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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三零八章 剪不斷理還亂(下)

「終于再次踏足中原的土地了,呼……」從大理到了宋朝後,呂仁不僅有些感慨,這數年來自己多少次午夜夢回都想要回到自己的家,那家中當時種下的小樹現在怎麼樣了?當年書院中的桃樹上的桃子熟了嗎?當年自己想要燒菜給師父吃的那些難以下口的飯菜不知道是不是還埋在那邊……

邊上那梅夕顏雙目中一片黯然的看著如膠似膝的呂仁和霍莉黛,曾幾何時自己和呂仁也是這般的親熱。但是現在……現在,已經變成了這幅模樣的自己,比起美貌如花的霍莉黛還有什麼可比性。

丁一實際上見呂仁有了新歡忘了舊愛心中對于他也是有些怒意,不過呂仁畢竟不擅演戲。幾次三番之後,丁一也看出了其中的蹊蹺,似乎呂仁還是很重視梅夕顏的,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麼兩人連手都不曾牽過,每每休息的時候更是甚少說話形同陌路一般,卻又是如此的關注對方。

「你在想什麼?」丁一走到了梅夕顏的附近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開口問道。

梅夕顏一愣,扭過頭來卻發現那對敵人仿佛寒風般凜冽,對自己人卻是溫和無比的丁一走了過來。當下搖了搖頭,用那略帶沙啞的聲音說道︰「師傅,沒什麼。」

丁一笑了笑道︰「你也叫我師傅,我也沒有不承認。所以有什麼事請不能和我說嗎?」

梅夕顏聞言一怔,愣了半晌也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丁一倒也不急,喝著酒在邊上等她想通。

大理這邊四季如春,此時眾人所在的這片地方是綠樹成蔭、花團錦簇。倒也讓眾人在休息的時候還能夠一品各種美妙,只覺得此處風景之美,一路走來人文之盛比之故國波斯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大理國歷代國主雖然說不上都是勵精圖治之輩,但崇尚佛教的他們對于治下百姓卻極為不錯。國內的氛圍遠勝波斯,即使是大宋與之相比也是頗有不及。

呂仁的這聖王軍除去那些不舍得離開的,跟隨他往中原來的卻還有七八百人之多。這些人都是生于亂世、長于亂世之人,看多了刀光劍影、尸山血海,忽然到了這麼一個地方只覺得如同身處天堂一般。在波斯不是沒有好地方給你去游玩欣賞,但那是那些達官貴族才有的權利,因為普通的百姓在亂世中求生活哪里還會有閑暇去欣賞風景?更何況他們這些將腦袋提在了褲腰帶上的佣兵!

在波斯,他們的生活注定了便是踩著滿地尸骸而前行!什麼時候生出了疲倦之心,那便等于危險的到來,因為除了呂仁,那些貴族是不容許他們這些殺人的兵器退出沙場的,想要退出除非你這把兵器能夠無視那些貴族的脅迫。

所以一路走來,吐蕃尚不去說,已經比紛亂四起的波斯要好上許多了。但到了大理,人人安居樂業,國內幾無戰事。讓他們這幫已經將沙場上的殺戮融入到了骨子里得家伙,十分的不適應,好在大理的百姓極為的好客。

有丁一在,這些人都是無比的敬佩丁一。自然不會惹是生非,一路上過來甚至還順路剿滅了一處山賊,卻被當地的百姓知曉後,幾個鎮子的輕壯齊出將他們迎入鎮中,要好好招待他們。

百姓有的時候就是這麼可愛,他不會管你是誰,他只需要知道你做了對他有益的事情便足矣。鎮子上一般人家自然無法容下這麼多人,好在鎮子里有一處寺院倒是可以住下他們。而且廟里的和尚對于眾人的到來並不在意,他們出家前或許也是本地的百姓,心中或多或少都對眾人有些感激。讓出了地方,備下了齋菜好好的款待了眾人。

