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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七十四章 遇見另一個自己

雲弒煙睜開眼楮的時候,天,已經暗了。周圍,卻是一個人都沒有。

她感到十分奇怪。

「蒼?」她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她的聲音呢?她的聲音呢?

雲弒煙心中雖然一驚,但是,如同往常一樣,她的面上卻是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對于她來說,若是將心中所想的事情表露在了外面,那麼便是代表,她會在一些不相干的人面前露出自己的內心一些東西。而這些,是她最不想要做的事情了。她前世所受的教育就是這樣。若是將表情給表露出去,那麼便是讓自己多了一分危險。

雲弒煙當然不會做對自己有害的事情。

「白龍?」她又試了試其他的名字。

然而,聲音卻還是出不來。

最初的驚訝過後,雲弒煙便連內心的驚訝都沒有了。畢竟一件已經確定了的事情,再怎麼掙扎都是沒有用的。還不如節省一力,想想接下來應該要怎麼做。

此刻,蒼和白龍等一群人正在緊張地看著雲弒煙。

「主人究竟是怎麼回事?」白衣的眼楮就沒有離開過雲弒煙。此刻,他們眼里的雲弒煙正靜靜地睡著。

「她怎麼就沒有醒過?你不是說已經沒有事了麼?怎麼會現在這個樣子?」白衣的口氣很急,但是眼神卻還是沒有離開過雲弒煙。

白雲仙人模了模自己的鼻子。他能怎麼說?說實話告訴他們,剛剛他其實失敗了,沒有將雲弒煙治好的情況若是說了……他會不會死得很慘?

考慮到自身的安全性。白雲仙人保持了一下沉默。

雲弒煙其實已經大致察覺到了這一點。因為,她的周圍不僅沒有人,而且是連一點兒活物都沒有。這樣的事情不正常了。而且,雲弒煙又不是笨蛋。稍微想一下。自然就會懷疑到這一點來。

她的世界是一片漆黑的。

雲弒煙走了一會兒之後便選擇站定在一個地方。

她听見了一陣哭聲。

細細小小的,似乎是小動物的嗚咽聲。

雲弒煙听了一會兒之後便直接朝著那個地方走了過去。

慢慢地,她看見了一個小小的,蜷縮著的人影。

然而,那個小孩子將頭抬起來的瞬間,雲弒煙赫然發現,那個孩子的臉,居然是前世的自己。

哭了?

雲弒煙看著在那個孩子臉上肆意流著的淚水,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要知道。她可是從來就沒有哭過啊。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所以,當她看見自己的臉上肆意過淚水的時候,反射性地愣了好半天。

「你是誰?」雲弒煙在那個小孩子的面前蹲下。

那個孩子雖然在抽噎。但是聲音卻是無比清晰。「我就是你呀。」

一樣的語調,一樣的聲音,任誰听來都是一個人說出來的話。

「你,我……」雲弒煙什麼都說不出來。

除了表情以外,說這個小姑娘是自己,估計所有人都會相信。恐怕就連蒼還有白龍都分不清楚吧?

「你是我?」雲弒煙挑了挑眉。「你確定?」

雲弒煙可不糊涂。

然而小姑娘卻一口咬定,她就是她!

「沒錯,她就是你。」一個同樣的聲音又出現了。

雲弒煙回頭看,果不其然,又出現了一個頂著同樣的臉。有著同樣聲音的「雲弒煙」。

「你想說,你也是我麼?」雲弒煙看了來人一眼,這樣說道。

「很遺憾地告訴你,你答對了。」來人的臉雖然和她一樣,但是。語氣和表情卻都給人一種怪怪的感覺。「她。」後來的那個雲弒煙指了指小「雲弒煙」,「她。既是你,又是我。我們三個可是一個人啊。」

說是這樣說,雲弒煙可沒有將她的小動作放過。那個一直在和自己套關系的那個家伙,她手上突然多了個什麼東西,她可是沒有看漏。就是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對自己拔刀相向呢?

