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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京華 第十一節 選秀

這句話倒是說的眾人集體沉默了,這里哪個不是賣出來的?有爹娘賣的,有自賣自身的,比起那個叔叔賣的,已經算是很合理了。那叔叔沒賣自己的兒女,先賣了佷女,在這眾人的周圍,已經算是非常有人情味了。

除了那個叫平卉的女孩子詫異的抬了抬頭,然後又把頭深深的埋了下去,雙肩開始微微抽動,似乎正在哭泣。這下子賈瑛有點慌了,當然這也是所有現代穿越者的一個通病,見不得女孩子哭泣。當下著急的站了起來,說道︰「在下盛怒之下無意觸動了姑娘心傷,還望姑娘見諒!」言罷還站起身來就要行禮。

這下倒好了,唬的平卉趕忙跪下求饒。賈瑛見平卉跪下了以為嚇到她了,急忙走過去要扶她起來,這下平卉更害怕了,嚇的一個勁的磕頭求饒了。這下子弄的賈瑛滿頭霧水,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其他二十幾個女孩子這時候反倒像瞧怪物一樣看著賈瑛,有的甚至在想莫非這位少爺腦子有問題不是?不要以為這個時代你做的很有現代的紳士風度會特別招惹女孩子歡心,這是完全想當然的。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規則,現世的規則是必須女士優先,但是古代的規矩就是男尊女卑,你對貴族小姐十分尊重那固然是應該的。但是你對一個奴僕十分尊重,那人們就會看你像看腦殘一樣了。賈寶玉就是對自己房里的丫鬟十分客氣到尊重的程度,所以被外面的人說不知道哪個是主子哪個是奴才,基本被列為腦殘一類。所謂腦殘者無藥可醫也,一時間二十幾個女孩子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甚至剛才被選中的女孩子都生出稍許後悔的念頭。

幸虧常七反應快,急忙走上前去對賈瑛說道︰「公子,這些都是活不下去人家的女孩子,留在家里也是一個餓死的命。賣出去了反而有條活路,尤其像是遇到想公子這樣的好人家,怎麼的也都比在原來自己家里強上千百倍。公子若是可憐平卉,不如就留下她吧,她跟在公子身邊,總好過在自家餓死。這年月,像公子這樣的好人不多了,要怪就怪這不公平的老天和那該死的韃子。」

福叔也在一旁說道︰「公子是看她以前也是個小姐,故而對其這般。公子是個好心腸的人,平卉姑娘就不要難過了,快快起身吧。」

這般解釋方才解開了眾人的疑惑,那平卉听了也站起身來,畏畏縮縮的獨立一旁,那苦兮兮的樣子又惹了賈瑛一陣憐惜。不自禁的走到平卉面前問道︰

「姑娘不必害怕,在下自小少在外面走動,故而對很多世事都不甚了解。剛才多有唐突,還望姑娘勿怪。姑娘以前也生在富貴人家,不知姑娘可曾讀過書,習過文?」

見賈瑛確實出自真心真意,且無論怎麼看都不像腦殘之人。平卉也漸漸收起畏懼之心,對賈瑛行了一個禮道︰「多謝公子垂憐,平卉哪里算出生在富貴人家,只不過父親在時家境略微好點罷了。家父也曾進過學,中過舉人,後來在家里教書。平卉幼年時也跟隨父親習過幾年書,些許識得幾個字。至于詩詞歌賦和文章道理這些高深的學問,父親說女孩子學了也無用,故而父親就沒教,平卉平日里自己看看父親的藏書而已。」

「好好,識字就好。福叔,就把平卉姑娘留下吧。也好有個人給瑛兒讀讀書,寫寫字。」賈瑛開口了,福叔自然沒有什麼意見。

這下就已經定下來了五個丫鬟,去除一個估計不怎麼會照顧人的平卉,兩個專門負責照顧賈瑛的起居,兩個負責一些平日里眾人的雜活,就目前看起來應該是沒什麼問題了。不過福叔前日看到賈瑛給的那一大疊銀票,再加上馬上要進京見本宗老爺,心里放不下面子,便想讓賈瑛再選幾個。賈瑛本來覺得夠了,已經有三個姑娘服侍他,他現在已經在猥瑣的考慮有沒有機會玩個三飛什麼的。見福叔這麼說很是心癢癢,但是考慮到目前還屬于創業期,還是低調一點的好,便擺擺手要拒絕。

