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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 為什麼比不過他?

望著前面不遠處相擁在了一起的兩人,水雲這才撥開了耀星的手。

而後者則是與雙喜對望了一眼,心中感慨不已。到底是王爺啊,這做法氣度就是與眾不同,別樹一幟啊。

這樣的做法,貌似他們就做不到。瞧瞧人家那個鋪墊,如果不是心理承受力很強悍,指不定就被嚇到了呢。

這話說回來,王妃也果真是個能耐人啊。

在眾人那熱切的注視之中,清芷鳶情不自禁的抬起手臂圈住了赫連玨的脖頸,將自己的臉貼上了他的臉,感受著他那熟悉的氣息,只覺著整顆心都開始暖和了起來。

「鳶兒……」赫連玨緊緊的擁著她,恨不得將她給揉入到自己的體內。一個晚上了,她不見的這一個晚上,他只覺著好似有幾年那麼長久。

一顆心空落落的,只覺著自己好似一條漂泊的小船,找不到回航的路一樣。從未有像這一刻那般的慌張,他在心中發誓,只要讓他能夠找到她,這一輩子,他絕對都不會再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了。

這種失去她的彷徨感體味過一次也就足夠了,第二次?他絕對不會讓自己有第二次後悔的機會。

「鳶兒,你沒事吧?」赫連玨憂心的望著那蒼白的小臉,只要一想到她有可能會出事,他就覺著難受極了。

清芷鳶搖搖頭,定定的望著他,「我沒事,你呢?你還好嗎?」

赫連玨點頭應了一聲,正想要抱著清芷鳶離開的時候,突然就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他皺著眉頭轉過了身子,看向了那個山洞口。

此時,啊瞳正斜著身子依靠著石壁,兩只眼楮火熱的盯著清芷鳶,那哀怨的神情誰都能看的出來這個男人對清芷鳶有意思。

外人都已經感受到了,更何況是當事人赫連玨呢。他本就是非常的在意清芷鳶,一旦牽扯到了她,不管是什麼事情都會非常的緊張與敏感。

現如今看到啊瞳那不同于尋常的表現,赫連玨又怎麼可能會感受不到啊瞳對清芷鳶的特別呢?

抱緊了清芷鳶,赫連玨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不管昨天晚上他們兩個人是否在一起都好,他相信她。「鳶兒,他……」

對于赫連玨的表現,清芷鳶非常的滿意。如果啊瞳一出現他便開始表現出不舒服的表情來的話,那這個男人也就不值得她去用心對待了。

「我中了那個冰狼的毒,昨天晚上啊瞳救了我。」具體的清芷鳶沒有多說,反正之後有的是時間來跟赫連玨解釋。最重要的就是他不會誤會自己,其他的都沒什麼關系。

赫連玨看向了啊瞳,輕輕的點頭,「多謝。」

啊瞳笑了一下,突然起步朝著他們走了過來。幾步走到了他們的身前,他笑著道︰「這是我應該做的事情,我絕對是不會讓她出事的。不過,如果還有下一次的話……」

「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赫連玨又豈會沒有從啊瞳的話中听出些貓膩來呢,不過,這都沒什麼關系,對于他來說,這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絕對沒有人可以從他的身邊將清芷鳶給搶走,不管啊瞳是什麼人,他都不會做得到。

啊瞳又看向了清芷鳶,嘴角一勾起,笑了起來,「夫人,我們還會再見面的,一定會的。到時候,希望你要好好招待我哦。」

沖著清芷鳶曖昧的喳喳眼楮之後,啊瞳轉身離開。

赫連玨他們身後的一眾人看的眼楮都要凸出來了,一個個都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突然之間冒出來了一個對他們王妃別有用意的男人?

仔細想想,之前啊瞳在冰谷外面現身就好似對王妃有了點兒意思了,難道說,這家伙根本就是在裝不成?

