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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病中真情

那夜在雪中游走,終是讓莫逸清病倒,纏綿于床榻。與以往不同的是,她這次是真病,不再是裝病了。

那一夜,莫逸清在听月兒的嘮叨,听著听著就睡著。誰知第二日醒來,頭昏腦脹、渾身發燙、沒有力氣,連發出聲都很困難。勉強出聲,也是那種沙啞之聲。

月兒模模莫逸清的額頭與身子,發現異常的熱,定然是昨夜受了風寒所致。心中是又擔憂又懊惱,擔憂莫逸清的身子受不了這高溫,懊惱自己昨夜專注听故事,沒有盯好莫逸清,讓她在外面晃蕩了半夜。

月兒先是遣流蘇去找太醫,自己則和依墨一同照顧莫逸清。一條條冷毛巾敷在莫逸清額頭上,想要降低額頭的高溫,同時月兒還不忘替莫逸清補水。高熱時期,水分大量流失,如不及時補水,對身體主人大大不利。輕者口干舌燥,重者可能月兌水。

「月兒,主子的病情依舊不見好轉,如何是好?」依墨在一旁輔助月兒,焦急的抱怨道︰「流蘇那丫頭也是的,讓她請個太醫弄那麼久時間。」

「指不定那些太醫逢高踩低,見主子落魄,不願來救治主子。」

「呸呸。」依墨忙捂住月兒的嘴,說道︰「這樣不吉利的話,你可不能亂說,主子要有事,我們這些做宮女可如何是好。」

依墨一字一句說的感人肺腑,不知詳情的人定然會覺得她忠心耿耿。要不是那日她撞破,恐怕她和莫逸清都要被她的偽善欺騙了。她偽裝的實在太好了,好到所有人都沒有發現。只是月兒不明白,她是一開始就如此,還是後來慢慢轉變的。如一開始就存了這份心思,那她就沒什麼好說的。如果是後來有的,那她就只能認為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永遠滿足不了她的要求。

「我也只是說說而已,主子吉人自有天相,我怎麼會無緣無故咒她呢?」月兒訕訕笑道,轉身繼續替莫逸清敷毛巾。

高溫使莫逸清臉頰通紅、渾身出汗,人也昏昏沉沉很是的難受,嘴里還不時輕聲夢囈。看的月兒心里越發難受,她空有一身好的醫術,卻不好施展,也可算是一大遺憾。

月兒將毛巾甩入臉盆,嘆氣道︰「這樣子等也不是辦法,等那些太醫來了,主子都不知怎麼樣了。要不依墨,你去太醫院試試,怎麼說你以前也在貴妃娘娘那里做過事,比流蘇說話份量大一些。」月兒覺得事情不能再拖下去,莫逸清的病情刻不容緩,她只能支開依墨,自行想辦法為莫逸清治病。

「月兒你這話說的,我再怎麼樣,也只是一個宮女,能有什麼面子。」

依墨的話還沒說完,月兒的臉就灰敗下去,很是難過的樣子。依墨看了心微微一動,咬了咬牙,還是應了下去,對月兒回道︰「試試總比沒試來的好,多一個希望總是好的。」

听聞依墨答應,月兒高興的握住她的手,連聲謝道︰「依墨,你太好了。主子要知道你這般為她,她醒來後定然很高興。在這宮中能有一個如此忠心與她的人,她絕不會忘記的。」

月兒說的興奮激動,依墨卻在听到‘忠心’兩字,嘴角不經意微微的抽搐一下,顯得很是尷尬。月兒口直心快,並沒有往深層次想,她當今的心願就是將依墨支走,至于其它的她可沒有功夫去想、去分析。

依墨道別月兒,去太醫院尋找太醫。前腳剛出門,月兒就讓小桃子跟著依墨。小桃子得知月兒的想法有些疑惑,但也不多想就跟了上去。在這些受苦的日子里,月兒更加能分辨出誰是真心待莫逸清,誰是虛心的了。

遷居眠竹宮,確實對莫逸清有不少的好處。一來她可以遠離爭斗,好好的靜下心來處理內部細作;二來,也可以放松她的神經,讓她不用每日勾心斗角。如果有可能,月兒希望莫逸清能永遠如此下去。可她又知道以莫逸清的性子,是絕不會甘心一輩子這樣的,除非她再無反抗之力。

等所有人離開後,月兒開始為莫逸清施針治療。湯藥是緩解病情的一種方法,針灸治療也是一種方法。就在月兒為救治莫逸清忙的滿頭大汗,流蘇回來了。

流蘇垂頭喪氣,臉色非常的不好看,在見到月兒時也同樣沒有好臉色看︰「我都說不要去了,你非要我去,結果弄成這副模樣。」

既然莫逸清以找到內奸,那麼等她東山再起之時,流蘇定然不會再留。也因此,月兒對她的態度也不是很在意,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你只要說太醫有沒有請到就是了,何必這麼拐彎抹角的。」

