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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一一八章 喬峰?蕭峰!

丁一和喬峰在智光的這院中便動上了手,丁一也沒用別的招式,就是一套天山六陽掌打出,心中也是存了考校喬峰之心。

而喬峰自然不會怯場,掌力渾圓剛猛,猶如神龍出世,威勢無雙居然能夠和丁一打的是平分秋色。

兩人的動靜自然也讓屋中的王富商和智光走出來觀看,這一看便讓王富商心中大驚,這其貌不揚的人居然還是個絕頂高手,而看樣子還是要為這老頭報仇來的,自己可怎麼辦?

看了看和喬峰對戰的丁一全神貫注的樣子,這王富商心中一狠,悄悄的靠近了那依靠在牆邊的漢子。這時候因為丁一和喬峰的關系,場中氣勁四散,煙塵飛舞,加之兩人掌法精妙,正是看得如痴如醉的時候那里會去注意這王富商的動作。

這王富商小心翼翼的挪到了漢子身旁,看了看丁一並沒有注意到這里,忽然從懷中抽出一把匕首,對著正在瞧熱鬧的莊稼漢刺下去。

但是別人沒注意,卻不代表正在動手的兩人不注意,兩人又不是生死大戰。丁一六識敏銳,即使對戰也是眼觀六路耳听八方,這王富商的一舉一動哪里能瞞的過他。而喬峰添為丐幫幫主,自然也是江湖經驗豐富,與人對戰也是警惕非常,自然也瞧見了王富商要出手行凶。

兩人同時大喝,喬峰使了個擒龍功,憑空一吸真氣猶如神龍吸水一般將王富商的匕首帶過,王富商不過是個普通人又哪里能掙的開喬峰的內力吸附,匕首被喬峰用擒龍功一吸之下為之奪去。

而丁一卻是袍袖一拂將王富商身形一帶甩到了他的那些手邊,看著仿佛滾地葫蘆一般在地上打著滾的王富商,這靠牆的漢子才忽然驚覺。

喬峰奪下匕首看了看驚道︰「還是一把神兵。」說著話用匕首對著牆壁扎去,卻是輕輕松松猶如刺穿豆腐一般毫不受力的盡根而沒。

丁一笑了笑︰「這人號稱富甲一方王大官人,自然能弄到這等好東西,既然是你拿去的,便是你的了,在你手里總好過在這家伙手中明珠蒙塵。」說著一指點去將正要逃走的王富商點住穴道,對著喬峰道︰「你很不錯,一路走來肯向你這般下苦功打熬基礎的人不多了,現在江湖上都是學了幾招就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或者一心想著絕世神功。卻將這基礎才是根本給忘得一干二淨。」

喬峰道︰「這是恩師教的好,不過,咳……,恩師他老人家卻已經故去,如若被我知曉是誰借我之名殺了我恩師,我定要……」

「慢著,下面的話還是不要說得好。」听見喬峰如此說話,知曉了事情真相的丁一自然立刻開口阻止了喬峰的說話。

如喬峰這般性格,一旦說出的話必定會想法去實現。而這殺他師傅的人卻又偏偏是他不能動手的身份,到時候喬峰不動手就會違了自己的本心,這對于喬峰的武學之道來說是個極大的障礙。

心中欣賞喬峰的丁一自然不會看喬峰落下此等心魔,所以立刻出口打斷,對著智光說︰「迂腐的和尚,去準備兩間客房,嗯,算了一間吧,一看就是小兩口的模樣,一間足夠了。」

喬峰臉色微紅,邊上的阿朱更是紅的剔透,更是明艷動人,直將身子藏在喬峰的身後,喬峰說道︰「前輩說笑了,喬峰和阿朱是……」

「得,別前輩前輩的,我看你不錯,如果不嫌棄就學他們一樣叫我一聲大哥吧。」丁一指了指在一旁的小和尚們。

喬峰也不是拘泥之人,爽朗一笑︰「好,丁大哥。」

「嗯,不錯,心明,帶他們去客房,記住一間啊!一間!還有去弄幾個你的拿手菜給他們嘗嘗,做的好吃了一會我再教你兩手。」丁一拍了拍心明的小光頭笑著說。

心明听見丁一說話笑道︰「知道了丁大哥,兩位施主請隨我來。」

喬峰看見智光就在旁邊,心中有百般的疑問想要月兌口而出,卻被丁一始終引到一旁,最終嘆了一聲和阿朱一起跟著胖乎乎的心明走了,反正住下了也不用擔心智光和尚會突然離開。

一路上還對心明說道︰「小師傅,勞煩你為我等準備兩間客房。」

丁一隔老遠依然听得清楚,心中暗道︰怎麼遇到了幾個可以當朋友的都是悶騷貨呢,他就沒看出來那阿朱心中喜歡他嘛?真是的,都是把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說這話的時候丁一卻也不想想他自己,他又能好到哪里去。

