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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節 回去準備後事吧

有了號牌,接下來的就順暢多了,不到半個小時,秦寒冬就辦好了入職手續。本來秦寒冬還挺擔心他那偽造的學歷證書和身份證會被穿幫,哪知道為秦寒冬辦理入職手續的和尚根本就沒檢查,只叫他自己去復印室復印了一份學歷證書及身份證,然後交他們淨土寺存檔。

明天就要帶著自己的家當,到淨土寺報到了。走出淨土寺的秦寒冬都不敢想象自己竟然成功了。想起他後面排的長長的應聘隊伍,里面研究生一大堆,博士生一大把,越發覺得自己最近應該是鴻運當頭了。買了一年的彩票只中過一次五塊的秦寒冬,打破以往一次只買一只彩票的慣例,狠下心來,奢侈地買了10只彩票,號碼還是他的生日。

買好了彩票,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秦寒冬突然發現原來這個城市竟然有如此多的美女,甚至還時不時能見到幾個外國美女。心情大好的秦寒冬甚至向那些洋妞主動地打起招呼來,大膽地拋出一個又一個媚眼,那些外國妞也比較有禮貌,都微笑地回應。

看到時間還早,才下午四點,本想坐公交車回住處的秦寒冬,想到明天他就要開始為期兩個月的封閉式培訓了,他決定直接走回住處,利用這個機會好好逛逛這個城市,體會下這里的風土人情,畢竟來深南市也有將近一個月了,一直忙于找工作,都沒有時間和心情仔細看看這個城市。

一路閑逛至北京路,離自己的住處已不遠了,秦寒冬又看到那個身穿道服,蓄著披肩長發的道士,坐在街道旁樹蔭下的木椅上,很猥瑣地觀察來來往往的美女,還不時起身招呼他相中的美女,推銷自己的相術。

從這里路過5次,每次都看到那個道士坐在他現在坐的地方,推銷自己的相術,秦寒冬覺得這個道士挺有趣的,就饒有興趣地站在不遠處觀看他的滑稽表演。沒一個美女理他,每次失敗,這個道士總是很灑月兌地甩了甩頭發,繼續坐在木椅上挑選下一個目標。

秦寒冬走了過去,坐在了木椅的另一邊,捉狹地看著道士道︰「大師,好像生意不是很好啊。」

那道士白了秦寒冬一眼︰「你懂個屁,我只要一個月做成一筆業務就可以了。你知道我最多的一次,一筆業務賺了多少錢不?」

秦寒冬很感興趣地問道︰「多少?」

「五萬。」道士很是得意地道。

「五萬!這麼多啊!」秦寒冬很是配合地表示了驚詫,雖然他心里很肯定這個老小子在說謊。

「不多,只能說深南市富豪多!」道士邊觀察路過的美女邊道。

「那這麼說,您看相很準了!」秦寒冬繼續問道。

「那是當然,諾,你看那個朝這邊走來的穿紅色連衣裙的美女,本大師敢肯定,她身價絕對在百萬以上。」剛說完,那道士馬上起身迎向那個紅裙美女道︰「誒,這位小妹,本大師觀你氣質高雅,美麗動人,一股富貴之氣撲面而來,定是大富大貴之命,只是本大師發現你印堂發黑,最近恐有災禍,來來來,讓本大師免費給你看上一看。」

紅裙美女看都不看道士一眼,徑自從道士身邊走過。

「呸!詛咒你倒大霉!」道士朝紅裙美女的方向吐了口唾沫,甩了甩頭發,重新坐回木椅,尋找新的目標。

「呃,這老小子可真不地道!」秦寒冬心道,「反正沒事,就陪這老小子玩玩。」

「這個,大師啊,你幫我看下好不?」秦寒冬一臉懇求地對剛坐下的道士道。

「你?一看你就是個窮光蛋!有什麼好看的。」道士瞥了秦寒冬一眼,很不給面子地道。

「呃,大師,你也太直接了吧,我現在是沒錢,是人都能看出來,我是讓您看看我未來的時運,我個人覺得自己好像開始轉運了。」秦寒冬道。

道士再次瞥了秦寒冬一眼,秦寒冬很配合地整了整衣服,咧開嘴對著道士笑了笑。這時,道士臉色開始嚴峻起來,他站起來拍了拍秦寒冬的肩膀,道︰「小伙子,回去準備後事吧,你在這個世界時間不長了,嗯,大概1個星期吧……」說完,他徑自朝人群里走去,再也不看秦寒冬一眼。

「我擦,老小子,爺沒得罪你吧!干嗎詛咒爺!」秦寒冬激動地站了起來,狠狠地指著那道士道,要不是看到那道士年紀比他大一點,真要上去揍他一頓。

「不是詛咒,我鐵嘴神相一天只看一相,每相必中,信不信由你!」那道士頭也不回地道。

「我呸!晦氣!」秦寒冬吐了口唾沫,拍了拍,朝道士相反的方向走去,差不多到晚飯時間了,他決定不吃快餐了,找個小飯店慶祝下自己,他相中了他住處附件的一家叫做「李矮子炒菜」的飯店,每次從那里走過,貌似飯菜蠻香的。

