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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壓與反壓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秦憶之慢吞吞地走到雲弒煙的面前,笑得一臉無害。

雲弒煙盯著他的臉半餉,沒有說話,但是眼神卻很奇特。

秦憶之大方地任她打量,臉色不變,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眼中反而透出一絲興味的光芒。

「是我的臉上有什麼不干淨的東西麼?」半盞茶的功夫過後,秦憶之終于忍不住詢問道。眼前少年的眼神是那麼認真,而臉色又是那麼的嚴肅,好像他的身上有什麼不入他眼的東西。這麼有趣的人,真是越來越對他的胃口了。

雲弒煙搖搖頭,語氣平淡,「我只是想看看,你究竟長成什麼樣子。」

一滴汗從秦憶之的額角滑下。相處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能夠看清他長的什麼樣子的時間確實綽綽有余。他難道一直都是處于被忽視的狀態麼?這樣想著,他有些不甘心地求教,「那雲殺你之前都沒有看清過我長什麼樣?」

除去憤憤不平,他的語氣里面更是透露出一絲危險。雖然不自戀,但是從僅僅是周圍人的反應中秦憶之也可以知道,他的長相算的上是出色。往往有些女修士在第一面見到他的時候便哭喊著要倒貼。這樣的情況出現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所以他判定自己絕對不會有像怪物一樣被人打量的一天。

然而,沒想到,這天卻真正地來臨了。對象還是他覺得有趣的一個少年。秦憶之做事隨性,喜歡就是喜歡,無關性別。可是,這樣的他卻好像被嫌棄了。

雲弒煙面上一動,永遠沒有表情的臉上終于出現了一絲屬于人類的疑惑,「我只是好奇,這個世界的審美觀究竟是怎樣的。」

一頭霧水的秦憶之琢磨了半天也沒有想明白少年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搖搖頭,他再次問雲弒煙,「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麼?」

「打算?」雲弒煙看了看四周。她並沒有什麼特別想要去的地方,對于這個世界她的感覺仍然是很陌生的。參加了試煉,去過了秘境,得到了獎勵,似乎她就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做了。

秦憶之仔細觀察著少年的表情。在某一瞬間,少年的眼里閃過了一絲迷茫。他立刻明白,看來少年是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要去了。于是,他裝作不經意地說道,「作為和仙龍門齊名的朱雀閣,風景也是不錯的。」

朱雀閣?雲弒煙想了想。這個名字她听說過,是青雲告訴她的。風景確實有很好的口碑。去那里看看倒也不錯。立刻,雲弒煙做了決定,「那朱雀閣應該怎麼走?」

秦憶之在心里悶笑。這個少年有趣地很,不經意之間便被他牽著鼻子走了,而且實力,容貌均不俗。這樣的人真正稱得上是妙人。心里雖然是笑開了花,秦憶之卻沒有在臉上露出分毫,「既然你決定要去朱雀閣了,那麼我就帶你一塊兒去吧。」

雲弒煙乍聞言一愣,隨即想到眼前的男子是朱雀閣的人,于是便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既然有了飛劍,雲弒煙便決定不再和秦憶之乘在同一把劍上。秦憶之原本的小小失望在看到雲弒煙穩健地御劍而行的動作時瞬間變成了驚訝。雖然說御劍飛行是在煉氣六層便是可以的,但是要做到穩而不亂卻得至少是煉氣十二層的功力。而少年的動作分明就是一個老手,要不是他和少年一路走來,倒真要懷疑少年原本便是會御劍的了。明明是在不久之前連飛劍都不知道的人。這樣看來,少年的功力應該是又有長進了。

「恭喜。」秦憶之打從心底高興。

雲弒煙將頭轉向他,「什麼事?」

秦憶之搖頭,沒有回答。

即使距離仙龍門有著不短的路程,但是因為有飛劍,兩人僅僅三天便到了朱雀閣的地界。遠遠地看到了秦憶之的身影,一群女敕黃色衣衫的少女便圍了過來。清脆好听的聲音霎時便打破了空間的寧靜。

雲弒煙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她很不喜歡吵鬧,但是很顯然,這群少女絕對會吵個夠本才會罷休。雖然沒有觸及她的底線,不至于讓她動手宰人,但是雲弒煙卻不喜歡呆在這里看著這群鶯鶯燕燕明里暗里打擊對方。

「秦師叔,您終于回來了。」不著痕跡地隔開雲弒煙,那群少女輕笑著圍住了秦憶之。

臉上不知什麼時候掛起淡淡的疏離笑容的秦憶之朝著她們微微點頭,一把拉過雲弒煙,帶著她朝著另外一個地方走去。打從心里來講,他也很討厭與自己同門派的這些女修。可是他雖然隨性,但卻沒有隨意殺人的愛好。所以即使心里再不樂意,他也只是盡量避開她們而已,從來沒有放過狠話。

女子們仿佛這才注意到雲弒煙的存在,再次圍了上來。「呀,這是哪家的小兄弟,好可愛呢。」

其實是很漂亮。但是女子們卻不願意承認一個少年居然擁有比她們還要美麗的容貌。而且少年站在秦憶之的身邊,兩個人無比和諧的畫面更是讓她們看了心底泛酸。明明自己耍盡了心機,憶之師叔卻從來不肯多看一眼。反而是這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少年,莫名其妙地便得到了師叔的好感。

雲弒煙敏銳地察覺到女子們的哀怨,冷眼看了看她們,轉身就走。

「雲殺,你要去哪兒?」秦憶之一驚。

「沒有她們的地方。」雲弒煙頭也不回,腳下的速度卻慢了下來,「你要不要一起來?」

不是她想要干什麼,而是她已經察覺到秦憶之最真實的情感,知道他也不喜歡那群鶯鶯燕燕,于是才有這樣一問。

很顯然,某些人卻將她話的意思給理解錯了。秦憶之彎了彎眼,眉梢上都帶了些許笑意,「當然要。」

雲弒煙以為是他很高興能夠離開,于是也沒有多想。

倒是那群女子不樂意了。可是秦憶之的修為比她們要高,而且她們真正來說也不敢在他的面前太過放肆,于是只好眼睜睜地看著兩個人相攜離開。

誰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迅速奔跑而來的妖獸因為沒有控制好力道而將兩個人撲翻在地。事情發生地實在太快,雲弒煙沒有反應過來便倒在了秦憶之的懷里。在那群女子的眼里就像是她將秦憶之給壓了下去一樣。

還沒有從女子們哀怨的眼神中回過神來,更加令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秦憶之姿勢優雅地將雲弒煙倒了個圈,笑得妖異,「比起被壓,我更喜歡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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