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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一八六章 時遷的戰斗

汴京城中!

一處龐大的府邸之中,一個背對著眾人的身影,沉聲喝問︰「還沒找到風啟那個叛徒嗎?」聲音尖利,在這黑暗之中仿佛夜梟一般的令人不禁頭皮發麻。

「回長老的話,本來已經找到了,不過在最後關頭有人出現救走了他,那人的輕功很是了得,即使背負著風啟我等也沒有辦法追上,最後被其逃進了深山之中,我等,我等,便回來請罪……」這人說話時低著頭,臉上清晰可見一滴滴黃豆大的汗珠滴了下來,很顯然對于台階之上那背對著自己的人很是畏懼。

那背對這種人的人,面目看不見,但听其聲音,卻是頗為蒼老,很顯然已經是個老者了,但听︰「哼!這次暫且記下,去叫風堂派出人手,你等一起過去,務必將那叛徒給老夫捉拿回來。記住,不要讓銀狼的那群人知道!」

「是,屬下遵命!」這人心中稍微緩了一緩,好在這次長老法外開恩,不然的話可有得受了。當下告辭離開,飛也似的去找齊了人手,拿著長老的手令,領著三十幾人就往那片叢林追了過去。

這些人可都是清風樓培養出來的高級殺手,是從小就歷經無數生死,早已經沒有了恐懼的怪物!

而他們的目標赫然便是一個有著和他們一樣的曾經的風啟還有一個本應在江湖三流人物中徘徊的人。

來到叢林邊上,領頭的那人道︰「各自分散進入,小心戒備,他可是‘風神絕’風啟,萬不要疏忽大意了,且牢記還有一名高手在其左右,進入之後當要更加謹慎!現在,行動!」這人話音落下,便腳下一動身體仿佛彈簧一般的直直的奔入林中,瞬間便溶進了叢林之中消失不見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汴京城一個偏遠的角落中,丁一正在屋中詳細的查看武健送上來的情報,想借此來找出一些線索。畢竟那時遷修養的地方,還有那樹枝間縱躍的痕跡,無一不是透著古怪。

在武健身旁是那個燕兒的少女,她有著一項特殊的本領那就是過目不忘,很多的事情就連他的師傅都已經記不起的事,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此時她也正在邊上查看這這些卷宗,卻忽然驚疑一聲,將眾人的目光給吸引了過來。

武健問道︰「燕兒,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燕兒搖頭道︰「沒有,我是看到了師伯他們的清風樓又出事情了,那風啟師兄好似得罪了誰,現在好象正在被追殺呢。」

武健道了聲「哦。」便不去理會,當務之急,可不是去關心那清風樓的事情,而是想辦法找到時遷才是正事。

不過丁一卻抬起頭來道︰「這風啟是何人,似乎我也曾听說過,是你的徒弟嗎?」他這話是對著武健說的,有燕兒的那一句風啟師兄,他自然是以為風啟便是他的徒弟了。

武健听見丁一說話,便回道︰「這風啟是我師兄的徒弟,算來也的確是燕兒的師兄。說來燕兒實際上也沒見過她,不過是我跟他們說起過清風樓和空空們的關系,他們才會這樣去說的。」頓了頓,在面前的卷宗里找了一下,翻出了一張遞給了丁一說︰「這風啟于近幾年出名,算得上是清風樓的當家殺手。」

說到這嘆了聲,燕兒所說的事情他早有耳聞,這世間眾人為什麼總喜歡自己人打自己人呢?當下拿過燕兒身前的卷宗道︰「卻不知為何,師兄居然對自己的弟子忽然下了絕殺令。這消息也就是我等知曉,旁人只道是風啟被仇家追殺罷了,卻哪里知道這又是一件自己人打自己人的丑事。」

丁一接過了武健遞過來的卷宗,看了看道︰「有意思的小家伙。」說著話,忽然看到了風啟被追殺到了汴京城的一段記錄,指著上面的一個名字問道︰「這周侗又是何方神聖?」

武健道︰「這周侗卻是個大有來頭之人,是現今京中八十萬禁軍教頭。他初現京城之時便得當時地位顯赫的包拯包大人賞識,進入軍中為軍官,後擔任京師御拳館教師。這御拳館有天地人三席,周侗為‘天’字教師,地位最尊,更是和朝中名將宗澤交好,算得上是一位極有威望之人,為人義氣,本領高強。江湖稱他為︰陝西大俠鐵臂膀周侗!」

