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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三十四章 京城惡少

丁一在酒肆中喝了一壇酒居然還沒有看見燕四娘回來,看了看在和自己搶菜的小廝拍了拍他的頭道︰「去,看看你的燕姐姐怎麼買東西到現在還沒回來,順便去幫她拿東西。」

小廝嘟嘟囔囔的走了出去,不一會就大叫著跑了進來,丁一頓時覺得不好。只听那小廝道︰「不好了,丁大哥,燕姐姐、老板娘在城門口被人欺負了,我剛出去正好遇到小慧,他跟我說的。」

「哪邊城門口?」丁一低聲道。

「南邊的,就是那家叫好福來的大酒樓。」小廝急急忙忙的說。忽然只覺一陣風刮過,原來站在面前的丁一已經了無蹤影,空中只有一句話傳來︰「在這看店,我去去就來。」

小廝目瞪口呆道︰「果然是張大叔口中的大俠啊,姐姐有救了。」

丁一知道南城門好福來就是他們初進澶州時路過的地方,也是馮破軍老是想去的酒店,知道地方後他當即身法展開,一路疾馳而去。路上有三五行人在丁一掠過時只覺一陣狂風撲面,直叫道︰「好大風。」

身法全開的丁一的身形豈是這些不通武藝的普通人能夠望其項背的,連丁一的身影都沒瞧見就被丁一甩在身後。

好福來酒樓前,一個大月復便便的富商模樣的人正對著那青衣男子媚笑著說著什麼,他們的前方是被兩個士兵反剪手臂按在一旁的燕四娘,附近地上散落著燕四娘買的各種東西,在邊上還有幾個男子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稍遠一點是圍了一圈的人正對著青衣男子和富商指指點點,但是看見倒在地上的男子後卻沒人再敢出頭。那旁邊的一隊士兵可不是好相與的,弄不好人沒救到反把自己搭上了。但燕四娘平日里和這些鄰里關系不錯,她雖然說話沖了些,但心思卻是好的,這些街坊鄰居雖然沒人再敢上去,卻也圍住了這邊,只可惜對方似乎是有備無患,一隊士兵在那虎視眈眈的望著。民不于官斗,這便是這個時代人的想法,很明顯眼前這個能指揮一隊士兵的青衣男子應該是個官。

那青衣男子渾然不在乎眾人的眼光,在和那富商說了幾句話後,就道︰「走了,隨本少爺回軍營,這小娘子真是俊俏啊,而且還看著眼熟。莫不是緣分?你們好好的帶著,可不許傷了我家小娘子,哈哈哈。」他雖然被李繼隆命令人帶回軍營,但是恰逢遼兵襲來,原本要帶他回去的那將領,只能臨時抽調了一隊士兵送他回去。

但那隊士兵又豈會如李繼隆所想那般將男子押送回營,畢竟男子好歹也是五品官員,所以一路上反到是像男子的護衛一般跟隨其後。

臨出城時,男子突發奇想去好福來定了一桌酒席要其送去軍營,他想的是雖然不清楚那李繼隆為何會突然打暈他,但是我這里好酒好菜的招待你,你總不能在不給我面子了吧,就算你不給我面子,你也不能不給我爺爺的面子吧。

那富商模樣的人正是好福來的掌櫃,他記下了男子所定下的菜肴,然後一路恭送男子出來,正遇上采購回來的燕四娘。頓時那青衣男子就命人將其拿下,還誣陷四娘是遼國奸細,他要帶回軍營調查。一旁的好福來掌櫃心知燕四娘肯定不會是什麼遼國奸細,他當初看燕四娘美貌,沒少動心思早把四娘的底細調查個一清二楚了。

不過面前這主畢竟是有後台的人物,自然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了。他心中也知道這男子心中打的是什麼主意,押回軍營受審?怕是直接押到你的房中吧?不過他也不會為了燕四娘而去求情,反而還順著男子的話,口中是英明神武、挖出奸細之類的馬屁話。他生意做得大了,自然能猜出眼前這男子是背景極大的人物,畢竟一般人哪里會有這等威風,精兵護送,出手闊綽。

