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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六十三章 群英會(三)

丁一久攻不下心中暗道,這老頭的功力果然是高絕了,難道還真是練成了鋼筋鐵骨一般的身體。心中一動,內力運至指尖疾點巴達斯身上穴道,用的還是六脈神劍的法門。

巴達斯看見丁一變招,出手就是一道道威力無匹的指力,心中贊嘆丁一明智,知道克外門硬功用內力打穴卻是一門好手段。不過這摩羅訣本來就不只是一門硬功,笑了聲道︰「你變我也變,看清楚了這才是真正的摩羅訣,我大遼天王院的不傳之秘。」話音未落左手伸出在空中猶如蛇行一般居然要纏上丁一點出的手臂。

丁一當即大吃一驚,這硬功一般來說都是打熬的身體,令身體的抵抗力大大的增大,又有內力加持所以刀劍難傷,剛才他一番轟打也是知道這老頭的一身硬功已經出神入化了,渾然無懼他的掌力和拳頭,所以才想用以點破面的指力來打穴,畢竟一般來說硬功練成後總是會有竅門所在,即使練至大成竅門消失,打擊穴道對他造成的傷害總是要大過打擊別的地方。可是就是這樣一個擅長硬功的老頭忽然間就變招了而且這一變就從極剛轉成了極柔,這一手蛇纏真的是丁一所料未及。

不過丁一畢竟是丁一,反應甚快巴達斯手臂剛剛纏上,他的左手猛然間運力一震,這一震用上了北冥神功的秘法一吸一放。北冥神功對于內力真氣極為敏感在丁一的控制下將他手上外泄的真氣一吸,令巴達斯本能的收緊手臂可這是他卻忽然一震那被吸入內力噴吐而出在他和巴達斯的兩條手臂中形成了一層隔離真氣帶,總算讓他將手抽了出來。這時候手臂上的衣衫已經被纏的破碎,上面清晰可見猶如被巨蟒纏繞過的條紋。

這番變招縱使是江守鶴也是心中一驚,纏手會的人不少,古老相傳的自動物中悟出的拳法就有這種詭異的蛇形拳,而硬功相對來說則是更多,江湖上給人當護院的,走馬行鏢的有不少平時所練就的也大多是一門硬功。

這里面最次的當然就是江湖上末流的外功,不過就是打熬力氣練出一身比起常人來說威猛許多的身子骨罷了,更上流的有各種心法配合的多般外門硬功,大多數只要肯下一番苦功,如鐵布衫功夫練到有些水準了平日里壓個場子,帶人走個鏢那是絕沒什麼問題的,這就可以算是江湖上的中流砥柱那些二流的高手了。而頂級的外功首推就是少林的金剛不壞神功和金鐘罩,但不管是金剛不壞神功還是鐵布衫或更次的自己琢磨的由打熬自身開發出來的硬功,講究的都是外練筋骨皮,內練一口氣。練到由外而內一口丹田氣連綿不絕,這就可以算是江湖上一流的高手了。

但兩者都會而且還能運用的如此巧妙精湛集剛柔于一體卻是絕無僅有,因為一個是柔術,要求的是骨節靈活、肌肉敏感,關節控制力足夠能裝能卸自如才能做出像蛇一般的纏繞動作攻其不備。

而硬功則恰恰是一個相反,首先要求的就是抗打擊能力,那講究的就是筋骨健壯,肌肉糾結利用真氣、肌肉、骨架間的震蕩將外來的力量消散于無形,保護自己那柔弱的內腑,所以才有硬功極頂刀槍不入的說法。

江湖上能人無數,倒也不是沒有人想過合剛柔于一體,創出剛柔並濟的一門神功來,但卻遲遲沒有此等功夫現世。畢竟要將原本因為練硬功而硬化的在變得柔韌無比就有些難度了,更恍說還要能夠做出那些詭異的蛇形動作來,古往今來還真沒見過有誰一身絕頂硬功還能身若游蛇一般作為攻擊手段的。

