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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七十二章 沖冠一怒尸成山

丁一提著衙役往他所指的方向就疾奔而去,而另一個想通風報信的衙役卻因為不敢和丁一同路,繞了一條街才敢發力狂奔。可他的速度又哪里有丁一快,即使丁一現在手里帶著一人,腳下也沒有刻意的使用輕功,但也不是他能追上的,何況他又因為要避開丁一還繞行了一段路。

等這個衙役堪堪趕到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同僚正躺在尚書府門外,而且和他一起躺著的還有十四五個尚書府的門衛,那些人咽喉處都是一道致命的劍傷,鮮血正汩汩的往外冒著。這衙役看見這般情況,也知道自己晚了一步,又看見自己的同僚趴在那不動,卻以為他也被丁一殺死了,當即不敢再逗留,飛也似往開封府跑去,這次是回去稟報了。

不說那衙役,單說丁一像提小雞一般的拎著那衙役就走,不一會就看見了那朱漆大紅門,正上方正是大大的高府兩字。

看見有陌生人上來,身邊還跟著一個開封府的衙役,門衛中一個較為年長的壯漢走了上來開口詢問丁一等人來尚書府何事。

尚書府,是這了,不過丁一雖然怒火攻心卻還要問上一問︰「這里就是高尚書的府邸?高滿堂是這里的什麼人?」

「大膽,敢直呼我家少爺的名諱,不要命了嗎,還不快些賠禮道歉。」說著話,這門衛就將手中的銅棍在地上一頓,只听一聲響地上被硬生生的砸出一個小坑。這還是他們不知道丁一身份,又看見丁一身後跟著一個開封府的衙役,所以才沒有立即動手。不然的話,依著他們向來橫行無忌的性格,手中的青花銅棍早就砸上去了。

「很好!」丁一說著就往里走,看都不去看一眼那兩個門衛。

「好小子,有膽,敢擅闖尚書府,來人啊,一並拿下。」這使銅棍的壯漢叫喝著,手上也不遲疑碗口粗的銅棍夾雜著呼嘯之聲就對著丁一當頭砸下。

好狠的手段,這廝要麼是對自己的實力非常清楚,要麼就是完全不去理會這樣當頭砸下會不會砸死人。丁一並沒有回頭,但這不代表他不知道自己身後發生了什麼,一抬眼又看到門內躍出了十來個人,都是手拿銅棍的漢子,話也不問一聲大叫著就沖了過來。

來的好,丁一心中冷哼一聲,腳下根本不曾停留,直直的就往里走,那腦後將至的銅棍完全沒有去理會。就在那壯漢只以為自己偷襲成功的時候,正要思量是不是要收幾分力道,不然將腦漿砸出來了一會不好收拾。正想著忽然喉間一痛,然後只覺的渾身的力氣都被抽離了,手中那青花銅棍也在拿持不住「當啷」一聲掉在地上,落地的動靜驚起了丁一的長袍下擺瑟瑟顫動。

那些正要合圍而上的門衛,根本就是連發生了什麼事情都還沒有問出口,就已經被丁一盡數殺死了,全都是一劍封喉!緊隨著那第一個動手的壯漢同赴地府卻了。

只嚇得那被丁一放開的衙役看見這樣的情況,差點將尿給拉了出來,看見丁一走路間就殺死了十來個護院,這衙役只覺得渾身發軟,不由自主的癱倒在地上,他只怕自己也會和這些人一樣被丁一不知用什麼方法給殺死。

但直到丁一的身影消失的門內,也不見自己有什麼不對,除了渾身綿軟沒有力氣外,似乎並沒有喪命。本來就是,他丁一又豈是濫殺之人,對于這個開封府的衙役自然沒有理由殺死,即使殺人是罪,屠萬為雄,那也是需要理由的,不然豈不是墮了魔道,平白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門房的動靜雖然不大,但尚書這個地方也不是那麼容易進出的,門房到大廳的天井內,五十來條人影忽然竄出將丁一團團圍在中心,對方為首的是一個壯年漢子,一身藍色緊身服,手持鋼刀斜指丁一道︰「來者何人,某斷山刀李雄刀下不斬無名小輩。」

丁一看了看將自己包圍起來的眾人,居然都有著不錯的身手,放到江湖上那也是二三流的好手了,居然群集在此,要麼就是知道他要來提前設下了圈套,要麼就是這尚書府中別有蹊蹺。