想到這個可能性,耀星與雙喜那盯著啊瞳的目光便開始變得火熱了起來。這該死的家伙,居然敢肖想他們的王妃,找死不成?

倒是當事人赫連玨沒什麼特別的表情,好似這一切根本就沒有什麼關系一樣。他抱緊了清芷鳶,而後轉過身子,抱著她走向了眾人。

「繼續出發前往冰泉中部。」

「是。」一眾人沒有絲毫異議的答應著。

水雲則是湊到了赫連玨的身邊,略微有些緊張的盯著清芷鳶的面色,看到沒什麼不對勁之後這才放心,「王妃,你真的沒事嗎?」

清芷鳶笑著點頭,「我沒事,放心吧。」說到這個,她倒是真的欠了啊瞳一個大大的人情。看來,那個家伙以後是一定會以這個來做借口找她麻煩的。

赫連玨沒有多問昨天晚上的事情,他明白,只要清芷鳶想要說,她早晚會跟他說的。眼下最重要的不是這個事情,而是要盡快的尋找到百日紅。

因為擔心清芷鳶的身子,所以這一路上赫連玨便抱著她,好似把她當成了個孩子一樣。看的後面跟著的一眾人心中火熱不已,原來,他們的王爺居然也是可以這樣疼人的啊。

好在因為他們昨天行了一整天已經接近了中部,今天倒是沒有費什麼功夫便到達了冰泉的中部。

望著眼前那汩汩的冒著白煙的冰泉,清芷鳶輕輕的推了推赫連玨,示意他放下自己。

「可以嗎?」赫連玨還是有些不太放心。雖然他不知道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以清芷鳶的能力,她居然無法給自己解毒的話,這擺明了就是有問題的。

清芷鳶認真的點著頭,「我可以的。」

赫連玨遲疑了一下這才點頭,彎腰,輕輕的將她給放了下來。

清芷鳶慢慢的朝著冰泉走去,到了跟前,蹲下了身子之後,她試探著伸出手去觸模了一下那冰泉水。

雖然只是瞬間,可清芷鳶卻覺著有一股刺骨的涼意從手指傳達到了體內。她急忙縮回了手,眉頭蹙了起來。

這冰泉水實在是太過冰了,這樣潛入進去,還要潛入到最底部,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回頭望著赫連玨,清芷鳶有些不放心讓他潛入進去。這一潛入進去,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沒有人知道,萬一在水底遇到了什麼事情他們想要幫忙都不行。

「玨,我們再考慮一下如何?」

赫連玨搖頭,這件事他是一定要去做的,不管里面到底有著怎麼樣的危險都好,他還是會去做。

握住了清芷鳶的手,輕輕的捏了捏,赫連玨突然就勾起了嘴角,丟了一抹燦爛的笑容給她。「相信我。」

清芷鳶定定的望著他的眼楮,半響之後也突然笑著點頭,「好,我相信你。」

「夫人,我們又見面了?」突然,那道很熟悉,又讓人很不滿意的嗓音悄然的傳入了眾人的耳中。

眾人瞬間一起轉頭,就在他們身後的不遠處,啊瞳正笑眯眯的沖著他們走了來。那淡然的神色,沒有一絲打擾到他們的樣子。

清芷鳶不禁眯起了眼楮,啊瞳為什麼會在這里?是巧合還是故意跟著他們?不管是哪一種都好,這都不是她所想看到的。

漫步輕搖的,啊瞳走到了他們的身前。眼楮望著清芷鳶,口中的話卻是在對赫連玨說著,「怎麼,你也要下冰泉?不敢嗎?」

聞著那聲音中濃重的火藥味,清芷鳶不禁有些想笑起來。這個啊瞳也太不了解赫連玨了,如果他是那種會被人一句話兩句話就給人激火了的話,那他也無法在西夏國活下來了。

赫連玨沒有去看啊瞳,他只是微微垂頭望著清芷鳶,親昵的在她的頭頂親了一下。「我先下去了,不要擔心,我會安全的回來。」

「恩,我等著你。」清芷鳶淡淡的笑著,而後便從隨身的包包中掏出了一個瓷瓶來遞給了他。「先吃一顆,途中覺著堅持不住的話再吃一顆。記住,這種藥最多只能吃三顆,吃的太多的話會帶來危險。」

