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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一六八章 雲南大理水雲間

天邊一輪紅日高懸天空,卻是如此的暖人心脾,又是如此的頑皮,在不問不說的時候就悄悄的給萬物披上了一層金紅色的霞衣。

江南太湖畔,湖水碧波蕩漾,卻似少女的百褶裙一般,在這艷陽天下仿佛在翩翩起舞一般,這一圈一圈的漣漪隨風舞動,直至岸邊方消。

而這岸邊卻正有著幾人傲然而立,背後便是那萬頃碧波,前方是紅霞之林。

這當中一人身材魁梧挺拔,面容似刀削般,方正威嚴,卻正是一坐十日的丁一,但見他隨手指點、侃侃而談,頑皮的陽光將他的身形照的是如此的高偉。

隨著丁一的話語,他對面的呼延雄卻是神情驚訝的大張其口道︰「這,這……」卻是道了半天的「這」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這也不能說他什麼,任是誰听到了丁一緩緩說出的神功秘訣來,那必然都會是這種模樣,必然都會是如此的驚訝!

所以如巫行雲也是震驚的望著丁一,喃喃道︰「這門功夫的心法實則是運勁用力的一項極巧妙的法門,其根本的道理,卻是在于發揮每個人本身所具有的那潛能,只因每個人體內潛藏的力量本來就是非常龐大的,只是平時使不出來,但每逢緊急關頭,往往平常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者也能負千斤。」頓了頓,又說︰「但這片功法卻偏偏反其道而行,從最基本的運氣導行、移宮使勁開始修煉,卻是慢慢的修煉到頂峰,能使全身精神力氣無不指揮如意,欲發即發,欲收即收,一切全憑心意所至……」

而呼延雄卻是忽然對著丁一跪下了,說︰「前輩……」頓了頓忽然都不知道怎麼去形容丁一了,這人居然能在短短數天之內就創出了如此一門絕世功法,想了半晌才道︰「這真是不可思議的奇跡……」卻似乎也只有奇跡才能表達他現在心中的感想。

丁一揮揮手說道︰「你們先研究吧,我休息一下!」說著仰天便倒,頭一佔地便是鼾聲如雷。

外人看他似乎是神乎其技一般的在短短七天內創出了一門神功,但是實際上他的消耗之大又有誰能知道?如果不是他上中下丹田融會貫通,早就因為過度消耗精神力而暈死過去了,即使現在一字一句說出了心法後,卻連最後需要注意的地方都還沒有說出,實在是抵受不住那無比的疲勞和那腦袋的劇痛了。

呼延雄原本還在琢磨這門心法,卻見丁一倒地便睡,那鼾聲如雷卻是打斷了他的思緒,望著以地為席、以天為被的丁一,心中卻是止不住的想要殺死他。他知道,如果他這輩子有一次機會可以殺死丁一的話,那絕對就是現在。

隨著心神所動,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但是最後他還是沒有下手,倒不是心起善念,對于他來說,善惡從來都是他說了算,丁一實在是太恐怖了,如果留下不知道今後會不會影響自己教派的發展,即使以他的性格不會阻止自己教派的發展,但是萬一呢?僅僅只是這個萬一,他就有了一萬分的念頭想要殺死丁一。

但是沒有動手,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巫行雲發現了他的殺氣,擋在了他的身前。他自付無法在應對這女子之時還能殺死丁一,當下只能無奈的放棄這唯一的一次機會。

看著雙目如電射向自己的巫行雲,見其雖然似乎只是平常的一站,但一眼便能看出這女子早就已經在積蓄內力,只等自己動手便要對自己行那雷霆一擊了!比之丁一,這女子才是他真正忌憚的人物,當下嘆氣道︰「老夫告辭了,等前輩醒來,還請帶我轉告我之謝意!」

因為無法得手,呼延雄自然不會再作停留,當下便走,卻是毫不拖泥帶水,盡顯梟雄本色。卻也因此沒有听到丁一的最後的告誡,所幸他雖然功力不俗,但並沒有過多的去修煉這門功法,這門功法不過是他心中自己中土摩尼教,哦,明教崛起的契機罷了,比之武功,他更在乎的是教派的發展。