但巴達斯出手驚人卻讓江守鶴好是吃驚,想不到這世上居然真的有人能夠練到如此地步,做到百煉鋼和繞指柔兩者融合的互補境界,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克服修煉硬功的同時還能修煉柔術的。不過即使巴達斯攻勢凌厲,但江守鶴卻沒有一絲的擔心,雖然在他身前的一個美少女和另一個苦行僧一樣的家伙對著丁一毫不掩飾的釋放著自己的殺氣。但那和丁一對戰的巴達斯卻沒有一絲的殺機,而且從巴達斯的出手來看已經是手下留情了,不然的話突然出手的他絕不會讓丁一如此輕松的掙月兌。

事情也的確如江守鶴所想的一般,巴達斯的確沒有動什麼殺心,年紀過百的他,早已經世事拋于腦後,此次要不是故人之徒相求,他也是心中一動起了到處走走尋個衣缽弟子,鐵定是不會離開他隱居的那處山谷。到時候他故去之後,怕是江湖上都不會知道那茫茫大草原上居然還有如此一位高手。

巴達斯雖然並沒有狠下殺手,但是招式上卻是一絲不慢只是內力含而不發罷了,卻想不到丁一居然如此輕易的就震開了自己的手臂。要知道他神功大成後不說一身硬功刀槍不入,但說他那詭異的柔術將能輕易的將一棵人腰粗的大樹生生絞斷,可是就是這樣還是被丁一月兌了出來,而且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內力在一剎那間被吸取了一絲,這從身上穴道處吸人內力的功夫他似曾相識,當下對于丁一更加好奇了,哈哈一笑,手下不停左掌右拳就對著丁一襲來。

丁一此時完全不敢再有一絲小看這摩羅訣的想法了,能夠讓修煉外門硬功的人使出如此精妙柔術的武功,這絕不是一門普通的功夫了,稱之為神功也無不可。當下更加謹慎,腳下一點取得是巴達斯的腳腕。

雖然柔術練到極致能夠輕易的裝卸關節,但畢竟關節還在,擊傷了關節在想裝卸總是會難度加大了吧。身形往前一靠用出了天山折梅手的擒拿法,左手成爪聚起內力就要去抓巴達斯的手臂,這爪法施展出來那是威風凜凜比之雄鷹的利爪那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心中想的是剛柔一體但總不可能你用柔術攻擊的時候還能堅硬如鐵吧,縱使能瞬間運功將手臂保護起來,他也可以用爪式化為指力以透體指力破他的硬功。

對于巴達斯來說丁一身高馬大,他一個跨步搶出就能打到自己,而他卻要更前一步或者後退幾步才能攻擊或者閃避。但他卻絲毫不以為意,手腕一轉依然是蛇形就要去咬丁一的鷹爪,對于腳下的動靜全然不顧,任丁一一腳踩上。

但丁一踩是踩了個正著,卻和他所設想的差了一節,腳下猶如踩上了一灘棉花上,全無著力之處,正要收腳。猛然間巴達斯的內力運及腳腕突然間那柔若無骨的腳腕變的猶如精鋼一般頓時將丁一弄了個踉蹌。

腳下忽然變硬丁一就知道不妙,沒來得及收招就已經被震開身形猛然一錯,這時候他的爪功還沒來得及施展眼見就要落入巴達斯的手中。百忙間丁一借著歪斜的身形腳下一剃就使出了凌波微步,這身法果然不愧是逍遙子創下的絕世奇功,即使在這番失了平衡的情況下居然依然能夠使用,堪堪避過了巴達斯的蛇撲。

