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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四零零章 朱重八

「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愜意的靠在船艙邊,丁一望著火紅色的夕陽為湖水染上了一層絢麗的火紅色不由的開口吟道。

幾人現在已經到了南邊,南方此時正是春暖花開日。畢竟就算是下山去找一國之主,但即使是丁一也不可能知道去哪里找那一國之主,所以他帶著幾人往無錫來了,行雲山莊也有幾年未回來了,總要來看看才是。

當年宋朝皇帝因為擔心丁一的徒弟死灰復燃,竟然派了大軍想要將武館連同丁一的弟子盡數毀去。不過丁一早在中計的時候便已經清楚了皇帝的打算,請了金國的好漢傳話回來,這才讓不少的弟子逃過了那次劫難。畢竟,不是誰都可以在千軍萬馬之中幸存下來的。

不過他還是低估了自己在皇帝心目之中的重要程度,為了將他或者說將武功的恐怖之處盡數消滅,軍隊所過之處,太湖沿岸盡是一片廢墟。隨後元朝建立之後,忽必烈更是清楚丁一的可怕,派了不少的高手在太湖沿岸搜尋,他比之那皇帝更聰明,知道有的時候這種驚世駭俗的武功也是一種最佳的法寶。他的目的,殺高手為輔,奪取武功秘籍才是真!

而在當日軍隊沒有發現的那被陣法遮蓋的行雲山莊,卻也沒有逃過這些高手的耳目,不過這些人也無法破開陣勢進入到其中。甚至因此觸動了殺陣,枉死了不少高手。明知寶庫在前卻不得而入,這些高手當即怒了,其後果自然是沿湖的百姓再次的遭受了一次莫大的傷害。

沿著河水,小舟緩緩的駛入了無錫城,望著已經大變了模樣的無錫城。雖然還是如此的熱鬧非凡,當得上那魚米之鄉、水鄉無錫的贊美,卻已經和丁一心中的那個無錫有些許不同了。看著那高高的城門,丁一記得自己那時候這里根本不是河流,而是一條大道,曾記得當年那皇帝令人送過來的符節似乎便是從這里過的吧,還記得洛楓那個傻小子為了不讓他們拆城牆民房和他們對峙了起來。

「師傅!」楊古當年和他父母也在這邊盤桓過,自然知道定是師傅觸景生情了,回憶起了當年的一些事情,有心將丁一的憂愁揮散便開口道︰「師傅,這一路走來,也曾看見幾個出色的能人,關于那一國之主,師傅心中可有了把握?」

仿佛是楊古的話將丁一喚醒了一般,丁一的身子一顫,嘆了口氣將手中的最普通不過的燒酒一口氣喝光徐徐說道︰「或可為一城之主,卻不是這一片地方之王!」

楊古不解,一路走來的時候遇到的那幾人的確不錯,當下便開口問道︰「這是為何?」

丁一喝了口酒道︰「心胸不廣,難成大器!」

楊古一愣,細細的將路上遇到的幾人想了一番,卻不得不承認丁一的一雙慧眼,這幾人雖然有治國之能,但從些許小動作卻可以看出這幾人的確有些稍嫌小器了。雖然這份小器看上去微不足道,但那是天下最大的一片國土,正因為如此,丁一才更要謹慎。

幾人說話間已經到了一處酒樓旁,丁一看了看那絡繹不絕的店門,聞著空氣中散發著一股菜香不由的說道︰「且住了,我們上去吃些東西再走。」

羅霸應聲停舟,要來一旁台階上小廝的纜繩,麻利的綁住了小舟樂呵呵的跟著眾人下了船。若是丁一不說,他都準備說了,這股子香踫踫的肉香為讓他可是口水直流了。

「砰」羅霸心急上岸一個沒留神卻忘了身上的負重,所幸這岸邊的石塊都是能夠飽經風雨花崗石,正是這家酒樓的老板特意打造的。不過此時這花崗石也已經碎裂了開來,在船上還有水的浮力支撐,到了岸上,羅霸心急之下一跳過去踩在了地上這才想起一身恐怖的負重,急急忙忙的想要收力卻已經不急。

