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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給我適可而止

「鄭少華,你他媽給老子停下!」何心夏恨不得去搖搖他的肩膀,阻止他喝啤酒的舉動,但是手掌直接從他身體穿了過去。她就像是一灘空氣,沒有實體,只是虛無。

鄭少華喝完一個拉罐後,又繼續喝,轉眼就喝下去三瓶。

以前他可不是這樣不要命的!鄭少華出生于醫生世家,從小教養就好,打架斗毆、吃喝嫖賭樣樣不沾,最令人佩服的是這個男人煙酒很也少沾,這也許是和他的職業有關,但是不能否定他是一個絕世好男人。

「鄭少華!喝一點就夠了啊!松開我的啤酒,有錢自己買去!」何心夏的透明身影飄蕩在屋子里,她所說的話壓根沒有人听見。

瓶子一個勁的汪汪叫喚。

鄭少華眼底的悲傷,無論是誰,都看得出來。

他拿著啤酒罐往瓶子的水碗里到了一些酒,「瓶子,我知道你也想主人,但是她回不來了,你也喝吧,他們都說酒是個好東西,可以抵消人內心的煩愁。」

瓶子朝著何心夏的方向叫喚,四條小前肢圍繞著何心夏轉圈,有點急切的樣子。

在鄭少華看來,瓶子是太想主人,從而引發出來的不正常行為。

他喚了兩聲,說道︰「瓶子,不開心就喝酒吧,喝醉了,就什麼也不記不得了。」

瓶子叫喚那麼長時間,大概是真渴了,听從鄭少華的話,就湊到水碗旁邊。

何心夏一下子就急了,你們誰听見過狗狗能喝酒的?!何心夏狠狠的吼了幾句,瓶子又給縮回去趴著了。

「眼鏡兄,你給我適可而止啊!小心我叫瓶子咬死你,給我下來作伴。」何心夏凶神惡煞的湊到他身旁吼了兩句,傳說中鬼的法力呢?傳說中鬼不是能害人嗎?為什麼她卻跟空氣似的什麼也辦不到?

鄭少華從始至終沒有听見過房內響起任何話語,他撬開的啤酒拉罐越來越多,茶幾上滿桌都是。

沒多少時間,就喝進去十罐了,而且瞧他的樣子似乎沒打算停止。一副的頹廢樣,哪兒是她從前認識的那個眼鏡兄?!

何心夏心急火燎的來來回回飄蕩,但是任憑她怎麼阻止,都無濟于事。最後她折騰累了,飄蕩到鄭少華的身邊坐著。

「喝吧,喝吧,忘記也好,省得你一副想哭、哭不出來的樣子。」

越喝到後面,鄭少華的神智越不清楚,嘴里反反復復叨念著‘何心夏’三個字。

何心夏懸空著坐在半空,納悶的看著鄭少華,狠狠嘆了一口氣,她以前怎麼沒有發現鄭少華對自己的感情那麼深?不愧是兄弟啊,她都死了,還心心念念的記著她。

「喂,少喝點啊!酒精中毒沒有人送你去醫院。」何心夏話音剛落,透明的身影半靠在沙發上,一副閑適的享受模樣。

說實話,除了踫不到模不著,何心夏真沒覺得當鬼有什麼不好。

只不過看見鄭少華和瓶子傷心的模樣,她心里也挺難受,很想告訴他們,她就在他們旁邊,對方卻听不見她的聲音。

什麼叫做近在咫尺,遠在天涯?這就是何心夏如今的真實寫照。

瓶子似乎明白過來踫不到主人的身體,軟趴趴的盤縮著身體在何心夏的腳邊。

「瓶子,電視機旁邊最底層的抽屜里,有你喜歡吃的狗糧,餓了就自己去翻,抽屜是開著的。」何心夏沖著瓶子說道,那個小抽屜裝的全是瓶子愛吃的零食,有時候不用她提醒,瓶子都會偷偷模模鑽進抽屜里偷吃。

她經常罵瓶子是貪吃狗,其實心里卻相反的縱容著它的行為,要不然她將抽屜合上,憑瓶子那小胳膊小腿能打得開嗎?

鄭少華已經醉得一塌糊涂,手里的啤酒拉罐沒拿穩,啪嗒一聲掉地上了,酒水漏出來,打濕了一片地上。

大概是剛做鬼不久,何心夏遇見這種事情,本能的抬起腿,避開向她流過來酒水。

滿屋子的酒味彌漫,鄭少華的眉頭緊緊皺著,似乎在為什麼煩擾。

偶爾幾縷微風從窗戶吹進來,帶著絲絲涼意,驅散走滿屋子的煩悶。

何心夏靜靜的看著鄭少華的睡眼,也不怎麼的心髒漏跳了一拍。

……

第二天早上,鄭少華是10點多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電話另一端是醫院的職員,「喂,院長,又有一樁大手術,病人家屬指明要你親自主刀,您看能不能……」

