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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夜見齊王

千盼萬盼的除夕夜,終于到來,整個皇宮熱鬧非凡,即使冷僻的眠竹宮同樣也熱鬧的很。眾宮人開始打掃、整理宮殿,以此迎賀新的一年,期望新的一年能有好運降臨。

眾人臉上都洋溢的笑容,而莫逸清卻冷眼旁觀眾人。看著眾人笑意融融,內心卻有一種荒涼感而過。是自己選擇了這條路,那自己就該勇敢、堅持不懈的走下去,不能因一點點挫折而放棄,否則永遠實現不了自己的夢想。

月兒見眾人都在忙碌,唯獨莫逸清一人發愣、出神,上前輕聲呼喊道︰「主子?主子?」

‘呃’在月兒叫喚了幾聲後,莫逸清才反應過來,淡然道︰「月兒,有什麼事嗎?」。

月兒干笑一聲,道︰「月兒是沒什麼事,倒是主子你好像有什麼心事一般。」

「自己種下的苦果,定然要自己承受。」說完,莫逸清起身,靜觀外頭的院子。

自她跟蹤瓔珞之後的一段日子,時常有幾場小雪,零散的雪花飄落。除夕夜過後,莫逸清的人生將會有一個新的轉折,是榮還是敗就此一舉。

前些日子,她費盡心思要找出內奸,不過短短數日,卻改變了立場,換成她去做夜庭宣的細作了,去刺探朗氏與齊王的陰謀。

入夜,前頭永安宮燈火通明、歌舞升平,十分的熱鬧。馨香館的眾人,遙遙望著那明亮的,無不露出羨慕的表情。

莫逸清以身子抱恙為由,偷偷回房,讓月兒替她守好房門,謹防有人闖進來,破壞了計劃。自己則重裝打扮,要以第一眼入了齊王夜庭安之眼。

一襲墨綠錦緞宮裝,著一條深蘭色梅竹蘭邊荷葉裙,身披湖藍織錦棉披。頭上簡單挽了傾髻,只以瓖水琉石鏤空雲煙銀鈾插入鬢中,周旁再以顆顆細小珍珠點綴。樸素又不失精致,在這熱鬧的日子里,也算一道特異的風景。

回想莫逸清入宮如此之久,還是第一次這樣的為妝容費心。可這般的費心,卻是為吸引一人的注意,而且還是帶有不良目的的接近。

莫逸清輕嘆一聲,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對不對。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甚至以犧牲他人為助力。可自己若不這麼做,又會有怎樣的下場。倘若自己沒有答應夜庭宣的要求,沒有跟蹤瓔珞,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她也不用這樣的矛盾。

以前的自己只是小範圍的斗爭,只是反擊那些要害她的人。即使是害她之人,她也沒想到要趕盡殺絕。可如今卻是以眾多人的性命為賭注,不成人便成仁,這次的斗爭是關乎到大靖的未來由誰來主導。

打江山難,守江山亦是難。為了這江山社稷,總要犧牲許多無辜之人。這次朗氏要敗,他們的族人會如何?若夜庭宣失敗,那麼自己與親人們又會如何?

太多的難題、太多的考慮,讓莫逸清暗生退堂之鼓,自己的雙手不知不覺掌握人眾多人的生死。

「小姐,時候不早了,您還是快些去吧!」月兒探了探門外的風,不忘的提醒莫逸清趕緊行動,「再晚宴會就要結束了。」

「嗯,我知道了。」莫逸清輕聲應諾,內心惶恐不安道︰「月兒,我這樣做對不對。」這一句話,莫逸清終是問出口,她還是內心受不住。

看著莫逸清內心掙扎和矛盾,月兒也有些不忍。可再怎麼不忍又能如何,如今走到這一步她們也沒有退路了。月兒慎重的說道︰「這事月兒不好定奪,一切都有小姐您自己做主,相信您自己心中的決定,不要後悔動搖。月兒希望小姐不管遇到什麼困難,依舊保持那個驕傲、自信、有想法的您,而不是如今惶惶不安、處處猶豫不決的您。」

得到月兒的鼓舞,莫逸清撮緊拳頭為自己加油打氣︰「月兒你說的對,既然我選擇了這一條路,我就要堅持走下去,任何的事都不會動搖我的意念。從今往後,我不會再消沉,我要做回曾今的自己。只要保住自己的最後底線,那麼任何問題都不再是問題。」

「小姐。」見莫逸清重新恢復士氣,月兒激動的上前擁住她,泣聲道︰「小姐,您一定要平安,一定要平安回來。」

「傻丫頭,又不是生離死別,用的著這樣嗎?」。悲傷的氣氛總是極易傳染,月兒一哭,莫逸清也忍不住輕聲抽噎,撫著月兒的頭,柔聲道︰「我會接受這一切的後果,只因這是我自己的決定。」

說完,莫逸清推開月兒,拭去眼角淚水,避過馨香館眾人,朝著最終的目的地——永安宮前去。

這次的計劃,既然是夜庭宣提出,那麼他定然會給莫逸清安排一個接應。那個接應之人見莫逸清從眠竹宮出來,就為她開途引路。

除夕夜雖然喜慶,宮中的眾人也沉浸在這份喜悅中,但該有的防備還是有的。尤其是聚集著眾多貴人的永安宮,周圍的防備更是嚴謹,決不讓任何可疑之人進入。

引路之人將莫逸清送到永安宮的綠梅園,就和她道別︰「莫嬪主子,奴才就此告辭。綠梅園往前就是聖上設宴之地,齊王就在那里,今後一切就都靠莫嬪主子您了。」

「多謝這位公公相送。」莫逸清與迎路之人客氣一番,就獨自走進綠梅園中。

這永安宮歷來是重大節日設宴之地,它由綠梅園為分割線,分成前後兩殿。前殿是夜庭宣用來宴請皇家子弟與官員的地方,而後殿則是皇後宴請眾內命婦與外命婦之地。就算大靖民風開放,也不會讓男女同席而宴的。