不過人群中自有好酒好肉的人士,如同丁一這般。不過和尚們如此客氣,丁一倒也不好意思拉這一群人在廟里面喝酒吃肉亂了佛堂的清淨,于是又有一些人休息去了,還有不少人倒是跟著丁一來到了小河邊自己獵了些獵物靠著準備吃。

他們人數眾多,即使都是身手不凡的高手,卻瞞不過百姓。看見了這番模樣,百姓們立刻帶上了吃食、酒水前來,于是河邊反而成了一番野餐的景象。百姓心懷感激,民風淳樸,眾人也都是豪氣之輩,沒有根結自然能夠融到一起,幾杯酒下肚就有人開始大聲的嚎唱起波斯的歌曲,倒也將氣氛弄得熱鬧了起來。

丁一坐在一旁微笑的看著,忽然听見了一聲極低的聲音道︰「師傅,實際上,我……我還是愛著仁的,不過……不過……我現在還配嗎?」

若不是丁一六識敏銳,又靠的近幾乎就听不清楚她的聲音了,看了她一眼見她雙眼中一片黯然。道︰「我知道,不過這有什麼配不配的?難不成你以為我是個老頑固,知道了你的身份,所以阻止你?這也太把我小瞧了吧,我自認為還是滿……恩,滿和藹的。」

梅夕顏听丁一說得有趣,想他武藝如此高絕還能如此溫和的和自己說話,一路上的也的確是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身份,心中不僅有了一絲希望。呢喃道︰「可是……可是……我……我已經……我容顏已毀……但最重要的是……是……我已經無法生育了……」

這最後一句話或許才是梅夕顏心魔所在,一個女子如果連生育都無法做到的話,心中又哪里會不在意的?即使豪爽如她,和呂仁在一起數年來未曾給他誕下一子,雖然從小便被教導成了一件工具,但是中原的氛圍還是會讓她覺得女子無法生育便是大罪,比起容顏來說,這才是她真正的糾結之處。這等事情,一般情況下又哪里能說的出口,也是她心中還懷著一線希望,希望神通廣大的丁一能夠治療她的話那就好了。不過,她卻又不會自己去求,因為這等事情讓她如何開口,也就是丁一察覺了她的奇怪,溫和的和她說話,才讓她怯怯的說了出來,若不是如此,卻還不知道這事情她要瞞到幾時。

「是中毒了嗎?」丁一見她听到自己說話後眼神中一陣顫動,知道沒有猜錯了于是說道︰「那寒星門我曾多次遭遇,那些門中弟子都是在口內藏了毒丸,只要一有不對就能夠憑借著稍許肌肉之力咬破毒丸自殺。而且,我在後來找到門中的時候,那冷寒星被我所殺,我尋到地點時里面已經是一片狼藉了,不少的弟子都已經死了,我原先以為是相互爭斗或是外敵入侵,但後來我細細探查後才發現他們實際上都是中毒而死,或者說是中了蠱毒發作而死!」

梅夕顏忽然緊緊的抱住了自己,仿佛丁一的話語中給她帶來了無盡的恐怖一般,仿佛可憐的小獸遇到了危險那般的將自己整個團了起來。蜷縮的身體,此時還是簌簌的發抖。

丁一嘆了口氣道︰「能讓我看看嗎?」

梅夕顏只是低聲的哭泣,沒有理會丁一。誰又能夠想象一個絕子為了他人而走上了一條不歸路,那條路毀去了她天仙般的容顏,毀去了她做女人、當人母的權利,現在也即將毀去了她的幸福。但是她後悔嗎?或許有吧,恨當年不應該跟著呂仁跑向波斯,如果沒有被他迷住的話,現在自己的容顏絕不會如此這般的。不過那樣做個活死人一般受人控制當真開心嗎,自然不可能,可是……可是……抬頭看向了坐在遠處情意綿綿的呂仁和霍莉黛,她的心中又怎能不痛,她什麼都給了他了,為什麼到頭來反而成了這般了呢?