心明賊笑兩聲︰「啊呀,不好意思,施主,最近求醫的人頗多,客房只剩余一間了,在沒有其余的空房了,實在是不好意思。」

喬峰一愣,這麼巧?那一間屋子怎麼住兩個人,想的時候不自禁的看了看身旁的阿朱,但見其似乎因為丁一的調侃任自嬌羞不已,紅通通的小臉蛋更是憑空更添幾分姿色,卻讓喬峰也不自禁的有了一瞬間的失神。不過他立刻便正色了說道︰「阿朱,你說這該如何?」

阿朱雖然臉色微紅,但也是因為丁一的調侃,後來心明的話自然听得清楚,雖然心中的確很是喜歡豪邁灑月兌的喬峰,但是又哪里會輕易的表示出來。听見喬峰問話,心中更加敬佩喬峰的為人,也對丁一有了新的認識,快走兩步來到心明身前笑道︰「小師傅,出家人不打妄語,我進來時,你那門口的師兄可是說空余的客房很多呢,你卻忽然說只有一間了,莫不是他騙我嗎?那我便將他抓去告之你師傅,讓你師傅懲罰與他。」

心明雖然有些小聰明,但是又哪里及的上阿朱,被阿朱一說立刻慌了,道︰「啊,不要,不要去告訴師傅,師兄說的沒錯,是有空客房的,你們不要去師傅那告狀,要去說,卻也是小僧我的錯,是我妄言了,阿彌陀佛,小僧這就帶你們過去。」

阿朱笑了笑︰「小師傅真是老實,這樣才是好和尚,今後必定能成為智光大師一般,薄度眾生的大師。」

心明听她稱贊,耳邊是請脆如黃鸝一般的聲音,心中的郁悶頓時化去了一大半,臉帶微笑的領著喬峰、阿朱兩人去了後面的廂房。

另一邊丁一看著不住的念著佛號的智光很是無語道︰「迂腐,如果天下為一家,從此無爭斗,你說的這一套或許可行,但現在卻絕對不適合,看看這人剛才還想殺人滅口,你覺得他會回頭是岸?」

曾經是江湖人的智光又哪里會不知道,但是心中恪守了這麼多年的佛法,卻是讓他一下子在改過來又是有些為難他了,所以他才會一直沉默不語。

丁一也不理他走到王富商的身前道︰「真好啊,本來還想去調查你家里的事情呢,現在你的所作所為又讓我省了許多時間,那就再給你個機會說說你有什麼心願。」隨手解開了王富商的穴道。

王富商身子一震,用驚異的眼光看著丁一忽然推金山倒玉柱的對著丁一跪了下去道︰「大俠饒命,小人知錯了,小人也是一時糊涂啊,請大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小人絕不再犯,不,小人願意皈依佛門,從此不問世事一心向佛。智光大師,求您收我為徒吧。」

丁一看著王富商這個樣子心中很是鄙夷道︰「搖尾乞憐為時已晚,沒有心願嗎?那便去吧。」

說完手指虛空一劃,但見王富商聲音忽然頓住,雙手死命的抱著喉嚨,不一會已經抽搐而死。

丁一又解開那些大漢的穴道,一一詢問,有了那斷腿的漢子指證,凡是身上為非作歹的丁一都是送其一道劍氣讓他先去陪他的主子到地府中再去作惡。剩下的人被丁一廢了一只手,便讓他們滾蛋了。

做完這一切,又進了屋中看著昏迷不醒的這王公子,丁一道︰「也好,你侮辱他人之女,現在花柳在身也是報應,我也懶得動手。」看著依然昏迷的他,丁一說完話便走了出來,將斷腿漢子又背回了客房。

那斷腿漢子見丁一武功高強,又為自己報了大仇,直給丁一磕頭,丁一要去背他,他又哪里會肯。但卻敵不過丁一的力量,被他背回了客房,在丁一的背上就已經老淚縱橫,仰天叫道︰「英子,你安息吧,爹爹沒能力給你報仇,但你的仇有大俠給你報了,安息吧,嗚嗚……」

