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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一七一章 五絕神功

月圓如鏡,散著絲絲皎潔的光輝,為大地披上了一層銀色的霞衣。

在這樣的月色下,本是極好的景色,但在王庭之中卻是人聲鼎沸,不時的就有一陣巨響傳來,只震的附近的人們哪里還能靜下心來欣賞著美妙的景色,無不是驚懼的望著高高的宮牆,卻不知道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普通的百姓不知道,不過那些巡城的衛士可是擔心的緊,還有那些將領急急的就往宮中趕去,正是害怕遼王有危。

不過這循著聲音來到御花園中,只看見兩道人影在半空中飛速的飛來掠去,比之射出的箭矢尚要快上許多,正是丁一和拓拔武在交手。

兩人也沒用兵器,丁一的寶劍斜斜的蕩在腰間,拓拔武背後的大刀更是一直不曾動過,很顯然兩人根本就沒有認真的交手。但即使如此,場中的那些太監、宮女,卻哪里還能分得清這兩條身影誰是誰?即使是武勇的侍衛也只能勉強捕捉到兩人的身影,場中卻只有那些被耶律洪基請回來的武林高手才能看清兩人的交手的動作,卻更是驚訝于兩人絕頂的實力。

而招募了拓拔武的耶律洪基更是沒有想到,這個其貌不揚的老者居然是一個深藏不漏的高手,畢竟拓拔武也有自己的高手的驕傲卻不會講遼國第一高手的名號掛在嘴邊,他自然不知道自己招攬到了如此厲害的一個手下。

而見過蕭峰顯露過身手的他此時更是清楚這兩人必定是蕭峰口中的絕頂高手了,當即對于丁一是驚訝而對于拓拔武卻是驚喜,只想著今日過後便要封賞與他,讓他好忠心耿耿的為自己做事。

不過周圍人的想法此時卻和場中的兩人沒有一點關系,但見拳來掌往、勁氣四散,這時候哪里還有心思去琢磨場外人在想些什麼,兩人雖然還沒有出全力,但是如果分心他用那自然是等于自尋死路。

兩人都是拳掌間硬對硬的對撞,響徹夜空的勁氣相交之聲,只讓人在心驚膽顫之余不由得就覺得熱血沸騰不已。

這時拓拔武一拳打出,借力後退輕飄飄的仿佛一片樹葉一般的落在了樹枝之上,那細細的還沒有手指粗的樹枝居然能夠支撐住他的站立而沒有出現劇烈的晃動,這又是何等深厚的內力,何等高絕的輕功!

再看丁一卻是沒有什麼動作,依然站在原地,仿佛根本就沒有動過一樣,一陣晚風吹過,卷起他的長發和衣衫,在這夜色之下,包圍之中,卻是如此的灑月兌。

拓拔武看著丁一道︰「不錯,老夫已有數十年未見此等人物了,小子你確實不錯,我王之意你可應下?到時隨著我王殺進中原,盡可展現我輩風采,會盡天下高手,誅滅南朝武人那自以為是的驕傲!」他見丁一居然听得懂契丹話,又如此的身材魁梧,只以為此人就算不是我遼人,卻也不應是南朝武者。

他猜的沒錯,要算起來丁一的確算不得中土之人,但是卻也不是不明是非的好殺之輩,他是喜歡戰斗的感覺,但絕不會將此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當即便說道︰「哼,閣下的好意我謝過了,不過我倒想問上一聲,你來回答亦或遼王回答皆可。」目光掃過已經離得遠元的耶律洪基,說道︰「兩國開戰,宋人必有死傷,但遼人卻又有什麼辦法可以不死一人嗎?用兩國百姓來贏取你等的貪欲,覺得值得?數十萬的百姓無辜身死,便是數十萬的家庭因此破散,數百萬的親人、朋友因此疼心,你等卻還想開戰?卻又將自己治下的百姓放到了何處?」

大概從來沒有人會當著耶律洪基的面說出這種話來,所以丁一可以看得清楚他在听完了自己的話後,臉上的驚詫絕不是刻意裝出來的,而是真的就從來沒有想到過這些事情。也許他想揮兵攻宋,也是想要給自己的子民找一個更好的一片土地,給他們一個更廣闊的空間,但卻偏偏忘了百姓最想要的不過是安安穩穩、平平安安、開開心心的過完一輩子罷了,只此而已,別無他求。