「凌波微步?那,那剛才是北冥神功!」巴達斯忽然出聲,他居然也認識這身法,而且還知道丁一的內功是北冥神功,看樣子他一定是知道逍遙子的,不然絕不會知道這等功法。

听見巴達斯說話丁一和江守鶴也是一震,不過也發現了這瘦小老者依然是沒有一絲的殺意冒出,頓時知道是友大過敵了。

丁一在三丈開外小心的扭了扭自己的腳腕,剛才一瞬間巴達斯的發力還真讓他腳腕扭到了,要不是他反應敏捷借著歪斜的身體就施展出凌波微步,現在鐵定已經被打到了。

不過丁一再小心的扭腳還是被在一旁的江守鶴看見了,他笑了一笑抱拳對巴達斯道︰「再下江守鶴,不知閣下是?」

巴達斯先是笑吟吟的看了看丁一听到江守鶴的聲音才轉過頭來回禮道︰「你們可以叫我巴達斯,這是你們漢人的叫法,我的遼人名字說出來也許你們也听不懂。」

他說話的時候並沒有刻意的運起功力,所以往後一點的人幾乎就是听不見兩人在說什麼。不過在江守鶴附近的蕭觀音奴和扒拉格可是听得清楚,心中都是嚇了一跳。不是他們不知道這人是誰,而是這人居然如此輕易的就將名字告訴別人,而且態度還如此和藹。

實際上也是他們想差了,巴達斯的身份在草原上的確高得有些嚇人了,一般人見到他都是如參見神使一般的跪接,即使是遼國的皇室見到他也是畢恭畢敬的。久而久之加上巴達斯的隱居,眾人只道是這位活神仙天生就是喜歡這等規矩的,卻少有人知道巴達斯實際上是如此的好說話,剝開他那身神聖的名頭外不過就是個和藹的老頭罷了。

巴達斯?江守鶴听到了這個名字後忽然心中一動,這名字似乎以前在那里听說過。但是想了想卻沒有想起來,當下也不在去想了,先將對方迎進來再說。不管到底是來找茬的還是什麼的,總不能讓別人說咱們中原人不識禮數吧,何況畢竟現在他自己功力未復,高手只有丁一一人,真要打起來還真是不好說。這要是以前自然打不過拍拍就走了,但現在自己的這個兄弟可是有著家業在此了,這就麻煩了,只能姑且先安穩下來也算是一個緩兵之計。

巴達斯卻是揮手道︰「不急,似乎有位客人來了。」說話間轉頭看向一方喝道︰「閣下還不現身嗎?」

幾乎就是巴達斯開口說有客人之時,數十條人影竄出,其中十幾人居然撲向了巴達斯。

場中也只有巴達斯和丁一知道有人埋伏在附近,而江守鶴畢竟現在大傷初愈,感覺削弱了許多,看見人影竄出才知道有人設伏,但這目標似乎是場中這看似是相識的巴達斯,這下他也不知道是該插手幫忙還是不插手好了。畢竟這巴達斯一起的這女孩可是實打實的想殺丁一,這地上的苦行僧也是一身的殺意。

就在江守鶴一愣神的時候,場中情況卻是大變。丁一雖然和巴達斯打了一場,貌似還吃了點小虧,但也知道這應該是對方放水了,而且對方一直沒有對自己產生過什麼殺意。現在突然被攻擊,還是在自己的面前,他即使重活了一世依然本能的出手相助。

可是他剛出手擊中一個黑衣人,就在他掌力發出的一剎那間邊上一個黑衣人忽然對他出手了。這個時候正是他新力未生舊力已去之時,匆忙間只能晃開身形,運氣護住心脈,卻已然被一劍刺中胸口。

胸口中劍的丁一並沒有驚慌失神,前世特種兵的軍事生涯讓他絕不會坐以待斃,左手猛然拍出,同時右手取出腰間紫薇,但他萬萬沒想到他倉促間拍出的掌力害了他。本來是用來爭取一絲時間的掌力居然隨著這黑衣人的左手一收一帶更加威猛的返還了回來。

也是丁一僥幸,他發掌拔劍之時已經運起凌波微步往後退去,這時候雖然被返回的掌力擊中,但卻順勢倒飛出數丈距離。可是那黑衣人卻緊追不舍,手中一把寒氣逼人的寶劍直直的鎖定丁一,左手食指凌空虛點,一道道指氣射出,帶起淒厲的破空之聲,不在攻敵只為封堵丁一的閃躲路線。

丁一見對方指風凌厲,他現在內力護住傷處還真不敢輕易與之對撼,只能直直的往後退去,這樣一來凌波微步的神效硬生生的被打了個折扣,這黑衣人手中寶劍舞出一點劍花直接蕩開丁一的紫薇直取丁一的空門。

