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赫連玨牙一咬,眼楮一瞪,直接就將她給抱入了懷中,沖著某處柔軟的地方就狠狠的拍打了幾下,「不听話,不照顧好自己,還怪我大聲?」

都是他把她寵壞了,該死的,可他怎麼就還是只想著要寵她呢?

知道他得到消息的時候有多麼的心痛嗎,知道他看到她那虛弱的模樣有多心疼嗎?這丫頭居然還沒心沒肺的怪他大聲?

這丫頭,一會兒沒看著就能給他出事,一點兒都不省心啊。

「你欺負人?」清芷鳶惱怒的哼著。

赫連玨不理會她,直接就將她給翻轉了過來,大手一扯,將她的單衣給扯了開來。

「啊……」清芷鳶忍不住的就尖叫了起來。這個男人居然敢對她用強?好,看她好了之後怎麼收拾他。

該死的,怎麼偏偏是這個時候出事呢?一時間,清芷鳶那是恨得一個牙癢癢啊。

赫連玨垂頭,一口堵住了那尖叫著個不停的小嘴。與此同時,他月兌下了身上的大氅,錦袍,再一一的給清芷鳶套在了身上。

隨後,他將車上早已經備好的手爐塞到了她的懷中,右掌貼上了清芷鳶的脊背,緩緩的將內力輸送了進去。

清芷鳶那到嘴的怒吼又被吞咽了下去,這該死的男人,他奉行的根本就是打一棍子再給一顆甜棗嘛。害的她都不知道該怎麼發火了。

天知道,她倒是忘記了,其實,她自己不也是將打一棍子給顆甜棗的事做的很順溜嗎?

隨著赫連玨內力的輸入,清芷鳶的臉色總算是好看了那麼一些。

感受著她的氣息逐漸的平緩下來,赫連玨這才縮回了手,將她給緊緊的摟入了懷中,沉聲道︰「怎麼回事?」

清芷鳶撇撇嘴,沒好氣的道︰「誰知道是怎麼回事,都不知道是得罪了什麼人。不過那潲水可是加了冰塊的,肯定是有人故意要對付我。你說,到底是誰要對付我呢?我也沒招惹過誰呀。」

清芷鳶怎麼都想不通,這宮里就只來過兩次。除了不招那個皇上待見之外,可也得罪過什麼人呀。赫連玨眯起了眼楮,宮里的人,一個個的在腦海中過著,想著會是誰動的手。

「咦?你說會不會是那個太子妃?」清芷鳶突然開口。

清芷鳶想了半天,也就只有今天才見面的那個太子妃好似對自己不感冒。只不過,她到底為什麼對自己如此的不待見,她可就想不明白了。

「太子妃?」喋血的聲音,冷厲的眼神,赫連玨惡狠狠的握緊了拳頭。「睡吧,這件事交給我。」

「查清了再動手啊。」清芷鳶不放心的交代了一句,她可不想這樣不明不白的受欺負,總是要弄清楚自己到底怎麼招惹人家了。

「閉上眼休息。」赫連玨抬起大手,覆蓋住了她的眼楮。直到感覺她呼吸減緩了,這才松開手。

縮緊了手臂,赫連玨慢慢的垂頭,在她的那白皙的額頭上印下了一吻。他的女人都敢欺負?好,很好,膽子夠大啊。

他會讓那些人知道,他寧王的女人,就算是個人人不待見的掃把星,可也只有他才可以欺負,別的人,誰敢招惹那就要承受他的雷霆之火。

回到了府中,赫連玨愕然詫異的發現清芷鳶本已經溫暖了的身子居然又逐漸的冰冷起來。整個人都有些恍惚,臉色發青,好似在冰天雪地之中被凍了好久一樣。

「鳶兒?」赫連玨有些慌張的喊著,

叫了幾聲,只見到清芷鳶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赫連玨再也無法抑制住內心的恐慌,抱起她,沖著新房而去。

