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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六十九章 離京

小無相功的創立並沒有引起什麼波瀾,除了高談暢飲的三大宗師和丁一外幾乎就沒人知道這世間又多出了一本絕世秘笈。

就這樣風平浪靜的又過了三天,這天大清早就有儀仗隊去了城門附近,因為皇帝凱旋而歸,自然要擺足了架子,在城門外設立了幾架花樓,又有各種樂器已經紛紛置立在旁。

逍遙子遠遠的听到路上行人的嘻嘻擾擾,心中卻大為不快。他自那次事件以後對于趙氏一家就再也沒有什麼好感,當初江守鶴意欲行刺趙匡胤的時候,雖然是他出手制住,但那也是不想再看天下再次破碎,各路諸侯再次亂戰,黎民百姓又要再受戰爭的苦楚,生活在水生火熱中,這才出手救下了趙匡胤的。要不然,趙匡胤的死活與他何干,即使當初黃袍加身,也是他出力最多,但他打心底有些看不起這坐上皇位後,就杯酒釋兵權的宋祖又的宋太祖。

此時這趙氏的子孫,借著這莫須有的名頭就號稱大勝遼國,凱旋而歸。讓逍遙子更是鄙夷不已,心中煩悶的他就起了離開之心,但又不放心丁一孤身在此。他可是深知慕容延釗的為人,此人雖然極為隱忍,但卻也是個心狠手辣之輩,有這等高手環伺左右,他實在不放心丁一在此。

可是這里又是丁一自己打下來的一片基業,他也知道故土難離的心情,而且丁一此時還正好是充滿活力、干勁滿滿、朝氣蓬勃的年齡。這個時候讓丁一跟隨他隱世,不說丁一,他自己都覺得這話難以出口。

一條人影忽然自屋檐下躍出,來到逍遙子身邊,正是江守鶴,他也知道逍遙子的一些事,看見逍遙子這般模樣道︰「還忘不掉嗎?是啊,又怎能忘掉。」說著話,他的眼神變得迷離起來,思緒順著晚風徐徐的飄遠,半晌才道︰「按照你的性格,絕不會如此舉棋不定,是不是丁一?」

逍遙子沒有說話,不過江守鶴知道他猜對了。畢竟他也可以算是丁一的一個師傅了,雖然看出了丁一的師門,不好意思和自己的恩公平輩,美其名曰和丁一結拜傳授他生平絕學。在丁一重傷垂死的時候,他幾乎就是肝腸寸斷,欲哭無淚,此時又哪能不了解逍遙子的感覺。

不過他畢竟比逍遙子要好些,一世殺手的他此時看的比逍遙子這個局中人反而要透徹,想了一會便說道︰「帶他走,最多等他內力大成,咱們好好教導後再放他出來,最多五年十年,必是江湖上絕頂人物,到時候哪怕你我要戰而勝之也是不易,也算有了自保的余地,咱們這些老家伙才不至于提心吊膽。」

逍遙子依然沒有說話,不過他心中卻也是很贊成江守鶴這個主意。不過丁一的性格,他也知道,如果跟他說是因為害怕他再受傷,所以讓他跟隨自己修煉,鐵定是不會應允的。而且,五年十年?人生又有多少個五年十年,即使丁一可以熬得住,那女子又有多少青春可以浪費,這不是活活的拆散他們嗎。

曾經有過刻骨凝心的愛情的逍遙子,自然知道這有多麼的殘忍。當初的他幾乎就是已酒度日,像個活死人一般的活著,如果不是偶然間的頓悟,也許現在世上也不會有逍遙子這麼個人了。

就在這個時候,巴達斯居然也跳了上來,看見兩人後頓了頓終于開口說道︰「逍遙子,你的徒弟能不能借我一段時間?」

「你想收他為徒,接你的衣缽?」逍遙子自然知道巴達斯有一門絕世神功,但這功法卻對于身體的要求卻極高,望遍天下也只有寥寥數人可以習之。所以巴達斯一開口,他便已經能猜到,同時心中卻也一亮,既然丁一不肯跟自己走,那麼就讓這個老和尚貼身保護那也是不錯,畢竟自己也不是不在,只是受不了這天子腳下的種種因素罷了。

正要開口說話,巴達斯卻又嘆道︰「你說對了,想不到十幾年不見,你依然是神算無雙。不過這次卻有些不同,我出來時也沒想到居然會找到如此一個妙人,一些東西根本沒有帶。你也知道,我那一門功夫可不是簡單就可以修煉成功的,是要各種稀世藥材輔助的,其中有兩味卻是這里沒有的,不過我那卻都有存貨。」

