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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一九三章 密謀為何(上)

「想走!」丁一冷哼一聲,忽然間帶起一陣狂風就朝司馬恪消失的地方追了出去,他相信司馬恪受了自己一擊,必定有所損傷,卻不可能逃過他的追捕。

不過這司馬恪明明已經受傷頗重了,但丁一展開身法追出去的時候,卻是僅僅能夠捕捉的到一絲蹤影。這短短的一瞬間,這受了重傷的司馬恪居然已經跑出去了這麼遠,難道他隱藏了實力?

但實際上並不是司馬恪隱藏實力了,他都被傷成了那種模樣,還會隱藏實力嗎?不過是逃命心切,用出了禁術,一種催動體內血液加速流動循環,讓他爆發出潛能的一種邪門武功,名叫︰血神大法。

司馬恪就是憑借這門心法,在一瞬間就沖出了老遠,即使是丁一也追之不及,一路追到了城中,看著城門口熙熙攘攘的人群,腳下一點便從城門口的人群上方飛越了過去。

前後左後是趁著城門未關急匆匆進城的百姓,男女老少皆有。身在空中,環首四顧,卻哪里還有司馬恪的蹤影。

「這位大官人,要買朵花嗎?」丁一循著聲音望去,去見一個紅衣女子正在向一個員外賣花,她的左手反手挎著一只花籃,里面有著五顏六色的花朵。

丁一看了一眼,將目光收回,忽然騰空而起,在無數人的驚呼聲中,居高臨下的掃視城中,卻依然沒有一絲的動靜,路上並沒有什麼人在慌慌張張的奪路而逃。落地之時心中想到了這司馬恪的外號「千面郎君」!這便是他的本事嗎?一入人群,便似魚歸大海,瞬間融于其中,卻是再難相尋,這名號果然不是憑空得來的。

又找了一陣,周圍本來議論紛紛的眾人也漸漸的散開了,畢竟丁一在他們眼中不過是一個會功夫的江湖人士罷了,在汴京什麼人他們沒見過?

這一會,周侗和巫行雲也領著時遷、風啟趕了過來,本來城門已經要關閉了,不過周侗是誰?在京城,他的威望還是極高的,城門官看見了周侗一路疾奔而來,當下便道︰「慢,慢些關!周老爺子還在外頭!」

這便是現實,往日里旁人在這個點要進城的話,除非出點小錢讓城門官賞個臉,除此之外根本沒辦法從城門進城,只能到城外的驛站住上一晚,等明日里開城門再進。但周侗卻不一樣,非但進得來,那城門官還一臉媚笑的上前迎接道︰「周老爺子,您咋才回來呢?都到關城門的點了,老爺子快些進來。」

周侗點點頭,入目便看見了在城門大街上的丁一,那種鶴立雞群的感覺,讓幾人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他。

巫行雲走上前道︰「師兄……」她沒有說下去,但是丁一卻嘆道︰「這人手段高超,看樣子早就算好了的,我這一路上追來,到了這卻是立刻失去了他的蹤影。」

周侗此時也走了上來道︰「丁大哥沒找到那人嗎?」

丁一搖頭,道︰「沒發現啊,一到這立刻就沒了蹤影,左右更是不見一絲異動。」

周侗點頭道︰「如此看來,他這千面二字卻也不是胡說的,卻是有些本事能在大哥的眼皮底下溜走,這份易容之術當世無二。」頓了頓撫須道︰「不過,大哥是一路追著他而來的,他不可能有那個時間立刻易容,難道是藏起來了?亦或還有同伙?」

丁一點點頭,突然身子一震,左右望去,卻是不見那人的蹤影,嘆道︰「看來,我上當了!」

巫行雲好奇道︰「師兄,你如何上當了?」

丁一道︰「剛剛那邊有個賣花的女子,現在想來卻是頗多詭異。」

眾人隨著丁一指點的方向望去,卻見那里根本沒有什麼賣花的女子,巫行雲不解又道︰「這和賣花的女子卻又有何關系?」

丁一道︰「你說這天色將晚,城門也要關閉的時候,還有誰會在這里賣花?而且那女子一身的艷紅,哪里像是賣花的女子。那女子便應當是司馬恪易容之人……」說話時已經往那邊走去,卻在一處角落中發現了一個花籃,里面鮮花猶在,但那女子卻早已經不見身影。