「快去請郎中。」離開前,赫連玨頭也不回的吩咐著身後的耀星。

回到了房中,赫連玨將清芷鳶放到了床上。回頭吩咐著趕過來的水雲,「燒點兒姜湯來。」

水雲忙答應了一聲,拉著剛剛趕來的水悅就跑了出去。

赫連玨月兌了清芷鳶的衣服,給她換了一身干淨的衣服之後,又吩咐人抱來了兩床被子給她蓋在了身上。

地龍被燒的越來越熱,整個房間都熱熱的,這讓平常不畏冷的赫連玨都出了汗。可他卻還是不放心,不停的就給清芷鳶拉拉被子,恨不得將她整個人都給包裹住了才滿意。

等了會兒,還不見郎中來,赫連玨按耐不住的吼了起來,「郎中呢?」

剛剛到門外的耀星不禁被唬的打了個顫,他不禁怒瞪了身旁的一個老頭子,都讓你走快點兒,這下可好,一定被王爺給記恨上了。

心中哀怨著的耀星再也不敢耽擱,急切的喊著,「王爺,陳太醫來了。」

「滾進來。」

耀星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推著李太醫走了進去。

這李太醫是宮中退下來的老太醫,醫術非常的好,退下來之後就被赫連玨給弄進了府中,專門為寧王府服務。

赫連玨也是關心則亂,他壓根就不記得清芷鳶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鬼醫厲小仙了。

只不過,眼下清芷鳶早已經迷迷糊糊的了,哪里還有那個精神去給自己診治呢?

李太醫被赫連玨那冷冽的吼聲給嚇壞了,顫顫巍巍的進了屋,還沒站穩,一道人影就沖了過來,接著他便覺著自己雙腳離地,整個人朝著那床邊飄了過去。

「快給鳶兒看看。」赫連玨一把將李太醫抓到了床邊,冷冽急切的開了口。

李太醫長長的呼出了口氣,抬手抹了把冷汗,哀怨的望了赫連玨一眼。心想,王爺啊,我好歹是歷經過三朝的老太醫啊,你就不能給我點兒面子嗎?

他這把老骨頭,哪里經得住你這樣折騰呦。

緩過了勁兒,李太醫在床邊的小凳子上坐了下來。模出了脈枕放在了床上。

見狀,赫連玨忙在床邊坐下來,掀開被子,輕柔的將清芷鳶的手給拉了出來,緩慢溫柔的放在了那脈枕上面。

「開始吧。」赫連玨冷冷的盯住了李太醫。

垂著頭,李太醫抬手搭上了清芷鳶的脈門。心中暗想,王爺你就不能移開你那猛虎般的眼神吧,真的很嚇人啊。萬一他緊張起來斷錯了脈那可怎麼辦啊?

努力的讓自己靜下心來,李太醫沉靜在了那脈象之中。

臉色越來越難看,到最後,李太醫索性縮回了手,詫異的道︰「王妃的脈象有些奇怪,好似風寒,但又有些嚴重。王爺,不知道王妃今天是不是受了凍?」

赫連玨點點頭,「被潑了冷水。」

李太醫了然的模了模胡子,想了下才道︰「天本來就冷,王妃的身子也很弱,又受了凍,這病就來的猛烈了些。王爺,我先下去開藥。」

「快去。」赫連玨急不可耐的吩咐著。

李太醫哪里還敢耽擱,更何況,赫連玨周身的低氣壓已經是越來越低了,他可不想留在房間里自討苦頭吃啊。

李太醫顫巍巍的跑出了房門,將空間留給了赫連玨兩人。

水雲這會兒卻是端著姜湯走了進來,跑到了床邊,有些緊張的打量著清芷鳶,「王爺,王妃還好嗎?體溫是不是很低?」她真的很擔心,這種時候被潑了冷水,萬一引發了寒毒那可怎麼辦呀?

正常發作就已經很恐怖了,這提起發作?水雲猛的打了個冷顫,不知道會不會出事呢?

