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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二八零章 太湖歸雲莊

太湖之中有一處莊子,莊子的主人自號「五湖怪客」,山莊名為「歸雲莊」,做的卻是無本的買賣。不過因為山莊之人動手極有分寸,貪官污吏、金國之人那必然是覺悟幸免,忠臣孝子、普通百姓、打漁漁夫那是秋毫無犯,大商賈、游船之人偶爾遇到了或許會上去瞧瞧,看的順眼的自然放過,不順眼的那便好好教訓一番,這時候可不管你是什麼身份,更不管你是正是邪。

而且這山莊的實力盤根錯雜,和太湖一帶的邪道上的湖匪、高手等多有交情。也有人見莊主為人仗義,雖性情有些古怪,但對自己人卻是沒話說,便有不少人前來投靠與他。久之,太湖之中,這歸雲莊卻已經成了當地赫赫有名之所了。

另,這山莊的莊主據江湖留言,似乎還和蘇州的韻暢園有所關系,而且江湖上有名的「邪盜王」曲靈風,一個敢于進皇宮盜寶還留詩譏諷朝廷的邪氣之人,便是這人似乎還是這山莊莊主的師兄。

是以這歸雲莊雖然只在太湖一帶,卻在整個江湖都是頗為有名。

此時山莊中,那「五湖怪客」卻落陪旁座,正中的坐著兩位中年男子,一個豐神俊朗,三四十歲的模樣,正是他的師傅「東邪」黃藥師。一個方面大耳,溫和的臉上此時正是笑吟吟的說道︰「藥師兄,你真的不想瞧瞧你的未來女婿?」

黃藥師冷哼一聲道︰「胡來!」說的自然是自己的女兒黃蓉!

丁一笑了笑,便是想來脾氣古怪的黃藥師,在對上了自己的女兒的時候卻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父親罷了。當父親的總是不怎麼喜歡女婿的,何況還是一個傻傻的小子!不過丁一數日來跟隨兩人,還特意引去了一些山賊、流民前去騷擾二人看他們怎麼處置,心中對著郭靖已經很有好感了,此時道︰「那郭靖還算不錯了,你就真不想看看?」說完,瞧瞧了閉口不言專心飲茶的馮蘅,又道︰「你讓乘風去試探,萬一傷了郭靖的話,小蓉兒定然將這氣撒到了你的身上。」

黃藥師心中一凜,想到自己女兒的脾氣,似乎還真的會如此。當下從懷里掏出一張面具來道︰「拿去再去!」

「五湖怪客」陸乘風恭敬的接過了這面具,見面具青面詭異甚是駭人,但制作的卻極為精巧,當下心中明白這是自己的師傅黃藥師還真的不敢輕易得罪自己的女兒,所以弄出了這麼一個面具來。不過他雖然拿下了,卻還是不敢離開,這里的三個人,任是哪一個說話,他都不敢不理會,只能等他們商量好了再做決定了。

丁一道︰「喲,還真是做足了準備功夫啊,怎麼?早就想到了這個?」

黃藥師冷哼一聲不去理會丁一。

丁一討了個沒趣,卻毫不著惱對著馮蘅道︰「黃夫人怎麼看待這傻小子?」

馮蘅道︰「想娶我女兒,一自然是要真心的喜歡我女兒,而我女兒也喜歡他。二,這人雖然不需要是什麼蓋世英雄之類的,卻也不能太差。三,這人木訥可以,卻不能蠢笨!」

丁一道︰「夫人這三點還真是一語道破了夫妻二人的不合啊。」想了一下道︰「這郭靖看上去傻傻的,不過卻並不是蠢笨,不過是有些木訥,為人又沒有心機罷了。說他笨或許可以,不過他有恆心,說他蠢卻沒辦法說了,在我看來他便是大智若愚的這等人,好好教一番的話必成大器。」他卻是因郭靖想到了自己的第一個徒弟關三,關三也是為人有些笨的木訥,但只要肯努力,成功卻總是有希望的!

