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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次日凌冠玉送檳榔去機場,她在禮品店選了些禮物,然後跟他道別,乘飛機回去。

飛機落地時是下午,司機來接她。她也沒回家,直接把行李帶到餐廳。孟轍在辦公室里,前一夜他們已經通過電話。

「結果怎麼樣?選定了嗎?」。他問。

「當然沒有。又不是買菜,那麼大的城市,不好好選位置,開業就得關門。」

「好好,我知道。那需要我干嗎?」。

「我已經給你畫好了。我去過不少地方,剩下的你也去看看。」她遞給他一張單子,「還有這兩個是我覺得比較不錯的,你可以重點看一下。」

「好,我去。不過我覺得這種事還是你比較在行。」

「這周六我還會過去,爭取這周就把地址定下來。」

「嗯。還有,今天是十七號。」

「那又怎麼樣?」她明知故問。

「今天是雪庭的生日。」

「是啊,你想干嗎?」。

「晚上你送我過去。」

「沒問題。我讓司機送你過去,反正那些記者認識我的車,不會懷疑的。你記得把這個帶去,這是給她的生日禮物。這是給你的。」

「送我什麼?」

「你自己看吧。我把司機的電話給你,我會跟他說一聲,你要用車打電話就行。把你的車鑰匙借我,我馬上要上課。」

「你可真忙!」他把鑰匙給她,「對了,忘了告訴你,你走的那天mandy來找過你,給你留了禮物。」他遞她一只袋子,「還有這邊的分店,昨天人已經上崗試用了,我讓他明天上午來向你報到。」

「知道了。你說mandy來過?」

「是啊。那天我沒在,曉幽說的,說mandy來演出,順便找你,可你不在。她回去了,要你打個電話給她。」

檳榔答應,接過車鑰匙一邊往外走,一邊給mandy打電話。無非就是說些近況。mandy來找她是因為兩人說好只要mandy來,就會來找她。她表示抱歉,說下次mandy再來一定要提前打電話,她會抽空招待她。mandy說了白朗要結婚的消息,她很高興。接著又給白朗打電話,恭賀他要結婚。他笑著接受,說她消息靈通,還說到時候一定會寄請帖,請她來參加婚禮。她欣然答應。

去上了課,然後在圖書館一直待到五點,接著她打算去看康。她現在懷孕了,一個人不方便還嘴饞,別人又不知道,檳榔又不能明白地告訴雷霆,只好盡量抽時間去陪她。

打電話問康想吃什麼,她說她想吃披薩。

檳榔便買了大號披薩去看她,兩人坐在二樓客廳的地毯上,在披薩上淋了好多番茄醬。她滿足地大吃大喝,一點形象都沒了。

「你中午沒吃飯?」檳榔吃驚地問。

「吃了。」

「那你的胃口可真好。」

「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總覺得餓,而且一吃就停不下來了。」

「你有沒有什麼不良反應,覺得惡心之類的?」

「沒有,我一點感覺都沒有,我感覺還挺好的。」

「有沒有特別想吃什麼東西,吃不著就哭?」

「沒有。這種人很少吧,而且多半是有抑郁癥。」康風卷殘雲地又拿起另一塊,「我就是總覺得困,而且以前不吃的現在特別喜歡吃。你這兩天都去哪兒了?星期六也不來看我,我一個人多無聊!」

「我去北京給新店選址了。」

「你們要把餐廳開到北京去?」

「是這麼想的。」

「行啊,你們看來是要發了。孟轍這回終于干成了一件事。那你有去看過雪庭嗎,她怎麼樣了?」

「還沒呢,今天是她生日,孟轍去了,我就不能當電燈泡了。」

「今天是她生日?你怎麼不告訴我?那我給她打個電話。」

「明天再打吧,也許孟轍現在在那兒。」

「也對。我現在什麼事都做不下去了,覺得好無聊。」

「把工作減一減吧,太累了對孩子也不好。」

「嗯。我媽懷我時休息了近一年,不過她和我說她那時候什麼反應都沒有,跟我一樣。」

「看來你們是遺傳。」

「是啊。」康道,盒子里只剩下一塊披薩,她看著檳榔。

「你吃吧。」檳榔說。她就嘻嘻地笑,拿在手里大口地吃起來。

正在這時,門鈴響了,趙姐過來道︰

「小姐,是雷先生,要見你。」

「告訴他我不舒服,不見客。」康斬釘截鐵。

「你這樣好嗎?」。檳榔起身,掀開窗簾向外望了望,「他來見你就是想和你好好談,你也該和他好好談談。」

「我和他沒什麼好談的。」

「他早晚會知道,你有孩子又不能藏一輩子。就算現在不知道,將來孩子出生長大了,他也會知道,到時候你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是不是他的他又不知道。」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又不是傻瓜。」檳榔眼看著雷霆在門外站了一會兒,轉身上車走了。

