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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一三零章 北冥逆轉灌頂大法

擂鼓山!

丁一急匆匆的進到里屋,入目的被支撐住身體的那人雖然年級已大,但面如冠玉、豐神俊朗的確是無崖子不錯,心中歡喜卻又立刻緊張萬分,因為無崖子居然在傳功,而且是拼耗著自己的生命力灌頂大法,這北冥逆轉大法雖然可以保證這傳功的質量,但卻是會讓施術之人因為在短時間內喪失過多的精氣神導致衰老死亡。

一時之間丁一根本不敢有什麼動作,甚至連出聲都不敢,因為怕惹到無崖子分心,導致走火入魔的話那便更加麻煩了。所以即使他心中焦急萬分卻只能靜靜的等待,而場中的兩人很顯然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根本沒有發現丁一的存在。

終于在無崖子長出一口氣的同時,取出了一幅畫軸等物件,剛說完要傳位的時候,丁一飛一般的撲了上去,出手如電點了他胸前幾個大穴道︰「你不要命了嗎?無崖子!」

無崖子陡然听見這個聲音卻是身子一震,本能的抬頭卻看見丁一怒視著自己,喃喃道︰「大師兄……」

丁一道︰「別說話了,混蛋,意守丹田!」說完又看了看小和尚道︰「你先出去吧,雖然很不爽,但這畢竟也是你的機緣,你自己好自為之,希望不要讓我知道你憑著這身功夫害人!」

這小和尚驚訝的看著丁一猶如化身成了數個人一般,在這忽然蒼老了許多的無崖子身邊會出一道道翠綠色的真氣,很顯然在為這個將功力傳給了自己的俊雅老者治療,當下也不敢打擾,往後小心的退了出去。

石屋外的眾人等的正是心焦的時候,忽然听見腳步聲傳來,一會就看見這個被蘇星河送進去的小和尚倒退著走了出來,蘇星河急忙問道︰「小師傅,里面怎麼樣了?」

這小和尚是少林寺虛字輩的和尚,叫做虛竹長得極丑但宅心仁厚,也算是不會辜負了無崖子的那精純的內力,他听見蘇星河的問話,先是愣了一愣才說到︰「那個,那個剛剛又進去了一個人,正在給無崖子前輩治療,我,我就被趕出來了。」

蘇星河听到這才放下了心來,在治療就代表著自己的師傅還有救,忽然感覺到這小和尚一股內力充沛至極,于是問道︰「小師傅,你是不是已經得了我師父的傳承?」

虛竹點點頭,一時愣在那里,忽然急跑幾步跪倒在玄難身前道︰「師叔祖,小僧,小僧不是自願的……」

玄難笑了笑道︰「無妨,這逍遙派也是江湖中數一數二的門派,挑上了你自然也是你的機緣,不過你要切記萬不能用此等武功為非作歹,不然即使你不是我少林門人,老衲也容你不得。」

虛竹點點頭道︰「是,謹遵師叔祖命。」說著還小聲的嘀咕道︰「這怎麼和剛剛的那人說的一樣,為什麼都讓我不要為非作歹呢?奇怪了,難道我還能干什麼壞事嗎?」

虛竹自以為聲音很小,卻偏偏他根本無法適應那一身剛剛得到的無崖子的內力,所以這說話聲眾人卻是听的清清楚楚。玄難搖頭苦笑,看樣子這傻孩子還不知道是走了多大的運氣,這丁前輩的師弟的精純功力傳給了他,卻也不知道是福是禍。自己今後可是要看著一點,萬不能讓這孩子走上了邪路。

蘇星河看了看石屋,最終還是沒有進去,畢竟虛竹都是被趕出來的,說明里面肯定是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看了看眾人道︰「諸位,遠來即客,請隨老朽前來稍歇。」說著帶著眾人來到前邊,這里隔著兩棵松樹正有幾間木屋。

蘇星河看了看虛竹,心道︰自己的師傅是想要將這人收為弟子好除去那叛徒丁春秋的,但現在有了師伯,卻也無需他了。但畢竟他也受了師傅的功力,算來便是自己的師弟了,卻也當詳加指引。當下說道︰「小師傅,不知法號是?」

