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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禍福未知(二)

顧傾城一事終是落幕,可惜也連累了顧氏一族。晉遠侯被人舉報,聲稱他與外敵首領暗中私交,企圖通敵賣國。好在被人發現,才沒有將禍事延續。然顧氏一族卻沒落得好下場,被滿門抄斬。這樣一個結局,著實讓人驚駭。

「麗貴嬪已是可憐,不想反而連累了家人,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听聞晉遠侯一家的結局,夏明錦心驚膽顫。晉遠侯也只是愛女心切,不想卻成了刀下亡魂。看到顧傾城一家的結局,夏明錦開始擔憂起自家的安危。

陸婉凝一听,連忙捂住夏明錦的嘴,急切道︰「你這話可不能亂說,難道你想重蹈麗~那人的後塵嗎?」。說道顧傾城,陸婉凝頓了頓,只得有其它的字眼代替。如今有關顧傾城的一切,在宮中以是禁言。

被陸婉凝這麼一說,夏明錦更是後怕起來,連連點頭表示自己不會在胡言。只得到夏明錦的保證,陸婉凝才松開手。

莫逸清安撫夏明錦道︰「凝姐姐所言有理,明錦你說話也太不小心了,你可知你的一句話牽連著一家老小。」

「嗯~我知道了。」夏明錦低下頭,再不敢妄言。

見夏明錦老實,莫逸清和陸婉凝也放下心來。禍福一夕之間,是誰也料不到,她們要自保要護家人,在這深宮之中只能處處小心。

宮外群鳥高飛,那樣自由自在、隨心所欲,令人羨慕。

「主子,主子。」月兒從旁提醒莫逸清。

回神,收起觀望天空的目光,莫逸清淡淡回應道︰「我知道了,我們走吧!」

鳳棲宮,鸞鳳殿內,妃嬪雀躍,顧傾城一事風波已然過去。

「嬪妾見過皇後娘娘,娘娘金安。」莫逸清依禮向皇後問安,在皇後的批準下,坐到自己的位子上。

莫逸清剛一入座,馮秋敏便開口說道︰「唉~這人啊還真是要看命,偶爾順風的未必能時時順風。你瞧有些人三番兩頭的讓人冤枉,卻依舊福至延綿、步步高升。」馮秋敏邊說邊望向莫逸清,似是向眾人證明她所說何人。

面對馮秋敏的冷嘲熱諷,莫逸清只是一笑而過,並沒有將其記在心中。自玉孝柔一事,她與她早就不負當初,準確的來說應是她們交易結束。墨語蘭不再是殺她孩兒的凶手,她也就不用再對付墨語蘭,那她與自己的交易同樣不復存在。

有得便有失,不可能事事都得,事事都擁有。如今,莫逸清的地位在宮中還算穩固,雖步步驚心,但也相對安然無恙,可也算是一件慶事。

莫逸清的不理睬,讓馮秋敏有些吃癟,但有不甘心,繼續挑釁道︰「當然了,一時的好運,不代表終生,還是識時務一些為好。」

「就是。」朗湘悠微笑的對馮秋敏道︰「這句話算是昭儀姐姐,說過話里最好的一句。識時務為俊杰,做人還是要看清楚自己,而後再做其它的事情。」

朗湘悠的話,就如當面扇了馮秋敏一巴掌,讓她顏面盡失。求救的望向墨語蘭,卻見她靜坐一旁,一言不發,氣的馮秋敏只能暗自生悶氣。

「說起倒霉,這麗貴嬪,哦,不對應該是顧氏,誰能有她來的不行呢?」馮秋敏的話題,提起了皇後的興趣,對著殿中的一應妃嬪訓導︰「這就是藐視聖意的下場,那顧翔之竟敢威脅聖上,簡直太不像話了。更可氣的是他居然通敵賣國,實在是狼子野心,非誅不可。」

皇後身份不同,議論起顧傾城還好,但底下的妃嬪們則不敢妄言,生怕一句話說錯,連累了自身,連累的家族,顧傾城儼然已成為她們的教訓。

然莫逸清卻從皇後口中,听出一些蛛絲馬跡。依皇後所言,當是晉遠侯威脅夜庭宣,要讓他就範。誰知夜庭宣不甘心,向朗氏一族屈服,在夜庭安與朗氏一族的幫助下,反咬晉遠侯一口,以通敵賣國之罪處決顧氏一族。