丁一點點頭道︰「這周侗似乎救過風啟,八十萬禁軍教頭嗎?我曾听聞八十萬禁軍教頭不是一個叫做王進之人嗎?怎麼是這周侗?」

武健道︰「丁兄說的王進,想來應當是前八十萬禁軍教頭了,此人武藝高強,也曾得這周侗指點。不過因得罪小人,被撤了職,前些日子到是偷偷的回到過京城,在周侗的幫助下,接了他的老母親,現下似乎已經去了別的地方隱居了。而接了他位的卻正是這周侗,實際上原本周侗便在朝中武將之中威望頗重,其門下兩大弟子卻也都是武藝出眾。」

丁一道︰「你這上面說,這周侗似乎和許多在京城附近走動的武林人士多有交好,可是事實?」

武健道︰「這卻是真的,這周侗當初似乎也曾游走天下,到是結識了各路群雄,在江湖上的威望不顯,卻實際上並不遜于那北喬峰、南慕容。」

丁一點頭道︰「那你說這等人物,會不會知曉時遷的事情?那處屋中的大戰雖然靠近城邊,但卻瞞不過有心人,這周侗于官府和江湖都有路子,卻是可以去詢問一番。」

武健想了想道︰「卻也可行,不過對方家大名鼎鼎,又哪里會理會我等。」

丁一道︰「要真是如此的話,便也不會讓江湖中對他有如此評價了,且去瞧上一瞧。」說到這,正好看見巫行雲正在思索著什麼,當即問道︰「行雲,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巫行雲道︰「是也不是,這上面說的這個風啟,不僅輕功高絕,劍術高超,而且為人極為機警。如果是這人和時遷在一起的話……」

丁一一愣道︰「這時遷怎麼又會和風啟搞到一處去?」

巫行雲道︰「這卻難說。這風啟被追殺到了京城附近,這上面記載的最後一次風啟現身的日子,不正是時遷受傷的日子嗎?如此想來,很有可能,兩人遇到了一起,共同對敵呢。」

丁一點點頭,說︰「你這說法,雖然听上去很是荒謬,但細細一想,卻也有可能。以時遷的性格遇上了事,必定會心生好奇去瞧上一瞧,插入其中倒也不算太過于奇怪。但是他又不見得會出手,而且他的傷不是掌力內傷嗎?在那屋中所見的卻大都是劍痕,卻又作何解釋?」

巫行雲又道︰「屋中之人只有一人找到,想來也是機緣巧合之下尋到的時遷的藏身之所和那密室,不然的話必定不會只有兩人對戰。以這風啟一路被追殺來看,顯然他也是觸犯了他人的利益,或者知曉了什麼天大的秘密,不然絕不會被自己出身的清風樓追殺,這卻和時遷被追殺的緣由可以說到了一塊。」

丁一點點頭,沉思了半晌道︰「不錯,確有可能。」

巫行雲又說︰「那樹枝間的騰躍痕跡,師兄你也說極像時遷的動作了,這樣說來卻也可解釋了。想必是時遷傷好了一半,看見了風啟被人追殺,所以現身相救。這也就解釋了,為何樹枝間的騰躍痕跡是如此的熟悉卻為何有似是而非了,因為時遷有傷在身!」

丁一雙眼一亮道︰「不錯!」卻又道︰「那痕跡是時遷留下的也說得過去,但是為什麼你就認為是風啟會和時遷有關呢?「

巫行雲道︰「師兄不是也對那風啟很有興趣嗎?」

丁一搖頭道︰「我是覺得這人的殺人之時有點類似江守鶴,所以才會覺得有意思,難不成你就是靠這個就認為時遷和風啟在一起?」

巫行雲笑了笑道︰「師兄,你難道在那密室中沒發現本不應該存在的東西嗎?」

丁一一愣,想了想道︰「是何?」

巫行雲夾著一片帶血的楓葉,道︰「便是這!」

「楓葉?」眾人看見巫行雲拿出來的居然是一片楓葉,當下心中很是奇怪,就憑這就能斷定風啟和時遷有關系嗎?