丁一不知道實際上這還和他有關,那高尚書迎接了聖上還朝後,回來就看見自己的寶貝兒子居然被人傷成這樣,當時就大怒,詢問是誰傷的。那幾個保護他兒子的除了一個是從小就培養起來的僕從,其余的全都被沉入水中活活溺斃。

不過在得知了居然是京城的煞星丁一做的後,這高尚書也是心思敏捷之輩,知道丁一身手不凡,且這種江湖人士極難應對。所以立刻將他的兒子藏入了密室,這一躲就是半個月,半個月後也沒看見丁一找上門來,才敢將他的兒子重新放了出來。

那高滿堂也是這次被丁一教訓的狠了,又加上一向有父親撐腰的他,現在發現連他父親也怕成那樣,總算老實了一陣。但好景不長,在得知了丁一離京後,這小子立刻恢復了本性,帶著人馬就去翠竹苑找麻煩。

可翠竹苑是那麼好欺負的?不說白三手,白守信這個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那龐大和龐小飛就能夠將他帶來的這些打手全部解決了。事情也的確是這樣,龐大和王大力父子出手將這些人一個一個好好的暴揍了一頓,然後又請他們免費的品嘗了一下飛行的快感。尤其是那高滿堂,雙手都被打斷了,一張臉打的比豬臉還要肥,口中的牙齒幾乎全掉光了。

這高少爺如此模樣回去後,自然將他老子高尚書嚇了一跳,知道是翠竹苑後,心中也是氣惱非常。不過那翠竹苑有高手在,也不是好動的。就這樣一耽擱就是一年,這年正月剛過,就有一個自稱是南海劍派的人找上門來,要聯合眾多被丁一欺壓的世家好好的教訓一下那不可一世的翠竹苑。

一年過去都沒有丁一的消息,這讓原本畏懼丁一手段的高尚書心中也不禁一動,畢竟將自己的兒子打的在床上足足躺了三個多月才能下床,這仇自然是要報的,又听那人說出了許多參與的世家的名號,心中更是起了小心思。

就在這個時候點蒼派也來了人,眾多高手的加盟,讓這些世家心中底氣足了不少。想到丁一之前的打壓,後來翠竹苑的紅火,那美酒佳肴將京城眾多的客人拉走,那生意說是日進斗金一點都不足為過,他們也眼紅啊。于是,一起針對翠竹苑的陰謀就這樣展開了。

先是從翠竹苑的周邊開始,各大家族聯手玩壟斷,要斷了翠竹苑的貨源。不過丁一那時候分錢讓眾人自己選擇道路的時候有不少本來就是農民的,自然毅然選擇了種田,不過有不少都沒有回家鄉,就在京城周圍買了房屋、租了田地種上了。有這些人的供貨,即使貨源緊張,但依然還能做生意。

第一條不行,緊接著就是第二條,眾世家最眼紅的就是那些美酒,不過因為沒有配方不知怎麼釀造,所以也只能眼紅罷了。現在有了這些高手助陣,自然動起了這些美酒的腦筋,高尚書先是將皇宮的釀酒大師洪老,冠上了一個私自倒賣御酒的罪名,然後暗地里勾結天牢的牢頭,在牢中逼問洪老翠竹苑美酒的秘方。

同時受難的還有前御廚老張頭,這老頭有著一手好廚藝的同時更是脾氣火爆,莫名其妙的被抓進了大牢,被人逼問那些新奇美食的做法。這老張頭怎能咽下這口氣,不停咒罵的同時卻也為自己弄來了一身的傷,在丁一回京前的幾個月終于熬受不住酷刑的折磨,被活活打死在牢中。

美食即使對方有秘方在手,但是多加品嘗研究,總能做出一些似是而非的東西,所以這老張頭自然不被他們重視。能逼問出來那是最好,問不出來,那也無妨。這就造成了老張頭冤死牢中的悲劇,到是洪老雖然一樣被種種酷刑折磨,但是在問出那些美酒是怎麼釀造前還真不敢輕易打殺,只是不停的折磨。如今他的一只眼楮被生生的挖出,另一只也被人用針刺瞎了。這正是那些世家說的,釀酒不需要眼楮,沒了也就沒了吧。

左手因為不需要用來寫出釀酒的技術,其上的指甲更是早已被拔去,一只手的腫大的仿佛熊掌一般,比他那瘦小的胳膊足足要粗上兩倍。身上更是有著無數的傷痕,被烙鐵燙傷的胸口清晰可見那烙鐵的模樣。即使這樣他也只字未說,因為害怕承受不住他更是早早的將舌頭咬斷了。這也是為什麼這些人放過了他的一只右手,因為他們還希望這倔老頭能寫出來。只憑著一股信念,洪老足足和這些人對抗了一年之久。