但願,但願王妃真的只是風寒,只是受了風寒啊。

赫連玨沒有回答水雲的話,他只是接過了她手中的碗,抬手扶起了清芷鳶,讓她靠在自己的肩頭之處,一手端著碗,一手握著勺子舀了一勺子的姜茶遞到了她的嘴邊,「鳶兒,喝點兒姜茶就會舒服了。」

望著赫連玨那一臉的柔情,水雲心中十分的感慨,小姐真的是遇到了那個對的人。瞧王爺這樣子,真的是疼她入骨了啊。

一連喊了幾聲,清芷鳶這才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楮。思緒恍惚的她很清楚的知道身子發生了怎麼樣的變化,雖然寒毒還未發作,可她卻隱隱有種感覺,或許寒毒真的會提前。

「鳶兒?」赫連玨放柔了臉上的表情,趕緊趁著她清醒,喂她喝了幾口姜茶。

大約喝了小半碗的姜茶,清芷鳶便又睡了過去。赫連玨的臉色越發的難看,握緊了拳頭,一臉的陰驁之色,「把耀星叫進來。」

水雲急忙點頭答應,轉身跑了出去。

耀星隨之跟了進來,在赫連玨的對面站定,垂頭,恭敬的道︰「王爺有什麼吩咐?」

「去宮里查查今天的事情。」赫連玨陰冷的看向了耀星,「給我追查到底。」

「是,王爺。」耀星也是滿臉的怒容,膽子大的很啊,居然敢招惹他們寧王府的人,找死嗎?「王爺放心,耀星一定會盡快查出來的。」

「快去。」赫連玨冷厲的開口,他是絕對不會放過那個傷了他鳶兒的人,絕對不會。

耀星急忙答應著跑了出去,準備親自去宮里一趟查探清楚。

赫連玨這才轉頭看向了清芷鳶,發現她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不禁惱怒的喊著,「藥呢,還沒有煎來嗎?」

「來了,來了,王爺,讓奴婢伺候小姐喝藥吧?」水悅端著藥碗就沖了進來,火急火燎的跑向了床邊,兩只眼楮緊緊的盯著床上躺著的清芷鳶,眼眶瞬間便紅了起來。

到底是哪個殺千刀的居然敢這樣做,哼,找死,看她到時候怎麼收拾那個不長眼的家伙。

抹了一把淚,水悅便打算上前伺候清芷鳶喝藥。

「你們退下吧。」赫連玨接過了那藥碗,揮手示意水雲兩人離開。

水悅不願意,沒看到清芷鳶安全無事,她怎麼能放心?

「奴婢先行退下,王爺有吩咐直接喚奴婢一聲即刻。」水雲一把拉住了不情不願的水悅,轉身離開了房間。

赫連玨輕輕的喚了清芷鳶幾聲,可她卻並未有絲毫都反應,顯然已經陷入了沉睡之中。

他擰起了眉頭,掃了掃她那沉靜的睡顏,又掃了掃自己手中的藥碗。沒多想便一口喝了大半碗的藥,隨後,他一把勾起了清芷鳶的脖子,扶著她支起了身子,頭一垂便含住了那蒼白到近乎透明的小嘴,將口中的藥哺喂了進去。

幾次之後,總算是將一碗藥給喂了進去。赫連玨放下手中的碗,拉起袖子擦了擦她嘴邊的藥汁,「鳶兒,快些好起來,這一次,我不會打你了。」

如果這個時候清芷鳶是清醒的話一定抬腳就踹過去吧,她都成這個模樣了,他居然還想著打她的?

這家伙,說不定啥時候就打她打上癮了呢。

喝了藥之後,清芷鳶還是沒有清醒過來。一直守著她的赫連玨臉色是越來越難看了,情緒越來越不穩定,隨時都有暴走的跡象。

水雲兩個丫頭一直都守在門外,雖然心中非常的擔心跟恐慌,可赫連玨沒開口喚他們進去,她們也不敢自己貿然的沖進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赫連玨心中越發的不安了,總是覺著事情有些不太對勁。厲小仙是什麼人物,那可是鬼醫啊,沒道理被一個小小的風寒就給打敗了才對。

而且,看著她的氣息越來越微弱,有的時候甚至是時有時無,這讓赫連玨越發的不安了。

他蹙起眉頭,抬手模上了清芷鳶的臉。觸手的涼意讓一向冷靜的他都動了容。這不對勁,太不對勁了,縱然是被凍著了,可也沒道理這麼冰涼才是。

他忙搭上了她的脈搏,仔細的感應了一下。脈象非常的緩弱,好似就快要停頓了一樣。

赫連玨心中大駭,從未有想這一刻那麼驚慌,隱隱之中好似有一種要失去了她的感覺。

「水雲!」赫連玨急忙轉頭喊了一聲。

門外的水雲一听,心馬上就顫抖了起來,該不會是小姐出事了吧?