第二天,智光一夜沒有睡好,心中諸多的念頭在腦海中盤旋纏繞,弄的他頭暈腦脹的,卻也不知道學佛好,還是從前好。直到丁一到來,看出了他迷失了心智,用內力將他驚醒,才將他帶出了死胡同。

丁一說道︰「佛法是好東西,這我承認,但萬物有利必有弊,佛法中卻也有許多漏洞,許多的錯誤。就像這殺豬、吃豬的人下輩子會遭報應變作豬,殺羊、吃羊的會變做羊。輪回之說用來導人向善是好事,但這種話你相信嗎?如果下輩子還想當人,豈不是非得殺人才行了?所以學習佛法沒有錯,但不要因此就去過分的相信。盡信書不如無書,要學會用自己的腦子,從實踐出發去驗證它,找出真正適合自己的佛法精義來。」

智光听見丁一如此說長嘆一聲雙掌合十︰「听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老衲受教了。」

丁一揮揮手道︰「你還不錯,就是有些迂腐,不然我才懶得理你。」說到這頓了頓道︰「門外的小兩口,瞧了半天了,也該進來了吧。」

喬峰和阿朱推門而入抱拳道︰「听聞大哥在此說解道理,喬峰怎敢輕易的驚擾到兩位。」

丁一笑道︰「這話,要是別人說,我自然當他是奉承……」

阿朱笑道︰「那要是喬大哥說呢?」

「自然還是奉承,啊哈哈」丁一笑了笑說︰「不過別人的我不喜歡听,也不想听,你喬峰的話,我卻听得舒服,來坐吧,有什麼事?」

喬峰和阿朱昨天就見過丁一的調侃之舉,所以對丁一的言語心中已經有了底子,覺得這個高人也不是很難相處,心中平添了幾分親近,听見丁一問話,喬峰說到︰「來向智光大師求證一件事。」

智光︰「阿彌陀佛,喬施主所來所為何事,老衲也能猜到,那人之事老衲已經全都告知了丁施主,你等有事可以問他。老衲卻先失陪了,告罪。」說完,行了一禮居然轉身就走。

就是丁一也沒想到這老和尚居然直接將問題扔到了自己這邊,然後拍拍就走,心中大怒,早知道就不開解他了,看見喬峰雙眼灼灼的望了過來心中也知道他的苦楚,便道︰「喬峰,你對你自己的事情知道了哪些?說來听听。」

喬峰一愣,不過還是將自己從杏子林後遇到一些事情一一講了出來,甚至連為了調查自己的身世去了少林救了阿朱一事也一並說了出來。

說完還從懷中取出阿朱交給他的易筋經,丁一接過翻了翻,他雖然博學,但這梵文他還真是不懂,看不懂就還給了喬峰說︰「這是你們的定情信物,我怎能拿?」看了看面色微紅的兩人又笑了笑道︰「喬峰,帶頭大哥我已經知道是誰,這件事情我會追查下去,至于你……」

喬峰忽然插口道︰「丁大哥,喬某肯定會一直追查下去的。」

丁一搖搖頭說︰「我倒不想你這樣死盯著不放,不過想想也沒理由說服你,你不是說過那塊石壁嗎?那上面說的實際上是你的身世,而你的父親也就是被群雄在雁門關伏擊的那人叫做蕭遠山,你也的確是契丹人之後。」

喬峰怔了怔道︰「蕭遠山,這便是我父親的名字嗎?那我豈不是也要姓蕭,我不叫喬峰,我是蕭峰啊!為什麼?這是為什麼?丁大哥,阿朱,我果真是契丹野種嗎?」

丁一走上前拍了拍喬峰,今後便是蕭峰的肩膀說道︰「胡漢之分真如此重要?連你也看不開?遼人中也有豪邁不羈的好漢,也有我丁一敬佩的豪杰。中原卻也有為非作歹的惡人,也有我丁一誓死必殺之人。這胡漢之分根本就沒什麼用,難道就因為簡簡單單一句你是遼人或我是宋人,便不能和睦相處嗎?須知,往前推個千百年,大家尚有可能是一家,不過是地方環境改變了彼此,才會分出了漢人和遼人,甚至許許多多的種族,但最終呢?不還都是人?世界上只有兩種人是可以分開的。那便是活人和死人!其他的又有何區別?」