看見燕四娘無故被抓,當即有心中思慕四娘的男子沖上前去營救,卻不妨被那一隊士兵統統給揍趴下了,這士兵可不是別的地方的那些拿著俸祿,卻幾乎從不訓練的兵卒,這些士兵可是李繼隆訓練出來的,即使對上遼兵難也不會差上多少,可都是見過血上過戰場的兵,不會因為被一群老弱婦孺包圍就會有心理壓力,長刀出鞘,斜指人群。

硬生生的開出一條道來,讓青衣男子一臉婬笑的走過,渾然忘了他們的本質是應該保護這些百姓的,渾然忘了他們原來也不過是百姓,渾然沒有去想他們的父母子女會不會遇到這般事情。

燕四娘雖然被倒剪雙手,但是嘴上不停,一路咒罵著青衣男子。那青衣男子卻混不在意,用手指挑起燕四娘尖尖的下巴道︰「小娘子,罵吧鬧吧,小爺我最喜歡馴服你這種自以為是的貞潔烈婦了,等會我一包九重天下去,管叫你哭著叫著來求爺讓你爽呢。嘿嘿嘿嘿……」口中說著婬詞艷語,就命令士兵帶著燕四娘,施施然的就準備回軍營,那路邊的街坊百姓被士兵用刀指著不敢上前,只能大嘆怎麼沒有青天大老爺出來為民做主呢。

「怕是你沒這個機會了!」一個洪亮的聲音忽然自天上傳來。

男子心中一驚,四下張望,沒看見有什麼人當即怒道︰「誰,給小爺出來,小爺賞你個生活不能自理。」

「是嗎?」隨著這一道聲音,一個人影忽然憑空出現在男子上方,凌空一腳將男子像踢皮球一樣踢起,赫然就是趕來的丁一。

青衣男子嚎叫著被踹飛,落到地上時又因勁力未消生生的滑出了兩丈長遠,只將他上的皮甲衣衫磨出了一個大洞,兩塊白花花的滿月出現在眾人眼前。

青衣男子吐出一口鮮血,站起身後只听到滿耳的笑聲,這才覺得胯下涼颼颼的,這一看當即大怒指著丁一道︰「給我殺,給我殺了他,不,要活的,小爺要叫他生不如死。上,上啊。敢動我,我要讓你知道小爺不是好惹的。」

丁一看著迎面沖來的士兵嘆道︰「你們真的要助紂為虐?你們還算是士兵嗎?李繼隆就是這樣訓練你們的?」

那些士兵听到丁一說出李繼隆的名字來,心中一震難道這人和將軍有舊?當下停住腳步,手中長刀也沒有再揮出。驚疑的看著丁一,猜測著這漢子是何方神聖。

士兵中一個長官模樣的問丁一︰「閣下是何人?怎麼知道我們老將軍的名號?」

丁一笑道︰「我叫丁一,和你們老將軍沒什麼關系,只不過是見過一面罷了。」說話間左手連彈,但听「叱叱」兩聲,那原先按住燕四娘的兩個士兵被劍氣震開,這也是丁一控制著內力,不然的話任意施為,這兩個士兵怕是死了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那軍官眼神一顫,這是什麼暗器?正要在打听丁一的身份,忽然身後那青衣男子怒道︰「還等什麼?給我上,回去後,有什麼事就說是我讓的,日後好處好不了你們的,回到京城,升你個一官半職自然是輕而易舉。」

那軍官心頭一熱,加官進爵正是他刻意討好這男子的目的,當下不再猶豫,道︰「上,列陣勢,殺陣起!」他也知道似丁一這般武林人士,最好的就是用陣法圍住耗死他們。

丁一安慰了燕四娘幾句,不想燕四娘卻一點也不害怕,只是怒視著男子,十幾年的青樓經歷,她不知因為不听話被打過了多少次,如此的場景還嚇不住她,她只是怒這些當官的真的沒有什麼王法嗎?真的就不將老百姓放在眼里嗎?她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為了救他的男子,心中是無比的憤怒。

「咳,為了加官進爵就能如此不問青紅皂白嗎?」丁一側身閃過一刀。

「哼,那個女的是遼國奸細,這男的怕也是遼國的高手,想來行刺本將軍,給我拿下他,回去給你們記上一功,賞銀十兩。」青衣男子捂著惡狠狠的說。

丁一身法轉動,任由他們劈來砍去,卻沒有還手,只是說︰「看在李繼隆的面子上,我不殺你們,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們助紂為虐,為虎作倀,當重懲!」