與水悅對望了一眼,兩人忙跑了進去。

站到了床邊,水雲急切的道︰「王爺,有什麼吩咐嗎?」她一邊說著一邊仔細的盯著清芷鳶的臉猛瞧。臉色真的不好,難道說真的出事了?

「王妃是不是有什麼隱疾?」赫連玨急道。他猜測了半天也就只有這一個可能性了,除此之外,他真的是想不通鬼醫厲小仙為何會因為一桶水而病的這麼嚴重。

水雲心中一慌,忙沖著水悅使了個眼色,後者馬上便跑到了一旁的櫃子前,打開了櫃子,從中拿出了藥箱。模出了一個瓷瓶,火急火燎的沖回來遞給了水雲,「姐,王妃她是不是發作了?」

「什麼發作了?」赫連玨惱怒的轉過身子看向了水雲二人。為什麼鳶兒的事情還有他不知道的?「說,鳶兒到底是怎麼了?」

水雲拿過了水悅手中的瓷瓶,上前一步遞給了赫連玨,「王爺,有件事你可能還不知道。小姐從小就被人下了寒毒,每年都會毒法一次,時間差不多就在每年的一月中下旬。如果天冷的話,會提前。」

「寒毒?」赫連玨震驚的轉回了頭。望著那小臉已經全青了的清芷鳶,他的心緊緊的揪在了一起。從水雲的話中可以得知,清芷鳶受的苦可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那麼小就承受這樣的苦痛,她到底怎麼挺過來的呢?

握著她的手,赫連玨恨不得自己去代替她受苦。看著她這樣,他真的很心痛。

「王爺,還是先把藥給王妃吃了吧。」水雲有些心急的催促著,眼下清芷鳶寒毒發作,不但周身好似陷入了冰窖一般,體內的血也會流速減慢,內力也會隨之消失。只有挨過了三天,那內力這才可以緩緩的回來。

這個時候的清芷鳶根本就無法利用內力去減緩寒毒的發作,也無法運用內力使得自己能夠舒坦一些。這三天,她就只能這樣依靠自己去挺過來。

「耀星,把李太醫帶進來。」赫連玨先將那藥丸塞到了清芷鳶的口中,看著她吞下去之後,這才沖著門外喊了一聲。

一直守在門外的耀星急忙答應著,跑去了附近的偏房將李太醫又給帶了回來。

「哎呦,我說這王爺是怎麼了,這藥才剛剛吃下去沒有多久,怎麼能這麼快就見效呢?」李太醫一邊顫巍巍跟著耀星,一邊苦惱的喊著。

耀星無奈的道︰「李太醫,你可就不要磨蹭了,這王妃要是出了什麼事情,你我可都別想要這條小命了。」

一听這話,李太醫的臉馬上就皺巴成了一個苦瓜。這個王爺也真是太奇怪了,雖說現在有了王妃使得他看起來有了些人氣,是個好事情。可,可這一旦牽扯到了王妃,他這脾氣就怎麼成倍的增長了?