俯形卻看那鮮花,卻是入手便成了枯黃的花朵,便道︰「這鮮花想必是他在林中隨手采摘來的,然後用獨門真氣催化,才會有這種驚艷的效果,但是卻不能持久,你看,這些盡數枯死了便是最好的證據。」

眾人上前去看,果見籃子里面的鮮花盡數枯萎凋謝了,卻和剛才的模樣相差甚遠。

丁一又道︰「他能夠瞬間逃出這麼久,而且在路上就弄下了這些花朵,卻是心機極深,恐怕還有什麼特殊功法在身,不然其即使受傷不重,也不應逃過我的追捕。」

巫行雲道︰「這千面郎君據聞曾經在塞外得異人傳授一門神奇功法,能夠催動血液,讓人瞬間爆發出遠勝于自身數倍的力量來,想來他能讓師兄也追之不上,便是這門奇功吧。」

丁一點頭道︰「如此看來卻也有可能。」忽又道︰「這天下奇功異術當真是數之不盡,卻讓我好想一一領教一番。」

巫行雲微微一笑,道︰「師兄,既然被其逃走了,我等還是先回去看看吧,不要那幾個小家伙再出點什麼事情。」

丁一點點頭,看著被時遷背負著的風啟道︰「還好,咱們還有個知道內情的人。」又道︰「周老弟,一起來吧。」

周侗點頭道︰「自然同去。」

一路上因為巫行雲的話,幾人展開身法便往武健那邊趕去,到了那見武健坐在院中,他的兩個女弟子正在邊上聊天,便放下了心,至少這幾人並沒有出事。

武健也看見丁一等人回來了,不僅僅帶回了自己的徒弟時遷,居然還有名滿京城的周侗老先生來至,甚至連那風啟都被時遷背著回來了,心中大為好奇幾人的經歷,但也知道現在不是詢問的時候,伸手一引道︰「諸位終于回來了,晚膳卻已經備好了,我等還是用了膳再說其他的吧。」

丁一點點頭,他對于吃飯是無所謂的,但是別人肯定要吃的啊,所以道︰「也好。時遷,你將風啟背到里屋去,他應該要好好的睡上一天,等醒來了我在給他診治一番便基本無恙了。」

時遷點點頭,正要走進去,忽然一拍額頭驚道︰「啊呀,不好!」

他這一聲不好,只驚得眾人凝神戒備,丁一急問︰「怎麼了?」

時遷急道︰「不好了,走得匆忙,將風大哥的夫人留在了洞窖中了!」

丁一搖頭道︰「在哪里?」

時遷道︰「在叢林中的一個秘密的洞穴深處,哪里有個地下溶洞,如果風大哥沒有去別的地方,那邊應當是在那邊。」

丁一道︰「走,去看看!」提著時遷走到屋外,忽又道︰「行雲,我們兩個大男人卻是不太好,你也一起去吧。」

巫行雲點點頭,道︰「如此也好。」

丁一又道︰「周老弟,還請稍等。」

周侗道︰「無妨,我便在此喝酒等大哥回來,不過回來的慢了,沒了酒可不要怪小弟啊。」

丁一笑了笑不再說話,提攜著時遷,腳下一踩瞬間一股塵煙四起,人影瞬間已經消失不見了,同樣如此的還有巫行雲。

武健月兌口贊道︰「靜若處子,動如月兌兔,當真是絕頂輕功啊,我空空門擅長輕功,卻比之還是略遜一籌。」

周侗笑了笑道︰「你空空門的靈動騰雲勁比之逍遙派的輕功卻也不差,想當年空空兒前輩輕功天下第一,又有何人能夠比得下他。」

武健點頭道︰「不錯,周老見識非凡,這等事情居然也都知曉。」

周侗道︰「一些卷宗中都有記錄,而且你這空空門,老夫卻也相熟,自然知道這些也不足為怪了,此時說來不過是讓你等不要妄自菲薄。想丁大哥他,雖說輕功卓絕,卻也是刻苦修煉出來的,不經寒徹骨、何來臘梅香,妄自羨慕他人不如自己苦練。」他這話卻是對著武將的兩個弟子們說的,看見他們一臉的艷羨,他好為人師便出言提點一番。