也正是因此沒有強練的他逃過了丁一最後實在忍受不住疼痛無法推敲準確的十九句口訣,沒有因為強練而走火入魔。

而自他之後,卻也在無人能練到第七重天。

但這門功法的確不俗,僅僅是練到三重天境界便已經能夠笑傲江湖了。

他明教也只有一人在日後練到了第七重天的境界,卻因為從不強求,對于那十九句的沒有刨根究底的去鑽研,因此逃過了走火入魔、**而死的結果。

不過這些都是後事,暫且不提。

且說丁一這一睡,卻是足足睡了三天,醒來時已經人在床上了。

打著哈欠起身下床,門外正好時遷走了進來,看見丁一醒來了喜道︰「丁老大,您醒了?」他聲音不小,立刻引來了在隔壁的巫行雲,但見仿佛一陣風刮過一般,「呼」的一聲,巫行雲已經出現在了丁一的屋中,望著在活動手腳的丁一道︰「師兄,你,你沒事吧?」

丁一笑了笑道︰「我怎麼會有事呢?」頓了頓看了看房間的布置,很顯然不像是客棧的模樣,便問道︰「我們這是在何處?」

巫行雲道︰「這便是咱們離開的那小島了,我見你睡過去了,便將你帶到了這里,畢竟睡在外面總沒有在床上舒服,你卻好一路上睡的跟,跟,跟死豬似的,倒也好搬弄。」說到這忽然臉一紅走了出去,去讓丁一納悶不已,卻哪里知道女兒心事,這話卻似是情人間的撒嬌一般,巫行雲一時激動說了出來,卻是立刻就醒覺了,臉紅不已、心如鹿撞急急的走了出去。

「有吃的嗎?」丁一隨口問道。

時遷點點頭道︰「有的,我去廚房拿。」

丁一點頭道︰「嗯,多謝了,真是餓死我了。」

沒一會,時遷就端著幾盤菜和兩壇酒走了進來,笑道︰「我知老大你無酒不歡,所以特地找段王爺要了兩壇好酒來。」

丁一笑了笑道︰「不錯,你小子還真夠機靈的。」忽然又問︰「對了,那呼延雄呢?也在這里?」

時遷邊坐下邊搖頭道︰「沒有,他在得到了老大的心法後就急急的走了,卻是好沒道理,一聲道謝都不說,就這樣走了,卻是憑地無禮,果然是番邦異族。」

丁一點點頭吃了兩口菜忽道︰「開門去。」

時遷一愣點點頭,起身去開門,正見段正淳正要敲門,卻看見門忽然開了,一時之間手舉在那里,卻是好不尷尬。

丁一笑了笑道︰「進來吧。」

段正淳也是一笑,進來行禮後才落座道︰「丁前輩身體無恙否?」

丁一道︰「自然無恙。」隨手拿起根油條邊咬邊說道︰「現在舒服了吧?」(很是尷尬,以前上學吃到都是一根油條一包豆漿帶到班里面吃的,現在卻連吃都不敢吃了,不是什今天說是地溝油,就是明天說有致癌,郁悶啊)

段正淳老臉一紅,看著丁一的賊笑知道對方說的是把自己的女人都擺平了感覺怎麼樣,低聲說︰「雖難勝天國之快,卻也是齊人之福。」

丁一哈哈大笑道︰「難得,難得,你到也實誠,看來對付女子的手段果然夠厲害的。」

段正淳笑了笑︰「前輩見笑。」心中暗嘆,這就是前被高人啊,如此瀟灑,但也太灑月兌了吧,心中想罷急急的就要移開話題,他怕再問下去就是要問自己房事了,那就更尷尬了,說道︰「前輩這次怎麼忽然會疲累至極,是否與人交戰?」他這話卻也並不是白問的,巫行雲對段正淳可沒什麼好臉色,佔了屋子就將丁一放下了,哪里會去和他解釋。

所以這才要問一下丁一,因為能讓丁一如此疲累的,那必定是一方高手了,如果是邪派中人的話,自己等人住在此處豈不是隨時就會有危險?

