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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漣漪走到莫熙身後,看到莫熙正在和羅迪視頻,這也是她過來的原因。在圖書館的時候,喬漣漪接到羅迪的電話,告訴她自己正在外面做事,喬漣漪就知道他一定是去解決血族的問題了。

「出現的低級血族已經都處理了。」莫熙盯著屏幕說。「不過,相信這只是開始。」

喬漣漪皺著眉看著屏幕上的畫面,冥界之火特有的橘色火焰里,堆砌著低級血族的尸體,在其中也能看到幾具鴉人的尸體。

以鴉人的能力足以應對低級血族,如果有鴉人犧牲,就說明這次低級血族的人數不會少。

「一共一百二十一人。」

仿佛是回應喬漣漪的想法,羅迪出現在屏幕上,青色的衣服上,沾滿了血漬。

「我們犧牲了幾個?」

「一共帶出來二十個人,加我是二十一個,死了三個,受傷的有四個,不過都不重。」

莫熙點點頭又問︰「有留活口嗎?」。

「我想如果夏爾還在土耳其,應該明天就收到消息了。」

「辛苦了,把受傷的鴉人送回去,你抓緊時間趕回來把。」莫熙交待羅迪。「之後的絞殺工作就交給在人界的獵人們吧。」

因為血族的出現在人界造成不小的麻煩,冥界和天界都以各自的方式「培養」了一些專門絞殺血族的獵人。而這一次莫熙之所以讓羅迪帶著鴉人出手,是為了給夏爾敲響警鐘。

「我想夏爾會很快收到消息。」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

說完,莫熙關了屏幕,轉臉看著身邊的喬漣漪。

靠在桌邊,喬漣漪看著窗外的夜色。即使知道艾莉娜不愛他,夏爾還是冒險從冥界帶走了艾莉娜,這足以證明夏爾有多愛艾莉娜,也更襯出這個愛情的悲哀,因為艾莉娜深愛的人是撒旦。

「在想艾莉娜的事?」莫熙開口問。

「嗯,我在想艾莉娜現在在做什麼,是還在沉睡,還是和我一樣醒了。」

「是我不好,沒解決好艾莉娜的事。」

「撒旦,你知道我沒有怪過你。」

艾莉莎清楚,當初如果不是撒旦出手相救,她們姐妹早就死了,根本不可能活到現在。撒旦不僅救了她們,還把她們姐妹帶到冥界,給予她們全新的身份。所以當艾莉莎知道艾莉娜喜歡上撒旦後,她還以為只是小女孩對救命恩人的崇拜,可是之後的事卻讓艾莉莎看到艾莉娜對愛情的執著,甚至到了無法理解的地步。

艾莉娜,希望你不要再錯下去了,你知道撒旦是不會愛上你的。艾莉莎在心里默念。

看著沉默的喬漣漪,莫熙知道她在想艾莉娜的事。遇到艾莉莎和艾莉娜姐妹是個巧合,之所以出手相救,除了不願姐妹倆被殺死,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姐妹倆的身份。作為天使和惡魔結合剩下的孩子,姐妹倆不僅在血統上犯了忌,她們雙生子的身份更引來殺生之禍,因為與對天界而言,雙生子意味著不詳。