「你的意思是想帶丁一去草原?」逍遙子問道,他當然知道巴達斯的功夫修煉起來不易,但見巴達斯口口聲聲的說丁一是他徒弟,還當他早就已經將那些輔助的材料帶在身邊就等著給丁一易經洗髓了,卻想不到這老和尚原來根本就是沒想到丁一的根骨是如此的卓絕,自然就沒有預先帶上那些珍貴的材料。

「還有……」

「還有?你這功法我也听你說起過,沒這麼麻煩吧。」逍遙子皺眉道,他倒不是懷疑巴達斯有什麼用心,只是他還真不知道對方的功法居然有如此多的要求。

「這個,這個其實也不算太重要,就是,就是丁一他最好不要縱欲過度,徒耗陽氣。這對于築基來說是很不好的,這個事情,也只有你這個當師傅能說。」巴達斯面色尷尬的說。

逍遙子和江守鶴听到巴達斯的言語後一愣,然後哈哈大笑,果然所有的硬功的築基幾乎都離不開這一步,不是說要斷情絕欲,只是這些功法大都在一開始都需要一個純陽的軀體來打造一個扎實的根基,根基的穩固影響到後期的發展,久而久之。如少林的金剛不壞和金鐘罩幾乎就變成了非童子身不可練就,這卻又是太過于苛求了。

丁一是童子身,這點沒錯,這個前世和今生加起來都要滿五十的處男。以巴達斯的眼力自然可以看出丁一陽氣充沛,體內因為北冥神功的關系雖然有不少陰氣逗留,卻並沒有陽精外泄的情況。這讓巴達斯很是滿意,要知道這世上二十歲左右還是童子身的,除了各大門派的一些人,幾乎就很難見到,畢竟十五六歲就行冠禮,十六七歲就能結婚,十八九歲女圭女圭都生下來了。看見丁一這般,他只以為是逍遙子門規森嚴,不許他到處風流。

不過最近丁一和那個叫做姜怡紅的女子卻走得很近,雖然兩人循規蹈矩沒有做出什麼出格之事,但卻讓已經為丁一謀劃好怎麼築基的巴達斯無法忍耐了。畢竟再給了你一個完美身體可以修煉摩羅訣,巴達斯可不想這完美無缺上突然間就多出了一絲瑕疵,自然只能急急的來找逍遙子商量,看能不能把丁一讓他帶回去築基好後,再帶他回來,到時怎麼樣就可以隨他了,只要自己悉心教導,定能讓摩羅訣威名不墮。

對于巴達斯的摩羅訣,即使是見多識廣的逍遙子也是心動不已的。這功法他見識過,的確不凡,現在居然可以讓丁一學會。作為早就將丁一當作自己孩子的逍遙子來說,自然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而且隨巴達斯去草原,總好過在這里享受皇帝的臭腳丫子。

三大宗師就這樣決定下來了丁一日後要走的方向,渾然沒去理會丁一是怎麼想的。而這個時候丁一正和姜怡紅一起在查閱這幾個月來的賬目,這幾個月間幾乎大小事務都是姜怡紅幾個女子在把關,反而沒了他丁一什麼事。

不過自那日姜怡紅忘情的一抱,丁一縱然是愛情傻瓜也知道姜怡紅的心意了,他自然要把握這個機會。可惜的是前世的他,從小習武,長大參軍,退役為官,哪里來的機會談女朋友。唯一一個還是別人倒追的他,不過後來也受不了丁一注重事情多過于注重她便莫名其妙的分手了。

這個時候的丁一完全沒有那獨當一面的威風了,亦步亦趨的跟著姜怡紅,那絲熱切幾乎誰都看出來了,卻總是心中膽怯不敢開口表白。而姜怡紅卻即使已經心寄于他,卻總不好讓一個女子開口說吧,于是兩人也就只能這樣玩玩曖昧。只有邊上不時走過的那些女子時不時的會開上兩句玩笑,這時候兩人都會一陣紅霞鋪面,隨後怯怯的對視一眼。發現對方也在看自己,害羞的同時,卻也心中暖意滋生。這樣的感覺,挺好!