虛竹雙手合十道︰「小僧虛竹,蘇前輩無需如此客氣,小僧萬萬承受不起。」

蘇星河笑了笑道︰「虛竹,不錯。小師傅,哦,小師弟沒什麼承受不起,今後你便是我的小師弟了,為兄如此對你自然無妨。」

虛竹道︰「我,我不是,小僧不是,小僧是少林弟子,絕不能再做你逍遙派的人。」

蘇星河道︰「可你已經接了我師傅的衣缽,受了他的內力,算是他老人家的關門弟子了,又怎能不算是我師弟?」

虛竹急道︰「不行的,不行,小僧,小僧是少林弟子,這內力也是那無崖子前輩強加給我的,要不蘇前輩你拿回去吧。」

蘇星河臉色一肅道︰「這功力又豈是旁物,能容的你送來送去?」說話間玄難寒毒發作,不停的咳嗽,虛竹急急的湊上前道︰「師叔祖,你怎麼樣了?」

蘇星河看見這番模樣心中一動,說道︰「玄難大師這是寒毒發作了,才會如此難受。」

虛竹急道︰「那請蘇前輩快救救我師叔祖,小僧在此多謝了。」

蘇星河一笑道︰「是了,小師弟既然求我,我自然應允了。」說著就要上前,卻听虛竹急道︰「前輩,我不是你的師弟,小僧是少林弟子。」

蘇星河道︰「哦?那即是少林弟子,那又如何能命令我?你少林即使是玄慈、玄難,又如何能命令我?我本來是想同門友誼,自然听了你的話要上前救治,既然你不是我派中人,那我還理你做什麼?」

虛竹看著一臉痛苦的玄難道︰「這,這……」

蘇星河也知道不能逼得過頭了,導致物極必反,于是又說︰「剛剛你和玄難大師來的時候,他是不是說過讓你什麼都听我的?」

虛竹點點頭,蘇星河笑了︰「既然如此,我說你是我師弟,你也的確受了我師父的傳承,又怎能不听我言呢?」

虛竹撓撓自己的光頭道︰「這個,那個……這不一樣的。」

蘇星河道︰「什麼不一樣?你莫要找借口,你就是不听你師叔祖的話,也不顧自己師叔祖的安危,哼!」

虛竹急道︰「不,不是的,小僧想請你救救我師叔祖的。」

蘇星河道︰「哦?那是我師弟跟我說呢?還是少林寺的小和尚在求我?」頓了頓笑道︰「這你可要想清楚啊,玄難大師和少林派的另外幾位和尚,都中了丁春秋的毒手,若不施救,性命旦夕不保,當今之世,只有你一人能夠救得他們。至于救是不救,那自是全憑你的意思了。」

虛竹急的直撓頭、又跳腳卻又說不過他,想那蘇星河被人稱為聰辨先生,即使不說話也能辯的他人啞口無言,何況是現在重新開口說話呢,又豈是他一個小小的和尚能說得過的?

半晌虛竹忽然問道︰「我師伯祖確是遭了丁春秋的毒手,另外幾位師叔伯也受了傷,可是,可是我本事低微,又怎能救得他們?」

蘇星河見到虛竹不再說自己是少林弟子什麼了,已經有了服軟的跡象便微微一笑,說道︰「師弟,本門向來並非只以武學見長,醫卜星相,琴棋書畫,各家之學,包羅萬有。你有一個師佷薛慕華,醫術只懂得一點兒皮毛,江湖上居然人稱‘薛神醫’,得了個外號叫作‘閻王敵’,豈不笑歪了人的嘴巴?玄難大師中的是丁春秋的‘化功大法’,那個方臉的師父是給那鐵面人以‘冰蠶掌’打傷,那高高瘦瘦的師父是給丁春秋一足踢在左脅下三寸之處,傷了經脈……」

他滔滔不絕,將各人的傷勢和源由都說了出來。虛竹大為驚佩,道︰「前輩,我見你專心棋局,並沒向他們多瞧一眼,又沒去診治傷病之人,怎麼知道得如此明白?」

蘇星河道︰「武林中因打斗比拚而受傷,那是一目了然,再容易看也沒有了。只有天然的虛弱風邪,傷寒濕熱,那才難以診斷。師弟,你身負師父七十余年逍遙神功,以之治傷療病,可說無往而不利。要恢復玄難大師被消去了的功力,確然極不容易,要他傷愈保命,卻只不過舉手之勞。」見到虛竹終于掉入了自己布下的局,蘇星河很是高興,不過臉上卻不表現出來,實際上這也是為他好,畢竟他現在一身內力卻不懂如何運用,實在是暴殄天物,而且如果不教會他導氣歸納的法門的話,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被內力反噬了。