站在綠梅園,遙遙可以听聞前殿的人聲鼎沸,守衛們在走廊中來回巡視。莫逸清躲在一樹綠梅之後,靜觀前殿動靜。見一批侍衛走過,莫逸清就迅速的沖入廊內,尋找夜庭宣所說的屋子。前殿不僅只是一個大殿,同時還有許多的屋子,用來更衣或稍做休息只用。

找到目的地後,莫逸清一手按在門上,正準備推門而入。門自動的打開,門後是一俊朗青年,眉眼間與夜庭宣有幾分相思,他一臉驚愕的看著莫逸清,好像對莫逸清的出現很是驚訝。

莫逸清同樣也是驚訝的看著面前之人,與之不同的是,她是驚訝面前之人就這麼的唐突出現,讓自己一時無法應對。

兩人就這麼尷尬的對視。

莫逸清首先回過神,覺得這樣做太失禮,會給夜庭安留下不好的影響,急忙收回剛才要推門的手,面頰羞紅的低下頭,輕聲道︰「我不是有意的,我以為……」

「以為什麼,以為里頭的是當今聖上?」夜庭安托腮,打量著眼前之人。只看她的一身打扮,就知道她身份不低,肯定不是宮女之流。能如此上心夜庭宣的,就只剩下宮中妃嬪了。可這夜中相投,手段也太差了,多半是會被夜庭宣厭惡的。

「你~」莫逸清臉色煞白,對夜庭安的羞辱很是氣憤,指著夜庭安惡狠狠的說道︰「你休要侮辱人。」

面對莫逸清的指責,夜庭安卻沒有一絲悔意,更加肆無忌憚起來︰「你都做了,又何必怕別人說呢?」

一時淚水奪眶而出,莫逸清淚眼婆娑的盯著夜庭安不言。到把夜庭安看的不安,他深更半夜與夜庭宣的妃子獨處,本就不和禮儀,如今面前之人還偏偏纏著自己,一點也不想離去的意思。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夜庭安腦中浮現。

見夜庭安呆滯,莫逸清也沒有想到自己演技如此精湛,將夜庭安唬住了。第一步完成,那麼就該行下一步了。莫逸清掏出自己精心準備的帕子,輕輕抹去眼角淚水,哀怨道︰「為何上蒼要這般待我,我只是想在這深宮中生存而已,為何這麼一個簡單的願望都不能實現。」

夜庭安起先就有些厭惡莫逸清,見她哭泣裝可憐更是嫌棄。但莫逸清手中的帕子,卻一直吸引著他的目光,也不顧什麼禮儀,伸手就將手帕搶來,攤開細細觀賞。

莫逸清被夜庭安這一舉動嚇到,急忙雙手護住自己的身體,驚恐的看著夜庭安。見夜庭安一直專注手帕,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她的計策成功了。早先朗湘悠的示好,可算幫了自己一把,讓自己知道夜庭安的一些喜好。

「這帕子上的圖案?」夜庭安舉著手帕,質問莫逸清。

莫逸清則不斷後退,非常的害怕夜庭安。夜庭安見狀,連忙安撫道︰「你勿要害怕,本王不會傷害你的,本王只是想知道這帕子上的畫是誰做的。」

「本王?你是王爺?」

「嗯」夜庭安點點頭,算是間接承認。

莫逸清在得到夜庭安的確認後,更是惶恐不安,嘴邊呢喃道︰「這可糟了,萬一傳出去,我可要倒大霉了。」也不顧夜庭安的叫喊,莫逸清急匆匆的跑掉。

夜庭安緊握手中帕子,今夜太過特殊,他不好緊隨莫逸清而去,只能任由她消失在綠梅園中。

「堂哥。」朗湘悠輕聲呼喊,見夜庭安專注綠梅園,也一同望去。她剛來就見夜庭安與一女子交談,而後那女子飛快逃離,見那女子的身影有幾分的眼熟。

「原來是婕妤娘娘。」夜庭安恭敬的向朗湘悠行禮,收回剛才的失神。

朗湘悠見夜庭安他對自己如此恭敬,心中有些不是滋味,連帶著語氣也有些酸溜溜︰「堂哥,你就這麼生分嗎?」。淚水在她眼中回蕩,只是遲遲不落下。

「不是我要生分,只是你我早該如此。原先我是你的姐夫,而今你卻成了皇兄的女人,這樣的身份之差,注定我們不能再如曾經那般。」

「可……」朗湘悠還想爭辯,但見夜庭安手中握的手帕,心境開始有些煩躁,指著帕子道︰「那帕子?」

夜庭安見朗湘悠在看到手帕後,臉色突變,舉起問道︰「莊婕妤,你認識帕子的主人?」

「呵呵~」朗湘悠嘴角露出譏諷,這夜庭安難道吃了一次虧,還不知道悔改,一而再再而三的跳入這坑中。此時的朗湘悠早已被冷漠包圍,嘲笑道︰「齊王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好騙。」

「你這是什麼意思。」夜庭安板著臉,很是不喜歡朗湘悠的嘲諷。

「沒什麼。」朗湘悠撇過頭,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找出真相來,絕不能讓夜庭安再中同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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