馮蘅道︰「既如此,那到真要好好地瞧瞧了。」

丁一看了看黃藥師見他還是不說話,知道以他的性子絕對不會在短時間內對郭靖有什麼好感的。不過不要緊,只要郭靖這小子夠爭氣,一直努力向上的話,卻總是會改變黃藥師的想法的。當下便道︰「乘風,你戴上面具後準備怎麼做?」

陸乘風想了想道︰「先裝做漁夫去試探一番,其後再找犬子令人上前攔劫?」

丁一搖頭道︰「漁夫倒是不錯,是將他們騙進莊來吧。打劫的話就不用了,對了做好完全的準備,人手要聰明的,萬不能讓她看出了分明,這小蓉兒可是精明的很呢,卻也不知道跟誰學的。」丁一話剛說完,邊上的馮蘅便低低的哼了一聲,當下丁一就知道自己說錯話得罪了這位黃夫人了。

當下道︰「我也同去!」說完,拉著陸乘風便走。

馮蘅在後面看著飛也似逃走的丁一忽然微微一笑道︰「藥師,我覺得丁大哥,這些年似乎變化極大,而且也和我祖輩所形容的有些不同呢。」

黃藥師本來心中正在生悶氣,不過在听到了妻子說起丁一,不自禁的聯想起自己師傅周侗說的一些話,這些年在江湖中偶爾听說過的傳聞。當年岳飛被冤殺,宮殿被毀的禁聞,沉思了半晌道︰「興許現在的他才是真正的他,放開了一切才能真正的享受這些。」

馮蘅雖然聰明但畢竟不懂這些,不過卻還是點頭道︰「藥師是說這丁大哥想通了什麼嗎?」

黃藥師點頭道︰「原本的他或許我見之會敬佩也可能會譏諷,卻絕不會如此的相談甚歡,他這些年游離于市井之中,或許悟出了人生的一些道理,所以才會變得如此這般。不過這樣挺好,至少沒有那種聖賢般的迂腐。」

馮蘅知道自己的夫君是個瞧不起聖賢的人,當下不在說這些,聰明的岔開了話題道︰「那和蓉兒在一起的傻小子,你準備如何?」

黃藥師現在听見有人說起這個心中的怒氣就不打一處來,冷冷的哼了一聲不去說話。但是想想畢竟是自己的愛妻,最終還是道了聲︰「且……看看。」

馮蘅看著他掙扎著說出這種話來,知道他心中實際上是恨不得劈了那和蓉兒在一起的傻小子,當下呵呵笑著不再說話,兩個人在這大堂之中享受著屬于他們的那份安靜。

而丁一帶著陸乘風走到了後院正要去聯系人,忽然驚疑一聲,扭頭看了看院子道︰「你這是桃花陣?」

陸乘風點頭道︰「是啊。」

丁一道︰「不行,有了這陣法那小丫頭肯定會認出這里是什麼地方的,不行,這些東西要弄掉!」

陸乘風訝然道︰「這些?弄掉?」

丁一看了看這里的亭台道路,道︰「也是,短時間弄不掉的。」想了下道︰「可有迷煙之類的物什?」

陸乘風點頭道︰「莊上雖然不用這些,但是往日遇上了過路的惡人,將其殺掉倒是有一些留下,要不我讓人去取來?」

丁一道︰「恩,去拿些來,我干脆將這里重新弄一下,配合迷煙設下個迷魂陣來考驗他們一番。」

陸乘風道︰「可不會傷了小師妹吧?」

丁一道︰「這自然不會,不過是用陣法將迷煙迷住了他們,卻可以讓他們見到自己內心的一些東西,這樣反而比我們出手試探要好得多了。」

陸乘風想了想,如此一來卻是極好,當下便喚人來將迷煙取來。又見丁一在院中走來走去搬動巨石,重設道路,弄開花木,卻是在這桃花陣上設下了一問心陣。

弄完了一切,陸乘風的迷煙早已取到問道︰「可要現在放下?」

丁一看了他一眼,只將他看的心中亂顫問道︰「怎麼了?」

丁一才道︰「你傻了啊?現在放了,卻給誰來聞?當然是一會設計將他們騙進去,看見他們進去了再放迷煙!嘿嘿,到時候,我在用傳音搜魂大法來問他們,當可知這兩個小家伙到底是怎麼想的。」