丁一見她哭得傷心,伸手在她背上輕拂了一下,穩定了她的心神道︰「伸手來我看看。」

梅夕顏得他內力一逼心中舒服了許多,顫抖的伸出手去,她不知道丁一能不能治好她。波斯國內不是沒有名醫,何況附近的國度她也曾暗中尋訪過名醫,但都是對她的病癥束手無策,唯一的一個天竺的和尚在給她把脈後說道︰「此蠱詭異非常,時日已久,已經難以逼出。何況,女施主為了化解痛苦服用各種藥物,雖然能夠暫時壓住了劇痛,但是也將身體弄壞了,需知是藥三分毒,現在毒素在這蠱之下已經深入內俯,還請恕老衲無能為力了。」

那老和尚是天竺的神醫,多少疑難雜癥也難不住他,卻對于梅夕顏身上的病癥毫無辦法。她自己也知道,因為吞服藥物的關系會讓蠱毒更加難以拔除,但是不如此的話,蠱毒發作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即使知道如此只是治病不治本,而且越到後面越是麻煩,總有藥物無用的時候,那時候蠱毒發作起來自己又能如何?想到當時,服藥後,能夠壓制大半年,到現在需要天天服藥,身上的一身肌膚早已經毒素纏繞,被陽光直射便會感覺到刺痛,會流膿,這樣的她又如何能夠在和呂仁在一起?

因為深愛著呂仁,女子微妙的感情讓她不想被呂仁看見她已經成了這幅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樣!所以近幾年來,她都不敢過分的靠近呂仁,因為她怕,她怕呂仁沖上來掀起她的斗篷,看見了她現在恐怖的模樣會心傷。

卻不知道正是因為她的如此,呂仁才會覺得是她變了。幼年的遭遇讓呂仁的內心實際上極其的敏感,在這異國他鄉,最親近的女子也如此的疏遠自己,這讓他如何去想?兩個人都是冷性子,不會去解釋,慢慢的便成了這幅模樣。呂仁能夠立刻接受霍莉黛,雖然因為心中對她有愧,但未嘗也不是想要用霍莉黛來刺激梅夕顏,他想要告訴她,他永遠不會缺少女人,卻不知道這樣更是傷害了梅夕顏已經脆弱無比的內心。

「唔。」丁一把住梅夕顏的脈門,看她除去手套後那奇黑無比得肌膚,那龜裂的仿佛干裂的泥土的痕跡,還有脈搏中傳回來的信息,這當是他看見過的最麻煩的病癥了。各種的毒素環繞在體內,那蠱毒在哪雖然還無法查探清楚,但想來應當是在毒素最多的地方了!

梅夕顏看見丁一皺眉沉思的模樣,心中實際上已經不再去奢望了,一雙已經失去了光彩的雙瞳怔怔的看著遠處的呂仁。卻忽然听見丁一道︰「你可相信我?」

梅夕顏一時之間只以為自己出現了幻听,直到丁一又說了一遍,心中忽然浮起了一股希望,卻仿佛絕境中的一線生機那般,她含著眼淚猛點頭道︰「我相信師傅。」

丁一笑了笑道︰「那好,取下面紗。」

梅夕顏愣了愣,看了看左右見沒有人望向這邊這才小心的取下了面紗。這是何等恐怖的一張臉啊,臉上膿瘡遍布,龜裂的皮膚中滲出了一縷縷綠色的汁液,那雙嘴唇漆黑的已經透出了令人心顫的光芒!

丁一嘆了口氣,從懷里取出了金針。這金針是黃藥師親手所制的,通體黃金打造,內里還有氣孔,正適宜內力的透入極其巧奪天工。丁一自己的那套金針早已經損壞了,在給洪七公療傷的時候看見了這等好東西,自然順手拿了一板。內力運及手指,為金針消毒,道︰「放開心神,不要畏懼,不要害怕!」

梅夕顏點點頭,丁一剛才看見她臉的一剎那是驚訝和憐惜,其中沒有半點的鄙夷和惡心。心中暗道︰也只有這等人物才能教導出仁那種人來吧,我當真是幸運,居然能夠得他出手醫治。緩緩的閉上了雙目,進入了空想的狀態,任由丁一將金針扎滿了她的臉上。

