雙胞胎姐姐,艾莉莎感知到的事情,艾莉娜不可能沒有感覺,更何況是如此敏感的事,那麼夏爾也就很快收到消息。

「我們現在一方面要找到艾莉娜的寄生人,一方面提防夏爾,還得注意茉莉隨時可能恢復的記憶,不輕松啊……。」羅迪感嘆。

莫熙苦笑一下。「知道嗎?我還有更糟的感覺。」

羅迪不解的看向莫熙,露出不明白的表情。

「他們——。」

簡單的兩個字就足以說明一切,羅迪低頭不語,眉頭緊緊皺起。

「你是說……他們也會插手?」

莫熙沒有回答,他的腦海里浮現出一個人,雖然當時他沒有百分之百肯定那個人就是他懷疑的對象,但莫熙早就在心里把這個列為重點關注對象了。

「既然我們能感覺到茉莉的不一樣,他們也能。」

「你覺得他們會怎麼做?」

「還能怎麼樣?和過去一樣吧。」莫熙苦笑。「先不管他們,眼下我們要注意的是夏爾和艾莉娜。」

羅迪點頭表示贊同。「晚上你要過去吧?去看她。」

「當然……。」莫熙明白羅迪的意思。「我會讓漣漪過來。」

「以她現在的能力,假裝受傷不容易。」

「我知道了。」

入夜,南宮茉莉靜靜熟睡著,為了安撫受過驚嚇的她,喬漣漪特地給她找了點葡萄酒,當然里面加了點東西。看著茉莉熟睡的臉,莫熙在床邊半跪下,握住她包扎著紗布的左手,放在嘴邊親吻。

「我到底該怎樣才能保護好你。」莫熙嘆息著說。

喬漣漪站在窗前看著兩個人,輕輕嘆一口氣後躍上窗台,展開羽翼飛向半空。

和以往一樣,羅迪站在窗前等著她,把她從窗台上抱下。

「你傷恢復的很好。」羅迪查看喬漣漪的膝蓋。

「真是的,你明知道我需要保留這個傷。」喬漣漪撅起嘴。「我的能力恢復的不好,難以阻止傷的恢復。」

喬漣漪下午還青紫一片的膝蓋,此時已經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傷。

羅迪無奈的笑笑。「別人要是听到我們的對話一定很郁悶,還有人嫌傷愈合快的。」

「你有什麼辦法?」

「只好我來幫你制造傷了,但這會有點疼。」羅迪用征求意見的眼神看著喬漣漪。

喬漣漪點頭,「我知道的,你做吧。」

「哎……我真的是下不了手。」羅迪俯身親吻喬漣漪的膝蓋。

「喂,你干嗎?」。喬漣漪急忙用裙子遮住膝蓋。「拜托你有點正行好不好?」

羅迪聳肩,拉著喬漣漪床邊坐下,然後把她的裙子微微掀起,露出光潔的膝蓋。

「疼的話,就抓我的肩膀。」

羅迪把喬漣漪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然後對她點了點頭,喬漣漪也點頭表示準備好了。雙手同時靠近喬漣漪的膝蓋,羅迪手心稍微用力按壓下去,疼痛感雖然不強,但還是讓喬漣漪輕顫了一下。當羅迪把手放下來的時候,喬漣漪原本白皙的膝蓋,變的青紫一片。除非有人仔細觀察,不會有人看的出左右膝蓋青紫的大小一樣,這樣的傷是磕踫不可能造成的。

「還好嗎?羅迪心疼地看著喬漣漪。

喬漣漪輕笑道︰「疼是肯定的,不過我還沒那麼嬌弱。」

「每晚你都得過來讓我給你做適度恢復治療,否則一直保持現在的狀態,也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羅迪在喬漣漪身上造成的傷恢復的極慢,遠超人類的恢復期,如果不每天由羅迪做一定治療進行改善,一定會被人看出不對勁。

一直半跪在南宮茉莉床邊的莫熙,輕輕掀起茉莉蓋在身上的被子,然後將她的睡褲拉到膝蓋以上。為了躲避被籃球砸傷,被喬漣漪拽倒的茉莉,膝蓋受了點輕傷,這會兒看比下午還要青紫的嚴重些。莫熙知道這是正常反應,還是從口袋里拿出一管藥,即使知道茉莉不會因此醒來,莫熙還是動作輕柔的把藥涂抹在茉莉的膝蓋上。

「好好睡吧,我的女孩。」莫熙在茉莉額頭印下一吻。

心理診室里,尚翼看著茉莉受傷的手直皺眉,一副擔憂的表情讓茉莉很不好意思。

「老師,我沒事,傷口不深,也沒有縫針。」

「听說那天還挺驚險。」

茉莉自嘲的說︰「我是屬于招麻煩的體制,有時走在平地上還能崴腳呢。」

「听你這麼說我放心了。」尚翼點頭。

「放心?放心我還會倒霉?」

「不是……是你的樂觀讓我覺得放心。」尚翼被茉莉的話逗笑。「起碼你不會因為自己容易招惹麻煩而悲觀。」

茉莉也笑起來,「被你這麼一說還真是。」

「那麼我們來說正事吧。」

「好。」

「所謂志願者,其實就是願意接受我的心理輔導,我知道你可能覺得自己沒問題,不過每一個人都有心理問題,只是表現不同,當然,至于你願不願接受輔導,我尊重你的意思。」尚翼解釋的很透徹。

「原來志願者是這個意思。」茉莉有點猶豫。「我也不知道該不該接受心理輔導。」

「其實心理輔導的形式很多,傾訴就是一種。」

「你是說,就像現在這樣說說話?」

「是啊,就和現在一樣。」尚翼報以微笑。「如果確實發現有問題,或者你自己自願,我才會改變其它的方式。」

「原來是這樣。」茉莉做恍然狀。

「不著急,你可以回去仔細考慮後給我答復。」

尚翼的話讓茉莉之前的顧慮打消了一半,她決定回去好好考慮這件事,而且她覺得也沒必要再瞞著喬漣漪和夏穎,又不是什麼不好的事。

「不過,我建議你不要告訴別人你參加了這個輔導。」

「咦?為什麼?」

「做心理輔導畢竟是很私人的事,而且不被很多人理解,你明白嗎?」。

茉莉覺得尚翼的話不無道理,原來她擔心這個尚翼不過是個靠外表吃飯的老師,經過兩次聊天,她已經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我知道了,我會認真考慮的。」

尚翼輕笑送茉莉到門口。「不過來之前還是要提前預約的。」

「好——,謝謝老師。」

看著笑容燦爛的茉莉,尚翼忍不住伸手模了模茉莉的頭,突然的動作讓茉莉微怔,但人已經走出診室外。

「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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