「我知道你不信,那麼,我給你看一段記憶好了。」「雲弒煙」說著,揚起手,揮了揮。

雲弒煙這才看見,原來她手中拿的並不是攻擊性工具。而是一個像棒子一樣的東西。那個家伙拿著它揮了揮,雲弒煙的眼前就出現了一幅畫。

「咻」華麗的煙花爆開在城門口處,尖銳的警報聲劃破天際。

「敵襲,敵襲…」人群突然一陣騷動。一個少年猛地扔下手中的風箱。他從店中里挑了一把最大的槍支,用最結實的鎖把鐵門給鎖上。然後,他拉了一張桌子抵在門上。眼楮透過門縫不停地向外瞧著。

「混蛋,這些亡靈難道不知道休息麼」一個粉妝玉琢的少女關上了裁縫鋪子的門。然而她卻沒有少年那樣的力氣,除了鐵匠鋪和兵器店,所有的男人都在軍營里。所以她果斷的躲在了最里面的桌子下,順便扯過幾張布匹裹了又裹。

「散開,散開,注意秩序。」門外的城主騎著馬大喊著,街上的行人被戰事警報搞得雞飛狗跳。不過因為這幾年年年征戰,人們對于這種事也漸漸熟悉了很多。看著雖然混亂,但是依然有些秩序的人,城主暗自松了一口氣。

這時,一個少女蹣跚著向他走了過來。她手上拿著隻果,身姿輕巧。雖然她只是在慢慢走著,看似閑庭漫步,其實速度很快。

城主看著,慢慢眯起了眼楮來。

他從來就沒有見過這個少女。

「城主,這個給你。」少女在城主疑惑的目光中將隻果遞給了他。她的聲音像是風過碎玉。清冷,卻清脆。

「我想要找一個人。他的名字叫布魯斯,這兩年我們只見過一面就是昨天。我很難找到他。只知道他是步兵營的一名普通列兵。」

「所以,麻煩您了,城主大人。如果可以的話」少女在城主變得逐漸柔和的目光中又拿出一大袋水果來。「順便把這些都拿給他的戰友吧,我想他一定也很高興的。如果如果沒有找到他。那就那就」城主看著眼前的少女。她是如此的弱不禁風,然而又是如此的身強力壯。

「我一定會找到他的,」城主堅定地微笑道。

「那就謝謝您了,祝您好運。」少女也回應了一個微笑。直到少女的身影已經看不見了,城主才調轉馬頭,朝著城防疾馳而去。

「列隊,稍息,立正。」軍人的眼楮似鷹隼一般盯著前面的隊伍。他筆直地站著,如一把尖刀。「前方是一群肆無忌憚的亡靈。他們殘忍、凶惡,他們吸血殘暴。他們發出的吼叫令凡人顫抖,他們踩過的土地寸草不生。但是我們依然無所畏懼。」士官頓了一頓。銳利的目光掃過眾人。接著道︰「很好。」他抬起手上的指揮刀,對像身後「我們的後面是人類最後的家園。我們的妻子、兒女,人類最後的希望都在這里,所以,我們無路可退。那些過往的英烈將他們的熱血澆灌在這片平原上,他們用頭顱和靈魂捍衛了人類的尊嚴,而你們也將和他們一樣,歷史將在這一刻改寫,而你們終將名垂千古。」

「為了人類!」士官高呼著;

「為了人類!!」士兵們高叫著。

「出征!!」

「嗚….」深沉而厚重的號角聲,如一首悲愴的樂章感染了整個城市。城主站在城牆上。眺望遠方。他的手里捏著一個紅紅的隻果。遙遠的天邊,擇人欲噬的烏雲翻滾著,撕裂著藍天。漫天的烏鴉和蝙蝠從肆意飛舞。而人類的軍團如豆腐一般整齊的站著,他們毫不畏懼的和那些亡靈對峙著,猶如第二道城牆。戰幕揭開!