丁一弄好後道︰「你先別動,我要看一段時間。」說完話便離開了,走到了呂仁那邊,看了看他們道︰「阿仁隨我過來。」

呂仁剛才看見丁一和梅夕顏在說話,只是離得遠听不到罷了。現在見丁一喚他過去,心中一動知道定是為了梅夕顏的事情,于是便跳下石頭隨著丁一走了過去。

「你對梅夕顏怎麼看?」丁一問道︰「我要知道你的所有想法,還有那邊的丫頭,你既然想听,便過來吧。」霍莉黛的輕功哪里能夠瞞得過丁一,被點名後羞紅著臉走了進來。他知道在中原,師傅便是父親,何況呂仁又沒有父母,那他的師傅便就是自己的長輩,俗話說得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她既然一顆芳心暗許,自然會去為了呂仁考慮,所以被丁一道出後十分的不好意思,只覺得在未來的長輩面前留下了壞印象。

「師……師……傅……」霍莉黛顫顫的叫道。

丁一點點頭道︰「你听听也好,我也想知道你的想法。」又看向了呂仁道︰「說說看,你是怎麼想的?」

呂仁道︰「我和她同舟共濟,當年因她而起的事情,我已經不去在乎。但是後來她背叛了我,卻是我不能允許的!」

「哦?你這麼想?你說說看,為什麼會這樣認為?」丁一道︰「不相干的人還請出去玩耍吧,這是家事,卻是有些不方便道來。」

「哦,是是,不好意思了。」邊上有瞧熱鬧的武士,听見了丁一的說話,又見了場中三人,只道是老爺子給晚輩們說些家常事,應當是要個孩子吧?幾個武士笑嘻嘻的勾搭著離開了這里。

呂仁沉默了半晌方道︰「這兩年來,她不知怎麼了,忽然變得神神秘秘,看見了我也就當做了路人一般匆匆離去,我想找她問個清楚她都不肯細說,整天罩著一身的斗篷,我不明白她到底怎麼了。我只想問個清楚,弄個明白,但是她就是不跟我說,我又能如何?強迫她嗎?你……師父,你說我又該如何?」

因為重視所以關注,但卻因為對方的不理不睬,讓呂仁敏感的內心只覺得無比的煩悶。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丁一徐徐說道︰「我想問你,如果這一切都可以解釋,她也不曾背叛過你,你又怎麼想?」

呂仁目光閃動道︰「她不負我,我不負她!」

「可是她現在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美麗的女子了,現在的她就連最老最丑的老夫人也要比她好看一百倍,甚至她連享受陽光的權利都沒有了,也不可能為你生兒育女,你又怎麼想?」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呂仁雖然性格怪異,但對于這些還是極為重視的。在和梅夕顏一起的這些年里,他一直想要一個孩子,來撫平這些年背井離鄉的痛苦和孤寂,卻始終沒有。他一開始只當是運氣不好,但是後來梅夕顏變得古古怪怪之後,他便一廂情願的認為這是她不想為自己生孩子,或許這才是他真正生氣的地方。不過現在听自己的師父說來,似乎其中還有隱情,什麼容貌變丑,甚至無法見陽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心中疑惑,百思不解當即道︰「師父,她……到底怎麼了?」

「師傅,比最老最丑的女人還丑,不可能啊,梅……大姐,的容顏乃是波斯第……一的大美人,為什麼這樣說她呢?」一邊的霍莉黛忽然插話道,她是恨梅夕顏設計將她的貞潔騙走了,但是如果不是她的設計,或許自己也不可能找到真愛。天真如她,到也不會再去嫉恨。

丁一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道︰「因為她中了一種奇毒,一種當世罕見的蠱毒!」

丁一的醫術怎樣,霍莉黛不甚清楚,但呂仁卻想來對自己的師父是欽佩不已的,現在听他也說是奇毒,心中忽然一動,驚道︰「難道,夕顏是怕我也染上這奇毒嗎?還有這毒到底是何人所下,難道是那摩尼教?」語氣中顯然極為的氣憤,他恨那下毒之人,更恨梅夕顏居然不肯告訴自己,若是沒有師父的話,自己什麼時候才能知道真相?