抬頭發現莫熙在看自己,喬漣漪知道他在擔心什麼,為了轉移莫熙的注意力,她決定稍微逗逗這個和哥哥一樣的冥界王。

「能告訴我,為什麼要吻茉莉嗎?」。

莫熙皺眉。「我說我是情不自禁,你會相信嗎?」。

「只相信一半。」

「你確實很了解我。」莫熙苦笑著說。「夏爾的事讓我擔心,我想我是有點著急了。」

「這一點我知道。」喬漣漪點點頭。

「那如果我告訴你,我後悔那麼做,你信嗎?」。

莫熙的話讓喬漣漪挑起眉,她好奇地等莫熙的下文。

「吻了茉莉之後,我就在想如果這樣觸動她的記憶怎麼辦?」

「原來你擔心這個……,據我的觀察,她應該沒想起什麼。」

「這我知道,可是如果我能更好的克制自己就好了,畢竟對于現在的茉莉來說,恢復記憶不見得是好事。」莫熙扶額嘆氣。

「你就這麼沒信心?」

「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或許是因為這一次茉莉和以往不同吧。」

「但你知道的,夏爾帶走艾莉娜下一步會做什麼。」

「所以我才會覺得矛盾。」

「你相信我的直覺嗎?」。喬漣漪問莫熙。「我覺得這一次的轉世和之前都不一樣,或許是一個難得的契機。」

「其實我也有這種感覺,但是,艾莉娜……。」莫熙欲言又止。

「你放心,這一次我不會再讓她傷害到茉莉。」

莫熙拍拍她的手,表示安慰。「先不要想那麼多了,回去吧,羅迪回來後去找你的。」

回到自己的宿舍,茉莉還在熟睡,屈膝坐在床上,喬漣漪端詳著睡夢中的茉莉。這張臉每一次轉世都不一樣,但她們的靈魂都屬于一個人,只是……喬漣漪不知道這一次茉莉會遇到怎樣事,是不是又會像以前一樣。

已經千年了,還要繼續下去嗎?

喬漣漪很想當面問問那個人,為什麼非要把事情做的如此決斷,失去撒旦他一點不在意,還要安排這樣殘酷的命運給這兩個人。喬漣漪想著忘了時間。

感覺到窗口傳來的氣息,喬漣漪走到窗戶邊,不出所料,羅迪懸停在半空,看著她微笑。

「要不要去看日出?」羅迪伸手邀請。

喬漣漪接受邀請。「不過得速去速回。」

牽住羅迪的手,喬漣漪躍出窗口,同時展開羽翼,兩人一起飛向城市最高點。

坐在樓頂,喬漣漪看著已經隱隱發紅的天際,心里卻想著昨晚的事。

「有心事?」

喬漣漪搖頭,依偎在羅迪的懷抱里,看著天邊一點點擴散的紅色。

「艾莉莎,不要心事放在心里瞞著我,我不希望你背負那麼多。」

「我知道,你會為我分擔。」喬漣漪輕笑。「我只是在想撒旦的事,還有……艾莉娜。」

「你沒有艾莉娜的感覺?」

「我想她應該還在沉睡,而且如果她醒著,一定不會和夏爾走的。」

喬漣漪的話讓羅迪想起那張和懷里愛人一模一樣的容顏,對他來說,區分她們姐妹完全不需要看手腕上的印記,羅迪只要看眼楮就能分辨出誰是誰,他知道夏爾也是一樣,因為愛著所以能分辨的出來。

「走吧,該回去了。」

太陽已經露出了一半,羅迪知道他們不可能看完整的日出,畢竟在白天展開羽翼會有被看到的危險。抱起喬漣漪,羅迪展開羽翼迅速飛高,以避開地上人類的視線。提前蘇醒的喬漣漪還沒有這樣的力量,只能靠羅迪了。

「茉莉,你怎麼了?一大早就在發呆。」夏穎的手在南宮茉莉眼前晃動。

「啊……沒什麼。」茉莉低頭吃早飯。

「她昨晚被蚊子咬到嘴唇了,我想可能會不舒服,影響到睡眠了。」喬漣漪好心地插嘴。

夏穎挑起眉。「被蚊子咬到嘴唇——?茉莉,你還真是有才。」

南宮茉莉借喝粥掩飾臉上的尷尬,她打死也不會說出昨晚的事,不能對喬漣漪說,更不能對夏穎說,否則依照夏穎的脾氣,一定會去找莫熙算賬的。

「莫熙,羅迪……這里!」

差點被嘴里的粥嗆到,南宮茉莉郁悶地放下碗,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她不斷提醒自己不要回頭。