「已經是第三天了。前方的戰損實在不容樂觀」拉爾夫走在戰壕里。邊走邊把一份文件遞給了旁邊的山姆。山姆看著上面的傷亡字數,紙張的右下角一片紅色的印記猶如盛開的梅花般怵目驚心。那是人類的血。

「報告是從前線的尸體堆中找到的,由于怕被亡靈感染,死去的士兵已經全部焚化。其實,現在這張報告已經沒用了。」

「步兵營三萬五千人全部陣亡…」拉爾夫默默地月兌下了帽子。

「把這個那給中校看。」山姆一把扯過那張紙,朝著指揮中心疾行而去。

………………

畫面到了這里戛然而止。

雲弒煙記得這個場景。畫面中那個城主沒有見過的少女就是她。

那是她第一次見到那樣的場景。亡靈與人類作戰。

她所去的是國外一個被人們遺忘的小城市。那個小城市中肆意著各種各樣的魔法。

對于魔法的存在,雲弒煙並不感到奇怪。就像她的家族是古老的古武世家一樣,別人家是古老的魔法世家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只是,她的任務就是殺了那個叫布魯斯的人。族中長老所下達的任務。

對于這樣的任務,雲弒煙從來就不在意對象究竟是誰。

據說,那個布魯斯是那個城市的英雄,因為他擊退了很多亡靈。但是,最後,他還是死在了她的手中。心髒很利落地就被掏了出來。

後來的事情,雲弒煙可不管。自然有家族中派出的另外的人去善後。

當時,她的家族已經被滅了。這一次提到的家族,是她家族長老最後讓她去的地方。

畫面又一次開始變動了。這一次出現的是景色。很漂亮的景色。

夜風輕飄飄地吹拂著,空氣中飄蕩著一種大海和田禾相混合的香味,柔軟的沙灘上還殘留著白天太陽炙曬的余溫。那些在各個工作崗位上勞動了一天的人們,三三兩兩地來到了這軟綿綿的沙灘上,他們浴著涼爽的海風,望著那綴滿了星星的夜空,盡情地說笑,盡情地休憩。愉快的笑聲。不時地從這兒那兒飛揚開來,像平靜的海面上不斷地從這兒那兒涌起的波浪。

夕陽落山不久,西方的天空,還燃燒著一片橘紅色的晚霞。大海。也被這霞光染成了紅色。而且比天空的景色更要壯觀。因為它是活動的,每當一排排波浪涌起的時候,那映照在浪峰上的霞光,又紅又亮,簡直就像一片片霍霍燃燒著的火焰,閃爍著,消失了。而後面的一排,又閃爍著,滾動著。涌了過來。

天空的霞光漸漸地淡下去了,深紅的顏色變成了緋紅,緋紅又變為淺紅。最後。當這一切紅光都消失了的時候,那突然顯得高而遠了的天空,則呈現出一片肅穆的神色。最早出現的啟明星,在這深藍色的天幕上閃爍起來了。它是那麼大,那麼亮,整個廣漠的天幕上只有它在那里放射著令人注目的光輝,活像一盞懸掛在高空的明燈。

夜色加濃,蒼空中的「明燈」越來越多了。而城市各處的真的燈火也次第亮了起來,尤其是圍繞在海港周圍山坡上的那一片燈光,從半空倒映在烏藍的海面上。隨著波浪,晃動著,閃爍著,像一串流動著的珍珠,和那一片片密布在蒼穹里的星斗互相輝映。煞是好看。

在這幽美的夜色中。一個少女踏著軟綿綿的沙灘,沿著海邊。慢慢地向前走去。海水,輕輕地撫模著細軟的沙灘,發出溫柔的刷刷聲。晚來的海風,清新而又涼爽。少女的心里,有著說不出的興奮和愉快。

夜風輕飄飄地吹拂著,空氣中飄蕩著一種大海和田禾相混合的香味,柔軟的沙灘上還殘留著白天太陽炙曬的余溫。

…………

這個場景雲弒煙也是很熟悉的。

這個畫面中出現的地方是她進入了那個家族每次接了任務後,她最喜歡的地方就是這里了。

此刻畫面再一次出現變化。

經過了上面兩個場景之後,雲弒煙已經有些迷惑了。

照理說,那兩個場景都是和她前世有關的,若不是她自己,沒有人會知道。就連蒼都不能夠從她的記憶中提取這樣的場景來。

然而,更加使雲弒煙震驚的,卻是接下來的畫面。

那是一個十分古典的院子。雲弒煙做夢都不會忘記它的樣子。

她曾經的家。

那里的一切都模仿著古代的樣兒,高高掛起的牌匾標識著各個房間的名字,使人一下子就記起杜牧的「水村山郭酒旗風」的詩句來。曲曲折折的石板路引導,走進路邊的每一個建築里去,僅僅只是看,便會讓人忘記時間的流逝。