「不是摩尼教,是追殺你到波斯的寒星門,梅夕顏本來就是門中弟子,不過那冷寒星還是不放心自己門中的弟子,給每個人都下了毒。她中的應當就是這種毒,然後因為久離中原,無法得到解藥,為了壓制蠱毒發作的痛苦,吞服了各種的藥物,病情一變在變,最終演變成了這般模樣。」丁一徐徐說道︰「阿仁,我只問你一句,這樣的她你還會要嗎?或許你當親自上去看看,那三分像人七分更像鬼的模樣,再做決定!」

呂仁咬了咬牙,道︰「我要去看看,我要去問個清楚!」狠狠的一拳砸向了身旁大樹,道︰「我呂仁從來都不是個好人,這我承認,但我也絕不會是那種薄情寡義之人,夕顏一路照顧、默默的在背後輔佐,我呂仁又豈能忘恩負義!」

丁一笑了,點點頭道︰「不錯,果然是我的好徒弟,哈哈,隨我來。」如果呂仁說要放棄梅夕顏的話,丁一絕不會輕饒了他,現在听他說話心中極為滿意不僅哈哈大笑。帶著兩人走到了梅夕顏那邊,看著緊張的扭過頭去的梅夕顏道︰「你將頭轉過來,給他看看。」

呂仁道︰「夕顏,轉過頭來,讓我看看你,為什麼你不跟我說?」

「還看什麼呢,我都已經是這幅模樣了,你有了黛兒妹妹已經足夠了,還管我作甚?我現在這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又哪里配得上你?」說話間聲音顫動,顯然心情極為的激動。

呂仁不說話,伸出手去按住了她的肩膀,用力的將她板正了過來,看著她恐怖的臉頰,曾幾何時自己是多麼的痴迷與這張臉蛋,現在居然變成了這幅模樣。心中大怒喝道︰「你為什麼不跟我說,我呂仁的確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我也有自己的想法,我也有自己的感情,你為什麼不跟我說?夕顏……這般的痛苦,你為什麼不跟我說……」厲聲喝罵後,顫抖著撫模著扎滿了金針的那恐怖的臉龐,觸手居然還有這一絲絲的麻干,他知道這定是那奇毒的問題,但是他不在乎,真的不在乎,語氣越來越低,看著那雙原本如同星空般的雙眸,現在流出了渾濁的眼淚,忽然帶著哭音道︰「是我不好啊,是我不好啊,我是個混蛋啊,我居然還懷疑你,我不是人……」

一個女子最注重的容顏被毀,在這個時候居然自己沒有陪伴在她的身邊,反而懷疑起了她,想起來呂仁便覺的深深的後悔。自己居然還想要用黛兒來刺激她,自己真是傻了!一路走來的種種,為什麼自己還不相信她?

「姐……姐姐,你的臉怎麼變成了這樣?」驚恐的聲音,夾雜在呂仁的自責聲中,霍莉黛不敢相信這個在波斯擁有著絕世無雙面容的她居然變成了這個模樣。那張令自己都要嫉妒的臉蛋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如果自己的臉蛋忽然被毀了,自己會怎麼樣?

那什麼蠱毒她不懂,但是她是女人,她知道那容顏對一個女子來說意味著什麼。何況,這什麼毒還剝奪了她作為一個女人最偉大也是最光榮的使命,一個母親的責任。這要什麼樣的心志才能默默的堅持下來,相比起來自己在這個時候選擇了跟隨仁,會不會傷害到她?肯定會的吧,可是……可是我真的不想放棄啊,但是……我真的好難過啊,如果是我的話,我肯定會因為愛人的離開而傷心死了吧……霍莉黛怔怔的看著梅夕顏心中想到,她忽然間覺得自己好殘忍,居然在這個時候出來搶了人家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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