赫連玨將那個瓷瓶貼身收藏了之後,這才沖著身後的耀星他們點點頭,示意他們保護好清芷鳶之後,身形一動,化作一只展翅的大鵬鳥,直接落入了那冰泉之中。

沒有一點兒的聲音,只能看得到那冰泉的水面上滑開了一圈又一圈的波紋,最後慢慢的消失不見了。

清芷鳶退後了兩步,也不與啊瞳說話,只是靜靜的站在那兒,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水面,期待著赫連玨的勝利回歸。

啊瞳慢慢的晃到了清芷鳶的身邊,陪著她一起盯著那水面。「夫人,沒想到他膽子倒是不小啊。這冰泉據說太刺骨了,尋常人根本無法在里面呆太長時間的。」

「他是很膽大,為了自己喜歡的人,做點兒事情有什麼不對嗎?」清芷鳶眯著眼楮,笑眯眯的盯著啊瞳的眼楮猛瞧著。

阿瞳神色一變,而後又笑了起來,「夫人,這樣說起來,如果有個男人願意為了你而跳入這冰泉之中,你便會對他有所改觀了?」

話一說完,他沖著清芷鳶眨了眨眼楮之後,身子突然跳起,而後就好似一條魚一樣,直接跳入了水中。

清芷鳶皺起眉頭,回想起之前阿瞳對自己所說的話,忽而就覺著好似有些不妥。這個男人到底是有什麼打算?真的是為了她而願意如此冒險,跳入這冰泉之中嗎?

縱然是真的為了她也好,這樣一來,她卻更加的被動了,對于她來說,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啊。

卻說赫連玨跳入了冰泉之中以後,一開始並未用內力來保護自己。這冰泉深不可測,想要到達底部並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如果這個時候就動用內力的話,一旦後力不繼的話很可能會有危險。

緊緊的咬著唇,赫連玨一邊努力的朝著冰泉下面下潛著,一邊注意著四周。雖然說那個百日紅生長在最底部,但難保沒有萬一。如果在這上面都可以找得到,他也無需冒險下潛了,當然,這不過是他自己的一個想法罷了。

沒過多會兒,他突然就感受到了一個熟悉的氣息在逐漸的靠近自己。回頭之際,他便看到了阿瞳。

後者正在沖著他眨眼楮呢,還不停的沖著下面努努嘴,好似要與他比賽一樣。

赫連玨凝起眉頭來,怎麼回事,這個家伙為什麼也會出現在這里?

「夫人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女人,為了她,我怎麼著也要冒險一下啊。听說夫人想要這里的百日紅,那麼,我們就各憑本事吧,看看到最後是誰先拿到了那百日紅。」

用月復語說出了這句話之後,阿瞳雙腳一陣的抖動,而後整個人便從赫連玨的身前激射了出去。

知道阿瞳消失在了眼前,赫連玨那一沉不變的面色這才稍稍有了些變化。阿瞳這個人絕對不是什麼普通人,他居然知道他們此行的目的,顯然大有來頭。

他可不認為這是清芷鳶告訴給阿瞳的,這更加的不可能。

知道他們此行的目的倒不是什麼大事,畢竟,雖然他有心隱瞞著也不確定就可以完全的確保消息沒有泄露出去。

有心人想要打听那還是可以打听得到,關鍵就在于這個家伙到底是否知道清芷鳶的真正身份,如果他是沖著鬼醫的身份來的,那可就麻煩大了。

沒有在原地多想,赫連玨便也繼續朝著下面潛入了。不管阿瞳的身份如何,不管他的目的是怎樣,現在都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找到百日紅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至于其他的,等到回去之後,他自然會慢慢的與阿瞳周旋。

