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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難以展開的調查

莫熙搖頭,「她現在的情況,我擔心她很難受的住。」

這是來人界後莫熙第一次感到恐慌,他握著茉莉的手,仿佛一松手茉莉就會消失一般。

「撒……莫熙,別太用勁。」

喬漣漪的提醒讓莫熙松開手,無奈又痛苦的端詳著茉莉的睡顏。

莫熙用戒指上的尖刺劃破食指,將血滴在茉莉床邊圍繞了一圈,滴下的血液迅速消失,完全沒有痕跡。

「只能先這樣了。」莫熙手指上的傷口迅速愈合。「至少可以起到點作用。」

一股輕不可聞的味道飄散開,又隨即消失在空氣里,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你先回去吧,這里有我。」喬漣漪說。

回看一眼茉莉,莫熙點了點頭。「五分鐘以後結界會結束。」

「好——。」

喬漣漪目送莫熙消失在窗口,轉身將書桌上的一切恢復原來的樣子,絲毫不差半分,然後在自己的床上坐下,看著旁邊的茉莉。

茉莉,我絕對不會讓你出事,絕不會。

早上起來,南宮茉莉擁被在床上發呆,明明記得自己昨晚在書桌前看書來著,什麼時候上床睡覺的,居然完全記不得。

「早——,怎麼了?昨晚沒睡好嗎?」。喬漣漪走出浴室問。

「我怎麼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上床睡覺的?」

「啊?這都能忘?你別是未老先衰哦。」

南宮茉莉不解的問︰「難道你昨晚回來沒看到我在做什麼?」

「當然有看到了。」喬漣漪邊換校服邊說。「回來就看到你睡下了,我還奇怪呢,你怎麼那麼早就睡了。」

「真是怪了,我完全不記得昨晚是怎麼上床睡覺的,難道真是未老先衰了?」

喬漣漪示意手表上的時間。「你就別糾結了,在不洗漱就來不及吃早飯了。」

看到時間,南宮茉莉驚呼一聲從床上跳下,以最快的速度沖進浴室洗漱,邊換校服邊拜托喬漣漪幫她收拾要上課的課本。

下課後,喬漣漪去圖書館還書,南宮茉莉去自習室佔座位,剛經過校醫務室,就被門口貼的布告吸引了。

「征召志願者……。」

布告的內容很簡單,就是征召志願者參加心理輔導課程,輔導老師當然是尚翼。正在南宮茉莉考慮要不要報名試試時,幾個女生飛快的跑過來,幾乎是把茉莉擠到了一邊,飛快抄著布告上的郵箱地址。

「果然,報名的目的不是心理輔導,是想見尚老師才對吧?」茉莉目送女生離開的背影。

猶豫了片刻,南宮茉莉還是決定抄下郵箱,雖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符合要求,反正又不是選美,自己還是有希望的吧。茉莉把報名要求抄在郵箱下面︰專業、年級、班級、年齡、性別,以及簡單概述希望得到輔導的內容。