尚書府內,圍住丁一的這些江湖人士都是高尚書請來的,其中不乏有點蒼的那人引薦的一些人,其中那點蒼派的陸搖風連同那個南海劍派的高手更是坐鎮高府。對翠竹苑動手的時候還真多虧了這兩人,一個將白守信打成重傷,一個將怪物一般的龐大弄得至今無法蘇醒。

而那在天井攔住了丁一的李雄便是陸搖風介紹來的,他有如今的地位一是他在江湖倒也是頗有名氣,二就是在翠竹苑一刀將神力無雙的大小力劈出,更是順勢砍斷了王大力的一條胳膊,這才會被高尚書請來做了高府的護院總管。

丁一冷冷的掃視著這些人,開口問道︰「姜怡紅呢?高滿堂呢?」

「何方小子,敢如此直呼我家少爺的名諱,你是何人,還不快快報上名來?」邊上一個拿著一個類似飛盤的奇門兵器的瘦削漢子叫囂道。

丁一不去理會,只是看著這李雄道︰「將姜怡紅交出來,然後讓高滿堂父子自裁在我面前,我可以放過你們。」

「笑話,你以為你是誰?」李雄鋼刀顫動一陣大笑,周圍的人听了也是一陣笑聲。

丁一閉上雙眼,長長的吸了一口氣道︰「那好,老實說不殺你們,就這樣放過你們,還真有些不是我的性格,還真是和和尚待多了,居然開始悲天憫人起來了,你們如此也好!」

「哈哈,想殺我們?這小子不會是瘋子吧?一早上就過來鬧事,還想殺我們。小六交給你了,咱們走,一會讓那些僕從收拾的干淨些,也不知道那吳平有沒有問出尚書大人要的東西來,牢里的那個姓洪的老家伙,被弄成那模樣了,居然還在為那叫什麼的丁一袒護,死也不肯交出那些美酒的配方,照我說殺了得了。」這李雄一邊說一邊就要走,他來次時間也不短了,倒也知道一些東西,更是品嘗過翠竹苑的美酒,所以對此也是很心動的。

那叫小六的正是剛才說話的,听見李雄的命令,手中那飛盤猛的擲出,這才回答道︰「知道了,李老大,立刻解決。看招!」這人也是陰狠之輩,先出招再出聲,要是一般人還真弄不好會被他陰到。

不過他的手段對于丁一來說卻還差得太遠,此時的丁一心中早已是殺機深重,頭也不回左手忽然探出一招踏雪尋梅直接抓住了那旋轉而來的飛盤,無視飛盤邊上那一圈鋒利的鋸齒狀刀片,用手接住後直接對著想走的李雄扔出。

而丁一這樣的舉動,在他們看來幾乎就是小六飛盤扔給丁一,丁一接過再扔向李雄,這過程就仿佛演練過無數次一樣,讓人覺得無比的順暢。

不過那李雄能打下斷山刀之名有了如今的地位,卻也不是靠嘴巴說說的,手上自然是有兩下子的,要不然也壓不住這些江湖人士,听到耳後破空之聲,鋼刀猛然回劈,他號稱斷山刀,刀法自然是他的看家本事。一刀砍下帶起一陣罡風呼嘯,干淨利落的就將飛盤一分為二。

但是看清了襲擊自己的居然是自己人的兵器,而且刀上反彈回來的力道,讓他不禁心悸莫名,他可是拼命調動內力才讓自己拿刀的右手沒有出現顫抖。

「小六?」

「小心,李老大!」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卻是因為剛才一幕發生的太快,眾人居然沒有反應過來,直到醒覺過來出聲提醒,卻正好和李雄的詢問撞在一起。

「我說讓你走了嗎?比起他們當頭目的一般更加的該殺,當殺。」丁一徐徐的說著,但是那語氣中冷冽的殺意卻將圍在他周圍的眾多高手激的是背脊發涼。

「混蛋,殺了他!」李雄嚎叫著揮刀沖出,但他沖勢看上去威猛無匹,卻實際上只是虛晃一招,僅僅只是接了一招便知道丁一的實力絕對不是他可以應付的,他可沒有這個信心和丁一對戰,這個時候溜之大吉才是上上之策。