越是往下潛,泉水便越加的冰冷。好在赫連玨有清芷鳶給他專門調配的藥,一時倒也還能夠堅持的住。

在下潛了一百米左右之後,赫連玨便趕上了阿瞳。後者被凍得渾身都紫了,但還在堅持著。

不過,以赫連玨對他的了解,想來他也是不會撐太久的了。「回去吧。」他也用月復語說著。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時候,他突然就想要跟阿瞳比一比。

這是一種男人的自傲,一種男人的本能。

阿瞳冷眼掃了赫連玨一眼,心中暗恨。他向來以為自己很強,一直以來也確實是沒遇到什麼對手。可在見到了他之後,好似自己就沒那麼亮眼了。

剛剛在上面的時候,他本沒有打算下來。畢竟,他想要得到的只不過就是冰泉水,根本無需跳入冰泉。

可在听到清芷鳶的話之後,他下意識的便想要跳下去跟赫連玨比試一下。他想要證明給她看,只要是赫連玨能做到的,他阿瞳也是可以做到的。

剛剛在追上赫連玨的時候,他依然對自己有信心。誰承想,這冰泉果真非同一般,不過才一百米的距離,他居然就已經開始體力不濟了。

再這樣下去,他知道自己肯定堅持不了多久了。可一想到那個男人剛剛讓自己回去的得意模樣,他這心中就跟吃了糞一樣的難受。

「繼續比下去,我不會輸給你的。」咬著牙,阿瞳憤憤然的道。理智在告訴自己,這個時候應該放棄了,他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去做,絕對不能將時間或者精力,甚至是生命浪費在這里。

可看著赫連玨的臉,他就是不想放棄,他想要贏他,想要看著他吃癟的模樣。他想要讓清芷鳶知道,他不比她的男人差。

赫連玨眯起了眼楮,倒是也沒想到阿瞳居然還要繼續堅持下去。他現在處于一種什麼樣的狀況難道他還不知道嗎,他如此堅持下去,顯然並不是為了賭氣。

難道說,他真的是為了鳶兒嗎?想到這一點,赫連玨的心緒便開始有些不穩妥了起來。淡淡的掃了阿瞳兩眼之後,翻手間,他突然就將一個瓶子扔了過去。「吃一顆。」

阿瞳看清楚了手中的瓶子,面上閃過了一抹詫異的神色。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確實是一個人物啊。

他明知道自己是故意要跟他作對的,明知道他對清芷鳶有好感,明知道他這樣做是為了他的女人。

可這個男人卻還是要用公平合理的方式,正大光明的贏過他。

收起心中的不滿,阿瞳開始真正的把赫連玨當做是一個對手來看待了。

將瓶子放到嘴邊,猛吸一口氣,將其中一顆藥含入嘴中之後,阿瞳又將那瓶子給蓋上了。隨手扔回給了赫連玨,他笑著道︰「看看我們誰能笑到最後。」

赫連玨點點頭,也不多說,直接將那瓶子給收好了之後,身形一動,好似魚一樣滑溜的往下潛了去。

阿瞳也不浪費時間,身形一動,也直接追了上去。

兩個人一前一後,繼續朝著最下面潛入而去。越往後,兩個人的速度便越是慢。但兩個人倒是都沒有停止的意思,緩慢而又堅持的朝著下面潛去。

一百米,一百五十米,兩百米,泉水的冰冷刺骨再加上水壓的重力,兩個人都開始有些吃不消了起來。

只不過,他們兩個人都沒有放棄的意思。

大概在快到二百五十米的時候,阿瞳先一步停了下來。他沖著赫連玨比劃了一個手勢,示意他給自己一顆藥。

赫連玨沒有絲毫遲疑的點著頭,而後就又將那個藥瓶扔給了阿瞳。他自己倒是沒有決定要吃,他覺著自己應該還可以再堅持一會兒的。

阿瞳接過了那藥瓶之後,看了赫連玨一眼,遲疑了會兒。心中有些後悔,為什麼要找他要藥呢,丟人啊,他怎麼可以比不過他呢?