丁一隨口說道︰「不是……哦,也算是吧,不過讓我如此吃力的卻也不是和人打了一場,與人交戰還不至于疲累至此。」

听他說到這,段正淳才算是放下了心來,看來沒有什麼絕頂高手了,心中卻又生了好奇之心便問道︰「那不知又是何事勞前輩如此費心?」

丁一看了看他道︰「一篇功法,你想要?」頓了頓,忽又道︰「不行,雖然這老家伙不說一聲就走了,但是,咳~算了,還是不傳給你了,等以後遇到他了跟他說一聲再說吧。」

段正淳也不沮喪,他對于武功絕對沒有對那幾個女子上心,要不是段氏一陽指威力無窮,怕是以他的性格還不知道能不能擠進一流好手之列呢。所以對于丁一所說的功法,卻是沒有貪圖之心,卻也因此忽又想到︰「對了,說來,我自當要感謝前輩。」說完站起就要對著丁一跪下。

丁一一愣,不知道他這唱的又是哪出,單手一托阻止他跪下道︰「什麼事情要感謝我?還有我不喜人下跪,如我真的做了什麼是你感激,那也無需下跪。」

段正淳感覺到身下仿佛有著一層氣墊一般,無論怎麼樣用力都是拜不下去,知道這是丁一用內力阻止自己的跪拜,當下也不再強求道︰「前輩可還記得曾傳與我一陽指的一些竅門。」

丁一想了下點點頭道︰「有,但那又如何?即使我不傳于你,今後段家後輩想來也會自己琢磨出來,就這你就要如此感謝與我?」

段正淳朗聲道︰「不管段氏今後是不是有人能另闢蹊徑將一陽指發揚光大,但是前輩傳授的法門,卻讓我于最後的關頭沖開穴道,擋下了一出悲劇,僅此才是我段正淳真正感激不盡的。」

「哦?還有這種事情?有意思,你倒是說來听听。」點點頭,丁一問道。

段正淳點頭便說︰「我本受制于人,在危急時刻,那慕容復……對方就要殺我愛人,逼我答應其陰謀,我擔心大理安危不可答應,心中想著要是她們死了,那我也便陪著去好了,卻萬萬不能將這些陰險之輩引入我大力國內。但就在最後關頭,我體內一股少陽真氣于四肢百骸游竄匯聚終于讓我借此沖開穴道,擋下了對方的一擊,救下了我的愛人。而這根本卻是因為前輩所傳授的法門,所以我才會如此感激,卻不想上次見面我還未來得及道謝,前輩便走了,讓我好生遺憾,卻不想今日里終于能一訴感激之情。」

丁一點點頭,他知道對方說的肯定是慕容復抓到了他和他的女人,逼迫他答應什麼事情,不然的話就殺了他或者她的女子,因此心情憤慨之下,體內一絲本源真氣沖破滯礙,讓其能夠救下自己心愛的女子,難怪這多情種會如此的感激自己,卻還是為了那幾個女子。

又想到自己從回春上想到的法門,融入到了一陽指之中,便道︰「一陽者少陽也!陽氣未大,故曰少陽。陽主生發,少陽為陽氣初生,其髒應肝,五行應木,其時應春,春之一陽初生,生機乃發,萬物于生,一陽初始而生生不息。陽氣為人身之大寶,故一陽指可使人一陽初生如春之萬物生發,實乃救人之術而非殺人之功,所以你因心中悲憤莫名刺激到一絲本源真氣騷動導致沖破穴道,雖有我傳功之因,卻也是你心情之根。如若你當時不是如此的悲憤欲絕,心中只有救人之念沒有殺人之心,也不會引動那絲本源,悲劇便無法避免,所以你不必謝我,只因你的確是深愛她們才超出了藥物、穴道受制,做出攻擊。」他借著摩尼教的那本秘笈創出了利用潛能的神功,對于人體內的潛能有著自己獨特的了解。這段正淳能在當時的情況下做出攻擊,正是因為其愛之深導致潛能爆發,借著一陽指神效才會有了那樣的效果。

段正淳听到丁一如此說,卻還是抱拳道︰「不然,若非前輩指點,我怎可能救下她們,所以前輩大恩,我當真是感激不盡。」頓了頓嘆氣道︰「卻自知無有回報,只能給前輩磕幾個頭以表謝意。」

