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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亡者世界 第八十七章 新變化

已經快要過冬的秋天,今天的太陽卻一反常態的毒辣起來,天空連減弱一點陽光的雲層都不見一絲蹤影,空中還隱隱有著腐臭味道。

贏傲半躺在地上,背靠著仁慈醫院的那扇玻璃大門,原本一直拿在手里的雙斧,此時卻放在腳邊上,衣服上還有幾個子彈穿過的彈孔,只是身上並沒有一絲的不適。身子傳來的力量十足的感覺,讓他有些不適應,似乎自己能夠與坦克喪尸相比了。

他擦了擦嘴角上的液體,放下手一看,卻是那綠色粘液,肚子里傳來的飽漲感,頓時有些明白在通道時,自己做了什麼,胃里頓時一陣翻滾,但想嘔卻一點也嘔不半天東西來。

「我到底做了什麼!」贏傲不敢去想象著當時的情形,眾人一個個圍過來,看著贏傲的眼神都很古怪,並且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沒事就好。」多林是眾人之中除了佐伊之外離贏傲最近的人,他的神色很平靜,在激動的眾人之中特別顯眼。

贏傲側過頭,透過玻璃所反射的樣子,竟發現自己的右臉差不多被黑色經脈給覆蓋,只留下少許的空隙,如同火焰一樣,與左臉完全成了鮮明的對比,並且黑色經脈從鼻中間隱隱有向左邊發展,而那一直都是黑色的左瞳,竟一半是黑一半是白。

贏傲愣了許久,忽地笑了起來,笑得很狂,笑得很瘋,如今這樣子,自己現在到底是喪尸還是人類?

自己一直堅信能夠活下來的信念,原來是如此脆弱,是如此不堪一擊。

在眾人的驚呼中,他一把抓住腳邊的斧頭朝自己脖子割去。

啪!

多林手中的半自動步槍射出子彈,打中贏傲的手腕,以他一直強化的體質,饒是在如此近距離射擊下,子彈硬是沒有穿過去,卡在肉里面,而巨大的力量使得他一下失去了控制,斧子月兌手了,掉在地面發出叮叮響聲。

弗朗西斯震驚過後,一把拿走贏傲身邊的兩只斧頭,大吼道︰「你瘋了嗎!」

贏傲呆呆的看著被子彈打中的地方,傷口正不停地蠕動,而里面流出的血液已經完全成了黑色。在子彈射進去後,他始終都沒感覺到痛,甚至連一點感覺都沒有,就好像這只手不是自己一樣。

「你們給他點時間吧。」多林扭頭對有些怒意的弗朗西斯說道。

弗朗西斯深吸口氣,轉過身一把把其他人全部支到旁邊。

起初佐伊還不肯,多林對她嘆道︰「讓他安靜會吧,他現在這樣子情緒很不穩定。」

于是眾人走到一邊,弗朗西斯坐在階梯上,腳則踩著那兩把斬殺無數喪尸頭顱的雙斧,上面還隱隱泛著紅光,是上面殘留的血跡,自衣服當做火把後,就只剩下一個背心,雙臂全露在外面,毒辣的陽光照在雙臂上,隱隱突出的肌肉蘊含著驚人的力氣。望著前方不遠處的升旗台,旁邊的法拉利靜靜的呆在那里,而此時的他卻沒有任何心情來關注這輛車,手里夾著香煙,直到燒完都沒有吸上一口。

維奇倒沒弗朗西斯那麼復雜的心思,坐在階梯的邊角上,兩只腳懸空的前後搖擺著,遙望著遠處的風景。而佐伊則被里米娜扯住,听著里米娜的安慰,只是時不時的有些擔心的看向贏傲那里。

多林沒有離開,他坐到贏傲身旁,背靠著玻璃,手里一直拿著的半自動步槍則對準贏傲,望著天邊的太陽,一直不與贏傲說話,直到他平靜下來後,才輕吐道︰「怎麼,這麼快就想放棄了。」

贏傲沒敢去看多林,低著頭,在醒來後,心中總有一種想要吃人的沖動,他一直在壓制。

僅僅就一小會,手中不停蠕動的傷口里就出現那顆子彈的末端來,贏傲平靜的把子彈取出後,傷口的蠕動速度更加快速起來,傷口的面積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著,不一會就消失不見,平滑的手腕上面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他細細的打量著這顆子彈,子彈的頭部已經癟下來。

