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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一九六章 夜探清風樓(下)

晚風清徐,天際邊的彎月被雲朵給擋在了身後,無法將自己的光輝灑向大地。

此時,城中早已是萬籟俱靜,只有少數的幾個地方還有著燈火,其他的地方卻是早已入睡了。

而與城中相比,那京城的郊外卻更是無比的寂靜,靜的就連一絲蟲鳴都听不見了,空氣中的壓抑沉甸甸的仿佛要掉下來了一般。

就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中,一個身影已經鬼魅般的躍入了這片高大的莊園之中。

這處莊園正是清風樓在京城的北方的總舵,雖然地處郊外,人跡罕至,但是卻瞞不過武健,將地址給了丁一後,丁一一路尋來已經乘著夜色模入其中。

這月黑風高夜,卻難不住丁一,他黑夜視物如同白晝,更是輕功高絕,落地無聲,輕松的便避開了警戒,轉身一旋已經來到了一座房屋前。

武健雖然知道清風樓的地址,但是其中哪處宅院、什麼作用卻是不知曉,所以還要丁一去一一探尋。

在院中來回穿梭,卻是感覺到了清風樓的那詭異的氣氛,暗道一聲︰好嘛,看來早猜到了我會來了,不過即使你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又有何用?天也助我,你又要隱藏自己的蹤跡,更不可能隨處點下火把,自然是任我來去自如。

耳邊听著動靜,手指輕輕一動,無聲無息的已經打開了窗戶,身子仿佛一朵棉絮一般已經在這一絲絲的縫隙中竄進了屋中。

屋中此時尚有兩人,卻根本沒有發現丁一已經進來了,依然在那低頭研究著什麼,卻被丁一靠近身旁,伸手閃電般的點出,已經將這二人制住。

在這兩人驚恐下,只能看著丁一施施然的取過茶幾上的一張地圖,那赫然便是一張南海的地圖。邊上還有一些,南海周邊的記載。

丁一看了看,喃喃道︰「南海的地圖?卻有了什麼,在這深夜之中還在苦苦的研究,難道那摩尼教就在南海嗎?」自言自語之時,根本沒發現其中一人眼中閃過一絲得色。

順手點了這兩人的睡穴,將地圖往身上一藏,在屋中四下尋找了一下,並沒有什麼發現,然後來到窗邊仔細的听了听動靜,忽然間仿佛一縷清風一般從縫隙中刮了出去,瞬間已經到了後側的那處燈火通明之室。

靠近窗邊便能听見里面有人在說話,當下凝神細听,一個聲音道︰「听說今夜里有人會來找我清風樓的麻煩,也不知是什麼人不要命了,急著尋死,居然敢來我清風樓。」

另一個說︰「誰說不是呢,而且樓主似乎很是擔心,就連那前些日子抓回來的天下一等一的惡人都被轉移了,似乎是怕被這人給找到。按我說,這打探情報,暗伏刺殺,天下又有何人能比得上我清風樓,樓主居然如此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前一個聲音道︰「許是樓主另有打算吧,听說樓中不少的兄弟就是被這今夜要來的這人給殺死的,如此說來卻也是一名高手了,自然是要小心戒備。」頓了頓又听他說道︰「不過,如此的戒備之下,我看不用說那人了,便是一只蚊子也飛不進來,這卻是樓主太過小心了。」

這兩人接著又說了些事情,但都不是什麼重要之事,丁一也沒了在听下去的意思,心中尋思著,他們說的這天下一等一的惡人又是誰?為什麼因為我的到來而轉移掉呢?

這便是吳愁的高明之處了,早上被丁一連番逼問,他知道丁一看似莽撞實際上卻極其聰慧,當下布下了這麼一個局,便是明打明的告訴你,我知道你要來,而且我也做了準備。

這樣的情況下,一般人都會先入為主的以為自己是成功的突破進來的,還會對其的戒備生出小覷之心。這便是吳愁的明謀,甚至連幾個屋中的人都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悄悄的復述著那些話,雖然言語上會有不同,但意思卻都是一個。正是要打消丁一的戒備,讓他一步步的掉入布下的局中。

因為按照人的慣性思維,你在得知了對方明說要嚴格防範,根本不是什麼一眼就能看出的空蕩蕩的陷阱,這樣的情況下,反而會因此相信起自己的身手來,放下了一定的提防之心。而這也正是吳愁所希望看到的,他要的正是丁一放松警惕,才能一舉殺死他。

丁一心中也不是沒有對他們的話有所懷疑,但是心中的好奇還是使得他一個輕巧的縱身進了屋中,在兩人驚訝只是兩道指風彈出,已經點住了他們的穴道。低聲問道︰「那人被關在何處?」

對方眼神看向別處,自然是不想說。

丁一冷笑一聲,你要是直接透出一股想說的意思,我還真就懷疑了,當下真氣一股,透明的真氣將兩人納入其中,這護體罡氣沒有什麼攻擊力,但是用來阻隔聲音,卻還是不錯的。隨後招過一瓶酒水,道了聲︰「不知道你們一會後還會不會如此堅持。」話音落下,內力倒轉倒入手中的酒水瞬間變成了散發著寒氣的冰片,被丁一隨手打入兩人的體內。

這冰片被丁一用生死符的手法打入,立刻便引起了兩人的顫動,等到那股麻癢、酸疼再也無法忍耐的時候,卻是一股蠻力已經沖破了被封住的穴道,在地上打滾哀嚎。

丁一四下觀察著,這罡氣雖然好用,但封住了里面的同時他對于外面的听了自然也是直線下降,所以便只能用眼楮來注意著周圍的動靜。等了一會,丁一隨手點住一人問道︰「現在可否跟我說說你們設下了什麼詭計來對付我?」

這男子努力的控制著顫抖的身軀,邊上便是還在苦苦掙扎的同伴,前面是那惡魔一般的男子,低下頭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卻是忽然拔出了一把短刀對著自己的心窩就刺了下去。剛才生死符發作的時候,他幾乎無法控制住自己,卻是連尋死的可能都沒有了,現在是可以了,但是在丁一的面前有這麼容易死嗎?