就在這時候,一個一身水靠的男子小跑了進來道︰「莊主,您讓我們盯著的那一對男女已經到了太湖的邊上,似乎正想要游湖在尋找人家租船。」

丁一點頭道︰「你戴了面具,化妝一下,我們出去會會這兩個小家伙。」

陸乘風點點頭,將那人喚道身前道︰「去拿兩身漁裝來。」這人立刻領命去了,陸乘風見丁一直往前走,不禁問道︰「前輩,就你這身形似乎極容易被小師妹看破的啊。」

丁一點頭道︰「這我知道,自然會有辦法讓他們看不出。」隨著他一邊說話一邊走路,身形卻在漸漸的變得矮小、肥壯,臉上的五官更是變得猥瑣無比,這時候任是陸乘風親眼看著他一路變化,但心中卻始終無法將這兩人聯系到一起,半晌驚訝道︰「前輩好功夫,這便是縮骨功吧?」

丁一點頭道︰「不錯,不過比之一般的縮骨功卻還要更精妙一些,怎麼想學?」

陸乘風呵呵一笑,他心中雖然對這功夫沒有什麼需要,但是見到了這般神跡,說不想見識一下那便不是一個習武之人了。想到丁一的性格,于是坦然道︰「還真有些心動。」

丁一笑了笑,這時候嗓音也變了,變得有些粗厚道︰「一會看你表現,表現好就好好的教你,表現不好……嘿嘿。」說著話,便從莊園邊上引進來的溪水中上了船只道︰「準備好了沒?」

陸乘風接過了漁裝,月兌掉了身上的華貴衣衫,將一副漁夫的衣衫穿起道︰「好,這就來。」

兩人將小船劃到湖邊,遠遠的便能看見那兩人在湖邊說笑,當下丁一和陸乘風相視一笑道︰「可算是趕上了。」

沒一會不遠處黃蓉便高聲吟唱起一手《水龍吟》詞來,聲音輾轉淒切,她唱了上半闋,歇得一歇。船上陸乘風不禁隨即接唱了下半闕,這便搭上了話,陸乘風心中明白,臉上卻不漏半點痕跡,一掌怪異的人皮面具雖然將這二人給嚇了一跳,但卻還是應邀前去莊上做客。

邊上丁一倒了杯酒,遞給了二人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你二人是一對,我和老友分兩人,恰好是對飲成三,當滿飲此杯。」

黃蓉初見陸乘風見其面容鬼氣森森,但談吐不凡,現在又見丁一身材矮胖、相貌猥瑣卻言語幽默,當下好感大生便道︰「好啊,靖哥哥,我們來喝上一杯。」小心的拿起酒杯,卻在轉身遞出的時候已經試探了一番,又見丁一滿口倒下,便放下了心來。

黃蓉的小動作自然瞞不過丁一,不過卻讓丁一心中暗自點頭。行走江湖卻是要小心謹慎一些,不然的話甚是容易著了他人的道。她先是易容男子,如此一來便方便了許多,現在不僅顧全了我的顏面,還試探了杯中酒水有毒與否,這一點倒是做的不錯。這小丫頭,離家出走這些日子還混得有聲有色,卻也是有些本事,沒有浪費她那顆聰明的腦袋瓜子。

船上陸乘風文雅、丁一風趣、黃蓉精靈,郭靖雖然無法插話,也許還听不明白,卻是一個最好的听眾,靜靜的坐在一旁听幾人談詞論詩。雖然听不甚懂,但這幾人唱出的詩詞都是有感而發,聲情並茂,他雖然不甚明白,卻听在心中也能感覺到其中是欣喜亦或悲傷。