流蘇見月兒說話語氣怪里怪氣,心思活躍起來。覺得月兒身為莫逸清的家生丫環,定然十分忠心與她,自該比她們這些後來的更關心才是。難道說這月兒存了先前的星兒一般的心思,想投靠他人。如果真是這樣,流蘇默默的為莫逸清感慨一下,做到她這份上也算悲哀的了。

月兒敷衍,流蘇同樣也敷衍,滿臉委屈的說道︰「那些太醫院的人,見主子落魄了不願前來救治。月兒姐,我當時可是苦苦哀求他們的,可他們卻對我冷嘲熱諷。」

流蘇還想繼續說下去,卻被月兒制止。月兒實在不想听流蘇胡言下去,真正扒高踩低之人恐怕是她流蘇吧!滿嘴的胡言,沒去找太醫就直說,何必裝的自己有多忠心。莫逸清只是被要求到眠竹宮靜養,還沒有徹底被廢,那些太醫膽子再大也不該這樣才是。

月兒揮了揮手,讓流蘇退下。等流蘇離開後,月兒一坐在椅子上唉聲嘆氣,這宮廷的日子真是不好過,人心這樣的冷漠。

「月兒。」莫逸清嘶啞的聲音響起,如蚊蠅一般輕微。

月兒一听自己小姐叫自己,連忙跑至床旁,略有涼意的手搭在莫逸清的額頭,感到熱度有些下降,心中很是欣慰︰「小姐,你的燒終于開始退了。」

莫逸清輕輕點頭,說道︰「還要多虧你的醫術,如不然我沒有這麼快好。」

莫逸清的體力還沒有恢復,說一句長的話還略有些吃力。月兒見狀,忙將準備好的溫水,一點一點喂入她口中,同時柔聲說道︰「小姐,你有什麼話慢慢說,月兒听著呢?」

「這流蘇恐不能再留了,人情人暖也只有在逆境中得知。」

能同富貴者不能同貧窮,能同貧窮者又有幾人能同富貴。這一淺顯的道理大家都明白,只是誰也不願接受這一現實而已。

依墨在流蘇回來沒多久後,也跟著回來。月兒早從小桃子那知道詳情,也就簡單敷衍了她一下,將主要的內容告訴了莫逸清。服侍她入睡,自己則悄悄的離去。

月兒剛至大廳,就與瓔珞踫了個正著。此時的瓔珞手提一藥包,正和依墨攀談。月兒上前,想瓔珞簡單行了一個禮,爾後開口問道︰「不知姑姑前來有何要事?」

「姑姑是來給主子送藥的。」依墨笑著指著藥包,說道︰「姑姑可真是及時雨,有了這藥,主子的病定然能好轉。」

月兒客氣的接下藥包,意思的向瓔珞致謝,轉身就要去為莫逸清熬藥。卻不料被瓔珞拉住月兒,一副要和她長談的架勢。

「這日子越發的冷下來,莫嬪主子可要保重身體,一點風寒也是致命的。」

瓔珞拉著月兒細細囑咐,讓月兒心有不快。自己與她並不是很熟,她為何要說一些這種有的沒的。若說她是關心莫逸清,想拉近關系,也不該是這個模樣。前些日子她還處處維護者慕芷薇,要不是莫逸清不削與慕芷薇煩,指不定又要出一些亂。

出于禮貌,月兒還是客氣的回應瓔珞︰「姑姑的話,月兒記在心里,只是月兒還要為主子煎藥。」

月兒本以為這樣可以趕走瓔珞,誰知她居然厚著臉皮繼續說︰「這藥煎的時候可要……」

于是,瓔珞開始滔滔不絕。一旁的依墨見沒什麼好看頭,就去伺候莫逸清,但是為難月兒一人听瓔珞說話。

瓔珞見依墨離開後,斂了斂神色,細聲在月兒耳旁說道︰「這藥月兒姑娘可要收好,這可是聖上的心意。」

在听到是夜庭宣讓瓔珞送來的,月兒手中一滯,不敢相信的看向瓔珞,張嘴欲言又止。

瓔珞被月兒這一反應弄糊涂了,月兒不是莫逸清的親信,怎麼會不知如今莫逸清和夜庭宣的關系。仔細一想,瓔珞釋懷。她也是早上才知這事。那莫逸清昨晚定是還沒來得及和月兒說,翌日就病倒了。

瓔珞拍了拍月兒的手,溫和道︰「你只要將這話帶給莫嬪主子就行了,她定然會明白其中深意。」說完,瓔珞終是離開,獨留月兒一人茫然站于馨香館廳中。

夜晚,搖曳的燭光灑落在月兒側臉旁,她靜靜的注視莫逸清,心卻飄到遠處。昨晚到底反生了什麼事,莫逸清怎會那麼晚回來。還有夜庭宣,居然然那麼巧合的讓瓔珞送藥過來。一切的一切,月兒太想知道了。可莫逸清又病著,她不好直接問她,只能等她醒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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