「你的字很好看。」

好听的男聲讓茉莉嚇了一跳,她回過頭,發現居然是尚翼,正笑意盈盈的看著自己,頓時莫名紅了臉。

「對不起,是不是嚇著你了?」尚翼依然保持笑容。

茉莉搖頭回以微笑。「沒有,這是你的辦公室,你出現在這里很正常。」

這個回答讓尚翼臉上的笑容更擴大了幾分,他走到茉莉身旁用鑰匙開門。

「要不要進去坐坐?」尚翼打消茉莉的顧慮。「我記得你,既然你在抄這個,是想報志願者吧?」

茉莉點點頭。「可以進去嗎?會不會打擾你的工作?」

「不會,我這會也沒什麼工作。」

覺得再拒絕對方就不合適了,何況人家又是老師,沖尚翼點點頭,茉莉走進醫務室。這是茉莉第一次進醫務室,辦公室挺大,布置的也很溫馨,還分了里外兩間,里間放著三張床。

「第一次來這里吧?」尚翼邊倒水邊問。

「是第一次,之前還真有點好奇的說。」

「不過也是啦,沒受傷或者生病,一般學生也是不會來這里的。」尚翼把紙杯遞給茉莉。

茉莉打量室內的布置。「老師是要在這里進行心理輔導?」

「不,學校正在整理心理輔導專用辦公室,一周後我會搬到那里去。」尚翼解釋道。

「學校里安排專用于心理輔導用的辦公室,應該很少見吧?老師。」

「紫藤是我知道的全市第一家,這樣挺好,說明學校也在與時俱進。」尚翼在轉椅上坐下。「對了,昨天講座叫你起來回答問題,去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復姓南宮,叫茉莉。」

「南宮茉莉?好名字,父母給你這樣的名字,一定是希望你和茉莉一樣。」

茉莉輕笑。「謝謝。」

「尚老師,我要去上晚自習了。」茉莉起身禮貌的說。

尚翼也站起身。「希望你成為我的第一批志願者。」

「尚老師這話讓我覺得自己好像在走後門。」茉莉輕笑。

尚翼也莞爾。「我可以保證如果你入選,也絕不是走後門。」

走出醫務室,茉莉心里有種莫名的安心感,是因為尚翼是心理老師的緣故嗎?茉莉自問,卻沒有答案,只是覺得尚翼和莫熙不同,不會讓人有壓迫的感覺。

奇怪,我怎麼又拿莫熙做比較,真是中毒了……。

接下來的一周,南宮茉莉都沒有特別在意志願者的事,在校園里見到尚翼也只是一般師生間的打招呼。一周的時間到了,茉莉在郵箱里收到了入選通知書,這讓她一點也不意外,也相信自己不是「走後門」。