在原地遲疑了會兒之後,阿瞳最終還是決定再吃下一顆藥。不管如何,現在先吃了,先保住自己才是最要緊的。

他向來認為自己耐力很強悍,只要給他喘息的機會,他認為自己是絕對可以做得到的。

將瓶子又扔回去之後,阿瞳沒有絲毫停留的繼續往下潛。

赫連玨輕輕的勾了勾嘴角,這才不緊不慢的跟了上去。想要跟他比試內力?笑話,肯定是沒有查過他的資料,他的一身內力早已經趨于化境了,豈是什麼人都可以比得上的?

大概在三百米的時候,赫連玨這才吃下了第二顆藥。整個人好似瞬間又有了力量一般,而後便超過了阿瞳,急速的朝著下面潛入。

阿瞳目光一緊,咬了咬下唇,在心中惱怒的哼了一聲,這才跟了過去。

大概到四百米的時候,阿瞳頓住了身形。他之前曾經听清芷鳶說過,那種藥是不可以吃三顆的。如果再下潛的話,他是一定會吃第三顆的。

那種藥到底是否會有什麼後遺癥,他不敢肯定。是繼續冒險還是回去呢?阿瞳陷入了天人交戰之中。

目光緊咬著前面不遠處緩慢下潛的赫連玨,半響之後,阿瞳咬牙哼了一聲,「這次我輸了,下次再比過。」

話一說完,阿瞳便奮力朝著上面激射而去。

赫連玨轉頭,嘴角閃過了一抹古怪的笑容之後,這才繼續朝著下面潛去了。

四百米,四百五十米,赫連玨逐漸的發現自己好似有些堅持不下去了。身子逐漸的僵硬,渾身的血液都好似要凝固了,如果他得到的資料沒有錯的話,冰泉大概有五百五十米。再吃一顆應該可以足夠他下潛到最底下。

可他又想到了之前清芷鳶的交代,最多就只能吃三顆。可如果這第三顆無法堅持到最後,那他又該怎麼辦呢?

他是絕對不能讓自己出事的,他還要照顧清芷鳶,他還要陪著她直到天荒地老。如果在這里出了事,他的鳶兒要怎麼辦呢?

各種想法跟思緒在腦中交織在了一起,一時之間,赫連玨居然就那樣靜靜的浮在水中,陷入了沉思之中。

片刻之後,赫連玨便果斷的吃下了第三顆藥丸。休息了幾息的時間之後,他便開始繼續下潛了。

五百米的時候,赫連玨又停了下來。下面實在是太凍了,縱然有著清芷鳶配置的藥丸他也覺著渾身的血液都開始要凝固了似得。

內力流轉也開始緩慢了,再這樣下去,他絕對是無法到達最下面的。

望著下面深幽幽的泉水,赫連玨深吸了一口氣,仰頭吃下了第四顆藥丸。

他只覺著一股熱氣從小月復處涌起,而後逐漸的擴散開來,奔向了四肢。在那股熱流的侵襲之下,體內的那股刺骨的寒冷好似消退了幾分。

與此同時,內力的流轉也開始逐漸的正常了起來。赫連玨舒了口氣,有用就好,只要能夠讓他堅持潛入到最底部,這次出行的任務就算做是完成了。

縱然這一次沒有找到百日紅,可他對冰泉也算是有了一個很清晰的了解。下一次再回來,那便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