「這是四個人的座位,五個人怎麼做的下?」羅迪開口回應。

「哦,我已經吃飽了,先走了。」南宮茉莉起身。

喬漣漪驚訝道︰「這麼早走?離上課還早呢。」

「我昨晚睡的早,沒有看書,正好先去教室看書。」

擔心喬漣漪還會挽留自己,南宮茉莉拿起書離開座位,即使沒有回頭她也能感受到某人的視線,現在的她只想趕緊離開。

「哦,好吧……,那你先去我一會兒就到。」

「好,我會幫你佔座位。」茉莉匆匆離開。

夏穎低聲問喬漣漪︰「你覺沒覺得茉莉今早怪怪的?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

「可能是沒睡好吧,她不是說昨晚被‘蚊子’咬到嘴了嗎?又沒辦法上藥,不舒服是一定的。」喬漣漪的聲音不大,剛好能被對面兩人听到。

羅迪飛快的看一眼莫熙,眼神里的疑問準確傳達給了對方,莫熙站在原地沒有坐下,看著手里的手機。

「莫熙,你吃什麼?」

莫熙沒回答,用眼神向羅迪傳達訊息,接受到莫熙傳達的訊息,羅迪表情微變,仍努力保持鎮定,把視線轉向喬漣漪,後者用不易察覺的動作點了點頭。

冥界絞殺血族的行動果然驚動了夏爾,莫熙剛剛收到消息,說夏爾要見他。

剛入夜,三道黑影先後飛出紫藤,他們的方向都是這個城市南邊的海灘,海浪拍打的礁石上,站著他們要找的人。

「夏爾——。」

「好久不見,撒旦。」

一身黑衣的夏爾緩緩轉身,血紅色的眼眸令人驚悚,他看著眼前的撒旦,眼神里透出漠然的神色。

「黑色的眼楮真的是不適合你。」

「你來不是為了和我說這個的吧?」撒旦冷冷看著夏爾。

「喲,羅迪也來了?」夏爾看向撒旦的身後。「還有艾莉莎……,親愛的姐姐你好嗎?」。

「夏爾,你到底想怎麼樣?你明知道艾莉娜是不會回應你的感情的。」艾莉莎瞪視著夏爾。

夏爾冷冷反問。「你以為我會在意嗎?」。

艾莉莎當然知道夏爾不會在意,自從愛上艾莉娜的那一天起,夏爾就知道艾莉娜的心只在撒旦身上,可還是不顧一切的愛上艾莉娜,甚至可以為艾莉娜做任何事。兩個人就這樣陷在愛的人不愛自己的悲哀中,卻都不肯放手。

夏爾輕笑,露出尖銳的犬齒。「你不會以為她還在沉睡吧?很可惜,你們姐妹之間的心有靈犀,已經消失了。」

「你的意思是,你讓艾莉娜變身了?」

「別激動,親愛的姐姐,東方人的打扮真的不適合你。」

夏爾的態度讓羅迪皺眉,如果不是艾莉莎拉住他,他可能早就沖上前了。

注視著夏爾的臉,撒旦緩緩開口︰「夏爾,不要以為我不會對你下手,你也別逼我對你下手。」

「這一點我想當確定。」夏爾完全在意的樣子。「不過在此之前,你難道不該想為什麼感受不到艾莉娜的存在嗎?」。

「因為答案很簡單,你讓她寄生了。」

撒旦的回答讓艾莉莎和羅迪都怔住,只有夏爾一副「你果然厲害」的表情。

「真不愧是冥界之王,厲害。」

將自己的意識完全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條件必須是那個人處于未死的深度昏迷狀態,冥界的人只有少數人能做到這一點。以艾莉娜的能力很難做到這一點,但如果夏爾出手,做到這一點也就不難了。

「她為什麼這麼做?」

夏爾反問艾莉莎。「作為她雙胞胎的姐姐,難道你會不知道?」

「是為了不讓我們針對她?」

「你說呢?」夏爾收起笑臉。

艾莉莎明白,艾莉娜寄生在普通人類身上,即使他們知道到她,也無法對她做任何事,因為那個身體是人類,冥界的人不能無故對人類下手,這是「規矩」。

「知道你深愛的人愛著別人,為什麼你還要幫她?」羅迪忍不住問。

「這個問題不該由你來問。」夏爾看著羅迪。「因為換成你也會一樣。」

「我不會,我只會阻止。」

「那只能說明你愛的還不夠深。」

「夠了夏爾,你知道挑撥對羅迪是沒有用的。」撒旦打斷夏爾的話。

「我親愛的姐夫,你以為我會傻到挑撥你們嗎?」。夏爾表情陰冷地看著撒旦。「對付你們,我又更好的辦法。」

撒旦皺著眉,看著眼前這張依然停留在十七歲的臉上,從夏爾的臉上,依稀能看到蒂娜的影子,畢竟他們是親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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