丁一正要說話,卻看見巫行雲左手指著卷宗中的一處地方,低頭看了過去,當即道︰「原來如此!」

在眾人不解之下,丁一道︰「你們可知道那風啟殺人之後會留下一樣東西?」

武健想了想道︰「是那索命貼嗎?這風啟似乎每次殺人都會帶著一張帖子,卻是極似百年前的一代殺手之王,冷面閻君。可是此物?」

丁一搖搖頭,忽然那燕兒道︰「是楓葉,對了,風啟師兄每次殺人之後必定會留下一片楓葉在那致命傷口之上。旁人說他是風神絕,這風神之一說的是師兄每次出現都有風圍繞,但這其二卻正是說的這帶血的楓葉!」

丁一微微一笑道︰「不錯。」看了看巫行雲道︰「卻是我大意了,在密室之中卻還真沒有想到,如此看來這風啟和時遷在一起倒是極有可能了。」說到這問道︰「武兄弟,時遷可認識風啟?」

武健回憶道︰「似乎應當見過一面,卻也是很小的時候了,想來現在兩人都長大了,應該也不認識了吧。」

丁一點點頭道︰「不管怎麼說,這個風啟會和時遷在一起的可能還是很大的……」

不待丁一說話,巫行雲卻指了指汴京城周圍的地圖道︰「如果時遷有傷,那風啟也在被人追殺之中,那他們極有可能從這里進入了這片叢林之中。」

丁一看了看地圖,道︰「不錯,從他們留下的痕跡看往這里去的可能性極大。」說著頓了頓,看著眾人道︰「便如此,武健你還是留在此地,照顧好你的徒弟。行雲,你我兩人前去尋找。亦或去問問那周侗,看看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巫行雲深知丁一的性格,知道他想去會一會那周侗,看看這位大高手的身手如何。但又擔心時遷的安危,當下便道︰「我去叢林尋找吧,師兄你便去找那周侗吧。」說著話,也不等丁一回答,就走了出去。

丁一看著她的背影,忽然間覺得心中一暖,卻也走了出去道︰「小心!」

巫行雲莞爾一笑,道︰「師兄你也要小心,這周侗能名滿京城,自然不是等閑之輩。」

丁一點點頭道︰「嗯,應當是如此。」

巫行雲看了看天色道︰「此時尚是午時,現在便去吧,」

丁一點頭道︰「好,我去會一會那周侗。」

巫行雲點點頭,轉身便走,也不顧路人怎麼看她,腳下一點,人已經憑空飛起,在一片「仙子……」聲中,朝著城外掠去。

而丁一卻是和巫行雲相反的方向,往皇城移動,因為那周侗的府邸便在皇宮旁,由此也可見周侗的地位顯赫了。

而此時巫行雲正趕往的那處叢林中,卻是人影竄梭,赫然便是那一開始的清風樓的殺手所去的叢林。

而且,叢林中的一處已經有人交上了手,兩個人影敏捷的仿佛猿猴一般在樹枝間縱橫騰躍,一聲聲清脆的刀兵之聲將那些殺手紛紛的吸引了過來。

這被纏住的人赫然正是丁一要尋找的時遷,他身上因為在樹枝間的縱躍,依稀可見胸口處的紗布,很顯然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利索。腳下卻不慢一路疾馳,手中揮舞著匕首抵擋著攻擊,臉上卻不見一絲的慌亂。

而纏上時遷的是一個黑衣的殺手,其出招狠辣迅捷,腳下踩著連環的步伐,縱使時遷左跳右突,也無法將其擺月兌,反而有漸漸的被逼近的感覺。

腳下一彈,時遷借著對方的一擊之力拔高身形,眼角余光中已經可以看見十來條身影飛速的穿越而來,心中暗自道︰差不多了,不過還真沒想到居然來了這麼多,風大哥到底知道了些什麼?怎麼比起追殺我時遷的人還要來的多了。

正想著忽然心中一凜,腳下一錯身形斜斜的往後倒去,恰好避過了左側刺來的一把利劍,這樹上居然早早的埋伏了一人!當真是好險啊,再慢上一分就腦袋開瓢了。匕首輕磕,擋開一劍,身形不退反進一腳踩在對方的膝蓋上,人猛的飛起。

但听「簌簌」幾聲,幾把飛鏢瞬間射過。

望著釘在樹上的飛鏢,如果自己剛才還在那里的話,必定會被飛鏢射中,到那時即使不受重傷,也必定無法再如此的游刃有余。這些清風樓的殺手,果然是精通暗殺之道,這清風樓到底奪去了多少空空門的秘笈?如果自己沒有被丁老大訓練過的話,怕是第一波攻擊都頂不住吧?

