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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一八四章 失蹤了的時遷

「什麼!你說那數十年前的那人又回來了?你確定是他嗎?確定嗎?」急促的語氣,加上仿佛歇斯底里的咆哮只讓周圍的奴婢都戰戰兢兢的不能自己。

這一幕分別在汴京城中的數處大宅中出現了,甚至連皇宮中都有過這一幕,不過當代皇帝可是理都不曾理會丁一的再現,因為在一群溜須拍馬之輩下,他早已經喪失了為君的判斷力了。

尚書府中痛失愛子的尚書大人,咬牙切齒的說道︰「難道真的就要這樣?這個人當真如此厲害?」

在他邊上是一個身材縴瘦的婦人,正撲在秦亮的尸體上痛苦,听見了自己夫君的話,立刻怒道︰「不行,亮兒的仇不能不報,要多少錢我都給,江湖上不是有什麼殺手的嗎?給我去雇來,我要殺了他,殺了他……」

那護院想了想,道︰「以在下之見,江湖上鮮有能夠殺得死他的刺客,夫人這錢……」

誰知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尚書夫人給打斷了「一個不行,就找兩個,兩個不行就十個,總之要多少錢我都給,傾家蕩產我也要那什麼丁一給我的亮兒陪葬!嗚……亮兒,我可憐的亮兒」

護院不敢再說什麼,抬頭看了看尚書大人,卻見平日里很是沉著的秦尚書正撫須走來走去,顯然心中始終無法作出決定。

想來卻也對,任是誰知曉了那人的傳聞,又都知道了這人居然和自己牽扯進了關系,怕都會是這般模樣的。護院心中想到,卻又不自禁的回憶起城門前的那一幕,看著那丁一毫不在意地上的尸體就這樣不管不顧開封府的衙役,城門處的守軍,就施施然的走了進去。

經過那驚人的大戰,又有誰敢不懼死的上去?

數百名頂盔戴甲之士就這樣目送著丁一一行人走了進去,看著丁一還背負著那和他對戰之人就這樣走進了城門,背地里一個小兵小聲的說道︰「頭,咱們要不要上去?」

「上去干什麼?」這個城門官看了看那小兵又看了看丁一,低聲回道︰「上去?上去找死嗎?你活膩了?要上你上,死了的話老子給你報上去。」

小兵想到剛才這壯漢那無匹的氣勢,雙腳不自禁的就軟了,長槍一柱道︰「這,這,我不去。」

城門官勉強笑了笑說︰「廢話,這種事情誰愛上誰上,千萬別惹到咱們這邊來,咱們往後靠點,弄不好踫上了就和那群人一樣了。」

小兵順著城門官的眼神望去,赫然便是一地獻血中慘嚎不已的那些尚書府的家將們,當即身子一寒,急急的往後靠了靠將背貼在了城牆上,仿佛這樣可以離那個大殺神遠一些,才會讓他覺得更安全一些。

來到汴京城,丁一並沒有去翠竹苑,反而找了個小院,租了下來。進到里面便把早就昏死過去的王明給放到了床上,他雖然已經悟通了刀意,但畢竟本身的修為還差上一點,如果僅僅如此的話還不要緊。偏偏他戰意盎然,選擇和自己一戰,自然受到了勁氣相撞的反震之力而昏死了過去。不過想來他醒過來後,修為必定會突飛猛進!而這也正是自己耗費心力和他對戰所想要的。

轉過身走出了房間,看見武健正在院中休息,他還沒有完全的康復,一路走來也是消耗了不少體力,畢竟他已經年紀大了。

武健看見了丁一出來,便起身道︰「丁大俠,我已遣小徒去接時遷了,我等在此侯著便可以了。」

丁一點點頭,這個武健到的確是個心思靈活之輩,看來如果不是機緣不夠,這空空門絕對不會是這樣的蕭條。忽然想到了江守鶴的生平,似乎也是和空空門大有關系,所以時遷才會循著江守鶴留下的記號找到了他的遺物。似乎可以問上一問,這空空門還算不錯,有了他們今後消息來源自然是要靈通不少。

在這個世界傳遞消息比之前世那是要麻煩的多了,不說收集消息就需要那些心思細膩之輩逐條分析找出有用的消息,然後快一點的飛鴿傳書,卻也只有固定的幾個點可以來回傳送消息。