看見耶律洪基陷入沉思,丁一長出了一口氣,這遼王看來並不是無可救藥,也許他的出發點在他看來的確是好的,只是因為身居高位,從來沒有去注意過這些罷了。但是耶律洪基會反省,拓拔武卻是斥道︰「荒謬,這攻宋之事又豈是些許平民可以言論的?他們當了兵將,自有俸祿,有了功績更有獎賞到來,他們又怎會不願意?何況南朝地廣物博,只要佔據了南朝,這些平民自然會有更好的日子,他們感恩戴德還不及,又怎會去傷心難過?」

丁一搖頭道︰「說不好,那麼請問,如果戰死沙場又當如何?」說著話指了指耶律洪基身前的一名侍衛道︰「如果你上到戰場,身死之後,你家中可還有其他兄弟可以帶你撫養你之老邁的父母,你膝下的兒女?」

這侍衛哪里會想到原本斗得正酣的這兩個大高手,怎麼會忽然將問題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感覺到一下子無數的目光集中過來,其中更有這內力深厚之人的目光,卻是不自禁的覺得身子一顫,左右四顧都是看過來的人,口中說道︰「我,我……這,這……我……家……」在如此眾多的高手注視下,哪里還能說的完整?能頂住如此巨大的壓力沒有癱倒,已經可以算是武勇之輩了。

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丁一卻也不生氣,轉過頭看向了拓拔武道︰「閣下可有父母長輩、兄弟姐妹?」

拓拔武冷冷的回道︰「老夫沒有父母,更沒有兄弟姐妹。」

丁一又道︰「那你這身本事卻不知從何學來?莫非自學成才?如此我佩服。」

拓拔武冷哼一聲道︰「老夫的武功自然是跟我師父學來的。」

丁一點頭說︰「那不知如果你上了戰場,你師傅就不會擔心?如果身死沙場,卻又有誰可以伺候你老邁的師傅?」

拓拔武眼中精光閃爍,道︰「他老人家已經走了,卻不需要我再去伺候。」說著話怒哼道︰「你莫要挑撥是非,我契丹多得是好漢子,便當去那戰場之上見證自己的武勇。」

丁一對于這種說法很是無語,正要說話,卻見對方身形一動已經撲上前來,看樣子是不準備再和自己說話了,當下抬手橫切,架住了對方的一掌,然後順勢一指點出,卻是不再只是相互試探了,而是真正的戰斗了。

而拓拔武顯然也是這麼想的,身子一斜堪堪避過當胸一擊,感覺到從耳邊飛過的犀利指力,心中驚駭這道指力的威力已是非同小可了,當下左掌探出,五指成爪狠狠的抓向丁一。

空氣似乎都被他一爪抓破了一般發出了淒厲的哀鳴,就在這哀鳴中丁一以掌為刀直取對方的利爪。

拓拔武不閃不避,硬接了丁一的掌刀,同時五指瞬間扣下,就要將丁一的手掌捏碎,卻是指力之下只覺的猶如觸到了精剛一般,自己可以洞石五孔的爪功居然沒有對對方造成什麼傷害,而自己的手心虎口處卻因為硬接了對方一擊火辣辣的發疼,卻是一招不慎已經失了先機。

不過拓拔武畢竟也是高手,心中一凜內力噴涌而出五指忽然染上了一層古銅色就要硬破丁一的硬功。卻听見對方一聲驚疑,手下原本是百煉鋼的手掌忽然間變成了一條游蛇一般,在自己發力不均的時候,滴溜溜的就游出了自己的掌控,心中想到︰柔術!