越想,李太醫就越覺著冤枉,他要是因為王妃得了風寒就得送了老命,可真是太冤屈了啊。

走了沒幾步,耀星覺著李太醫行動實在是慢,他等不及的直接就托住了他的腰,夾著他就沖進了赫連玨的新房。

「王爺,李太醫到了。」

赫連玨回頭,滿面陰驁的神色,「王妃真的是風寒?」

被那冷冽的眼神一掃,李太醫的身子禁不住的就顫抖了起來。抬手抹了把額頭的冷汗,「是……是啊。」

「混賬,再重新把脈。」赫連玨陰驁的開口。

李太醫的身子一哆嗦,差點兒就沒趴地上去。

後面的耀星見狀忙提住了李太醫的後衣領,將他給提到了床邊,「李太醫,快開始吧。」

李太醫使勁的喘著粗氣,顫巍巍的在凳子上坐下來。再度搭上了清芷鳶的脈門,仔細的感應了一會兒,面色突變,「王妃……王妃這莫非是中了寒毒?」

他到底是太醫院的老御醫,之前清芷鳶寒毒還未發作,所以他只是覺著好似得了風寒。可眼下這脈象卻不同了,他清晰的感受到她的體內有一股至陰致寒的氣息緩緩的在流動著。

顯然,她的體內有寒毒,這種寒毒,他也僅僅只是听說過。可有一點卻讓他非常的奇怪,這寒毒好似比他所認知的寒毒要陰寒的多啊。

「怎麼了?」赫連玨略帶著一絲緊張的開口。

「王妃好似中了寒毒,只不過,這寒毒卻與平常的寒毒有些差異之處。好似更加的陰毒,發作的時候也更加的迅猛。」

「水雲,怎麼回事?」赫連玨轉頭看向了水雲。

水雲紅著眼眶,半垂著頭道︰「王妃體內的寒毒乃是用天下幾種至陰致寒的毒物煉制而成,絕對不是尋常的寒毒所可以比擬的。也正是因為如此,到現在都還未能找到解藥。」

頓了頓,她又道︰「這寒毒一旦發作,內力就會消失,血流緩慢,渾身猶如置于冰窖之中。這要延續三天的時間才能逐漸的緩過去,期間非常的痛苦,稍有不慎就有可能……」

以前的那些次,因為是正常的發作,再加上有魔醫大人在,這才安全的度過來了。

可這一次卻不同,寒毒提前發作本就凶險,魔醫大人又不在,水雲真的不敢想象到底會發生些什麼事情,更不敢猜測她是否能夠安全的度過這一劫。

赫連玨緊緊的握住了清芷鳶的手,眼楮都有些泛紅了。該死的,不管到底是誰對她做了這樣的事情,有一天,他一定會為她找回場子。

深吸了口氣,赫連玨看向李太醫,沉聲道︰「可有法子?」

李太醫苦惱的搖著頭,心想,自己怎麼就這樣倒霉啊?這王妃可真是與人不同啊,怎麼小小的一個風寒居然也能引出寒毒來?

這下可好,麻煩大了,他哪里有這個本事去解寒毒呦。

顫巍巍的噗通一聲趴跪在了地上,李太醫哆嗦著道︰「王爺……老臣,老臣無能啊,無能啊……」

「退下。」赫連玨冷冽的開口。

李太醫擦了把汗,哪里敢多待,急忙就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心中暗自慶幸,幸好這王爺並非真的是個弒殺的主,否則,他今天的這條老命就真要休矣。

赫連玨握著清芷鳶的手,思量了片刻便一把托起了她,將她緊緊的摟在懷中。右手則貼上了她的脊背,緩緩的將內里給輸送了進去。

一見赫連玨的動作,水雲大驚,急忙跪地喊道︰「王爺,不行,不行啊。這個時候輸送內力給王妃,那寒毒極有可能順著內力傳輸到你體內的。還是讓奴婢們來吧,交給我們吧。」

「閉嘴。」赫連玨冷聲喝道。就她們那麼點兒微末力量能給他的鳶兒帶來多麼大的幫助?「以前發作的時候你們還怎麼做?」

水雲猛的抹了一把眼淚,此時此刻是真的接受了赫連玨。爬起來,她恭敬的垂下頭道︰「因為距離王妃毒法的時間很近了,所以奴婢早就已經準備了藥浴。王爺不要太過急迫的輸送內力給小姐,這寒毒持續三天呢,王爺保重身子,否則王妃醒來看到你這個樣子也是不會開心的。」