如果江湖中人短距離的速度遠勝駿馬,但這天南地北有多大,因此很多的江湖消息都要緩上許久才能傳遍江湖呢。所以這收集消息的空空門到是個可以交好的對象,他們這門派也不錯,從那收集銀錢還要分一半給窮苦百姓,光這一點就值得敬佩了。想來時遷本性不壞,正是因為這個武健的教導和這師門的環境吧,即使偷盜了也是去江湖救急的,卻也是有情可原的。

想到這當下問道︰「武兄弟啊,你們空空門現在就你們這幾人了嗎?」

武健自然沒去想丁一為什麼會問他這些,回道︰「卻也不是,這幾個都是我的嫡傳弟子,我還有些外門弟子在各地。空空門雖然到至今已經有些衰敗,但門內弟子真要一個個細數的話,卻也有幾百號人,不過就是其中輕功卓絕、武藝高強的寥寥無幾罷了。」

丁一心道︰這武健倒也實誠,于是又問︰「你們空空門都是如你這般,即使是偷盜所來的銀錢都要分出一半給那些當地百姓嗎?」

武健點頭,嘆氣道︰「這是空空門的門規,也是我等行事的準則。不過,咳……這江湖上又有誰看得起小偷小模的,我等空空門即使是劫富濟貧,卻也沒人知曉,無人賞識,一旦有難,江湖上莫說救濟了,單說會不會落進下石也是兩說。畢竟我等平日里,到處游走于大街小巷,干的卻是偷人錢財,打探消息的事情,自然不招江湖上的朋友們待見,卻和我師傅那時有著天差地別的不同啊。」

丁一听到了一愣,很是自然的接過巫行雲遞來的酒水,道︰「卻有何不同?難道你空空門還經歷過什麼變革不成?」

武健搖頭道︰「此事說來話長,丁大俠既然有興趣,我且說些來,想我師父那時候的空空門卻是極得江湖朋友的贊譽,也曾一度的興旺不已,卻到了我的手中變成了這副模樣,我愧對恩師,愧對列祖列宗啊……」說著話忽然就跪了下來,對著蒼天就呼喊著,似乎要將心中的不渝盡數發泄出來一般。

空空門發展至今,他這個門主看著空空門日漸衰敗,心中怎能不自責、愧疚?甚至手下的長老有的已經對他不滿,將空空門會變成這般模樣的責任都推到了他的身上。他身為門主,手下的猜疑和顧忌,你讓他如何去解說?這事情發展到這樣又不是他願意看見的,他又何嘗不想看見一個無比興盛的門派在自己手中誕生,但是不是自己不努力,而是江湖上忽然變了,江湖上的朋友都選擇對自己空空門退避再三,官府更是嚴加盤查,卻讓自己等又如何安心的發展?

往日的種種重任,聲聲責難,為了維護自己門主的威嚴他都忍住了,直到現如今在丁一這個前輩高人面前終于再也忍受不住了,仿佛受傷的孩子跑到了父母面前哭泣那般。

丁一感悟天地自然,即使是神獸白龍也會本能的察覺到他的自然平和的氣息而被他吸引,這武健內力未復,正是防備最弱的時候,在丁一的詢問下,卻是仿佛找到了一個能夠傾听他訴說的長者一般,再也不去顧忌什麼了,一股腦的就將事情和自己的委屈全部說了出來。

經過武健的訴說,丁一才知道自唐朝興建的空空門為什麼發展到了先進會是這副模樣了,而他又說他師傅那時怎麼樣了。卻原來這事情還真不能怪武健,要怪的話只能去怪這個已經變得畸形的天下。

當時的空空門上可以為開封府傳遞消息,下可以給群俠打探行蹤,自然是頗得官府和江湖的贊譽。

但是,等到開封府那面黑心正的包拯去世之後,整個大宋仿佛忽然間就變了一般,接任開封府的那人,雖然不能說是溜須拍馬、阿諛奉承之輩,但卻哪里有包拯敢做直言的本色,好好的開封府被他打理的名聲盡喪,各路豪杰也不在選擇加入其中。

而首當其沖的,開封府自然是要拿把持著天下多數消息的空空門下手。因為很多的貪官污吏都瞞不過空空門的探查,這些人的壓力使得開封府和各地衙門、守軍紛紛將刀斧揮向了空空門。

在一些邪派人士和官府的合力圍剿之下,空空門立刻遭逢大難,門內高手十不存一,本來大好的空空門,突然間淪為了一個江湖二流門派,甚至一度連自己門內的弟子都難以供養。

而江湖中又有幾個人願意接受一個總是在探听他人消息的門派的存在,有幾人是沒有秘密的。所以看著空空門被打擊,居然沒有一人站出來說話,更是還有一些門派甚至抱著痛打落水狗的想法,插手進去,去奪取空空門的財富和秘笈!