腳下在樹梢上一點,已經升到了半空之中,居高臨下遠遠的看見遠處還有人影再往這邊趕來,當即心中道︰看來光靠拖的話,絕不可能將它們盡數引走,如果被其中一人找到了療傷中的風大哥的話,卻是不妙,看樣子卻也要下狠手了,也不能讓他們小瞧了我時遷。要知道我師父可是當世的第一殺手,我這個他的徒弟難道還應對不了你們嗎?

原本時遷的性格雖然不畏懼殺人,笑話,行走江湖的人,如果害怕殺人的話那只能成為被殺的目標。但是他不喜殺人,因為這會惹出大麻煩。

他不過是個偷兒,即使是丁一的教誨,依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的性格便是如此。但是為了那兒時的伙伴,說不得卻也要拼上一拼了。

做出了決定的時遷,卻是渾身氣勢忽然一變,眼中精光一閃,在半空之中無可接力之下,身體一旋堪堪讓過來射來的暗器,道︰「接我時遷一招!」說著話,身體猛然下落,仿佛千斤巨錘一般狠狠地砸向一名沖上來的殺手。

無與倫比的下沖之力,被時遷用匕首完美的轉嫁到了對方的直刀之上。這天下有幾人能夠擋下如此巨大的沖擊力?

一擊之下,這名殺手立刻吐血摔落,卻被時遷順勢一腳踢在丹田之上,更受重創,落地之時已經沒有了一絲生機。而時遷卻借著這一腳之力,迅速的轉過身型,單手斜揮而出,插進了一把短刀之間,胳膊一震帶動了刀面。在對方使力奪回的時候,腳下輕點,仿佛一直靈敏的猿猴一般瞬間繞過了他的身體,反手背刺又是一人被殺。

刺殺的同時,感覺到左側傳來的巨力,正是一人的掌力襲來,閃避不及之下,身形斜斜的倒飛而出,在空中接連疾點將沖力卸去,對著那追來之人就是一口鮮血射出。這口淤血,是他所受的傷害,但是經他運勁逼出之後,內傷瞬間化去了不少,卻還能用來阻敵。

對方單刀一震,將淤血擊散,卻沖勢受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時遷落到了另外一顆大樹上,口中急急的叫道︰「這滑溜的小賊去了你那了,小心!」

這人話音未落,在時遷腳剛沾地之時,背後兩把利劍如同早就環伺依舊的毒蛇一般,閃電般的撲來。

這要是一般人興許在這新力未生,舊力以盡之際,就要遇難了。可是時遷的輕功傳自誰?那是當世高手江守鶴的獨門輕功,即使他現在施展不出那份江守鶴的風采,卻也不會因為這樣就被人奪取了性命。

丹田內力一鼓,腳下涌泉穴忽然生出一股沖力,借著這股力量,時遷一個燕子三抄水,翻身一躍手中匕首仿佛刀切豆腐一般的自兩人沿喉間滑過,卻是如此的自然。

身形不停,接連翻轉,閃開連環攻勢,這清風樓的回風連雲劍雖然迅捷無比,但是別忘了其根本的招式是回風舞柳劍,而這回風舞柳劍武健卻是會的,自然時遷也能知道一些,所以對方的一招一式雖然已經大變模樣,卻依然有跡可循,順著迎面撩來的長劍,身形伏低,配上他那幅尊容仿佛一只好大的老鼠一般,卻是一擊之下,這名殺手已經被這只大老鼠給咬死了。

利用輕功的優勢借助地形來化解對方的人多之勢,憑借自身的身材矮小和靈巧,使出了江守鶴龍游劍法來殺敵。卻是游龍不像,仿若蝙蝠,卻也是迅捷無比、身形似電,輾轉騰挪間不見一絲滯怠,忽左忽右一把匕首使得是出神入化宛若靈蛇吐芯一般,只逼得對方堪堪應對,守多攻少,居然已經掌握到了場中大局。

這便是時遷的戰斗方法,獨一無二的說是猥瑣,卻也是無解的方法!

因為對方的輕功身法差了一籌,追之不上,招式間又被時遷窺破玄妙,而時遷的龍游劍卻因為他的使用,反而似是而非,眾人又如何識得?落到了下風卻也不是時遷的厲害,而是他們自己沒有有效的組成攻勢。

殺手,有一人出現的,有二人出現的,甚至三人出現都不為過。卻又有什麼時候,殺手是十幾人,乃至幾十人同時出手擊殺一人的?彼此間沒了配合,反而礙手礙腳、互相影響,卻還不如單打獨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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