「他走了嗎?」。康問。

「走了。」她放下窗簾。

「看吧,他根本就不想和我談,根本不想見我。他來只是想給自己找個能讓他心里好受的理由——他已經努力過了,是我不見他。」

檳榔「哧」地笑了︰「你懷孕後怎麼也開始不講理起來了?以前你是最了解雷霆的人,你甚至比了解你自己還要了解他,你應該多為他想一想,他現在也很不好受。」

「就因為我了解他,所以我才知道他在想什麼。」

「也許他是像你想的那樣,但那也是因為他不知道你懷孕了。憑你對他的了解,如果他知道你懷孕了,你想他會不會娶你?」

「他當然會。但我不需要他因為孩子和我結婚,我有能力自己養孩子,不需要他施舍我。我本可以把孩子做掉,可我要留下來,那是我的選擇,與他無關!」康的語氣激動起來。

「你不要胡說,孩子會听見的!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因為愛情而結婚。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你愛雷霆,雷霆也愛你,只有你們兩個不知道。真的,所有人,連凌水伊都知道,她覺得你們兩個是神經病。」

「她才是神經病!」

「所以你和雷霆之間一直都蓋著一張紙,你們把愛情藏在友情後面,其實你們誰都知道你們之間已經不止是友情那麼簡單了,可你們誰也沒有勇氣去捅破。現在這層紙終于因為一次意外被掀開,你們也該好好地去正視自己的心了。」

「檳榔,別再說了好不好?我在吃東西!」

「好吧,隨便你,反正該說的我都說了,我對你已經盡了朋友的所有義務。」檳榔聳聳肩。

「我知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康笑說。

「可我覺得我還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因為如果是最好的朋友,一定會為了你好。而把這件事讓雷霆知道才是對你最好的決定。」

「我知道什麼對自己最好,你千萬不能告訴他!」她緊張地道。

「好啦!知道啦!你快吃吧!」

康這才放下心來,笑著將最後一口披薩吃進去。雪庭這些日子一直呆在家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可外面的情形她很清楚,她的沉默不僅沒有將眾多輿論壓下去,反而愈演愈烈。猜疑越來越多,問題也越來越尖刻,無奈之下鄭敏只好鄭重表態說,雪庭目前正在寫自傳,等書籍出版的那一天,一切真相都將公之于眾。

雪庭想,也許她這麼多年的努力就會這樣毀于一旦。

九月十七日,入秋,溫度非但沒有下降反而比從前更高。這樣的夜晚,她獨自坐在一盞台燈前抱著電腦,貓狗趴在沙發上,地上堆著的本子她也懶得收。不知道外面會不會有人偷拍,狗仔隊本事很大,無論多嚴密的房子都能被偷拍到,所以她也不願走到窗前去。她的窗子拉著厚厚的窗簾。她獨自呆在密閉的空間里,嘆口氣。

突然,門被敲響,她隨口應聲「進來」。簡如推開門,笑眯眯地拿進一盆蝴蝶蘭,道︰

「有人給你送花。」

雪庭又驚又喜,臉上的表情有些怔愣,她說不出話來。簡如將花放在桌上,說︰

「看來是為你的生日準備的,今天是你生日。」

「哦,對了!我都忘了!」雪庭一拍腦門。

「反正有人記起來了。我都能猜得出來這是誰送的,我想你也能猜出來。你慢慢欣賞吧,我先出去了。」她說完,叫走貓狗,離開。

雪庭一個人坐在那里望著花盆,盆里放著一張卡片,她打開,里面傳出《生日歌》的音樂。她情不自禁地微笑起來,她知道這是誰送的,這些花再次激起她心中的波瀾,她有些悸動。托著腮,想起他們上次去游樂場的情景,她的臉開始發紅,心也變得很溫柔。她知道她一直在想他,雖然她既不回信息,對他也很冷淡,但她真的很想他。只是她覺得他們是不會有好結果的,因此她再也不敢向前邁步。她想後退,她沒有前進的勇氣。

一入豪門深似海,她看得很清楚。她不會為錢出賣婚姻,而如果是為了愛,她不知道他們的愛有多少,有多深厚能抵擋得住無盡的風暴。她相信他愛她,但這愛是否能堅持到最後,是否能因為兩人各方面的差異而逐漸減退,她不敢想。在這段感情上,她沒那麼勇敢。

敲門聲又響起,她以為是簡如,就隨口說聲「進來」。

門被推開,在看到來人時,她的心突然騰騰直跳,驚喜萬分。這簡直出乎她的意料,她差點沒從椅子上跳起來。孟轍從外面進來,手里拎著蛋糕和袋子,張開雙臂笑道︰

「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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