「哼,你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還看在我李爺爺的面子上,我要你一會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在你面前玩弄那小娘子。」青衣男子看見丁一被圍在當中,似乎已經毫無辦法,被士兵們逼得手忙腳亂,當下得意的笑道。

「哼。」丁一一聲冷哼,隨手一揮兩道劍氣射出,直取男子雙膝,頓時那男子雙腿被廢,痛苦的在地上打著滾,他根本連自己怎麼會受傷的都不知道,無形劍氣不是他這種惡少能看出、會知道的。

那本來站在男子身邊的軍官陡然看見男子痛苦的跪倒在地,還以為剛才被丁一踢出時受了什麼內傷,急忙低下頭來詢問,卻不想這一看卻是大吃一驚,男子的雙膝不知怎麼的居然被人刺穿了,此時鮮血汩汩的從那個窟窿眼噴涌而出。

丁一沒有下殺手,這種他最恨的一種人他是不會輕易就讓他們死去的,這種人不好好教訓一番對不起那些被欺辱的人。身形一頓,劈手搶過一把長刀道︰「日後在為非作歹為我所知我必殺!」肩旁一靠,那個被丁一奪過兵器的士兵口噴獻血的倒飛而出,這種熊一般的背靠絕不是他這麼一個小兵能夠擋得住的,沒死還是因為丁一手下留情了。刀柄一轉,長刀橫削,連斷三人手筋。長刀再變,背刺而出,又是一人手臂被刺中。

腳下一動,身形側移讓開劈下的兩刀,左拳橫錘砸中一人,正如當先一人一般噴血倒飛而出。刀勢回劈,砍下另一個士兵的手臂。身形掠出,左手一探使了個擒拿法直接扣住一把長刀,右肘一點,頓時將那士兵打成蝦米一般蜷縮在地,申吟不止。

左手勁力一運,長刀直接被抓斷隨手一甩,身後舉刀劈來的士兵高舉長刀的雙手頓時刀片削斷。腳在地上一點,一腳飛起將最後一人踢飛。

那軍官看見男子傷勢心中生疑時不經意抬起頭來,忽然發現自己的手下居然在他低頭的一剎那全被解決了,心中一凜就要逃走,忽然只覺脖頸一涼一把長刀架在了自己肩膀處,頓時背生冷汗不敢妄動。

丁一看了看四周,燕四娘正在和幾個膽大的百姓查看那幾個倒在地上男子傷勢,丁一心中明了這定是想為燕四娘出頭反而被傷的百姓。將長刀收回,擲于地上說道︰「帶著你的手下滾吧,因為你的惡念致使如此你雙手就留下吧。」也不回頭一指自臉側點出,兩道劍氣霎時射穿了軍官的雙手,手筋已經被斷,治療後再也不能舉重物,也就不能再舉刀行凶了,平日生活倒是無妨,這已經是丁一看在李繼隆的面子上難得的手下留情了。走過男子時,一腳踢在對方後背,將其直接點昏過去,手上一動為他點血止血,這人還不能如此輕易的讓他死掉,看起如此囂張必定是向來如此,當要好好的盤問一番。

「大哥,快過來看看。」燕四娘看見丁一走了過來,急忙喊到,在馮破軍口中他知道他這個大哥幾乎無所不會。

丁一看了看這幾人,還好只是被打暈罷了,不過是些皮肉傷,他身上正有逍遙子調制的上好金創藥給她們敷上後又用內力為他們做了一下疏導,這幾人便緩緩地醒了過來。當即就有人百姓大叫︰「神醫,神醫啊。」丁一哭笑不得,這就是神醫了?還真是簡單啊,起身和燕四娘稱謝、告辭眾人回到酒肆,自然他還記得帶著那青衣男子。

酒店內那少年小廝正等的心急火燎的,終于看見丁一和燕四娘回來了立刻高興的跳了過來。丁一微笑的讓燕四娘去休息,讓小斯以後有事直接去找他,便提著男子回去了。

回到院中正看見馮破軍在練槍法,不僅笑道︰「不錯,不錯,先放一邊,把這小子給我好好的捆起來,就吊在那邊樹上,一會我有事問他。」來到屋中,關三依然在沉睡,丁一探了一下他的脈搏,穩健有力,顯然已經沒事了只是因為臨陣頓悟導致消耗太大身體自然的利用睡眠來補充消耗的精氣神。