看見虛竹虛心求教,于是蘇星河也不藏私,將如何應制個人的方法、又要如何推功運穴教給了他。這虛竹悟性倒也不錯,在蘇星河的指點下,居然已經可以慢慢的給自己的師兄弟們療傷了,然後又用剛剛得到的內力為玄難逼出了寒毒,內心中即使頗有怨氣,但卻也知道了這逍遙派得厲害。

不說蘇星河怎麼教虛竹,在石屋中的丁一卻陷入了麻煩之中。原來無崖子之前將自己畢生的功力凝聚起來傳給虛竹,為了害怕功力在傳送過程中的虛耗,還用自己的生命力來維持。

就是這樣的做法,原本是即將故去的前輩將自己的畢生所學轉給後代自然是最好不過,但偏偏丁一要將他救過來,卻是麻煩大了。

因為無崖子的生命力已經將逝,這還好有了救治阿朱的前車之鑒再救治無崖子自然不是什麼難事。但偏偏無崖子的生命力和功力聯系在了一起,即使丁一能夠為他補足生命元力,卻又會因為內力的消失,依然會迅速的老化,然後逝去。

在源源不斷的用陰陽和合功的功力保證無崖子的生命,腦海中卻在不停的思索有什麼辦法,卻遲遲的想不到有什麼辦法可以完美的解決這兩個問題。無崖子掙開雙眼,看著一臉焦急的丁一道︰「大師兄,不用了……」

「住口!沒腦子的家伙!哦,對了!拼一拼吧!」因為無崖子的突然說話,丁一忽然想到了他傳功拿自己也能傳功給他啊,以自己的內力想必完全可以補足他了。當下道︰「凝神收心,意聚丹田!」說完忽然一股巨力用出,將無崖子托起和自己正好形成一個相對的盤膝姿勢,卻不過無崖子是倒著的,頭頂和丁一的頭頂對著。

原本丁一不管是傳功還是為他治療殘軀,根本無需用出這種姿勢,不過現在兩管齊下他卻沒有把握,這樣的姿勢雖然不美觀,但卻是最能避免損耗和各種其他問題的最佳辦法。

感覺到源源不斷的內力從丁一的頭頂百會穴和雙掌之中輸送到了自己的體內,無崖子掙扎著就要說話,他自然清楚這北冥神功的傳功之法可是能將一個絕頂高手生生耗死的,他可不想因為救自己而讓丁一為他犧牲。

丁一感覺到他有所動作,傳音道︰「別動,不想我為你陪葬,你就別亂動!」這話果然有效,無崖子果然再不敢輕易的動彈,只能乖乖的接受丁一傳來的內力。感覺到自己體內原本空空蕩蕩的丹田、氣海漸漸的被再次的充滿,那和自己同根同源的北冥神功的內力正漸漸的填充滿自己因為傳功而枯涸的經脈,而自己漸漸喪失的生命力居然也被慢慢的補滿了,就連四肢百骸中斷裂的經脈、受傷的癱瘓處也漸漸的傳來一陣炙熱感。

無崖子默默的緊閉雙目,一滴眼淚自他眼中流出,滴在了丁一的臉上,丁一笑了笑,此時兩人基本上算是同根同音,根本無需費力將能讓他知道自己的想法,丁一說道︰「不要緊張,你大師兄我也是個怕死之人,沒有把握不會這麼做的,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的配合我,你身上受傷極重,又是陳年舊痾,我爭取能一次性的幫你拔除,你千萬不能分神,保持靈台空明,隨著我的真氣運轉心法!」

無崖子不再說話,默運北冥心法,將丁一傳給自己的內力用來沖擊那跳下山崖壞死的經脈,身體有丁一用生命元力為他調理,陳年的舊傷的身體居然漸漸的恢復了生機,隨著他將真氣調控入微,居然早已壞死的肌肉又重新的分解重組,在那光滑的肌膚里重新蘊含了蓬勃的生機。

這便是丁一的回春訣和陰陽和合功的威力了,而且在將自己的內力生生消耗掉了一半才堪堪為無崖子充滿了丹田。但看著重新恢復英俊的無崖子,丁一不覺得自己這數十年的苦修有什麼遺憾,相反如果讓逍遙子死在自己面前,那才是真正的遺憾。

此時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夜,石屋外已經是天清氣朗,陽光透過松樹照射下來,讓人不自禁的覺得渾身好舒服,卻偏偏山谷中的眾人沒有一點的好心情,丁一進去已經一夜了,到現在也沒有一點的動靜,難道出什麼問題了?蘇星河很想進去看一看,但想到萬一進去弄出點聲響來,打擾了丁一的救治那可就糟了,心中躊躇不已,在門口走來走去幾乎就要將那地面犁出一條深溝來了。