多林閉上眼楮,但卻在眼底留下的一條縫隙一直注意著贏傲的一舉一動,說道︰「早知道這樣,當初就應該在天台上殺了你,現在你可把一身邊的人都弄得一個勁的擔心你。知道你要自殺時,我為什麼要開槍麼?」

贏傲沒去理會多林,他看著這顆子彈有些出神。

「好吧。」多林嘆口氣閉上了嘴巴。

「想知道在通道里,發生了什麼事情麼!」

贏傲緩緩抬起頭,毫不猶豫道︰「想知道。」

多林苦澀的笑了一下,對于通道里發生的事情,對他來說,一輩子都不願意去回憶,他把半自動步槍微微調整下位置,槍口正好對著贏傲的腦袋,而手一直放在扳機處,處于隨時都會射擊的狀態,

多林平穩下呼吸,艱難道︰「你失控後,就把那只胖子喪尸的下半身給吃了,一點不剩。」

「沒了?」贏傲強忍著嘔吐的感覺說道。

多林神色轉而平靜下來,仿佛是在說故事一樣,淡然道︰「你跟喪尸差不多,我們都不敢過來。然後我就開槍了,如果不是弗朗西斯壓著槍頭,子彈就打穿你的腦袋。在你吃完後,就暈了過去,當時我就建議開槍殺死你,最後還是佐伊和弗朗西斯救了你,那個佐伊,不愧是只有你才能鎮得住的女瘋子。你知道嗎,她用身子擋在槍口上,甚至還拿槍抵在我腦袋上,弗朗西斯質問我,你還是不是贏傲的朋友,他還救過你。我說,是啊,我是贏傲的朋友。」

多林雖說得簡單,但听在贏傲耳朵里,卻能感覺到話語里那份緊張的氣氛。他眼楮轉過去,正好看到佐伊的眼楮看著自己,佐伊慌亂的轉回視線。

「然後弗朗西斯就說,那麼你太冷血了。我也覺得是這樣,自己太過冷血了,但我不想連自己的心也冷下去,于是我熱血了一回,因此你就出現在這里了,萬幸的是你醒了過來,而且還不是喪尸,值得慶幸吧,呵呵。現在拿槍對著你也是迫不得已,你現在的狀態實在太不穩定了。」

贏傲不以為意。

「那……」多林站起身,拍了拍下的灰塵,平靜的臉下露出笑容,笑道︰「好好想想吧,既然沒變成喪尸,那就繼續活下去吧,當然你得時刻注意下你自己,最好要失控的時候提醒下我們。」

多林沒離去多遠,也就是為了給贏傲一個思考的空間,手里的半自動步槍還是瞄準著贏傲的腦袋。

「知道了。」贏傲對多林道,後者略微點了點頭,張開嘴巴,無聲道。

活下去!

贏傲低下頭繼續擺弄著手中的子彈,兩指捏著這顆子彈,稍微一用力就漸漸變形起來,厚度也漸漸變癟,最後一用全力,子彈整個就癟成一片薄薄的餅來,

隨手丟掉,這種力量十足的感覺讓他有些飄飄然,要是打在坦克的裝甲上面,不知道一拳能不能夠打翻過去,隨後他的思緒漸漸飄到那仿佛不可抗拒的坦克喪尸身上,高級喪尸成熟體,那麼自己屬于那一階?應該能與坦克喪尸相比了吧。

松散的心神漸漸凝結起來,贏傲感覺到自己有了目標,他一下站了起來,張開雙手,好似要把整個太陽給抱在懷里,整個右臉的黑色經脈,和幾乎成白色的雙瞳讓他看起來及其妖異。

目標︰坦克喪尸。

他知道自己可能隨時像在通道里那樣失去控制,附近的坦克喪尸,一旦出現,那麼就讓自己來為伙伴們做最後一件事吧!