「鳶兒,等著我。」赫連玨抬頭,望著頭頂那黑黝黝看不清任何東西的水面,在心中暗道。

身形一動,赫連玨繼續往下潛。不知道又下潛了多少米,隱隱之中他好似看到了一抹鮮紅色的光芒。

他馬上便來了精神,急忙穩定了心神,朝著那紅光來源看了過去。要知道,這水中一直都是黑乎乎的,突然出現了一抹紅色的光芒,很難不讓他聯想到百日紅。

紅色的光芒,如果真的是百日紅的話,那也就代表著這百日紅是可以入藥的。看來,老天真的是很眷顧他們的,這一次,他們並沒有白來。

驚喜萬分的朝著那那紅芒潛去,赫連玨一顆心不受控制的急速跳動起來。距離越來越接近了,那透發著紅色光芒的東西也越來越清晰。

終于到了跟前,赫連玨這才看清楚了那東西。雖然他沒有見過百日紅的模樣,可眼前的這東西,想來應該就是那百日紅了。

大碗一樣的紅花燦爛的開著,一朵接著一朵,綿延了很長一段距離。如果這花不是生長在如此寒冷的冰泉底下,想來應該會被很多人推崇吧。

再遠處,有些紅花開始變得黑了,還有一些是半紅半黑的。彼此交疊在了一起,看著倒是更加平添了一抹特別的神彩。

赫連玨穩穩的停在了其中一朵花的跟前,仔細的端詳了幾眼之後,他便從懷中模出了一個小鏟子。

輕輕的將其中一枝花連帶著根部鏟起來,放在了自己帶來的罐子中。之後,他又接連鏟除了幾顆,確定沒什麼問題了之後,這才將那罐子給蓋上。

此次從冰泉回去也是要花費不少時間的,縱然有人快馬加鞭的趕回去,料想也很可能會出事。所以,為了穩妥起見,赫連玨這才多采了那麼多的百日紅。

望著被自己抱在懷中的百日紅,赫連玨忍不住的勾了勾嘴角。他的鳶兒終于不用再去承受那種痛苦了,他終于可以讓她在冬天自由自在的呼吸了。

不敢耽擱太長的時間,抱著瓶子,赫連玨馬上變開始朝著上面疾馳而去。他知道此刻清芷鳶的心中一定是焦急萬分的,他越是耽擱,她便會越是著急。

赫連玨急速的朝著上面閃著,可不知道為什麼,越是靠近水面,他這身子就開始覺著越發的不舒服,內力居然開始逐漸的消退起來。

他心中不安,開始懷疑這是不是就是清芷鳶所說的吃下第四顆藥丸所帶來的後遺癥。如果真的是這樣,麻煩就大了。

此刻距離水面還有不小的距離,萬一在沒有上岸之前內力便已經消失了,他很可能是無法安全回去的。

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算了,最讓他無法接受的是手中的百日紅。這東西帶不上去,他的鳶兒就要繼續忍受痛楚了。

還有,如果他出了什麼事情的話,他的鳶兒一定會自責一輩子,痛苦一輩子的。

想到這里,赫連玨的心便開始沉靜了下來。他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再浪費一絲一毫的內力了。

不管如何,一定要堅持離開冰泉上岸。

越往上,內力消退的越是厲害。大概還有百米的時候,赫連玨發現自己的內力已經消失的七七八八了。

也就是說,在最後的這段路程之中,他應該只能憑借自己的能力沖上去了。

深吸了口氣,赫連玨眯起了眼楮,心中想著清芷鳶那笑靨如花的模樣,放棄使用內力,只是憑借自身的力量開始緩慢的朝著上面游了過去。

一百米,八十米,七十米,五十米,三十米,十米。當赫連玨已經能看清楚岸邊清芷鳶那焦急的神色時,他這才算是真正放下心來。

拼了最後的一口氣,赫連玨動用最後的內力,猛的從水中鑽了出來。濕噠噠的站在了清芷鳶的身前,他淡淡的開了口,「鳶兒,我回來了。」

「玨……」清芷鳶猛的沖上去,抱住了赫連玨。真好,他真的回來了,真的回來了啊。

不遠處的阿瞳望著他們相擁的模樣,眼瞳猛然一縮。心髒好似突然間抽動了一下,難受的讓他想要去死。

他回來了,真的回來了。而且,他還帶回了百日紅,他真的做到了。這個男人,果然不一般。

可恨的是他居然沒能夠比的過他,為什麼,為什麼他沒有比過那個男人?