七彎八拐的,秦寒冬從熱鬧的大街,鑽進了一條偏僻的無名小巷,他租住的地方就在這條小巷的一座老舊的平房里,一個月300元,是秦寒冬費盡心血才找到的,在深南市這個寸土寸金的城市里,這估計是租金最便宜的了,當然條件也是最差的。

遠遠的,秦寒冬就看到「李矮子炒菜」這個大招牌,此招牌歷經歲月滄桑,早已泛黃且積了一層厚厚的油煙灰,中間還裂開了一道口子。

「老板,給我安排個偏僻點的包廂!」秦寒冬很有底氣地走了進去,聲音相當的洪亮,沒辦法,里面生意相當好,大廳里有好幾桌打赤膊的農民工兄弟在喝酒猜拳,聲音不大,在廚房忙的老板根本就听不到。

「來了!」一個清脆的聲音從廚房里傳了出來,秦寒冬向廚房方向看去,里面走出一個秀氣的十八九歲的女孩,系著花色的圍裙,圍裙上滿是油跡。

「這邊請。」女孩將秦寒冬帶進了一個角落里的小包間,包間里有一個小桌子和幾條形狀不一的凳子,牆壁上安了個小壁扇。

秦寒冬點好菜,要了一瓶60度的二鍋頭,坐定下來,手敲擊著桌子就等酒菜上桌。等酒菜和飯都上齊,秦寒冬多要了碗筷和酒杯,這才將包廂門關好,開了酒瓶,將杯子擺好,開始倒酒。

「老頭子,我今天終于找到自己的第一份正式的工作了,我可是第一時間來告訴你哦!讓你也開心一下。」秦寒冬邊倒酒,邊自言自語地道。

「放心,我好的很,而且會越來越好!你看著吧,你的小冬子永遠是最棒的!」秦寒冬倒好酒,將其中一杯酒放到鄰桌的位子上,然後坐下來,抿了一大口酒。

「嘖嘖,這酒夠勁,正是老頭子你喜歡的,可比你寶貝的土燒要烈多了!你嘗嘗。」秦寒冬舉起酒杯向著鄰桌揚了揚,「別,別跟我說你戒酒了,說你戒命我還有點相信,戒酒,你自己相信不?」

秦寒冬一口氣喝干酒杯里的酒,又給自己倒滿。「好了,你也用不著瞞我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酒就藏下床底下麼,要知道家里多了一蟑螂都逃不過我的眼楮的。」

「老頭子,自從我上了學,你就說為了健康,自己要戒酒了,可是戒得了麼,酒可是你的命根子啊!」秦寒冬又狠狠地抿了一口酒,道︰「老頭子,其實我都看到了,真的。我永遠忘不了那一幕。」

「那天,我又和同學打架了,他們竟敢罵你垃圾佬,我二話不說,上前就每個一巴掌,我拳打腳踢,我打得他們哭爹喊娘。他們罵我野種,我至多給他們一巴掌,但他們竟敢連你也罵,那就必須得進醫院了!沒辦法,我們沒錢、沒權、沒勢獲得他們的尊重,就只有通過拳頭了。」秦寒冬打了個酒嗝,「好了,老頭子,你又唧唧歪歪了,最煩你這套,告訴你,軟弱就是別人踩你的踏腳石,這個社會就是這樣。我沒錯,是的,沒錯!別人對我們好,我們自然要百倍報答,但是別人欺負我們,我們就得像狼一樣,狠狠地咬他一口,讓他們長長記性!」

「我把書包扔了,對,扔了,仍的遠遠的,我發誓再也不進那個破學校了!我去找你,我要告訴你,我不讀這鳥書了!」秦寒冬給自己灌了口酒,又給自己滿上,「我找到你了,可是我發現你這個可惡的老頭子,竟然連垃圾堆里的酒你也喝,還舌忝那髒兮兮的酒瓶子,你就那麼饞嗎?你花點錢去買會死啊!咱也不缺這點錢,大不了我不讀書了嗎!」

一滴眼淚溢出秦寒冬的眼角,劃過他那稚女敕而滄桑的臉龐,滴進了他的酒杯里,秦寒冬擦了擦眼淚,可是眼淚卻越擦越多,「呵呵,老頭子,別以為我在為你哭,我是要笑死了,笑的眼淚都出來了,你這老小子居然靠垃圾堆空酒瓶里殘剩的酒,一點一點積攢,愣是攢了半瓶多!難怪我發現你這老頭子藏得酒怎麼老是喝不完,明明沒見過你買酒嗎!」

「你這個戒買不戒喝的老頭子,你咋就這麼可愛呢!弄的我想不上學都不成了。」秦寒冬喝干了酒杯中的酒,想要重新倒滿,卻發現酒已經沒了,結果只倒了個半滿。「算了,明天還要上班,第一次上班,可不能遲到了。」

「來來來,老頭子,我們吃菜,不談這些往事了,這是你最喜歡吃的雞腿,我特意給你叫的哦。」秦寒冬夾了個大雞腿放到他鄰桌的碗中,然後自己狼吞虎咽地將滿桌的飯菜消滅個干淨。

「喏,老頭子,我很乖哦,我又將飯菜吃得干干淨淨了,我听你的話,我要壯的像頭牛。」秦寒冬抹了抹嘴,對著鄰桌道︰「老頭子,明天我就要開始新的生活了,你放心,我已經修完了大學所有課程,就等著拿畢業證,誤不了事的。你祝福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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