武健看了看自己的弟子似懂非懂,便道︰「還不謝過周老爺子,日後莫在偷奸耍滑,刻苦修煉,日後你等好生修煉自然也會有這等本領。」

「是!」

周侗笑了笑道︰「武兄弟,喝兩杯?」

武健點頭道︰「當做弟弟的敬你一杯,要謝老歌幫我指點這群頑劣的弟子。」

兩人坐下喝酒,一桌的菜卻沒有動他,正是要等丁一他們回來再吃。

而這時候丁一和巫行雲,在時遷的指點下,卻是展開絕世身法直接翻越了城牆就往叢林里趕去。從時遷口中得知,那女子是個不會武功的女子,一個人孤零零的待在山洞中,卻不知道害怕成什麼模樣了。

這時候叢林中那些殺手也已經回去了,清風樓頭一次遭遇了如此巨大的損失,而且連副樓主居然還是他人易容,此等事情已經是清風樓當下頭等的大事了。而且還不知道這司馬恪在清風樓中這些年來到底做了什麼事,這段時間和南方的接觸難道也是這司馬恪的陰謀?

在時遷的指引下,丁一和巫行雲很快的就找到了那隱秘的洞穴,丁一看著幾乎一眼就會忽略的洞穴,道︰「這又是你小子發現的藏寶地點吧?」

時遷,被丁一提攜著「嘿嘿」一笑道︰「老大知我。」

丁一放開時遷道︰「莫貧嘴了,走吧,那姑娘孤身在此不知道有沒有被嚇到了。」說著話便走進了洞穴,入目便是灰蒙蒙的一片,遠處還有嗚嗚作響的詭異風聲在那慘嚎。

巫行雲進得洞來,听見這仿佛鬼哭狼嚎的風聲,卻是秀眉微皺,腳下一點已經掠了出去。她精通傳音搜魂大法,所以即使在這聲音傳播極難確定方位的洞穴中也能循聲找到那女子。

丁一和時遷不解的跟著巫行雲掠去,卻是七繞八繞已經到了洞穴深處,那嗚嗚聲漸大,卻已經可以清楚的听出是有人在哭。難怪巫行雲可以不用時遷引路,循著聲音便找到這里。

這也是自然的。

巫行雲雖然生性豪爽,有男子之風的灑月兌直爽,但畢竟還是個女子,內心是十分細膩的,一入洞穴在丁一和時遷兩個大男人還以為那聲音只是風聲而已,她卻已經听出了這是有人害怕的哭聲。

她麾下是眾多女子,她們小時候因為孤苦無依害怕的哭聲,她自然記得又怎會听不出來。她外表剛強,實際上內心卻十分的溫柔,尤其是這種害怕和無所依靠的哭泣聲,即使在洞穴之中傳來傳去已經被風聲融入其中,她卻立刻便能听出了其中的孤苦害怕之意。

三人都是輕功絕頂之輩,即使在洞穴中奔走會將腳步聲憑空放大,但是等到巫行雲來到那將頭埋在胳膊里的女子身旁之時,她卻還沒有發現身邊已經多了三人。

時遷輕聲道︰「嫂子……」

一聲響,瞬間女子停止了哭泣,緩緩的抬起頭來,看見時遷正看著自己,立刻左右一看,卻發現時遷身邊只有一個身材高大的壯漢和一個絕美的女子,卻根本沒有風啟的身影,心中知道風啟如果沒事,甚至受了重傷也肯定會來見自己的,而他不出現的結果自然是……

卻是悲從心頭起,忽然放聲痛哭道︰「他在哪里?為什麼?為什麼他沒有堅持到再讓我看他最後一眼呢……嗚……」

時遷一愣,卻是不明白她這是在想什麼,還是邊上的巫行雲輕聲道︰「風啟沒死,正在療傷,莫哭起來,隨姥姥回去看看便不就清楚了?」不容否決的語氣,卻讓女子莫名的止住了哭泣。