在那樣的情況下,空空門想要屹立不倒已經不過是種奢望了,還是當時剛剛接任門主的武健,用化整為零的方法將剩余的空空門弟子盡數的讓他們隱藏到了人群市井之中,借此來逃過那些人士的追殺和官府的捉拿。

武健想得不錯,本來空空門一開始也是一個比較分散的門派,但是那時候畢竟還有著武功高強的門主能夠震懾群雄。而當時的武健,雖然接任了幫主之職,卻根本無法有效的命令門內眾人,單是幾個活下來的長老就不會听從他的意見,導致空空門不僅僅是遭外部的打擊,自己內里還分崩離析。

如丁一看見的武健等人便是空空門分成了三分之後北方的一分,算得上是真正的空空門的嫡系,由上代門主的嫡傳弟子武健統領。但除了武健一人能夠算得上是高手之外,門內再無一人能夠獨當一面,不過比起另外兩門,武健的空空門性質上卻絕對是好的,即使是在最困難的時候他們都堅持著空空門的門規,堅持要將自己得來的一半財富分給那些貧窮的百姓,這一些武健都做得不錯,幾個弟子即使武力不高,但都是品行善良,遠勝于另外兩派。

那另外的兩派一個還算是不差,游走在正邪之間,探听情報,接受雇佣。這號稱清風樓的門派,因為得自空空門的秘笈最多,手下的高手自然也是最多,所以不僅僅探听情報的本領遠勝于空空門,手下更是接受雇佣,充當殺手!

而還有一個門派叫做銀狼!已經被官府的六扇門給收為己用,利用著空空門特殊的手段,滿足朝廷大員的需求,不僅僅是暗殺了,卻是什麼事情都曾做過,早已經與空空門的理念背道而馳,說是朝廷的走狗也絕不是胡說。

听著武健說出了這些後,看到他的神情漸漸的平復,正要對他說出自己的想法之時,忽然武健的弟子沖了進來,急急的喊道︰「師傅,時遷師弟不見了!我哪里都找不著!」

武健一驚,急道︰「怎麼回事,快細細說來!」

那弟子道︰「我去了咱們藏師弟的地方,卻發現那里早就被人搜查了一遍,進去之時一片狼藉,莫說師弟了,就連應該在那里的幾個照顧師弟的僕人也全都不見。我又去到後院,那里不是有個密室嗎?但我過去一看才發現密室早就被人打開了,里面還有一攤血跡,除此之外一個人的蹤影也不曾看見,我知道不妙便急急的回來了。」

武健在原地走來走去,時遷這個弟子說實話他並不是很看好,但是看不看好是一回事,他畢竟也是自己的徒弟,自然心中會為他擔心,更何況說的功利一些,這時遷還是搭上丁一這條大船的一條舢板,自然不能容許他出事。所以在知道了時遷受傷之後,得知了他和丁一的關系,第一時間就安排了秘密的地方讓他修養,也算得上是關心和功利一半一半了吧。

丁一此時也是皺著眉頭,時遷長的很不討人喜,在這個人人注重外表的世界,時遷的出現實際上卻和唐朝的那可憐的狀元之才的鐘馗一般。但是就是這樣一個長相猥瑣之人,一直在用自己的努力在拼搏。即使沒有丁一,他也從沒有放棄過,那水滸之中,說時遷的故事不多,但細細看來,這時遷實際上卻也做了許多旁人無法做的事情,但功成身退之後又有幾人能記得他?