丁一走在最前面,雖然未曾回頭卻仿佛親眼所見一般,隨口道︰「吃好了飯,再戴上二十斤。」

羅霸听見了之後原本興高采烈的臉上此時卻已經耷拉了下來,渾然不去理會往來行人去嘀咕那石塊,嘆了口氣鼓起內力跟了上去。

莫小看了這二十斤的負重,羅霸修煉的本是硬功,而且根基甚厚,丁一查看了之後也知道了這小子正是當年自己無意之間注意的那個刻苦小孩。想到了他們師徒二人居然僅僅憑借著當年自己留下的最基本的一門心法就將鐵布衫練成了這般模樣,有心磨練他一番,看看他能不能走出另外的一條路來,這才特意從行雲山莊之中取出了當年為大熊準備的負重讓他背著,雖然另外三人身上也有,但三人不是走的這條路子,丁一讓他們背著負重只是自身體重的一半,而羅霸卻背負著三百斤的負重,此時再加上二十斤已經是三百二十斤。如果他不是時時刻刻留神用內力護持的話,走路都可能會成麻煩。想當日他剛剛戴上的時候,那當真是一步一個腳印。

「舉重若輕,什麼時候你能夠隨時隨地做到這般的話,你的鐵布衫就能夠真正的大成了。」丁一坐在席間對著一臉郁悶的羅霸說道︰「你們幾個也不要放松,雖然你們的路子不同,但這負重修煉卻對你們也有好處。」

金麟和夜凌風自然明白丁一的話,他們一路走來不停的運轉內力來減輕身體對于船身或者道路的壓力,來做到普通的樣子。看似簡單,但這一路下來,不說內力的運轉更加收發由心,單是許久不見增長的內力居然又增長了一番,這就不能不讓他們注重了。

不過這只是他們甚少背負著如此負重一路運轉內力趕路罷了,等適應了之後,內力的增長自然就不會如此的明顯了。不過,一旦月兌去了負重之後,單那分輕盈和自在卻也足夠他們喜笑顏開了。

而四人之中唯一對著負重修煉沒什麼興趣的便是莫鳳了,對于一個女子來說,讓她背著一身的負重,雖然都在衣服里面但總還是會覺得很是難受,尤其是丁一還不允許他們隨便的月兌下。意思便是,就是洗澡,也得穿著,這讓她好不難受。

畢竟對于丁一來說,穿著這東西洗澡、游水,正是一個絕佳的修煉機會,他又怎能錯過,是以才會不允許幾人月兌下。好在莫鳳比較听話,而且自從吃了靈鷲宮的駐容丹之後,身上的污垢、汗跡一沖洗便沒了,只是她作為女子始終不習慣罷了。

此時正是午飯時間,丁一幾人也是運氣好才找到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後自然有小二上來招呼,擦桌子,碼椅子,一邊干活一邊笑呵呵的說道︰「幾位爺,要吃些什麼?」

因為丁一除了傳授武藝和考校功夫的時候會比較嚴肅,其他時候還是很和藹的,是以羅霸小心翼翼的坐下後立刻張大了嘴巴道︰「那個,我們來時聞到的肉香撲鼻的那個是啥好菜,給我來一個,不,來兩個。」

小二笑呵呵的點頭道︰「瞧這位爺的威風勁,怕一個兩個的還真不夠滴。」說著又解釋道︰「這是我家老板娘研制出來的一道菜,外面用了特殊調制的面粉充分拌和後,加工成粘性強的面團包裹,那面團也就是那油面筋里面是中空的,我家老板娘又將那香濃的湯汁和鮮女敕的肉餡牢牢鎖在其中,寒冷的冬天在溫暖的房間里吃起來香濃適口,韻味十足,當然現今開春時分,也是一樣的好吃。」

丁一笑了笑道︰「哦?那就多來幾個,也好讓我們嘗嘗你這酒樓老板娘特制的好菜。」

小二點點頭又道︰「除卻了這幾位爺可還要點什麼?我們這還有炖了一早上的老母雞湯,現在享用正是滋味醇厚的時候,幾位爺可要來上一份?」

羅霸道︰「來來,只要是好吃的,都來,順便在來個兩壇好酒,對了,你這有啥子好酒?」

小二笑吟吟的說道︰「這酒的話就不得不說說我家老板秘制的惠山黃了,不過這酒味道很是不錯,就是喝多了過後有些上頭,要不幾位爺,小的先給幾位來上一壺?」

羅霸笑哈哈的說道︰「無妨,先來個兩壇,不過可先說好了,這不好喝的話我們可就不要的啊。」

小二點點頭又瞧了瞧丁一幾人,見幾人在沒有別的意見,這才告退了下去。沒一會就抱著一壇子酒上來了,放下之舟又急匆匆的取了幾樣小菜,這才拍開了封泥給幾人斟上道︰「這酒是我家老板自釀的,幾位爺嘗嘗。」