一聲冷哼,一道指風迅如閃電將他刺入心中的匕首打斷,只剩下了一截刺入,雖然扎破了胸口留出了血,但想要死卻是不太可能了。

「怎麼,想死?」說著話又是一指點出,再度將被封住的生死符的效果激發,轉而解開了另一人道︰「你來說說看!」

「你殺了我吧!」這人嘶吼著說道,他雖然看不到氣牆的存在,但是心知剛才那一番嘶吼沒有驚擾到他人肯定是這人動了什麼手腳,亦或更可能的便是他已經將外面的自己的人都殺死了?

丁一冷冷一笑,這清風樓雖然自武健的情報上來看,沒有做出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但是僅從風啟口中得知清風樓一直以來都在默默的培養著殺手,這樣的一個組織可能是什麼良善門派嗎?自然是不可能的,所以丁一對他們沒有一絲半點的同情,道︰「想死還不容易,說出你們的謀劃,我便給你個痛快。」

那人看了看在那不停打滾,肌肉顫抖不停的同伴,心中又想起了剛才所受的那萬蟻噬心的痛苦,心中轉過幾轉,嘆氣道︰「我等不過是普通弟子,只是在這里接了任務,不時的會說這些話,來引你去那處水牢,然後水牢那自然有各種辦法對付你。」

丁一道︰「僅此而已?」

那人點頭道︰「我知道的便只有這些了,你如是不相信,那便殺死我吧。」說這話閉目等死,卻只等來了丁一的一道指風,瞬間已經漸漸平復下來的身軀再次由內而外的種種痛苦逼上心頭。

「我有的是時間,陪你們慢慢的玩。還有,忘了告訴你們,這生死符發作之時,一日厲害一日,奇癢劇痛遞加九九八十一日,然後逐步減退,八十一日之後,又再遞增,如此周而復始,永無休止。我用特殊的手法,將一日化作一次,便是讓你等好好的嘗嘗這‘就剩不得求死不能’的生死符的效果,只希望你能夠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復。」說著話,好整以暇的做到了邊上,將酒壺往嘴里倒酒,卻是酒一入口便立時發覺不對,道了一聲︰「不好。」

搶身而出,卻發現那在地上哀嚎掙扎的兩人氣息漸弱,很快就魂歸黃泉了,看到此只能暗道一聲︰厲害。這廝居然早就布置好了一切,這酒壺中含有劇毒,卻不知是想要騙我喝下,還是為了其他。

這些卻已經不得而知,這兩人被自己用毒酒形成的生死符打入體內穴道,此時早已經劇毒攻心再也無法救治了,只因表面上被生死符的威力遮掩,所以連丁一也不曾注意到,甚至如果不是心法獨到,大意之下喝下的酒水便也要因此中了劇毒。

將酒壺放下,目光冷冷的掃過跳動的燭光,看來這燭火也有問題,剛才沒有發現,但是現在確實已經能夠察覺到一絲不妥,看樣子對方當真是做好了準備。也好,我倒要看看你布下了怎麼樣的天羅地網。

心中想定,一個縱身已經出了門,左右一看,便往後院掠去。沿途遇到的殺手卻也懶得再去躲避,所幸直接撂倒,卻是手法干淨利落,如果這些人是潛伏在暗處的殺手、毒蛇,他便是已經露出獠牙的巨蟒。

路上又問了幾人,已經來到了那處水牢前,正要翻身躍下,卻是忽然心中一凜,這處水牢的看守雖然有明有暗,而且實力不差,但是那吳愁他不是已經知道了自己要來了,會想不到自己找過來?這應當本來就是他設下的計謀,以他的老奸巨猾絕對會估算清楚自己的實力,能夠布下這樣的一個局,這等明謀,卻絕不會如此簡單。

當下也不急著下去,在左右四下一看,果然發現了一些不妥,心中想了想這應當是一個玉石俱焚的機關,但是這種機關布置起來不容易,發動起來卻也麻煩,他又怎麼保證自己在這段時間內無法月兌身而出呢?難道里面還真的有自己要救的人?這似真似假的陰謀,才是真的最厲害,卻讓自己根本無法洞悉對方的謀劃,落到了下風。

而他們所說的惡人,想來應當是那南海鱷神了,雖然不太清楚他們為什麼要將他抓來,但是他們又怎麼可以斷定自己和南海鱷神的關系,自己又為什麼要來救他呢?這吳愁卻是對自己的性格已經了解到如此地步了嗎?心中思索之下,只覺得如此這般下去,只會漸漸的落到他的掌控之中。

看了看天色,還是那般的漆黑如墨,當即心道︰這天色對我有利,我便將周圍徹查一番,再來此處卻也無妨,他既然設下了如此圈套想來絕不會輕易的傷害岳老三的性命,自己拖延的越久,便越能佔到有利的局面,甚至可以想辦法破解了這機關,也算是從最外面就破局了。

丁一的想法不錯,正是以自己的優勢來將原本不利于自己的局面漸漸的拉回來,隨著四處游走的他,仿佛黑夜中的幽靈一般,四周的殺手不是被他所殺,就是被點了穴道。整個宅院之中靜得可怕,仿佛黑夜中就要有惡鬼降臨一般。

就在水牢中潛伏的眾人等得心焦之時,一聲輕微的聲響傳來,卻頓時讓靜靜守候的眾人心中一凜,暗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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