阿朱忽然說道︰「喬大哥,丁大哥說的很對,阿朱就不覺的你是遼人還是宋人有什麼區別。」

丁一笑了笑道︰「這個弟媳婦還真是疼你呢,不過她說的沒錯。胡漢之分從來都是因人而異,談得來的哪管你是胡是漢?談不來的鄰居也變世仇。這便是人的劣根性,中原人以中原人自居,遼人以遼人自居,彼此不相往來。卻又哪里會想到,往前推彼此不過都是同一祖先罷了。要是語言相通,像你蕭峰,數十年來又有哪里能看出你非漢是胡?不就是眾口爍詞,劃定出了種族之分,卻又何必去理會?去做自己便好了!」

隨手將蕭峰邊上的一壺茶倒出,沖了三個小碗道︰「這茶杯便是漢族,這是契丹,這算是西夏。你來看,彼此互相有著茶杯為壁,自然互相分隔了開來,但實際上了……」丁一又取過一只茶杯,將三個茶杯中各倒出一些在那空茶杯中道︰「實際上,卻都是人,混在了一起,有了交融便再難分彼此。」說完一口喝掉又說︰「這就是人,你,我、她都是人,哪里來的你是什麼人,我是什麼人?要是哪天出來一群人自稱是某族,明天又是一群人又說自己是這族,這天下無數人又難道真的要分的如此清楚、仔細?」

蕭峰嘆了一聲說︰「畢竟契丹和漢人因為兩國經常交戰,死傷慘重,彼此敵視也是應該。」

丁一苦笑一聲︰「戰爭不是普通人能夠決定或者左右的,說到底戰爭起時何人最痛?從來不是那些達官貴族,最疼的永遠都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妻離子散也不過是小事,家破人亡更是屢見不鮮。而最終的戰爭的目的卻不過是你奪我一塊地,我要你那些物。那些發動戰爭的人又哪里關心過最下面的人,戰爭不過是一種為了達到利益目標的手段。而戰爭中死去的人不過是被利用的可憐人。真正保家衛國也就罷了,也算是英雄好漢、死得其所。但更多的戰爭卻是莫名其妙,想宋遼兩國又有什麼不能互通有無的?」

看見丁一一身殺氣隱隱散開,縱是蕭峰也不僅暗暗心驚,更是驚訝于丁一的言論。蕭峰哪里知道丁一前世經歷過無數的戰斗,其中有逼不得已保家衛國的,但更多的是那些上面的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或者不過是因為言語的口角就引發了一場小規模的戰爭,而在那些人的眼里,死去的人從來不過是一竄數字罷了,他們心疼的從來不是自己的子民死去了,而是心痛目的沒有達到亦或撫恤金又是一大筆開支。

經歷過這樣的戰爭的丁一即使極其好戰的他,內心也對這種莫名的戰爭有著由衷的厭惡,在他看來宋遼的戰爭完全是可以避免的。兩國人根本就沒有什麼不同,卻因為雙方上層的彼此不相信或是為了自己的野心亦或莫名其妙的面子問題就將無數百姓期望的平凡生活拋置于腦後。

平息了一會,丁一對著蕭峰說︰「蕭峰,我知道你的心思,不過你的這種擔心根本沒有一點的需要,有能力的話就去阻止戰爭,沒能力的話就救人,用自己的能力保護自己能保護得了的百姓才是當務之急應該做的事情。而不是去追求契丹人或者漢人的身份!這樣即使你不是漢人又有什麼區別?在深一層,能夠活人無數即使不是人又有何區別?這神佛是人嗎?不也是受人敬仰?何分種族?」

說完丁一還指了指供在一旁的佛像,在他心中神佛不過就是些有特殊能力的人或者別的物種罷了。又說道︰「你我在普通人眼里,都可以輕而易舉的做到那些神乎其技的事情出來,所以既然如此神佛都無分國界了,活著的你又為什麼去白白擔心呢?」

蕭峰雖然知道丁一是在開導他,但是听見丁一如此貶低神佛,即使他也是多有不信但神活在這個世界的他內心深處還是有著一絲對神明的尊敬的,對著佛像行了一禮道︰「丁大哥所言極是,我雖然無法匹及先輩,更是只能仰望神佛,但也不應妄自菲薄。」長出了一口氣,心中的郁結終于解開大半道︰「多謝丁大哥了,喬某?蕭峰好多了。」

丁一笑了笑道︰「既然叫我大哥自然你想不同的時候我要起到做大哥的作用,不然不是白叫了嗎?對吧?弟妹?」說著話還不僅調侃了阿朱和蕭峰一下,卻也是想將這沉默的氣氛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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