「走,帶我們去看看。」想不通,自然懶得再去多想,現場去看一下不就清楚了,丁一起身就走,其他幾人自然跟了上去,那弟子一路領先引著丁一在城中繞來繞去,就到了一處胡同內,這地方極為隱蔽,難怪武健要將時遷藏在此處。

此時胡同內的一處房屋,屋門洞開,正是那弟子心急如焚沖出來時哪里還會去想要不要關門。

丁一當先走了進去,一路上細細的查看,又來到了屋內,繞了一圈,並無發現。最後來到了密室之中,卻在那機關上有所發現了,走上前在牆角那仔細的查看這機關,心中已經在思索︰這機關看似絕不是暴力破解,周圍的痕跡也沒有一路探查過來的痕跡,似乎來人根本就知曉這機關的開口才在何處,直直的就走了過來。屋中的狼藉,雖然雜亂,但卻是雜亂中藏著一絲奇怪,按道理那幾個僕人雖然有些身手算得上是空空門的外門弟子,但是要拿住這幾人絕不可能會弄得如此亂,難道是欲蓋彌彰?

心中想著順著機關一路走下去,進到密室中果然入目便是一攤血跡,丁一以手沾血,搓揉一陣用鼻子一嗅︰這鮮血的痕跡似乎已經有些時日,絕不是近兩日內的,邊上的早已經干涸了,也就這最中心還有一小攤黑色的粘稠物,卻正是血液濃稠干掉的痕跡。

沿著密室走了一圈,很顯然這密室中根本沒有多亂,似乎對方進了密室就是為了殺人,殺人之後根本無暇去查探密室,就這樣走了。那這樣卻也說不過去啊,對方所圖到底為何?

密室的牆壁上還有著幾道劍痕,丁一站在中間細細的觀察了一會,隨手比劃出幾招,心道︰不對,這人的劍招不對。應當不是一個人動手,時遷用的是匕首,不會有這樣的痕跡,而且這痕跡上的劍招已經深得劍法之味,不是時遷可以使出來的。

用手順著劍痕一路滑下,又想︰這劍法雖然看似大開大合,但卻招招暗藏殺機,似乎更像是一個殺手的劍法,其出手竟是手腕用的旋轉、點擊,這應當是從小訓練的殺手。這便是其中一人了,但另一人的劍法雖然有些類似,卻更加的狠毒,應當是追殺而來之人。

這兩人應當是一人躲在密室之中,一人找了過來,而且顯然熟知機關技巧,一路下來卻被迷失中的人伏擊,所以門口之處會有血跡。而後兩人在室內大戰,這密室中的人,顯然身手不佳,應當是已經受了傷,更多的發力都是靠的手腕,而沒有整體的發力感,所以劍痕淺,但出招快,所以這些刺擊、斜挑的招式當是這人。

這另一人找上門來,又熟知機關,出手狠辣,顯然應當是追殺而來的人,所以沒有想到這受傷之人還有臨死反擊之力,所以才會在一入密室就被傷到,但是反應極快,雖然受傷,但卻沒有喪命,才會有密室中的大戰。

順著痕跡,丁一又走出了密室,腳下一點人憑空飛起,卻在半空中分成兩人,卻是相互交著手,一路飛到樹林之中,每一招落下那地方總能找到劍痕累累,果然這兩人還是輕功不俗,一路大戰到此,那密室中的人,顯然後勁不足,眼見就要被殺死。但是這痕跡應當是又有人來了,這輕功的痕跡,似乎應當是獨門輕功,卻怎麼好生眼熟。難道是時遷?他不是受了重傷了嗎?

從樹上落下,看著一路追來的眾人,開口道︰「你進到這院內,密室之門是開還是關著的?」

「關著的,我因為擔心時遷師弟,想著他會不會躲在密室之內所以才打開來,就發現了那攤血跡。」

丁一點點頭道︰「武兄弟,這機關你們都知曉?」

武健點頭道︰「但是除了我這幾個徒弟,旁人應當不知曉,難道丁兄是說……」

丁一搖頭道︰「這應當不會。」他自然知道武健的意思,武健是想說丁一是不是懷疑自己的徒弟,不過那弟子的擔心和急切不是簡單就能裝出來的,其他人的不解和擔心更是一眼了然,自然不應該是自己人所為,他問的這些不過是想要知道一件事!

那就是這里的機關知道的人不多,卻也不少!

那事情就變得奇怪了,一片狼藉的屋內,密室中的兩人,現身救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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