聊了一會,卻是已經到了島邊,郭靖忽然驚道︰「啊呀,將馬落在了岸邊了。」

陸乘風笑道︰「不忙,這一帶我算是比較熟的,小哥的馬不會沒了,我且讓人牽上來便是。」

郭靖道︰「那馬兒的脾性甚至驕劣,還是小可自去好了。」

陸乘風也不阻攔,拍拍手,岸邊的人立刻走了上來道︰「來條大船送二位貴客回去取馬。」這些人都是他特意找出來的機靈之輩,卻是絕不會透露他的名諱的,所以他很是放心。

這些人齊聲應是,不一會便有大船駛來,上面十二個漿手等兩人上的船來,齊聲呼喝劃槳卻是猶如順風順水一般,其速甚快,不一會便到了岸邊。

郭靖和黃蓉上去牽馬,黃蓉道︰「靖哥哥,我們可要去這人的莊子?」

郭靖道︰「這漁夫甚是誠懇,蓉兒你們剛才說的我雖然听不懂,但我覺得這二人不會是什麼壞人,壞人說不出那樣感覺的話來。」

黃蓉看了看郭靖,還真沒想到他的靖哥哥居然有如此敏銳的感覺,當下想了想那兩人便道︰「那我們便去叨擾一番。」

郭靖道︰「恩,到時候多言謝便是。」

于是兩人又牽了馬上船,再次回到小島。將馬匹領進馬廄,弄上精制草料,跟著兩人走了進去。見前面樓閣紆連,竟是好大一座莊院,過了一道大石橋,來到莊前。郭、黃兩人對望了一眼,想不到這漁人所居竟是這般宏偉的巨宅。兩人未到門口,只見一個二十來歲的後生過來相迎,身後跟著五六名從僕。

那年輕的後生走上前抱拳道︰「家父命小佷在此恭候多時。」

郭、黃二人拱手謙謝,見他身穿熟羅長袍,面目與那漁人依稀相似,只是背厚膀寬,軀體壯健。

郭靖道︰「請教陸兄大號。」

那後生自然是陸乘風的兒子,他是知道兩人身份的,也知道自己的名字黃蓉沒有听到過,當下便道︰「小佷賤字冠英,請兩位直斥名字就是。」

黃蓉心中暗自奇怪︰這人怎麼見面就便自稱小佷,平白低了一輩?但是想到了那漁夫和那胖先生,想來應該是他的長輩了,所以他才會如此吧,當下按下了疑惑。她自然不知道按照輩分算起來,陸冠英本來就比她低上一輩。不過因為陸冠英為人謙遜有禮,不討黃藥師的喜歡,所以在島上也不曾說起過,她自然無從得知。

郭靖道︰「這哪里敢當?」

三人一面說話,一面走進內廳。郭靖與黃蓉見莊內陳設華美,雕梁畫棟,極窮巧思,比諸北方質樸雄大的莊院另是一番氣象。黃蓉一路看看莊中的道路布置,臉上微現詫異。心道︰這里的莊園布置的似乎另有學問。但也沒有細細研究,便隨著陸冠英走了進去。

到得後廳,那漁夫的爽朗笑聲已經傳了出來,緊接著便見其已不作漁人打扮,穿著儒生衣巾,手里拿著一柄潔白的鵝毛扇,笑吟吟的拱手。

兩人急忙還禮,接著落座相聊。那陸冠英不敢陪坐,只能站著,黃蓉又看了左右,見這里書房中琳瑯滿目,全是詩書典籍,幾上桌上擺著許多銅器玉器,看來盡是古物,壁上掛著一幅水墨畫,畫的是一個中年書生在月明之夜中庭佇立,手按劍柄,仰天長吁,神情寂寞。左上角題著一首詞︰「昨夜寒蛩不住鳴。驚回千里夢,已三更。起來獨自繞階行。人悄悄,簾外月朧明。白首為功名。舊山松竹老,阻歸程。欲將心事付瑤箏,知音少,弦斷有誰听?」這詞她曾由父親教過,知道是岳飛所作的《小重山》,又見下款寫著「五湖怪客病中涂鴉」八字,想來這「五湖怪客」必是這陸莊主的別號了。但見書法與圖畫中的筆致波磔森森,如劍如戟,豈但力透紙背,直欲破紙飛出一般。

陸乘風和郭靖聊了幾句,見他果然有些木訥,但便是因為如此幾下試探便問出了一些話來,心中覺得這人還真的不錯。卻又見黃蓉細觀圖畫,便開口問道︰「老弟,這幅畫怎樣,請你品題品題。」