「下去準備。」赫連玨沒有多言,緩緩的閉上了眼楮,沉下心來將內力輸送到清芷鳶的體內。

水雲不敢耽擱,急忙與水悅兩人一起跑了出去,給清芷鳶準備藥浴。

大概一炷香的時間之後,水雲回到了新房門口,敲敲門,沉聲道︰「王爺,藥浴已經準備好了,可以送王妃過去了。」

「嗯。」赫連玨低低的應了一聲,緩緩的收回了內力。睜開眼,望著清芷鳶那並未有好轉的面色,心情不禁又暗沉了一些。

起身,赫連玨一把抱起了清芷鳶,轉身出了房間,到了隔壁的浴室。

此時,隔壁的浴室早就已經準備了一個大浴桶,里面盛放著滿滿的青色藥水,聞上去有種古怪的味道。

水雲與水悅兩人上前,「王爺,讓奴婢們來伺候王妃吧?」

赫連玨搖頭,現在他根本就不放心別人來照顧清芷鳶,只要她一刻不能好起來,那他就一刻無法放心。

解開了清芷鳶的外衣,只留下了單薄的褻衣,赫連玨抱著她跨入了浴桶之中。

看著赫連玨的動作,水雲兩人頗為訝然,想說什麼,可張開了口卻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兩人對望了一眼,都讀懂了彼此心中的感想,她們的小姐是真的找到了那個會一輩子愛她的人啊。

抱著清芷鳶跨入浴桶,摟著她,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口。赫連玨抬起手,緩緩的模上了她的臉,「鳶兒,一定要撐住,撐住啊。」

一夜就這樣過去了,就在天快亮的時候,清芷鳶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看清楚了所處的環境,再抬頭看向那正閉目養神,面色蒼白的赫連玨,心中瞬間被一種溫暖所脹滿了。

這個男人,他,他……清芷鳶不知道自己能說些什麼,她只知道,心中那最後一刻的猶豫也隨著自己的心情而消散了。

無力的抬起了手,模上了他的胸口,悄悄的抬起頭,貼上了那微薄的冰冷雙唇。

「鳶兒?」赫連玨驚喜萬分的睜開了眼楮,他縮緊了雙臂,將她給緊緊的摟在了懷中。頭垂下,狠狠的攫住了那冰冷透明的雙唇,心中漲滿了濃濃的急切,可又擔心傷著她,只能極力的壓抑著自己。

許久之後,赫連玨這才推開了清芷鳶,望著那稍微見到一絲血色的雙唇,眼楮微微眯了眯,「鳶兒,覺著好些了嗎?」

清芷鳶沒吭聲,她捉住了他的大手,貼上了自己的右臉,輕輕的蹭了蹭,「真是個傻瓜……」

赫連玨的眼神暖了暖,放松了身子,但摟著她的手臂卻是絲毫沒有放松過,

許久之後,清芷鳶這才放開了赫連玨的手,體內又傳來了一波冰冷刺骨的寒意。回身摟著赫連玨,臉貼著他的胸口,身子顫抖著,心中卻是又暖又痛。這個男人為了她居然不顧自己是否會中毒。他的心中有她,毋庸置疑。她覺著自己很是幸運,尋尋覓覓了這麼多年居然真的讓她遇到了這個值得她付出一切的男人。

這一次,再也沒有絲毫的猶豫跟畏懼。她認定了的事情那就一定會去做,她認定的男人,她也一定回去守護。

感受著清芷鳶的身子再度哆嗦了起來,赫連玨甚至能夠听得見她那極力掩飾的牙齒打顫的聲音。

心中一緊,他忙再度揚起大手貼上了她的脊背,溫暖的內里緩緩的輸送了進去,支持著她度過這艱難的時刻。

思緒漸漸的飄忽起來,清芷鳶昏迷之前只記得沖著赫連玨揚起了一抹燦爛的笑容,告訴他,自己沒事。

時間就在這昏迷清醒中渡過去了,期間赫連玨除了吃了些東西之外一直都陪著清芷鳶泡在藥水中。水涼了,換水,清芷鳶支持不住了,他就給她輸送內力、

如此這般不知道鬧騰了多少次,可清芷鳶卻是沒什麼好轉的跡象。

赫連玨雖然心急,心痛卻也無奈。三天的時間,這才不到兩天,他還要眼睜睜的看著她承受這樣的折磨一天多的時間。

每每看到她痛苦的皺巴起了臉,他的心就非常的痛,恨不得自己去代替她承受這一切的痛苦折磨。

第三天一早,赫連玨剛剛才幫著清芷鳶渡過了一波痛苦的折磨,水雲卻從外面跑了進來,一臉驚喜的喊道︰「王爺,魔醫大人來了,魔醫大人來了。」

「魔醫?」赫連玨驚喜的睜開了眼楮,蒼白無力的面容使得他少卻了一些冷冽,多了一絲的柔情。魔醫的名頭誰人不知?那可是厲小仙的師父啊,現如今他趕來了,想必就可以讓清芷鳶沒事了。