就在這時候石屋中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蘇星河立刻緊張的望了過去,卻見丁一一臉疲憊的扶著牆壁走了出來。蘇星河立刻迎了上去,攙扶住搖搖欲墜的丁一,卻在不停的往石屋中看去。

丁一看見他這副模樣,很是覺得至少這個徒弟無崖子還收得不錯,邊上康廣陵已經搬來了一張石凳,扶著丁一坐了上去,丁一笑了笑說道︰「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們想先听哪個?」

眾人一愣,難道還有什麼隱情不成,丁一見他們沒有反應說道︰「那先說壞消息吧。」看見眾人集中精神的看了過來,嘆氣道︰「我沒有辦法再讓無崖子繼續在石屋里面呆下去了。」

蘇星河身子一震,險些就要跪倒,要不是康廣陵扶著的話,怕已經摔在了地上,口中喃喃道︰「師傅,師傅……」

卻見丁一忽然一笑道︰「別急,還有個好消息。」說到這故意頓了一下,看見眾人那副著急的模樣笑道︰「他無法再在石屋中住下去只因為他可以自己走出來了!」

听見丁一的說話,蘇星河只覺得人生的大喜大悲來的實在是太突然了,急急的問道︰「師伯,那師傅他為什麼還不出來?」

丁一沒好氣的道︰「廢話,你殘廢個幾十年,突然就恢復了你能夠立即走動?」頓了頓想到蘇星河傷心欲絕的樣子,心中也不願在調侃他了說道︰「這個薛慕華是你徒弟?」

蘇星河不知道丁一為什麼會這麼問,但是還是點頭道︰「本來我因為害怕丁春秋會加害他們,已經他們逐出師門了,卻不想他們居然還肯認我這個老家伙。」

八人齊聲道︰「師傅,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您的教誨、你的關愛,我們哪敢忘懷!」

蘇星河笑了笑,很是欣慰對著丁一道︰「師伯,你找慕華有什麼事情嗎?」

丁一道︰「既然你教的,那你的醫術應該也不差吧,你們兩個進去給無崖子推宮活血吧,這樣他能更早的出來,我不行了,先休息一會,沒事別吵我,嗯,有事也別來吵我!」

蘇星河恭敬的對著丁一行了一禮道︰「多謝師伯了,你們還不快扶你們的師伯祖去休息,傻站著干什麼呢?」又看向薛慕華道︰「慕華,隨為師進來,給你師公推宮活血!」

薛慕華說了聲「是」,就隨著蘇星河走了進去,他們因為丁一的出現,終于可以重回逍遙派門下,心中對丁一的感激一點也不比蘇星河少。那邊扶著丁一的六人,更是小心翼翼唯恐傷到丁一,卻見丁一道︰「好了,好了,我還沒累倒需要你們這般模樣呢,隨你們師傅進去拜見你們師公吧,這些年也真是難為你們了。」說到這語氣忽然一頓看向虛竹、玄難等人道︰「你們還沒走?那正好,玄難你過來一下。哦,對了,我現在太累了,算了吧,你再等等,容我休息一下,等我睡醒了再說吧。」

玄難一臉的尷尬,再听見丁一叫他過去的時候,他都已經走出一步了,卻沒想到忽然對方就不要他過去了,這不是耍他嗎?不過看見丁一一副疲累的模樣,也真的很吃力的很了,當即道︰「阿彌陀佛,丁前輩還請先行歇息,老衲等還會在此小歇幾日,自然有時間恭听前輩教誨。」

丁一點點頭就找到了木屋,進去後直接就倒在了床上,沒一會已經是鼾聲四起、響聲如雷了。實際上他找玄難也不過是看對方是被化功大法化掉了功力,雖然重修起來比起當初修煉是簡單了不少,但丁一經過了逆轉北冥為無崖子傳功,卻突發奇想,心中有了一個新的想法,所以想找被廢了功力的玄難試驗一下,看看是不是不需要是曾經修煉過北冥神功的人,他也可以無損的傳功給他,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好了,日後給人打根基、通經脈,那就容易的多了,甚至還可以直接打造出幾個高手出來。

不過畢竟因為救治無崖子損耗太多,所以哪里還有精神去給玄難診治,只能希望他可以等幾天再走,讓他飽飽的睡上一覺,補足精氣神,再來研究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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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一種新的功夫即將出現,而且還是古龍小說中灰常有名的功夫哦~~~

也算是我埋下的一個後期的隱線吧~~~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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