黃蓉道︰「小可斗膽亂說,莊主別怪。」

陸乘風心中笑道︰便是要你說話,不然的話師尊在後面又怎麼听?道了聲︰「老弟但說不妨。」

黃蓉道︰「莊主這幅圖畫,寫出了岳武穆作這首《小重山》詞時壯志難伸、彷徨無計的心情。只不過岳武穆雄心壯志,乃是為國為民,‘白首為功名’這一句話,或許是避嫌養晦之意。當年朝中君臣都想與金人議和,岳飛力持不可,只可惜無人听他的。‘知音少,弦斷有誰听?’這兩句,據說是指此事而言,那是一番無可奈何的心情,卻不是公然要和朝廷作對。莊主作畫寫字之時,卻似是一腔憤激,滿腔委曲,筆力固然雄健之極,但是鋒芒畢露,像是要與大仇人拚個你死我活一般,只恐與岳武穆憂國傷時的原意略有不合。小可曾听人說,書畫筆墨若是過求有力,少了圓渾蘊藉之意,似乎尚未能說是極高的境界。」

陸乘風心中暗贊︰果然不愧是小師妹。

而屏風後面中的丁一卻是看了眼黃藥師,其意不問可知,便是問他這是否是他教的。

黃藥師搖搖頭又點點頭,這些自己雖然和她說起過,但當時不過是說的《小重山》罷了,那後面的對書畫的認知,卻是黃蓉她自己悟出來的,所以他卻不能全部認下。

在他邊上的馮蘅卻是拿住了黃藥師的手,心中無比的驕傲︰這是她的女兒,卻原來除了精靈、頑皮外,在外面居然還有如此大方、瀟灑的一面。為人母的看著孩子成長了起來,心中又哪里會不激動的?

陸乘風听了這番話,一聲長嘆,神色淒然,半晌不語。

黃蓉見他神情有異,心想︰我這番話可說得直率了,只怕已得罪了他。但爹爹教這首《小重山》和書畫之道時,確是這般解說的。便道︰「小可年幼無知,胡言亂道,尚請莊主恕罪。」

陸乘風一怔,隨即明白了她為什麼抱歉,卻是臉露喜色,歡然道︰「黃老弟說哪里話來?我這番心情,今日才被你看破,老弟真可說得是我生平第一知己。至于筆墨過于劍拔弩張,更是我改不過來的大毛病。承老弟指教,甚是甚是。」回頭對兒子道︰「快命人整治酒席。」

郭靖與黃蓉連忙辭謝,道︰「不必費神。」但那陸冠英早出房去了,想要阻攔卻也晚了。

陸乘風道︰「老弟鑒賞如此之精,想是家學淵源,令尊必是名宿大儒了,不知名諱如何稱呼。」

黃蓉道︰「小可懂得甚麼,蒙莊主如此稱許。家父在鄉村設帳授徒,沒沒無名。」

陸乘風嘆道︰「才人不遇,古今同慨。」心中卻道︰師尊雖然算得上是人才不遇,但你這班說他,不知道師尊听了心里又會怎想?

屏風後的丁一听見了黃蓉的話,忍耐不住傳音道︰「原來你和我一樣都是在鄉村間當了先生,我們算是同行啊。哈哈。」

黃藥師瞥了丁一一眼不去理他,看見幾人聊了一會後隨著陸乘風去了客廳,便走了出來道︰「那傻小子剛才被乘風套話,所說的若都是真的,卻總是有那些許的優點。

丁一也走了出來道︰「呵呵,如果他是裝的,這要是能騙過了你,怕更是優點了。」

三人在此說話,卻沒去酒宴之上。

客廳酒筵過後,自然被陸乘風又領回到書房小坐,又談片刻,才道︰「這里張公、善卷二洞,乃天下奇景,二位不妨在敝處小住數日,慢慢觀賞。天已不早,兩位要休息了罷?」

郭、黃二人當即起身告辭,自有人帶他們去廂房住下。

陸乘風這才起身走向屏風道︰「師傅,小師妹我已經安排他們住在南邊了。」

黃藥師點點頭,半晌道了一聲︰「不錯。」卻是讓陸乘風喜不自禁,卻又听黃藥師道︰「你師兄和師弟,或許這兩天要來,我前些日子讓他們去找蓉兒。丁兄說了蓉兒的下落,我便已讓他們回來,不過他們走得太遠回來還有些時日,而且應當會來此處。」

陸乘風心道︰知道您老在這,他們肯定會趕來的。若是師傅您去了師兄他們那,我知道了卻也肯定會趕去的。不過這些話,他卻不會說出來,只是恭敬的目送師傅師娘前去安歇。

丁一道了聲︰「按計劃做吧。」便也走了,只等晚上再來看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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