赫連玨大喜過望,忙扶著清芷鳶靠向了木桶,自己則起身,抬起長腿跨出了木桶,前去迎接魔醫。

水雲喊了水悅進來看著清芷鳶,自己則領著赫連玨去了王府的大廳。

在途中,那些下人看到一身濕噠噠,臉色蒼白的跟鬼一樣的赫連玨,都被嚇了個半死。每個人都是惶恐不安的,這王妃出了事,沒人不知。而眼下看到赫連玨如此模樣,他們哪個還不清楚王妃在王爺心中的地位?

他們不禁在心中祈求著上天,希望清芷鳶能夠好起來,因為他們的王爺真的吃了太多的苦了。

王爺最近臉上的表情柔和了許多,下人們都看在眼里,喜在心頭。

可眼下才成親第二天王妃就出了事,寧王府的人全都在心中怒罵著那個敢對清芷鳶下手的人,恨不得將那個人給揪過來生吞活剝了才滿意。

赫連玨絲毫沒理會周遭下人傳來的擔憂視線,他不顧身子虛弱,邁著大步,用最短的時間趕到了王府的大廳。

踏入了大廳,他一眼便瞧見了那端坐于上位的老頭子。大約六旬的年紀,花白的胡子長長的拖到了胸口處,大大的眼楮中閃著睿智的目光。頭上戴著一頂破舊的歪瓜帽,使得他看起來充滿了親和力,一點兒也不像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魔醫厲凌霄。

在赫連玨打量厲凌霄的時候,他也在打量著他。身上濕噠噠的,中衣凌亂不堪,胸口敞著,一眼看去,沒有一絲王爺的模樣。臉色蒼白,顯然耗費真力過度,眼神冷冽,顯示著他是個冷情的人、

這樣一個男人,真的適合他的寶貝徒弟嗎?厲凌霄不確定了,同時也有些生氣。這臭丫頭,成親那麼大的事情居然都不跟他說一聲。

他這倒是冤枉清芷鳶了,也不想想他滿大陸的亂跑,沒有個確定的落腳點,她縱然是想要通知他也找不到人呀。

「你就是冷王赫連玨?」厲凌霄眯著眼楮,冷冷的開了口。他身上的氣勢陡然一變,凌厲的就好似一柄出鞘的寶劍,哪里還有一絲糟老頭的模樣?

赫連玨上前一步,彎腰行禮,「見過前輩,請前輩先去給鳶兒看看,她寒毒發作了。」

「什麼?」厲凌霄大驚,猛的從椅子上跳了下來,抬腳就朝著赫連玨踹了過去,「混蛋家伙,肯定是你欺負了我寶貝仙兒。還沒到毒發時間呢,一定是你的錯。我,我要毒死你。」怒氣哼哼

「魔……魔醫大人,不,不可啊。」水雲氣喘吁吁的從門外奔了進來。

來不及喘口氣,水雲便急切的將最近發生的事情簡短的交代了一遍。看著厲凌霄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水雲不禁縮了縮脖子,為那個下手的人掬了一把同情之淚。

敢得罪厲小仙,那就等同于得罪魔醫厲凌霄。而厲凌霄的火爆脾氣可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承受的起的呀。