心中驚異動作卻不慢抬手就是一肘正和丁一砸來的手臂對上,憑空又是一聲響,兩人分退開來,丁一先說話了︰「你這是摩羅訣?」

拓拔武心中一驚道︰「你居然知曉摩羅訣?你到底是何人?」

丁一見拓拔武震驚的模樣,心中了然道︰「你來看!」說著話,體內真氣運動,一雙大手忽然間變成了眼色,忽紅忽白、忽青忽黑,忽白忽紫,最後變成了明黃之色,月光投下反射出一道道金屬般的光芒。比之拓拔武的黃銅之色,丁一的金黃之色,顯然是功力更勝一籌。

看見丁一忽然間使出了摩羅七變的功法,月兌口而出︰「摩羅七變,居然是第七變的境界了,你,你……」忽然聲音拔高道︰「你到底是誰?」

丁一道︰「丁一,丁是甲乙丙丁的丁,一是一二三四的一!」

拓拔武喃喃道︰「丁一?丁一?這丁一卻又是誰?」想了半天卻也沒有想到自己印象中有什麼丁一的名號,卻是因為他雖是遼人,也會摩羅訣的功法,但並不是真正的天王院弟子,只是一個老僧出外游方的時候收養的一個徒兒,看其根骨不錯便傳下了這門功法,自然不知道丁一的名字。

不過拓拔武不知道,耶律洪基卻是心頭一震,不過他畢竟城府極深臉上卻並沒有露出什麼表情,何況所有人都在關注著丁一和拓拔武,自然沒有人再會注意到他一閃而過的異色。

丁一的名號,他耶律洪基又怎會不知道?當初自己還小的時候,可是不止一次的听說過這個漢人大英雄呢,曾經的偶像忽然活生生的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卻偏偏已經是對立之態,暗中吩咐了護衛去調遣神弓營來,這丁一既然已經注定是敵人了,那便不能再讓他逃月兌,定要殺死在此。

拓拔武想不到丁一是誰,便問道︰「你這摩羅訣是從何處學得的?」

丁一也不隱瞞道︰「天王院巴達斯你可認識?」

拓拔武心中一震,「陸地真神」巴達斯,他又怎會不知道,曾經第一個將摩羅訣改良修煉到圓滿境界的高手。難道這丁一的摩羅訣便是巴達斯前輩所傳?難怪一身的摩羅訣如此高深莫測,那他應當也是我契丹同族,卻又為什麼深夜入宮想要對我王不利呢?當下開口道︰「你是巴達斯前輩的弟子?」

丁一點頭道︰「不錯!」

拓拔武立刻便接著說︰「那你為何還要與契丹為敵?卻又如何對得起那一身本事?」

丁一道︰「我不是于契丹為敵,只是不想兩國開戰生靈涂炭而已!」

拓拔武道︰「兩國交戰又豈有不死人的?」

丁一嘆道︰「既如此,知道要死人那為何還要開戰呢?」

拓拔武說道︰「南朝地大物博,卻被一群狡猾之輩佔據,卻是憑地暴殄天物,那樣的地方便應該留給更英勇的契丹!」隨著他的說話聲,周圍的眾人也隨著他高亢的聲音高聲叫好,卻是一副瘋狂之色。

丁一眼中精光閃爍,此人不僅僅擅長摩羅訣,而且還和巴達斯一般居然也擅長幻音迷魂,當下冷哼一聲,卻是猶如一道驚雷在眾人心中炸開,將眾人從那令人瘋狂的聲音中驚醒,卻是左右四顧茫然不知所措。

拓拔武見丁一出手就阻止了自己的神功,知曉對方師承的他也不驚訝,道︰「你師承巴達斯前輩,又為何處處維護南人?」

丁一道︰「我不袒護任何一方,漢人中有好有壞,遼人也有壞有好,這都是人又何必分的那麼清楚?」

拓拔武怒道︰「南人狡猾,又哪里比得上我堂堂契丹好男兒,莫再多說了,你要是想要報答巴達斯前輩的授藝之恩,那便不要再去想這幫南人說話。」

丁一嘆道︰「咳,胡漢之分當真如此重要?」說話間一掌拍出,正和听見他說話沖上來的拓拔武對上,兩人掌力相交,體內的內力運至手掌,牢牢吸住,卻是比拼起內力來了。

不一會,只見周邊罡風舞動,周圍的花草灌木皆被罡風刮起,在半空中便被絞成粉末。這兩人都是當時絕頂高手,如此的內力相拼,對于四周的花草灌木卻是如同被一陣龍卷風橫掃過一般,甚至更勝之。地上徒留下了空蕩蕩、灰沉沉的泥土,哪里還有一點御花園花草遍地的景色。