因為做心理輔導志願者比較特殊,學校沒用公布名單,在郵件里也要求入選的學生自我保密,畢竟接受心理輔導和個人隱私是有關系的。

茉莉也沒有任何人說,包括夏穎和喬漣漪,反正喬漣漪也不是每天都和她一起上晚自習,這讓茉莉可以安排時間接受輔導。

和茉莉的這一周不同,莫熙和羅迪都忙壞了。羅迪忙著處理血族的事,而莫熙除了關注血族,還不得不接過羅迪的工作,調查茉莉身邊的人。

莫熙看著手里的疑似名單,最後剩了大約十幾個人,有男有女,老師和學生都有,怎麼進一步展開調查,是他接下來要面對的問題。

「回來了?」莫熙沒有回頭。

羅迪從窗台上躍下,疲倦的靠在桌邊。

「情況怎麼樣?」

「今早,血族的人在西亞全境消失了。」

莫熙看著他。「你的表情告訴我,這些人的消失不是我們的原因。」

「肯定不是,應該是夏爾下達的指令。」羅迪點點頭說。「我想他應該是為了聲東擊西,既然把人撤走了,應該是因為目的已經達到了。」

「這是我最終的懷疑對象名單。」莫熙把紙遞給羅迪。

「人數不算多,但下一步怎麼進行?」

「直接面對面的試探好了。」

清脆的女聲響起,兩個人同時回頭,喬漣漪正笑意盈盈的坐在窗台上,羅迪走過去,抱起喬漣漪。

「你在窗口說話,要是讓別人听到了,會以為我們私藏女生的。」

喬漣漪聳聳肩。「二樓沒有人,應該因為周末回家了,即使有人听到,也一定會以為是電影里的聲音。」

「明天是周末了……。」莫熙問喬漣漪。「她應該會回家吧?」

喬漣漪點頭,「明天一早走。」

「要保護嗎?」。羅迪回頭問。

莫熙搖頭淡淡回答︰「依照眼下的情況,我們也沒法保護,安排幾個鴉人就行了。」

「你確定嗎?萬一……。」

「萬一也沒用,現在是敵暗我明,怎麼保護都很難。」莫熙的口氣略帶無奈。

羅迪和喬漣漪相視一眼。「那我們今晚先去狩獵吧,趁這個周末好好計劃一下接下來的事。」

「也只能這樣了。」莫熙微微憋眉。「你再見到過夏爾嗎?」。

羅迪把喬漣漪放下,走到莫熙身邊,搖了搖頭。

「艾莉娜寄生,他不可能完全放不下,一定會想法接近,了解艾莉娜的情況。」

莫熙的話讓羅迪眼楮一亮。「你的意思是,我們還可以從夏爾著手?」

「我們不能指望通過找艾莉娜的寄生體解決問題,萬一走不通對我們只會更加不利。」莫熙轉向另兩個人。「所以必須兩手準備,多走幾條路。」

喬漣漪好奇追問︰「夏爾行蹤不定,即使我們找到他,他也會想法躲藏,不讓我們發現吧?」

「所以直接找夏爾只是方法之一。」莫熙用手指輕叩桌面。「別忘了,夏爾幫艾莉娜不僅是因為他深愛著她,還因為‘那個’原因。」

莫熙的話喬漣漪當然明白,當初夏爾接近艾莉娜的時候,喬漣漪就提醒過艾莉娜,夏爾或許只是為了得到「那個」才接近她的,但對于當時瘋狂愛著撒旦的艾莉娜來說,即使雙胞胎姐姐的話,也只是耳邊風而已。所以,當夏爾確實對艾莉娜表現出真心後,艾莉娜還因此嘲笑過喬漣漪,認為她過度敏感不會看人。

夏爾的確是深愛著艾莉娜,但他也不會忘記自己的目的,而且依照對夏爾的了解,他絕對是一個可以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就這樣吧,討論到此結束。」莫熙打斷喬漣漪的思緒。「先去狩獵,我們還有兩天的時間來好好計劃。」

難得這個周末唐淑樺和夏海峰夫妻倆都有空,雖然只有一天在家時間。夏穎陪老爸下國際象棋,茉莉則在廚房幫唐淑樺。

「你那個叫莫熙的同學人長的挺帥。」唐淑樺笑眯眯地說。「而且我覺得他看你的眼神很不一樣。」

茉莉低頭打著雞蛋。「是麼,能有什麼不一樣?我可沒看出來。」

「傻丫頭,你能看出什麼來?」唐淑樺笑著說。「你本來就對這方面的事不敏感。」

「姨媽……你只是借機說我反應遲鈍呢吧?」

「你看你這孩子,誰和你說這個了。」唐淑樺嗔怪地說。

「好啦,姨媽,我錯了,你到底要不要告訴我?」

「我是覺得那個莫熙看你時的眼神,好像……和你認識了很久似的。」唐淑樺恢復認真的表情。「而且很有保護欲的感覺,仿佛誰要敢動你,他就會把那人揍一頓似的。」

茉莉停下手里的動作。「姨媽——你說的也太夸張了吧?」

「姨媽我可是過來人,絕對不會看錯。」

唐淑樺的話讓茉莉回想莫熙的眼神,的確,莫熙在看自己的時候,總是帶給她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難得唐淑樺會和自己如此深入的探討感情問題,茉莉覺得好感動,雖然母親去世了,但她並不孤單,從小她就這麼覺得。

「姨媽——我好愛你。」茉莉摟住唐淑樺撒嬌。

「我也好愛你……但是能不能快點做飯?我好餓?」夏穎站在廚房門口。「你們倆這麼酸,我真懷疑中午飯會不會酸的吃不下。」

「這丫頭,真是煞風景。」唐淑樺用炒勺敲夏穎的頭。

夏穎捂著頭咧嘴。「哇,老媽,你謀殺親閨女——。」

「別貧了,去和你爸下棋去,別在這里搗亂。」

「老爸——管管你老婆。」夏穎夸張的大呼小叫。「她都把我頭敲出一個大包了。」

「你那是自找,過來下棋。」夏海峰不緊不慢的聲音從客廳傳來。

媽——。茉莉笑著看著這一幕。你放心,我很好,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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