丁一看了眼碗中酒,見其色呈琥珀色,透明澄澈,純潔可愛,使人賞心悅目,同時隨著封泥拍開之後一股誘人的馥郁芳香便圍繞左右。他也不發話,抿了一小口,之後又喝了一大口,閉目靜待,半晌吐出一個字︰「好!」

丁一成名之後什麼好酒沒有喝過,現在身為天下之主,每年徒子徒孫的供奉就能夠讓他醉生夢死了,卻不想在這新興的無錫城之中居然喝道了有著如此獨特味道的黃酒,這趟回來當真是不錯。

「酒初入口,綿滑甜軟,其中卻又有些酸味,卻不減其風味反而更顯獨特,能使此酒甘冽醇厚,細細品之其中還有一些苦味,卻反而讓人覺得清爽不已,另有些辛辣、鮮澀,當真讓人回味無窮,不錯,不錯。」丁一將一碗喝盡,閉目贊道。

「哈哈,這位兄弟倒是同道中人,不過某家卻不及閣下了,我只是覺得這酒好是綿軟好喝,卻不像閣下居然能夠品出六種味道來,似乎還恰恰對應人生六味,某家佩服,佩服。」隨著丁一的話音落下,旁邊一桌一名二十歲左右的麻子臉漢子出口合道。

這人話音還未落下,小二卻是高興的道︰「想不到大爺還真是酒中常客,小的這可要去匯報我家老板了,我家老板常道喝酒難逢知己,卻不想閣下今日一嘗之下便能有如此說道,這要是我家老板知曉了,必定將大爺引為酒中知己。」說著話,笑著便跑掉了,顯然去找他口中老板了。

羅霸也喝了一口,卻嘗不出丁一說的六種味道,也只是覺得好喝,不過對他而言好喝就夠了,看著小二拔腿飛跑,笑呵呵的道︰「這小二倒也有趣。」

丁一自斟自飲道︰「有如此有趣的小二,可見這家酒樓的老板也是個有趣的人。」說著話又對著麻子臉舉杯道︰「只是閑來無事喜愛喝酒,喝得多了才會如此敏感,到叫閣下見笑了。」

麻子臉年紀不大,但甚是豪邁,哈哈一笑也為自己斟滿了酒道︰「不管怎麼說,閣下那一番話卻讓我對這酒有了一些別的體悟,為此,當、當……干了!」他本想拽文,但是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了,臉色一紅將酒往嘴里一送道︰「在下朱重八,喜愛交友,卻是不通文墨,讓閣下見笑了,未請教閣下高姓大名。」

丁一饒有興趣的看了看他,道︰「這位自斟自飲豈不無趣,如不嫌棄,同桌共飲如何?」

這朱重八只是想了一下,便道︰「好。」隨即提了包裹,拿了椅子就湊了過來。

丁一看他這般不由微微一笑,那羅霸見他正是來自己身邊,他對于豪邁之人也甚有好感,于是往邊上讓了讓,又為他斟滿了酒道︰「兄弟豪氣,來,再干一碗。」

「哪個?哪個?你小子,怎得能把如此尊貴的客人扔到一旁,快些,快些,那品出酒中六味的貴客在哪?」一個聲音忽然傳了過來,伴隨著一陣喘息聲,丁一扭頭看去卻見一個胖乎乎的中年男子從一旁沖了出來,此人身段樣貌長的都甚有福氣,他人一眼看去立刻就會猜測此人不是那家財主就是哪個世家的老爺。不過,現在這人身上卻還披著一件斟滿了油漬的圍裙,手上還拎著一把大勺,如此的打扮卻讓眾人忍俊不禁。

朱重八端著酒碗正要說話,便听見了這邊的動靜,當即笑呵呵的說道︰「這雁賓樓的掌櫃很是好客,又燒得一手好菜,卻不想因為閣下一語,將其驚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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