丁一揮揮手道︰「謝意我收下了,磕頭就免了,我與你段氏本來就交情不淺……」說著話卻是眼神迷離喃喃道︰「想當初我初下山,自以為憑借著一身武功百無禁忌,卻小看了天下英雄,更是失了防範之心,險些因此命喪黃泉,卻是你段家先祖出手救下了我,之後更是傳授我六脈神劍和一陽指功法,其情其恩,我沒齒難忘。指點與你,本就是我之報恩,卻又何須再受你叩拜。」

段正淳听著丁一的話,心中知曉他是想到了當初在大理的一些回憶,想到皇家典籍中記載的丁一和老祖的事跡。對方原本無需如此,不過是一個願教,一個肯學,卻哪里需要寧記在心以圖後報?心中對丁一的念念不忘,當下更是敬佩不已,只覺得此等人物才能當得上好漢一稱。

沒一會丁一回過神來,看了看盯著自己的段正淳和時遷,笑了笑︰「不好意思,老了就愛回憶,見笑,見笑了。」

這也就是兩人知道丁一的實際年齡,要不然看看對方怎麼看都不像老了啊,當下道︰「無妨,前輩(老大)這是真情流露,我等敬佩還來不及,又哪里會笑話。」

三人于是不再說起這些,當下就著美酒,暢談江湖趣事。時遷為人機靈,雖然在江湖中不過是末流人物,卻知道很多的趣事,這廂一說出來卻是引得兩人哈哈大笑。而段正淳卻是將段譽小時候的事情說出來不少,只讓人覺得這孩子從小就是如此的憨直的可笑。

這邊三人一聊,便是一下午,等到晚飯時間,幾女找了上來才發現自己的夫君早就醉的在那里呼呼大睡呢。

第二日,丁一叫上了巫行雲和宿醉剛醒的時遷還有被巫行雲在這幾天內教的不敢在說髒話的岳老三,離開了小島。至于段正淳此時還在呼呼大睡呢,是他的幾個夫人前來相送的,畢竟她們要感謝丁一的多了,有救命之恩,還有駐顏丹之神效。

丁一揮揮手和她們告辭,只覺得這女子少些還好,這一群圍上來,卻是好生煩人,三人坐著小舟來到岸邊,這次倒是沒有在遇上什麼事情。

巫行雲看了看丁一行走的方向便道︰「師兄,我們這是去哪?」

丁一道︰「昨日里有些想起了從前之事,這就去大理看看吧。」

巫行雲點點頭,她自然知道丁一的很多事情,這大理說是丁一的發跡之處也說來不錯,所以丁一想去看看卻也正常。

四人都是武林人士,雖無需馬匹等物,但是這次又不是急著趕路,所以還是在前面小鎮上買了輛馬車。自然趕馬的是岳老三,坐車的丁一和巫行雲,至于時遷,則是坐在岳老三邊上,時不時的還會下車去練練腳力,堅持不懈的努力是丁一交給他的,他也真的做到了。眼下光看輕功的話,已然已是當世一流了。

四人行行復行行,走了七八日便已經到了大理境內,丁一望著這似是而非的場景,眼前依然是綠樹紅花,仿佛回到了自己剛剛到大理的那段日子一般,喃喃道︰「當初,我見這風景秀麗,便起了游玩之心,這一路只循著好景色前去,卻不想來到了一處好地方,那里說是神仙之所卻也是當時無愧……」

巫行雲這事情到時不曾知曉于是問道︰「師兄,是什麼神仙之所啊?」

丁一道︰「碧波泉水翠如鈴,白雲飄渺好去處。」看了看大理城門就在近前,那去水雲間的路上依然是無有道路,便知道這地方一般人還是根本不知的,于是道︰「走,那里車進不去,我們走進去瞧瞧。」眾人自然應允。

行了沒多久,眾人忽然只覺眼前一亮,已經來到了一處好地方。但見池邊怪石林立、花團簇擁,另有溪水從高處石上墜下,濺起晶瑩水珠,舞起片片白霧。池中更有蓮花遍布,偶有紅黃魚兒從水面劃過,蕩起一圈圈漣漪,端的是美妙異常,令人精神振奮、喜不自禁。往上看去,卻見一座八角涼亭,紅漆木柱、描金琉璃,一派富麗堂皇之相,亭子旁有一石碑,上刻三個大字︰水雲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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