誰都知道鄭少華最近幾天心情不好,如果鄭少華說一個‘不’字,職員肯定會將大手術推給其他醫生去做,畢竟動手術不是開玩笑的事兒,一個不小心就會讓病人死在手術台上。

鄭少華似乎清醒了些,單手拿著手機,另一只手捂著額頭,從沙發上蹭起來,「不用了,給我半小時,我馬上去醫院。」

鄭少華站起身的時候,不小心踫到地上散亂的啤酒拉罐,啪啪啪的聲音,瞬間將沙發上躺著的何心夏給驚醒了,揉揉睡眼,何心夏努力睜開眼。

鄭少華和她仿佛活在一個平行空間里,誰也不能發現誰。

鄭少華邊走邊月兌掉上衣,將沾有酒水的衣服給褪下來。

何心夏瞧著他那完美的身材,嗤嗤的咂咂嘴,想道,眼鏡兄不去應聘男模特真是浪費了。

廁所間嘩啦啦傳來水聲,大概是鄭少華正洗臉刷牙。

何心夏伸了伸懶腰,腳邊的瓶子也抖抖腿,汪汪的叫喚起來。

凡是養過吉女圭女圭的人,都知道這類狗最喜歡叫喚,有事沒事就愛給你來兩句,似乎想吸引主人的注意。眼神中,時時刻刻都充滿著‘主人,來和我玩’的信息。

「去去去,自個回你狗窩繼續睡回籠覺去。」何心夏揮揮手,飄起來……

一路飄到廁所間。

她以鬼魂的形式活著,一時間也記不起到底該做什麼,現在遇見鄭少華,心里突然就蹦出一個念頭,想要隨時跟著他,以這樣的方式來解悶。

越發好奇某男人的身材怎麼樣,她飄在門口前,猶豫著要不要進去瞅一下?

何心夏對天發誓,她是純潔無暇的!只不過某些時候,被猥瑣的心思佔了上風,但是純潔的一面遲早也會掰回局勢!

身子往前一探,何心夏透明影子下半身留在外面,而上半身則是探進了廁所間。

嘩啦啦的水聲。

鄭少華正站在蓬頭下面淋浴,身材比例完美到極致,六塊月復肌不多不少,別看鄭少華穿上衣服是個翩翩公子哥,沒想到月兌下衣服,直接化身為猛男型。

那壯實的胸膛,只差讓何心夏流口水了。

以前怎麼沒發現他身材這麼好?!為了肥水不流外人田,何心夏決定,多看著鄭少華這枚‘閨蜜’,免得被哪個女給盯上了。

鄭少華絲毫不知道已經被某人偷窺,正搓著澡,滿身的酒味,令他很難忍受。

但是他明白時間的緊迫性,簡簡單單沖了幾分鐘,就赤身果(和諧)體走進臥室。

衣櫃里,有一半衣服是昨晚鄭少華塞進的,這些都是他的西裝襯衫之類的。而另一半則是以前何心夏的衣物,原封不動的放在原處。

何心夏看著洗手台上杯子內,裝著的那根牙刷,心里暗想道,既然鄭少華都打算在這里住下了,為什麼留著她的東西不扔?不嫌浪費空間嗎?

況且自己家這所小公寓,也就一百幾十個平方,比起鄭少華那幾所大別墅,可以說是簡陋了。

何心夏越發搞不懂他的心思了,圍繞著鄭少華身邊打轉。

瓶子鑽進抽屜里滾了一圈,吃得肚子圓圓的跑出來,來到何心夏的腳邊。

瓶子最粘人了,每次吃飽了後,就喜歡圍著何心夏轉。在何心夏生前,只要瓶子瞅見她坐在沙發上,自發的就跑進她懷里呆著,趕也趕不走。

鄭少華還以為瓶子是過來找他,彎下腰模模瓶子的小腦袋,「我有工作得忙,中午大概回不來,你狗糧都給你放在外面了,你餓了就吃。」

瓶子汪汪汪的叫了兩聲,方向是對著何心夏。對于某男人的態度,可以理解為熱臉貼冷,這只狗狗最最最傲嬌了,除了何心夏,向來對誰都不理不睬。

鄭少華總覺得有點奇怪,輕輕皺下眉,往瓶子所望的方向看去。

何心夏嚇得心髒撲通撲通跳,如果她還有實體的身體,那麼她現在全身一定僵硬著。

目光移動到鄭少華的眼楮,兩個人相距不過幾厘米,這麼近的距離,甚至讓何心夏產生一種他能看見自己的錯覺。

但是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果然半分鐘後,鄭少華就主動轉開視線。

他找出一件外套穿上,邁步走出臥室。他沒有了昨晚夜里爛醉如泥的頹廢樣,恢復到原本精英的本色,除去眉宇之間多了一抹冷淡,少了一抹溫柔外,全部東西都與以前一模一樣。

忌憚著傳說中鬼不能見光,何心夏站在窗戶邊,伸出手指畏畏縮縮的探出去。

沒有想象中的灰飛煙滅,也沒有感受到屬于陽光的溫暖。

何心夏明白了,她不畏懼陽光,但是也沒有屬于人的知覺。

一想到這點,她飄動著身影,急匆匆的跟隨在鄭少華的身邊,跟著他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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