顧傾城的事如說是開頭,那麼晉遠侯攜中門生相要挾,因是這件事的重要導火線。晉遠侯驍戰英勇,卻屬于他的沖動。直到這一刻,莫逸清才了解,顧傾城沖動的脾氣原來是遺傳她的父親,只是可惜了那些無辜之人。

這一日的晨省,無非是听皇後講訴夜庭安如何英勇,如何為夜庭宣解憂,她的父親又建下多大的汗馬功勞。說者興奮,聞者卻索然無味,只等她講完。

好不容易听完,莫逸清卻被朗湘悠叫住,邀其一同回宮。一路平靜,朗湘悠不言,莫逸清也不多語。

終于,還是朗湘悠打破了這沉靜,她對莫逸清道︰「個人的性命與家族榮辱分不開,家族的榮辱取決個人生死,然個人榮辱對家族的影響也大。容華妹妹經此一事,應該有所醒悟了吧!不要自作聰明,妄自決擇,個人的性命可是取決與許多地方的。」

「多謝婕妤姐姐的教誨,妹妹定當銘記在心,謹言行事,絕不會莽撞沖動。」

「那自然是好。」听了莫逸清的答復,朗湘悠微微頷首,卻依舊有些不滿意,繼續道︰「姐姐听聞妹妹許久沒來葵水,不知是真是假?」

莫逸清暗暗心驚,她與月兒、瓔珞將此事保密的很好,只等再過幾日尋了機會道出,不想讓朗湘悠知曉。額頭冒起薄薄細汗,讓莫逸清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輕聲回復道︰「確有其事,本來妹妹打算請了太醫,確認後再向皇後娘娘稟報。如今婕妤姐姐問了,妹妹自然不會有所隱瞞。」

「是真是假,容華妹妹心里自知,姐姐在這也不會多言。如若妹妹誕下皇子,可算是為大靖立下汗馬功勞。」

說著,朗湘悠的手不由靠向莫逸清小月復。莫逸清一驚,後退數步,自知失禮,連忙致歉︰「妹妹不是有意的。」

「姐姐知道,愛子心切,容華妹妹這樣小心姐姐能理解。」面對莫逸清的閃躲,朗湘悠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安慰起她,笑道︰「既然妹妹以是雙身子的人,可要謹慎小心些,千萬不要人奸人得逞才是。」

朗湘悠的笑容越發燦爛,在莫逸清眼里卻越發觸目驚心。

莫逸清無力的回到修竹殿,一入寢室便見夜庭宣等候多時。他背對莫逸清,顯得身影單薄淒涼。

「聖上。」莫逸清輕聲呼喚,慢慢走進夜庭宣。只見他神情淡漠,沒有一絲表情,看的莫逸清害怕,焦急的拉著他詢問︰「聖上,你怎麼了?」

「清兒。」應聲將莫逸清抱入懷中,此時的夜庭宣早不復以往的興致,有的只是落寞。

「清兒,你可知朕真的好沒用,什麼也做不了,處處受朗氏的鉗持。這一次朗氏真夠狠,朕也太天真,居然會相信朗太後的話,導致今日這種局面。」夜庭宣絮絮叨叨說了許多,無非就是朗太後與夜庭安如何陰險,請君入甕,處處算計他。

「但這一次,將會是最後一次,真正的最後一次。同樣的羞辱,朕不會再受。」夜庭宣松開莫逸清,信誓旦旦道︰「只要再過三年,朕要奪回朕失去的一切。」說完,夜庭宣轉身奪門離去。

他這算是對自己的誓言,還是一種自我安慰。與朗氏相斗十多年,夜庭宣終還是輸了。這樣的誓言,該是他對自己的麻醉。想要除盡朗氏,非一朝一夕,也非處決晉遠侯那般簡單。如今的夜庭宣還不夠強大,還不能與朗氏與之對抗。

經夜庭宣這麼一說,莫逸清可以理解、所為的通敵賣國。只是朗氏為打壓夜庭宣而準備的。他們許是發現夜庭宣的不安,為自保鋌而走險。

這一次,他們贏了,贏得一個漂亮的戰,險些將夜庭宣斗垮。只是百足之蛇未死,非當沒有讓夜庭宣斗垮,更是激起他的興致。

景和十二年五月,禮部侍郎之女莫氏懷有皇嗣,尊太後旨意冊封為貴嬪,賜號順。

順之時宜,順之人意。

一道懿旨賜下,改變了莫逸清的命運,也改變了眾人的命運。

禍福旦兮,遙知未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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