厲凌霄轉頭掃向了赫連玨,怒哼了一聲,「不是你下的手也是你的錯,是你沒照顧好仙兒,你不合格。」火爆的一把推開了他,他揪住水雲的後領就提著她躥出了門。

室內的赫連玨猛然握緊了拳頭,面上閃過了一抹痛苦的神色。沒錯,是他的錯,是他沒有照顧好鳶兒。

片刻後,他緩緩的抬起了頭,眼楮眯著,陰驁的神色使人不寒而栗。這是最後一次了,他再也不會讓人傷害到她了,誰也不行。

身形一動,他便也沖了出去。

回到了新房,赫連玨發現水雲已經將清芷鳶給扶回來了。他忙躥過去,一把抱起了她,不顧後面那火熱灼人的視線,抱著她沖回了房間。

將她放到了床上,赫連玨這才退開了一步,恭敬的道︰「前輩,麻煩你出手。」

厲凌霄怒氣哼哼的走過去,雖然心中有些怒意,可看到赫連玨對清芷鳶如此體貼,如此在意,那氣悶倒是減少了許多。

不過,眼下為清芷鳶緩解痛苦那才是最重要的,至于赫連玨的事情,他以後有的是時間陪他好好的搗鼓搗鼓。

厲凌霄從身上模出了一個針包來,鋪展開來,捻起一根銀針,湊在水雲捧著的燭火上灼燒了一下,手法快速準確的扎在了清芷鳶心口處的一個穴道。

此後,他足足下了十幾根針,這才停了手。

抬頭掃了一眼赫連玨,望著他那滿臉緊張,毫不掩飾的心痛神色。厲凌霄緩了口氣,丟了一顆藥丸過去,「听說你跟仙兒輸送內力了?寒毒很有可能已經進入你體內了,這顆藥丸足以幫你驅除體內的寒毒。」

「多謝前輩。」赫連玨不卑不亢的道謝,手一抖,那藥丸便射入了口中,隨即吞咽了下去。

看到這里,厲凌霄面上的神情越發的柔和了起來,「小子,難道你就不擔心我給你下毒?」

「不擔心。」赫連玨淡淡的開了口。

「哦?你沒照顧好我的仙兒,難不成你以為我就會這樣算了?那可不行,敢欺負我仙兒的那都不會有好下場,就算是你也不成。」

「是我做的不夠好,任憑前輩懲罰。」

模了模胡子,厲凌霄眯起了眼楮,眼中透露出了絲絲滿意的神色來。「小子,你真的喜歡我的寶貝仙兒。」

听見厲凌霄這樣問,一旁伺候著的水雲兩丫頭也忙好奇的豎起了耳朵,都對赫連玨的問答感到好奇。

赫連玨面上的神色從見到厲凌霄開始,第一次發生了些變化。他點點頭,眼神沉靜而又認真,「我愛她。」

不只是喜歡,他愛她,這一點,他非常的肯定。

「愛?」厲凌霄撇撇嘴,「小子,這個字說出來容易,真正做到卻不是那麼簡單的。據我所知,你與我們仙兒認識也不過才短短的幾個月時間,你可不要告訴我,就這幾個月的時間就讓你愛上我們仙兒了?我可不相信什麼一見鐘情的鬼話,雖然我們仙兒那是一個人見人愛,渾身上下都充滿吸引力的絕色佳人。」

厲凌霄臉不紅心不跳的夸贊著自己的徒弟,絲毫不覺著這樣說有什麼問題。而水雲兩人也都沒什麼反應,顯然,他這樣說那就是個經常的事情,她們早就愛怪不怪了。

看到赫連玨不吭聲,厲凌霄撇著嘴又道︰「小子,我奉勸你一句,如果不能做到全心全意的對我們仙兒那就不要浪費時間了。仙兒我會帶她走的,保護她的責任我自然會扛起來,絕對會比你這個小子做的好。」

笑話,這幾年來,他的寶貝仙兒從來都沒出過事。怎麼才短短的幾個月沒見,她就被人欺負成這個模樣了?

不行,他不放心,他絕對無法容忍他的仙兒受一絲的委屈,他一定要帶著仙兒走,一定!

------題外話------

你是傻瓜嗎?某女捅著某王爺的胸口,撅著嘴道。

為你傻,我心甘情願。某王爺捉住了某女的手,垂頭印上了一吻。

嗚嗚,你好討厭啊。某女垂頭靠向了某王爺的胸口。

某王爺蹙眉,他說的可是好听的話,怎麼能招惹出來眼淚了?

嗚嗚,你害的人家很感動,流眼淚會讓人家眼楮腫起來,會變丑的。

某女撅著嘴指控著。

某王爺望天無語,老天,難道他這輩子真的沒說情話的可能?

哎……

注︰鳶兒吃苦了,王爺跟魔醫會罷休嗎?望天,親們還是給某個下手的人祈禱吧,希望她不要死的太慘了……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