這時常七卻插進嘴來︰「公子遠離家鄉,又尚未娶妻,難免寂寞。雖然剛尋了幾個不錯的丫鬟,可丫鬟總還是丫鬟。來時我家將軍特意吩咐要小的盡量做到讓公子滿意,常七便自己做主,給公子選了幾個以前在勾欄里現在贖出來的女子。都是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俱全的,平日里也好給公子解解悶。」

這句話是實實在在把賈瑛雷了個不輕。原來滿桂和常七是擔心這些業余的只能伺候白天晚上不能盡善盡美,于是找來了幾個專業的,這也太夠意思了吧。

于是,本著現代化四好青年的高尚情操,穿越男必須先低調後**的鐵定規律,我們的賈瑛賈二少爺,十分堅定的拒絕了。

本來福叔倒覺的沒什麼,不過幾個樂女而已,以前太爺在的時候什麼好的不往少爺屋里塞?那會光負責少爺衣物描紅刺繡的丫鬟就有三五個,這會別說加幾個樂女。可賈瑛拒絕的很堅定,並表示自己還有大志向,絕不可將志向埋沒于脂粉之間。福叔也就不再堅持了,于是便又選了一個窮苦人家的丫鬟。常七見賈瑛堅持,只道是賈瑛心中有大報復,不想在紅粉堆里消磨意志,故而又高看了幾分。

定下來了六個姑娘,選到的自然開心,沒選的也都懊惱。現在的關內幾乎天天餓死人,多待一天就等于離死亡更近了一步。賈瑛見了心有不忍,便吩咐福叔沒位來的姑娘都賞一吊錢。反正大頭都是滿桂請客了,也不必在乎這些小數。

完事之後自然就是順道拖常七邀請滿桂晚上赴宴,常七自是答應無疑。送走常七以後,賈瑛見時間離赴宴還有一段時間,便回頭來安排新來的六個女孩子。

麻煩事來了,這事誰也沒經驗。福叔以前是肯定不會知道屋子里女孩子的事,賈瑛也不知道。于是只好來個大致指定,自我分工,那便是平卉和那兩個在大戶人家當過丫鬟的專門負責伺候賈瑛,三個窮苦人家的基本負責一些粗重的活,包括福叔阿旺周大他們幾個的瑣事。當然,所有人無論何時何地第一時間優先伺候賈瑛。具體就由女孩子們自己分工了。

賈瑛身邊的兩個丫鬟一個叫春柔,一個叫綠荷,畢竟有經驗,再加上目前賈瑛也沒什麼活,很快就分工完畢。只剩下一個平卉,因為是賈瑛親點留下的,兩個丫鬟也略微感覺到有點不同。春柔膽子大,便問賈瑛平卉怎麼安排。賈瑛十分欠揍的說了句平卉留我房里,就給我讀讀書,研研墨,沒事再扶扶琴什麼的就好。一句話說的平卉臉頰緋紅,賈瑛是說的痛快,那貨哪里懂留在房里是什麼意思。這話倒給現場其他人產生了誤會,春柔綠荷兩個以前才大戶人家也不是不懂男女事,都心道看來以後平卉定是開了臉在屋里做姨娘的樣子了。其他的小丫鬟則打了定要多加小心的注意,以後可能就是半個主子。而福叔等則又是另外一個想法。在阿旺看來,不過是少爺買的一個玩具,而福叔則覺的這樣更好,萬一以後留下個一兒半女,賈家這一系,也算有後了。

各人都有各人心思,自然表現各不相同。分配完畢後不多會便是掌燈時分,賈瑛看時間差不多,便起身招呼眾人,往寶駒樓赴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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