不過丁一的好事終于到頭了,要是這小子腦子夠靈活,在痊愈後的這幾個月里攻下了姜怡紅這座堡壘,即使是巴達斯不想看丁一如此也只能讓他們完婚。只可惜丁一在這方面完全是個呆頭鵝,白白的浪費了許多光陰,沒有等來美好的愛情之果,卻把三個糟老頭子給等來了。

在逍遙子將巴達斯的話轉述給丁一後,丁一居然沒有反應過來,還沉醉在初戀的美好幻想中的他,智商幾乎為零。好半晌,丁一才回答︰「哦,好的,隨便。」卻是連逍遙子說的什麼都沒有注意到,卻已經答應了下來,反正這幾個人不會害自己。

的確不會害他,但這比害他還要讓他難受。在巴達斯欣喜若狂的當日就要帶丁一走的時候,丁一才終于發現自己似乎說錯了什麼,但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晚了。

在听到逍遙子和江守鶴的建議後,丁一知道這是兩人關心自己,害怕自己在受人刺殺偷襲。心中感激不已,卻又對他們這種做法嗤之以鼻,但這時候話都說出去了,還能怎麼著呢。反悔這種事對丁一來說,幾乎就可是不可能的。不過好在三個老頭還夠人性化,給了丁一三天時間過渡,實際上他們也是怕惹急了丁一,丁一氣急敗壞反悔了那可就壞了。

花前月下暫相逢,不知再見是何時。當晚,丁一頭一次大著膽子約了姜怡紅到城里的一處鮮花坊游覽。這里雖然時日不對,但依然有無數的鮮花供人觀賞,因為這地方的主人家很有心思,居然找到了一處溫泉用來培育這些鮮花。這才讓京城中即使寒風陣陣,驚蟄未至,卻依然有紅花綠樹相映成趣。

身邊佳人在側,左右綠樹成蔭、百花爭鳴。當然這百花也只是大多數都是同一種類的罷了,畢竟就算那人懂得用溫泉水種植花草,那也不可能想丁一前世那般,各種季節的花朵都會有,所以花色歲多卻大多都是同一種類的,不過卻也能在這寒風凌冽的傍晚給人一種另類的美好享受了。

看著姜怡紅愉快的神情,不時的在花盆前跑來跑去,像只歡快不已的小鹿一般。丁一不由自主的心中一暖,卻也感覺到自己雖然領著他們在京城中站住了腳步,讓許多人都找到了自己的工作,能夠賺錢養家糊口。但卻很是對不起這幾個正直花季的女子,在翠竹苑他丁一就是個甩手大掌櫃,幾乎所有的事都是姜怡紅幾個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子在著手處理的,而且還辦的井井有條。

但這些有哪個不是需要無數心力的,女子在這個時代生來就不被人重視,姜怡紅幾個姊妹依靠自身的努力讓眾多懷疑她們的人閉上了嘴巴、然後慢慢的相信她們,又豈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卻不是一般的辛苦,又哪有時間上街游玩。

自己有愧啊,丁一心中想到。走上前去,右手輕輕的拂過姜怡紅跑動時落下的發絲,為她將這縷調皮的發絲捋到耳後,雙眼直直的和姜怡紅對視。其中帶著歉意和濃濃的愛意,正是這個女子一直默默無聞不吭聲的在自己背後支持著自己,讓翠竹苑能夠今時今日的規模和名聲。在這將要離開前的最後一天,丁一終于鼓起了勇氣決定要說出那句話來了。

姜怡紅看著丁一黑寶石般的眼珠望來,凝聚的情意令她心如鹿撞,兩腮升起了朵朵嫣紅,卻憑空更添三分嫵媚,但她卻沒有退縮反而和丁一對視,自那日听聞丁一險死還生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心中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被一個人牢牢的佔據了,但什麼時候喜歡上了他了呢?也許是他一身殺氣的殺入蘭桂坊救出他們的時候;也許是他豪氣干雲的單身面對城防軍的時候;也許是他坐鎮開封為民請命的時候;又也許是他平凡如路人般和眾人一起建造起這翠竹苑一個眾人新家的時候。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此情此景,正是無聲勝有聲。

也許美好的東西從來就有蒼蠅喜歡來搗亂,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破鑼一般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情意綿綿,「喲呵,好俊的小娘子啊。來來來,讓我高大少瞧瞧。」

說著話一個身形矮胖的男子就從一處花坊中走了出來,又肥又粗的手指上帶了七八個戒指,個個都是又大又圓的寶石瓖嵌。這男子姓高,名叫滿堂。是他父親想著金玉滿堂和兒孫滿堂給他起了這麼個名字,這廝也是好運氣,前段時間離京去江南玩耍,回來後又被其父下令不允許私自出房門半步,不然就打折雙腿,也因此才會讓他逃過了丁一坐鎮開封後的打殺。