贏傲對著天空吐出一口氣,不去再想自己當時發生的什麼事情,就算多林過于簡單的描述也徹徹底底的忘記掉。一直沉在心底的石頭不見了,頓時感覺整個人都輕松不少,對眾人大聲暢快道︰「剛才的事情,對不起大家了。」

贏傲的舉動,自然被時刻關注的眾人注意到,多林率先過來,說道︰「想好了?要知道喪尸研究機構就在附近,說不定有能夠緩解,甚至完全解決喪尸病毒的解藥。」

贏傲笑了笑,心中包袱一旦去掉,他感覺自己笑得是那麼開心,有朋友的關心,這份友誼,值得他決定這樣做。

仿佛這份笑容會感染似的,一直沉浸在沉重氛圍的眾人,都輕松下來。

「接著。」

坐在階梯上的弗朗西斯把贏傲專用的雙斧一一用單手拋了過去,重新點上的一根香煙,終于放在嘴里狠狠吸了一口。

贏傲接住雙斧,走到弗朗西斯身邊,坐下來,斧尖指著遠處,說道︰「法拉利你開過沒。」

「我也就那種處在一線邊緣的職業車手。」弗朗西斯無奈道。

贏傲說道︰「那待會,試試?。」

「不怕把坦克喪尸吸引麼。」弗朗西斯反問道,但他那躍躍欲試的模樣出賣了他。

贏傲一斧對著階梯劈下去,整個斧頭都卡在里面,擺動幾下,就抽了出來,給階梯留下一個深深的口子,笑道︰「我來解決。」

弗朗西斯吃驚的看著這道口子,伸出大拇指,說道︰「有斗志。」

贏傲說到底也就普普通通的平民,從沒想到過自己能夠成為超人,然後穿著中間標這S型的三角褲展開類似拯救地球的狗血片段。也就為人有點義氣,幫親不幫理的那種,別人給了他一點幫助,哪怕是不經意的,他都會記在心底。

佐伊等幾人擔心幾句,都被贏傲一一保證而放下心來,雖然他的臉大變樣,整個人完全跟喪尸差不多,但只要他還會說話,還有理智,那麼他就是贏傲。

眾人朝階梯下走去,下面的大理石做成的廣場,在陽光的反射下呈現金黃色,仿若天境。地面上隱隱還有震動,幅度時大時小,那熟悉的嚎叫聲,說明坦克喪尸就在附近不遠處。

走到升旗台,多林和里米娜就走上前去仔細尋找著開門的機關,而弗朗西斯則站在法拉利旁,那種類似大找茬的細活,在他認為自己是完全不在行的,要是上去了反而還會幫倒忙,他用粗糙的大手撫模那流線型的車體,沉靜在賽車的世界里,就好像眼前的車是一個嬌滴滴的美女一樣。

贏傲沒跟眾人走得太近,保持了一段距離,抬頭半遮擋著眼楮,望著天空,他發現自己想要咬人的沖動越來越重。並且視覺雖沒進入黑白視覺,但彩色的世界漸漸褪了顏色,到了這里,便只看得到黑白兩色,想來自己正如多林所說那樣,自己能醒過來,算是萬幸的了。

多林皺著眉頭,整個升旗台都仔細查看了遍,都沒有發現不同之處,對在另外一旁尋找的里米娜,盼有一些希望道︰「發現了什麼沒有。」

里米娜搖了搖頭。

贏傲知道自己離變喪尸越來越近,他走到多林面前,但還保持著十幾米距離,因為多林注意到贏傲走來,半自動步槍又對準了他的腦袋,苦澀道︰「我迫不得已,我知道你也不想這樣。」

「沒事。」贏傲強忍著吃人的沖動,平靜下露出一點微笑,說道︰「你從攝像頭里看到那個門的位置在哪個地方。」

多林細細回想後,指著法拉利旁邊一處空白的地方,說道︰「這里。」

弗朗西斯可沒多林那麼重的警戒心,對于多林所作所為有點反感,贏傲走到弗朗西斯身邊,也沒如多林那樣拿著武器對著他,贏傲借過他手中的錘子,苦笑道︰「你還是離我遠些好了,我現在病情好像惡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弗朗西斯被贏傲勸到一旁,眼前的贏傲把雙斧放在車頂上後,換上錘子,對準多林所指的地面,拉開架子,握著長長的錘柄,盡量向後伸展著。弗朗西斯一下知道贏傲要做什麼,急道︰「你這樣會引……。」

話被一聲脆響掐斷,舉起的錘子此刻卻落在地面,大理石瞬間如玻璃一樣碎裂開,整個地面往里凹了進去。

或許是聲音太響,還是飛出的石塊砸中,法拉利立即發出刺耳的警報聲,贏傲似乎知道這樣的結果,再一錘下去,整個地面都開始凹陷,里面露出竟是一塊厚厚的鐵板,而不是泥土。

整整五錘,以贏傲那巨大的力量,把足足可以與坦克裝甲相比擬的鐵板給打碎,露出一條長長的通道,傾斜著,看不到盡頭,隱隱還能看到深處有著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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