雲家對于書房從來都是大手筆。櫥窗里,筆、墨、紙、硯俱全,有的筆桿上還刻著一般人認不出的字,硯蓋上還畫著花鳥魚蟲,簡直像是極精美的工藝品了。書房的四壁上,掛著一些字畫,微微發黃的紙真叫人懷疑是古代書法家、繪畫家的真跡。淡淡的墨香混雜著宣紙散發出的香味,讓每一個拜訪雲家的人都被吸引住了。此外,還有古玩。有些人對這雖一竅不通,但也會因為制作的精巧而忍不住細細觀賞起來。那細致精巧的雕刻,造型奇特的陶器,竟使人看得入神了,游興也越來越濃。

興致勃勃地在這些樓閣間穿行,走著走著,發覺前面似乎沒了路,等到了跟前,才發現小路悄悄繞了彎兒,指向另一座樓,這真是‘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樓」,啊!抬頭一看,幌子上赫然寫著三個大字︰’樓外樓」。這則是由林升的詩句「山外青山樓外樓’而命名的。

最重要的不是這些建築,而是,那穿行在建築中的人!

那是雲弒煙的姐姐。

雲弒煙一下子就瞪大了眼楮。她那個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姐姐。

是的,雲弒煙是有一個雙胞胎姐姐的。她是武學天才,但是她姐不是。正是因為這樣,所以雲弒煙的姐姐反而是按照普通孩子的樣子來養的。

所以,還是小孩子的雲弒煙便經常看著姐姐牽著爸爸媽媽的手,在那個大院子,繁復的建築中散步。

雖然她的情感從小就淡泊。但是對于這樣的場景,還是羨慕的。

這樣的感情,她從來都是放在心底最深處的。

…………

「夠了!」雲弒煙大叫一聲。

「哼哼,總算讓老子給逮著了。」「雲弒煙」語氣輕佻。卻透露出絲絲熟悉。

雲弒煙抬眼一瞧。眼中閃過一絲憤怒。沒有想到眼前的人居然變成了那天將白衣弄成重傷的人之一。

「沒想到大爺我還會回來吧。」來人湊近,「喂,小子,上次的那只騷狐狸怎麼樣呢?死絕了嗎?」

雲弒煙冷冷地盯住面前的人,。她的心里早已騰起了一把怒火,恨不得將眼前的男子碎尸萬段,但是面上卻沒有顯現出來。她知道的,一旦讓眼前的人抓住她情緒的變化,那麼後果將不堪設想。

見到雲弒煙沒有反應。來人皺了皺眉,打量了雲弒煙半餉,「你小子是啞巴啊?怎麼不回你爺爺我的話?」

雲弒煙極為不喜和陌生人靠得太近。而這個男人卻在不知不覺中就快要貼近她了。陌生人的氣息讓她十分難受,雲弒煙向後退了兩步,拉開了和男人的距離。

男人正在自說自話,此刻見到雲弒煙的動作,挑了挑眉,一副老大不爽的樣子,腳下卻是朝著雲弒煙的方向快速移了過來。

雲弒煙只覺得眼前一花,男子便再次貼近了她。心下一驚,雲弒煙看著男人的眼神中都開始戒備了起來。從白衣的傷勢她便知道來人的修為不淺,肯定是比她要高。可是直到這一刻她親眼見識了男子的速度,她才真正了解男子的可怕。