阿瞳冷冷的盯著他們看了半響,突然轉身。這一次他是敗了,可是下一次,他一定不再會是那個輸了的人。

赫連玨直到在阿瞳離開之後,這才渾身無力的靠在了清芷鳶的身上,低沉暗啞的嗓音輕輕的流瀉而出,「鳶兒,我堅持不住了。」

清芷鳶心一驚,忙從身上掏出了一顆藥丸塞入了他的口中。埋怨的望著他,不滿的道︰「你是不是吃了第四顆?」

「鳶兒,你最了解我了。」赫連玨依然是那副淡淡的模樣。

清芷鳶氣不過,抬手便在他的肩頭敲了一記。這個家伙,明知道那樣吃會有危險他還是要去做。難道他不知道他有危險的話她也是會難過傷心的嗎?

好在只是內力消失個幾天,否則她一定會狠狠的教訓教訓他,看看他以後還敢不敢這樣去冒險了。

清芷鳶扭頭,沖著不遠處的雙喜喊了一聲。「過來照顧王爺。」

被她這樣喊了一嗓子,雙喜詫異不已的撓撓頭。有些模不準這是什麼情況,王爺跟王妃不是相處的很好嗎,還抱的那麼緊密,怎麼突然之間就叫他過去了?

這個時候他過去好似不太好吧,這不是煞風景的事情嗎?

還是說,王爺做了些什麼不好的事情得罪王妃?雙喜扭頭望著耀星,沖著他擠擠眼,想要他幫著自己出出主意。

耀星接觸到了雙喜的神色,突然便笑了起來。他走過去,一巴掌排在了他的肩頭,大聲的,不解的道︰「雙喜,你怎麼回事,王妃叫你過去照顧王爺,你怎麼不動彈呢?沒看到王爺好似不太舒服嗎?難道你還想要讓王妃扶著王爺不成?」

沖著雙喜一陣的搖頭,好似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耀星幾個閃身便到了赫連玨的身邊,扶住了他的身子,「王爺,雙喜那家伙腦袋有點兒問題,你可不要跟他計較啊。」

赫連玨冷冷的掃了他一眼,輕哼了一聲,「聒噪。」

耀星急忙閉嘴,滿臉的委屈。真倒霉啊,不過就是說了一句話,怎麼就聒噪了?那王妃整天在他耳邊嘰嘰喳喳的時候,怎麼不見他覺著聒噪的?

真是差別待遇啊,好可憐啊他,怎麼突然之間就好似沒什麼地位了一樣?要知道,以前王爺對他可是很好的,怎麼現在就變這樣了呢?

到現在,雙喜才知道赫連玨是真的出了事。再想想耀星之前所說的話,他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原來,他被耍了。

他惱怒瞪著耀星,心中暗自哼著,好你個耀星啊,居然敢這樣耍我,看我回去之後怎麼收拾你。

咬牙切齒的走過去,與耀星一起扶著赫連玨,並暗自偷偷的瞪著耀星,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因為已經拿到了百日紅,赫連玨一行人並沒有多呆。耀星背著他,一行人馬上便出了冰谷。

這出去的路總是要比來的路更加的順暢,再加上沒有冰狼的阻礙,他們總算是在天色黑透了的時候出了冰谷。

在中途的時候,赫連玨已經暈了過去。內力完全的消失了,再加上最後那段時間在冰泉中受了寒,他能堅持到阿瞳離開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

因為無法趕到最近的小鎮子,他們只能在冰谷的外面露營。

赫連玨的營帳里面,清芷鳶親自照顧著他。就在不久之前,他開始發燒起來,溫度還有些高。

輕輕的靠著他,清芷鳶心疼的模著他的臉。「玨,快點兒好起來。」

如果不是為了她,他也是不會受這樣的苦。回頭望著不遠處擺放著的百日紅,她不禁在心中暗恨著,到底是什麼人給她下的毒?