調動了眾人群起而攻之,他立刻收刀就走,頭也不回的施展輕功就要從牆上翻過,卻哪里知道丁一看的分明,一指劍氣凌空射出,正中李雄的頭顱。劍氣瞬間已至,將那堪堪已經要翻越而過的他射殺在了半空,身體落下砸壞了幾處花盆。

而圍攻丁一的人還不知道他們的老大已經棄自己而去,而且還沒有成功溜走,被丁一隔空擊殺。眼見丁一被自己等人圍在正中,必定難逃一死,眾人不禁高叫出聲︰「殺啊……」

去哪里料到丁一的實力豈是他們可以企及的,猛然間旋轉身形,雙手接連拍出,一剎那間也不知轟出了多少掌,反正周圍都是敵人卻也不必顧忌,雄渾的掌力將這些人一一擊退,剛猛的內力讓這些人擦著即傷,挨上便亡。幾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這些人都以比沖上來更快的速度飛了回去,其中大多數還未落地就已經被丁一的掌力震死在了空中。

「好,好身手。果然是主人稱贊的後起之秀,不過……」一道身影自大廳中走了出來,在他身邊另外有個人也一並走出。

這兩人中左邊一人丁一到是認識,正是那日怒砸交易市場時遇到的青年高手,點蒼派的陸搖風。另一人他卻不認識,不過看其走路的姿勢還有自身的氣勢,很顯然這人是個高手。

實際上兩人丁一都認識,不過一個見過真面目一個沒見過罷了。這出聲之人正是當日和慕容延釗一起圍攻丁一的黑衣人中的一人,不過當時他黑衣蒙面丁一此時自然不認識。當日因為巴達斯和慕容延釗比拼氣勢,讓原本就身有舊傷的他的弟弟終于支持不住,後來回去後沒幾日就一命嗚呼了。

這筆帳他算來算去,不能算到他主人的頭上,自然算到了巴達斯身上。不過巴達斯現在人影全無,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于是他便將這氣發在了丁一和翠竹苑的身上,在他看來自己弟弟會死全都是因為來了翠竹苑襲擊丁一的原因。但是那時候丁一也是不見蹤影,于是翠竹苑便成了他報復的對象。

這是丁一沒有想到的,也是大事被破壞的慕容延釗,選擇了在此隱匿靜待時機的他沒有想到的。

因為丁一的出現到逍遙子等人再現江湖,讓慕容延釗謀劃的大事功虧一簣。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不想玉石俱焚便宜他人,只能再次選擇隱入幕後。慕容延釗便是如此選擇的,他要等逍遙子這些妖孽一般的老家伙全都死去,至少去了別的地方,這樣他的計劃再被人破壞自然就不太可能了。于是他和他兒子慕容龍城隱匿在太湖之中,手下更是各自分散開來,化整為零積蓄力量圖謀再起。

而其中在丁一面前的這人在知道自己主人要他們各自出去自立等待時機後,他卻迫不及待的想要為自己的弟弟報仇雪恨,所以立刻就趕來京城,想找巴達斯報仇,在無法找到巴達斯和丁一的情況下,他便將復仇之手伸向了無辜的翠竹苑,這才會有了翠竹苑被人破壞的一事。

這人看見丁一就這樣站在自己眼前,心中的仇恨早就將他最後一絲神智也摧毀殆盡,拔出寶劍怒喝一聲︰「丁一還我弟弟命來!」身劍合一就對著丁一撲了過去。

丁一雖然不知道和對方到底哪門子的仇怨,不過這兩人應該都知道一些事情,拿下再問便可。一指劍氣射出,直取這人的檀中穴。

卻不妨這人早已經沒有防御之心,滿心的都是要為弟弟報仇的念頭,早就已經瘋魔了,微微一側避過穴位,渾然不去理會被劍氣貫穿的身軀,手中綠慘慘的利劍就挑向丁一的心髒。

同歸于盡?看見這人不要命的招式,還有明顯淬過毒的寶劍,丁一心中頓時了然。反正還有一個在,你要死就成全你。當下避也不避,右手運起內力頓時一層古銅色的光芒閃過,硬接了對方的寶劍,在一陣令人牙疼不已的金屬摩擦之聲,並指成戟已經點到了這人的眉間。

這人空門大開自然被丁一輕易攻擊到了,讓他那本想和丁一同歸于盡的想法仿佛兒戲一般卻哪里還有可能,手中的寶劍連丁一的皮膚都沒有劃破,眉間已經被丁一的指力點出一個血洞,血水和白色的腦漿從這個小洞中流淌而出,雙眼無神又不甘的望著丁一,身體緩緩的癱倒在地上,卻是再沒了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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