拓拔武本以為逼得丁一和他比拼內力就能佔盡上風,甚至壓倒對方,卻哪里料到手剛貼上去就感覺到一股排山倒海一般的內力瘋狂的撲來,急急的運力抵抗才沒有被這股內力侵入體內,這絕不是天才地寶所能造成的效果。

因為服用天才地寶後的內力雖然龐大,卻絕不會如此的精純,內力一對上他便能清晰的感覺到對方內力之精純當世罕見,那一絲絲一縷縷的內力簡直就是旁人修煉數年才能凝聚出來的內力。雙掌一踫觸心中暗道︰如果說自己的內力如黃河一般滔滔不絕的話,那對方的內力便是大海一般,廣闊無垠、浩瀚無際!卻哪里能夠比拼的過?

知道了丁一內力深不可測,當下便絕了用內力勝之的念頭。但是這比拼內力雖然外面看不出來,但是實際上才是最凶險的,這時候哪里是他能夠控制得了的?如果他收力後退的時候,丁一趁虛而入,即使不死也必定是內傷嚴重;但是如果就這樣拼耗下去,自己也絕對會被生生耗死,卻更是不妙。

心中思定,體內的內力依心法默默運轉,卻是忽然間內力一變再變,剛猛強勁之余更是變幻莫測,居然借著這一絲絲丁一內力的反震已經月兌了開去,卻是毫發無傷,可謂神奇!

即使是丁一也是驚疑一聲道︰「好功夫,敢問是何功夫?」說這話的時候,丁一眼中透出了一絲熱切的光芒。本來對方要和自己比拼內力,卻是讓他大為無奈,雖然是有贏無輸,但是卻是好生無趣,卻又不能輕易的撤開內力。

現在見對方奇招妙法,生生的掙月兌開吸力居然是沒有收到一點的反噬,單是這門功法便能稱之為當世一絕。而擁有著如此神奇功法的拓拔武,現在卻又是一個極好的對手,故意說話拖延時間,實際上就要給對方喘息之機,然後讓對方能夠施展出全部實力好于自己一戰!所以心中戰意勃發自雙眼中就已經透射而出,卻不是什麼君子之風,只是想要一場酣暢凌厲的戰斗,僅此而已!

拓拔武撤開手掌後接連往後退去,直直的退出五丈開外,這才站定。見丁一居然沒有趁勢攻來,心中疑惑不解,卻也更如他意,內力在體內功行九轉卻是要將因為突然發功而變得騷動不已的真氣壓服下來,說道︰「五絕神功!」

丁一點點頭︰「五絕神功?有意思!」看見對方趁此時機在悄悄的恢復著,也沒有說破,又道︰「無需如此,你盡可恢復,我邊等你又如何!」

拓拔武聞言一愣,說︰「為何?」

丁一朗聲道︰「只為一戰!」

拓拔武身子一震,因為丁一的話消弭已久的武者之心居然重新被點燃,他只覺的自己的胸口仿佛有著一團火焰在熊熊的燃燒起來,那熱度直讓自己的靈魂都在為之興奮,手腳都在不自禁的顫抖,喝道︰「好!丁一!好一個丁一,老夫今朝便記住了你的名字,便是你死在老夫的手中,老夫也必當完成你最後的遺願!」他自然知道丁一的來意,蕭峰的事情,自己等人都有所耳聞,畢竟堂堂南院大王突然成了階下之囚自然瞞不過有心人!他雖然不齒蕭峰的狗屁仁慈,不齒他為南人說清,但是還是對蕭峰的豪邁灑月兌很有好感的,所以說這話卻也是答應了丁一要放出蕭峰之事,然後又故意說出等你死了我再完成你的遺願,卻是要在言語上就將丁一的氣勢壓下來,將自己的氣勢升上去。

丁一微微一笑,看見對方一身的戰意,笑的好不開心,說︰「如此甚好!」也不去追究他能不能殺死自己,讓他搶回氣勢又如何?本來就是自己佔了上風,現在他言語壓下自己也不過是平分秋色而已,卻更好,這才能讓其盡顯身手,才能公平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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