「怎麼了?小子害怕了?」男人笑得猖狂,「爺爺我可是等了你好久啊,終于把你給等到了。」

「找我有什麼事麼?」雲弒煙悄悄曲起左手,眼楮緊緊盯著男人的手。

男人卻不以為意地揮揮手。「還能有什麼事情?就是來特意拿走你的小命而已。」少頓。又笑著向著雲弒煙的方向說道,「對了。爺爺我奉勸你,不要抵抗。」

雲弒煙還沒等他的話音落下便動了。事先曲起的左手快速地捏出法訣,向著男人的方向甩過去。因為擔心男人的修為,雲弒煙開始便使出的是她目前所會運用的最高級法術。

男人站的地方瞬間被轟出了一個直徑為十丈的大洞。塵土飛揚間,周圍靠近一些的花朵全部都被毀壞了。

原地並沒有男人的影子,雲弒煙卻並不敢放松警惕,其他書友正在看:。她並不認為自己突然的一襲就能夠將男人打到。左手再次捏成法訣模樣,雲弒煙將所有的神識全數放出,仔細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動靜。

「你小子,居然偷襲爺爺我!」男人氣急敗壞的聲音從巨洞的不遠處傳來,被濺起的塵土揚了他一身。

雲弒煙不等他現出身形便再次放出另外的法術。同樣是她目前所會的最高級的法術之一。雲弒煙在向男子攻擊的同時也轉移了自己的方位。

又是一陣塵土飛揚。

然而,這一次男人卻沒有再抱怨。雖然雲弒煙跳離了原先的位置,男人卻依然準確無誤地出現在了她的身後。語氣中透著先驚奇,「咦?你小子居然已經是築基期後期了?真是個小變態。」然後又可惜地搖搖頭,「唉,命中注定你也只能達到這樣的修為了。」

雲弒煙並沒有看清男人的動作。對于男人突然出現在她背後的事情,雲弒煙只是驚了一下,然後便立馬轉換了位置。

但是,不管雲弒煙轉到哪里,男人好像都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似的,總是會和她同時出現在同一個地方。而且,男人並沒有對雲弒煙做出攻擊。就像在逗弄一只小貓咪似的,男人的笑聲越來越大。

雲弒煙不動聲色,再一次轉換位置。但是這一次,她還未站定,便向著自己的身後甩了一個法術。

男人的驚叫聲傳來,「我最喜歡的衣服!」

雲弒煙心中一涼。她最高的法術也不過能將男人的衣服給燒壞,這麼久了,男人卻沒有受到絲毫損傷。

正在這時。男人的嘆息聲傳來。「唉,本來爺爺還想陪你這小子好好地玩玩的。但是,你這小子也太不知趣了吧?居然將爺爺最喜歡的衣服給弄壞了!算了,爺爺也不陪你玩了。早點完事。回去換衣服去。真是的。這麼件破衣服真是有損爺爺的形象啊,。」

雲弒煙沒有管他說的話,此刻,她緊緊地注視著一切。男子的修為高她太多,她沒有把握能夠讓自己完好無缺地逃離男人的掌控之中。

然而,即使做好了心理準備,當男人正的開始發動攻擊的時候,雲弒煙還是不能提前發覺他攻擊的方向。當第一波攻擊開始的時候,雲弒煙只覺得背後傳來巨大的沖力。需要她用盡力氣才能保證自己不被震開。即使這樣,她體內的青色火焰仍然是感覺到了主人所受到的危險,自動地在她周圍形成了保護層。

可是。巨大的空氣波動居然透過了她的保護層火焰,直直割向她的面門……

「喂,你不是吧。」自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看自己的回憶看到睡著了?」

雲弒煙一驚。她剛剛居然陷入了自己的回憶中!

這個地方果然可怕!

雲弒煙小心翼翼起來。然而,「雲弒煙」和小號雲弒煙卻是一起笑了起來。

很快,雲弒煙就知道為什麼了。

紅蓮將自己包裹在一個巨大的類似水泡一樣的東西里面,叮囑走在最前面的和他一樣,也將自己包在一個巨大水泡中的雲弒煙道。唯一不同的就是,圍在雲弒煙外圍的水泡呈現出淡淡的青色。

回頭看看眾人,皆是一樣的裝束。但是包裹在眾人外面的水泡都和白衣紅蓮的一樣是沒有顏色的。雲弒煙已經在白衣的嘮叨下將無涯子給她的法寶穿在了身上,此刻不由分說。駁回了紅蓮要走在第一個的要求,自己打頭陣。