巫行雲拉起她來,卻是忽然一怒道︰「你臉上的傷疤是怎麼回事?告訴姥姥!」剛才洞穴灰暗,女子的發絲擋住了臉龐,眾人都沒有看見,現在她抬起頭來卻被巫行雲看得清楚,一條蜈蚣般的傷疤從她那光潔的額頭上,斜斜的爬下,直到下顎處,皮肉外翻,那令人心悸的紫紅色,在這昏暗中一眼看去,卻是如此的恐怖。

女子眼神一黯,卻忽然發現巫行雲並沒有放開自己,語氣中也不是那種厭惡,反而甚是生氣,仿佛在為自己不值一般。

丁一這時走了過來,仔細的看了一下,道︰「新傷口,劍傷所致,刻意不殺死她弄成了這般模樣,卻很明顯是為了毀容。」頓了頓道了聲︰「見諒。」手指踫觸上那蜈蚣般的傷痕,道︰「還好,因為劍氣的關系,雖然導致傷口形成了如此恐怖的模樣,但是如果治好的話,配合駐容丹卻是當可無恙。」

巫行雲也是醫術高絕之輩,把住女子的脈門,皺眉道︰「除此之外,她體內還留有一股陰力,應當是這留下刀疤之人可以留下的,如果不祛除的話,想必她將來永遠不可能有孩子了。」

丁一眉頭一皺,道︰「如此陰毒?」卻又道︰「先回去吧,給她治好以後再去找出那人。」

巫行雲點點頭道︰「也好。」說著話,也不理會女子的尖叫,一把將她提起,腳下一頓瞬間消失在了洞穴中,邊上的丁一將地上的包袱撿起也攜著時遷追了出去,道︰「時遷,你可知道這女子的刀疤是何人所留下的?」說話時卻是速度絲毫不減,已經追上了巫行雲。

時遷道︰「這我卻不知,大嫂……」剛想要說「你來說說看」,卻發現對方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原來巫行雲給她檢查身體的時候,發現她月復內空虛,精神極其疲憊,想來一個人孤零零的待在洞穴中所致,所以已經點了她的睡穴,讓她好好的睡上一覺了。

丁一自然也瞧見了,便道︰「那便日後再說吧。」

到了院中,卻一眼便能看見風啟仿佛一顆松樹一般直挺挺的站在那,渾身的氣勢極其的內斂,一眼望去仿佛一口古井一般。

丁一從天落下,驚疑出聲道︰「你居然起來了?」說著話上前一探,風啟本能的就要閃避,卻被丁一如影隨形的扣住手腕,內力一探卻是眉頭緊鎖道︰「你們將他喚醒的?」卻是對著周侗和武健說的。

兩人搖頭,周侗道︰「我等正在喝酒閑聊,這小子居然就自己起來了,然後我跟他說了你已經去接那個女子了,便是此女吧?他就這樣站在那邊了。」

丁一點頭,道︰「你雖然靠著自己的意識沖破了我的點穴,但是反而讓你的身體停止了恢復,你不要命了嗎?」說話間瞬間疾點他上身七大要穴,碧綠色的真氣透體而入,即使是堅毅如風啟也不僅痛呼一聲。

丁一單手一拂,將他送到里面的座位上,道︰「你夫人在此,你如果不想天人永隔的話,你還是不要妄動為好。」卻又道︰「我不知道你是吃了多少的苦,居然讓你的意志堅若磐石,但是有的時候傷痛不是單靠意志就能頂住的。」

說著話忽然想到了那女子的面容又道︰「你可知道你夫人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接過了周侗遞來的海碗,喝了一口說道︰「卻是何人對他下的如此狠毒的手段,你可知道她體內留有一股陰力,是要斷人子嗣啊。」

風啟呼的站起道︰「怡兒她怎麼樣了?」

丁一單掌一拍,柔和的力道將其按到了座位上道︰「你不是一個殺手嗎?卻怎麼如此的控制不住情緒?我曾看過你的一些事跡,你現在的模樣可是一點也沒有那傳說中的‘風神絕’的本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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