搬了把椅子拿了一壺茶,又取了一條馬鞭這才走了出來,院中馮破軍已經將男子五花大綁的吊到了樹上。丁一看了看,點點頭暗道這手法不錯,很有捆綁的天賦啊。將椅子放在男子前邊,施施然的坐下,忽然又想到了什麼,對馮破軍道︰「去,拿壇酒來,越烈的越好。」馮破軍應是自去了廚房,心中嘀咕道,師傅原來還有這個愛好啊,喜歡喝著小酒整人,真是強悍啊。他不知道丁一前世因為法制健全,很多事情因為證據不足或是找到了人證卻不敢作證等等,讓他很是郁悶,讓那些惡人逍遙法外而毫無辦法,這一世,宋朝的法律漏洞太多,更是皇權天授的制度,哪里還能管的住他,自然不會有這麼多顧忌,只需對得起天地良心,問心無愧便足矣。

不一會,馮破軍就抱著一大壇酒走了回來,看見丁一已經在對著那男子說著什麼,當即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你叫什麼名字?」丁一問道。

「哼,小爺我是曹家長子!你這惡賊,快些放小爺下來,不然有你好看。」

「曹家?什麼曹家?」

「哼,說出來嚇死你開國功臣曹彬是我大爺爺。小爺我叫曹平。」

「曹彬?師傅,這人俺听說過,好像挺厲害的和李老將軍一樣都是開國名將。」馮破軍將酒放下後,才發現這人居然就是酒肆中想調戲燕四娘的那家伙,只怪他被丁一提回來的時候,耷拉著頭所以才沒認出。

「哦。」丁一將馬鞭沾了些酒,一鞭揮出,頓時將得意洋洋的曹平打的是慘嚎出聲。馮破軍在一旁看見了道︰「師傅,他不過是想調戲燕大姐,不是被李老將軍拿下了嗎?您還特別抓他出來啊?」他是怕丁一惹了這斯的後台。

丁一想了想就明白了,將剛才的事和馮破軍一說,頓時馮破軍怒了,上去就是一頓暴打,邊打邊還罵︰「俺這輩子最鄙視的就是你們這種仗勢欺人的龜孫,就是有你們這種人,俺大姐才會被人欺負,我讓你囂張,我讓你仗勢欺人,我讓你調戲女子……」他這是想到了他那家中的阿姐,不也是被權貴之子侮辱的嗎,燕四娘是運氣好遇到了丁一,不然怕也逃不出這斯的魔手。

馮破軍打了一會,發現這家伙居然暈了過去,當即喝了一口酒就對著他臨頭噴出,將曹平弄醒。自皮靴上取下一把匕首道︰「小賊,看好了,你爺爺俺叫馮破軍,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死了後到了閻王面前就報這個名字好了。」說完就一匕首扎上去,忽然一道鞭影回來將他的匕首卷住。馮破軍回頭看去,原來是丁一出手,當即道︰「師傅,這惡賊,您為什麼不讓俺殺了啊?」

丁一道「你殺心有些重了,看來過早的讓你們接連廝殺果然還是有些不好。」頓了頓,又說︰「你殺他我不反對,因為這是我親眼所見他為惡的。但是日後如果別人再送上一個人,跟你說是壞人,你也是上去一刀嗎?」看見馮破軍略有所思的樣子,點頭道︰「我把他抓回來,不是要折磨他,當然我的確也想過要好好的整治他,不過更重要的是,我要了解他到底做了多少惡事,到底是為何居然敢如此囂張當街抓人,還亂加罪名。問清楚了,調查過了才能下手,這樣才不會失手錯殺,要知道學了武功並不是用來濫殺的,行俠仗義也是有愛有自己的準則,不是看不慣就打殺的。」

馮破軍點點頭道︰「知道了,師傅。」他現在已經漸漸的收斂了原本的性格,丁一的教誨自然全都听了進去,也讓他以後做事嚴謹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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