這一日其父因為是工部尚書連日來因為打理城外迎接皇帝凱旋的陣仗,所以忙碌不停,被這高滿堂尋得機會逃了出來。這一出來,蘭桂坊沒了,其他的窯子他又暫時沒興趣,于是手下就提議他來此處看看,弄不好就會遇到個美麗女子。

這高滿堂也是個京城的紈褲子弟,尤其。據說他曾經在大相國寺附近看見過一個美貌尼姑,這廝居然硬是下令讓家僕將其擄走,供其婬樂。更有勝者,他的手下隨身攜帶者厚厚不透光的帷幕,以防他家少爺在路上興起,要行歡樂用來遮掩的。從這里就能看出此子端的不是好人,也是他運氣,離京數月讓飽受他苦難的百姓即使告發了,也無法立刻抓捕被他如此輕易的逃月兌了開去。

不過也是他合該倒霉,偷跑出來後居然撞上了平生最恨**婦女之徒的丁一。不過這時候他還不知道,肥肥的手掌賊笑著就要去模姜怡紅的臉蛋。

丁一哪能如他願,袍袖一拂就將其甩了出去,砸中了對面的放置花盆的柵欄,滿身的污泥碎瓦,還有不少的擦傷,額頭更是被破碎的花盆劃出老大一個口子,鮮血不停的往外流淌,直將這個從來沒有受過如此待遇的高滿堂弄蒙了,半晌才驚叫一聲,被家僕們架著逃掉了。

他的這些家僕中不少可都是認識丁一的,要知道丁一坐鎮開封時,雖然沒有抓到高滿堂,卻也將助紂為虐的幾個家僕斬殺,剩下的不少都是重打八十大板,這也是前幾日才休養好的,自然對丁一的模樣記憶頗深。看見丁一出手教訓了自家的少爺那是屁都不敢放一個,架起哭叫的高滿堂就跑。

這也就是丁一看見姜怡紅在身旁,不想開殺戒,不然只是這一拂就能取了這高滿堂的小命,當然也跟他心中的準則有關,畢竟丁一不知道這突然冒出來的家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不過這逛花市的興趣也因此被打消了不少,丁一和姜怡紅兩人只能打道回府,丁一憋了半晌的那三個字終于還是沒有說出口來。

明天便是要離京了,不知這次要多久才會回來。望著依靠在自己懷中的姜怡紅,丁一心中一片寧靜,靠著涼亭的欄桿望著那明亮的彎月出神。這個時候甜言蜜語不需要,浪漫手段拋一邊,只是如此坐著丁一和姜怡紅的內心卻已經被那溫暖甜蜜的情意給充滿了。

隔日,一夜沒睡的丁一揮手和來相送的眾人揮手告辭,看著美目含淚的姜怡紅,丁一只是咧嘴一笑,對她揮了揮手不需要什麼諾言,他知道對方肯定會等他的。而他自己也肯定會用心的修煉爭取早日回京,那時候就請師傅去為自己提親,迎娶這美麗的姑娘。

仿佛相送自己的丈夫一般,姜怡紅強惹著讓眼淚沒有奪眶而出,她要讓丁一能夠放心的去學習更高深的武功,雖然她不懂什麼武功,但是聰明如她自然能夠看出丁一心中還是很在乎的,所以她控制著自己。心中對自己說一定要堅強,幾年的時間自己一定可以堅持住的,不能讓他離開的時候還為自己擔心,遙遙相送看著丁一隨著三大宗師緩緩的離開了!

丁一坐在馬上回頭看著小跑跟來的姜怡紅,說不想留下那肯定是假的,但是他卻也不想讓自己的師傅擔心,何況他也是真心喜歡武學,有一種新的武學在等他去學習,自然那吸引力也是不凡。

姜怡紅一直追著丁一等人出了城門,望著幾人終于消失在朝陽中,忍耐多時的淚水終于再也抑制不住流淌而下。三年,五年,十年自己都會等的,但是自己的容顏又可以等多少時間呢。

丁一騎著從皇宮借出的白馬,跟著三人而走,忽然間心有所感回頭望去,但畢竟漸行漸遠,遠處依稀只能看見一條縴細的身影還在那邊,朝陽下,這身影是那麼的奪目、耀眼,丁一提氣大叫道︰「等我!我一定會盡快回來的!」說著話他就放手了手中的韁繩,猛然一聲長嘯,雙腿一夾,坐下白馬長嘶一聲人立而起忽的就往前竄去了,瞬間就超過了三大宗師和蕭觀音奴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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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擅長寫愛情,這些是我曾經的一些往事經歷加上幻想寫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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