白衣和紅蓮心中都感動萬分,但是卻也十分擔心。

雲海深處有什麼,他們心里都清楚地厲害,那個東西實在危險地很。但是這一次他們卻是專程來尋找那個東西的。白衣和紅蓮心里明白。這一次,激戰在所難免。

白衣眼珠轉了轉。「主人,你的手里不是有一只龍角麼,不如我們就這樣……」

白衣說的是曾經在仙龍幻境里面她所煉化的那只蒼龍,它的尸身當初被雲弒煙隨便扔進了她的空間袋中,直到現在也沒有再動用。本來說是想要將它的身體煉化成法器的,但是由于總是不得閑,于是計劃便也擱置了下來。

紅蓮卻搖頭,「你也听到無涯子說了,既然這個任務是硬性要完成的,那麼就是說,那些人也知道我們應該取回的龍角長得什麼樣子。即使弒煙將蒼龍的角拿回去交了差,他們一定就會說我們的任務失敗,到時候恐怕結果還是一樣的。」

白衣皺眉,「我怎麼听著像是那些人故意要和我們過不去呢?假如我們拿回了這里的龍角,他們卻否認呢?」

「確實也有這個可能。」紅蓮點頭,但是臉上卻是帶著微笑,「到那個時候,自然是他們理虧,無涯子肯定會站在我們這一邊,。如果說真的要將主人限于麻煩之中,那我們就鬧他一鬧,讓他不得安生。」

白衣這才笑起來,拍手道「對嘛,這才是我們。讓他知道,我們也是不好欺負的。」

上官燕卻眉頭緊皺,「我覺得不會那麼簡單。」

阿龍緊走兩步,和她並肩,扭頭問道,「師姐何出此言?」

「你覺得師父是一個怎樣的人?」上官燕不答反問。

阿龍沉吟半餉,「是一個十分護短的人。」雖然和師父相處的時間不多,但是听周圍弟子們說的師父的事情中他也可以發現,無涯子就是一個天生叛逆,還十分護短的人。不管有理沒理,在他這邊就是幫親不幫禮。但是又由于無涯子的修為,所以他在修仙界也是一個十分令人頭疼的人物。

上官燕點頭,「對啊。你看師父那麼護短的人,結果都沒有能夠將這個不合理的任務反駁回去,那這之間恐怕……」

此刻,走在最前面的雲弒煙回過頭來,「別想那麼多。小心一點周圍。」

听到她的話,眾人都是臉色一肅,全身戒備起來。

少了眾人的聲音,周圍一下子就安靜下來。雲海的深處沒有亮光。伸手不見五指。好在眾人將自己的修為照著紅蓮的辦法弄成了類似水泡的東西。不僅可以防護突然的攻擊,而且還散發著淡淡的光芒,恰好給他們照亮了腳下的路。

但是光亮雖然好,卻也讓他們很明顯地暴露在一片黑暗之中,也就是說,只要有誰刻意想要攻擊的話,他們這樣的目標是十分明確的。必須十二分的小心。

時間就那樣一點一點地流逝。逐漸地,上官燕和阿龍都感覺到有些疲憊起來。

海底不比岸上,他們雖然有修為護體。但是卻得消耗比岸上更加多的體力,其他書友正在看:。

「大家都休息一下吧。」听著白衣靈魂傳音過來的消息,走在最前面的雲弒煙停下了腳步。

白衣補充道。「大家都圍成一個圈,背對背坐著。」

這樣做的好處,白衣早就體會到了。不過這樣的方法卻不是他想出來的,還是他仍是五尾的時候,手下的智囊團提出來的。不過,這樣之後,他的手下再次出征或是什麼的,被偷襲的幾率都小了很多。