這件事她一定要搞搞清楚,看來,她回去之後是有必要去見見二夫人了。想來,從她的口中應該是可以得到些消息的。

這個晚上,因為赫連玨一直都在發燒,所以她也一直都沒能夠休息。直到天亮時分,他退燒了之後,她這才睡了過去。

赫連玨睜開眼楮之時便看到了身邊躺著的清芷鳶,望著她眼底的那一抹黯淡之色,只覺著心疼不已。

抬起大手模上了她的眼底,他慢慢的側過身子,垂頭貼上了那冰冷的雙唇。「鳶兒,我的鳶兒。」

溫熱的觸覺使得清芷鳶瞬間清醒了過來,她睜開眼楮望著他,眨眨眼,片刻後輕笑一聲道︰「你醒了?」

赫連玨翻過身子,壓在了她的身上。兩只手撐在了她的身側,目光灼灼的盯著她,「鳶兒,你真好。」

圈住了他的脖子,清芷鳶毫不吝嗇自己的笑容,「玨,你也是最好的。」

「鳶兒……」赫連玨的眼神突然間幽暗了起來。大掌貼上了她的身子,用自己的火熱氣息去感染她。

清芷鳶情不自禁的靠向他,想要將自己更加的貼近他。「玨……」

听著那淺淡魅惑的嗓音,赫連玨突然覺著自己再也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了。他一把抱起了她,讓她靠在了自己的懷中。

火熱的氣息瞬間噴涌而出,赫連玨開始一點點的開啟她身上的小火苗,使得她整個人陷入了火熱之中。

激情在燃燒,兩個人都在努力的釋放著自己,使得彼此更加的融入彼此。

熱烈的氣氛感染了所有的人,雖然動靜不是很大,可外面的那些侍衛還是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些什麼。

他們一個個面色尷尬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不讓自己听見那不該听見的聲音。

第二天中午,兩個人醒來之後並未馬上起身。靠在了一起,清芷鳶輕聲問道︰「玨,你有沒有覺著事情有些不對勁,北沙國的人好似突然之間消失了一樣。」

「你覺著問題在什麼地方?」

清芷鳶偏著頭想了半響,將最近所發生的事情一一的給想了個遍。所有應該會有問題的都想了一下,最終,她將問題的所在放在了阿瞳的身上。

說起來,進入冰谷之後,最大的變數就是這個阿瞳了。北沙國的人不見了,他卻突然出現,這有些太過巧合了。

而且,如果阿瞳真的是北沙國的人,那麼,好似所有的問題就可以說得通了。

為什麼他會知道他們此行的目的,能夠如此關注赫連玨的人可不多啊。想來也就只有他的敵人,再聯系北沙國那便不難看出,阿瞳或許就是要趁著這個機會來對付赫連玨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阿瞳會改變主意了。

當然,這一切也都是清芷鳶自己的猜測,她只是依據最近的情況所做的分析。至于具體的到底是什麼,她自己倒是也不敢確定。

赫連玨抱著清芷鳶坐了起來,輕輕的模了模她那略微有些冰涼的小臉,「不要想了,回去之後我會派人去查清楚阿瞳的真正身份。」

清芷鳶點頭,忽而又想到了什麼的仰起頭來,「玨,你怎麼不問問我那天晚上的事情?」她都等好久了,他怎麼就是不問呢?

「我應該要問什麼?」赫連玨詫異的看著她。這個傻女人,當真以為他是什麼無聊的男人嗎,不管他們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就算是真的發生了什麼又如何,她是他的,一輩子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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