這人的卸力手段好高明,一貼一挪間就將丁一的劍勢泄開,此時丁一空門大露,左手捂著的胸口鮮血一片,正是對方寶劍所指之處。

這時候巴達斯和江守鶴已經看出了對方根本就是聲東擊西,真正的目標卻是丁一。可是這時候這些黑衣人卻是一個勁的用守勢困住了巴達斯,邊上還有十來人直接攔住了關三和馮破軍甚至蕭觀音奴和那對男女都被攔下,又有一隊四人正在圍攻江守鶴。

江守鶴身法卓絕本來絕無可能被人如此輕易的攔下,莫說是四人,四百人他都能夠來去自如,可是他畢竟才和一位殺手之王大戰數天,重傷在床數月才稍微好轉,一身的精氣神連以前的三成都沒有。而且圍攻他的這四人擅長合擊陣法,彼此間配合默契,不求有功但求無過,讓江守鶴左突右沖也沖不出去只能無可奈何的和他們纏斗。

而關三和馮破軍則更不用說了,本來他們一對一的都未必是這些黑衣人的對手,此時更是被一群黑衣人圍攻,形勢比起江守鶴更是岌岌可危,畢竟江守鶴經驗身法在那,不會輕易被攻擊到,可是他們卻沒有這份本事。唯一擅長的身法還是丁一傳授的半調子的凌波微步,能夠勉強護住自己已經是萬幸了,要強沖出去的關三更是險些被一刀砍中後背,要不是馮破軍及時幫他挑開,怕是不死也受重傷了。

在他們邊上那對男女此時也被圍攻著,那男的身手不錯,但畢竟寡不敵眾,而且兩人也沒有關三和馮破軍的那般配合無間,幾個回合下來就被劃傷數處,逼不得已的往關三這邊靠攏。

而一邊的蕭觀音奴,以她的身手原本應該不懼,但地上還有個受傷不能動彈的扒拉格,她可是知道這人是誰,所以要保護他的周全,可是這樣一來她原本可以靠靈動的身法防守甚至反擊,此時身法被限制了,卻只能相形見拙了。

慢慢的五個人居然隱隱的合在一起圍成一團,在這大敵來臨之際臨時組成了一個新的小團體。

這等時候也只有巴達斯可以出手救人了,他自己也是這麼想的,可是圍著他的人是這些黑衣人中身手最厲害的也是最多的一群。他們將巴達斯里三層外三層的圍了個水泄不通,讓巴達斯只能在內里掙扎,他們也不求傷到這老頭,只是一味的防御,可就是這樣卻讓巴達斯無法在短時間內沖開合圍,自縫隙中看見丁一危在旦夕這老頭終于發怒了。

要知道丁一可是他相中的徒弟啊,雖然現在貌似是友人之徒了,不過自己還是依然可以收他做徒弟的嘛,而且丁一正是學他神功的不二人選。可就是這樣的一個好人兒現在居然要被人殺死在眼前,而且貌似還是因為要救自己才會上當的,怎能不讓巴達斯生氣,他這一氣可了不得了。

他可以算是個老實人,一生與人無爭,苦苦鑽研武學,終于將摩羅訣修煉到大成,更是融合自己的領悟讓摩羅訣更加的完善,終于能夠剛柔並濟。他平時也的確很好說話,但不代表他不會發怒,話說老實人發怒可是很可怕的,當年他一怒屠山,殺得那些馬賊死傷殆盡,草原上再不見那些可惡的馬賊,還有當年一怒屠狼群,單身匹馬殺光千只大狼,那些狼的尸體在他身下被堆成了一個小山包,讓草原上好一段時間牛羊繁盛的險些將草原啃光,這種種的事情集合起來才會有了他在草原上赫赫有名的威望,不然你以為草原上的人都是傻子啊,會如此尊重他?

此時巴達斯雖然一時之間還真掙月兌不開這些人的糾纏,可是他還有一招,雖然這招殺敵沒有分辨性,不過卻也能阻人一時了,而他需要的也就是這一瞬間。眼見丁一危在旦夕當即袍袖一震,擋開砍來的幾把長刀利劍,吸氣開聲就是一聲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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