眾人依言坐了下來。雲弒煙卻沒有。

白衣驚倒,「主人,你不休息一下嗎?」

雲弒煙搖頭。

紅蓮心領神會雲弒煙的想法。于是叮囑道,「小心,若是有什麼危險立刻告訴我們。」

雲弒煙點頭,朝他們笑了一笑,之後離開。

阿龍擔心地看著雲弒煙的背影。「師兄是要去干嘛?」

上官燕有些落寞。她本就是極為聰明的女子,由于家族的原因。從小敏感,此刻更是早就領會到了雲弒煙的想法,「師弟是獨自去找龍了。」頓了頓又說道,像是自言自語一般,「我們是不是拖累了師弟?」

聲音雖然小,卻仍然是被紅蓮和白衣听到了耳朵里。

白衣笑道,「上官姑娘不用擔心。主人只是將我們當成了伙伴,並沒有覺得累贅。」

上官燕一驚,抬頭看向白衣。她以為自己的聲音已經夠小了,沒想到卻還是被人听了去。不過,白衣這種說法是……

「主人她是一個很溫柔的人,。你們的身體素質確實差了一點,但是以後多多鍛煉就好了,你們都是已經被主人認定了的人,主人絕對絕對不會嫌棄自己的伙伴的。」

阿龍有些心潮澎湃,握了握拳,剛準備說些什麼,卻突然覺得自己有些胸悶頭暈。

上官燕收拾了一下心情,連忙大聲說道,「快,月見草的效果快要到了,趕快換一片葉子。」她對靈草頗有研究,一見到阿龍的異像,就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且,她自己也有些這樣的感覺了。沒想到居然不知不覺間過了三天了!

怪不得師弟不肯休息一下。雖然他沒有說話,但是內心也是一定不願意大家陷入到危險之中的。所以他才獨自一個人去尋找,想要讓任務快點順利完成,不讓大家因為師門任務失敗而受到懲罰。、

果然,就如同白衣所說的,師弟就是一個溫柔的人呢。

然而,紅蓮卻神色一變,「不好。」

白衣看向他,「怎麼了?突然一驚一乍的。」

紅蓮臉都白了,「弒煙沒有拿備用的月見草。」

白衣勉強笑道,「不至于吧,主人怎麼會犯那麼大的錯誤?紅蓮你就是太過多疑了。」

紅蓮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不是的,弒煙將她手中的月見草全部分給我們了,自己只是拿了一片葉子。」

白衣劍紅蓮說得肯定,臉色也難看了起來。「那現在……」

上官燕果斷站起身,「我們去找師弟吧。沒有月見草的話,就算師弟修為再高也只能呆半天的時間。如果踫上了什麼意外……」

阿龍也快速站了起來,「那,我們快點吧,其他書友正在看:。」

有了白衣和紅蓮的帶路,一行人找到雲弒煙並沒有花費多長的時間。

上官燕欣喜地叫道,「師弟,快點過來。月見草的效用已經到了時間,該換葉子了。」

她的話音還沒有落下,阿龍就發現了不對勁。

「白衣。」他戳戳離他不遠的白衣,「你看看,師兄的身後是什麼?」

白衣听他一說,朝著雲弒煙的背後望去。這一望,他臉上的紅色開始迅速消退,「主人,小心。」

紅蓮也發現了異動。

居然是海龍!還是成年的!

這就是任務目標了,終于被他們給找到了,但是現在形勢卻不容樂觀。

海龍是一種很暴躁的妖獸,又由于它們的血脈問題,一直都覺得自己是最厲害的妖獸,將所有的妖獸都不放在眼里,很是不可一世。但是海龍的攻擊力也是很高,若是被它認為是冒犯了自己的領地的行為,不管實際情況到底是怎樣,那個人必定會被海龍攻擊到死。

此刻,雲弒煙背後的海龍已經將闔上的眼楮給睜開了。

「不好!」紅蓮話音沒落,腳下已經開始動了。那只海龍已經將雲弒煙認為是冒犯它的人了。接下來就是不死不休!

「主人,小心!」白衣瞪大了眼,速度也不慢。那只海龍居然直接開始從背後襲擊了!

………………

這一次居然是那一次下海打龍的記憶!!!

記憶泛濫了麼?!

不對,有問題!!!

雲弒煙勾了勾嘴角。

既然這樣,就不要怪她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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