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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看殺衛階

早上醒來的時候,毫不意外的,小布偶依舊盤坐在我的枕頭邊。好在這次它沒有睜著眼楮瞪著我看,而我也因為提前有了心理準備,並沒有被嚇的大聲尖叫著把它踢下床去。盡管如此,我還是忍不住狠狠瞪了它一眼。「該死的小書包,竟然又偷跑到了我床上。也不知道你口中的靈氣到底是什麼東西,要是我身體出毛病了,你就死定了!」

「放心吧!你身體好的很,絕對死不了。」冷不丁的,一聲冷嘲熱諷傳入耳中,而說這番話的主人卻是自始至終連眼楮都沒有睜開過。

「切!少說句風涼話會死啊?身體是我的,檢查它是否受到損害,那也是必須的。」站在穿衣鏡前,我望著里面那個和自己做著同樣動作,蓬頭垢面明顯一臉睡眠不足的某人,雙手扶臉上下打量著。

「我一直很懷疑……」沒頭沒腦的,小布偶再次開了口。

「懷疑什麼?」我好奇的接過話。

「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

「做事粗心大意,舉止粗魯不堪,睡相慘不忍睹,長相馬馬虎虎,講話絮絮叨叨,腦袋……」

「打住!」我連忙側過身,伸手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及時阻止了它接下來要講的話。「小書包,你的話未免也太多了點吧?就算你很有文采,會很多成語,但是,請把這些留到以後向別人展示好不好?」雖然明知道從他嘴里吐不出什麼好話來,不過,那也不用把我說的這麼糟吧?

「還有,至于我是不是女人,能問出這麼顯而易見的問題,可見,你不是眼神有問題就是大腦有問題。」不等它反駁,我又接著說道︰「哦∼對了,我差點給忘了,你只是一只小布偶而已,看人的眼光跟我們這些人類自然不同,分不清男女也是正常的。」

「你——」霍地睜開眼楮,小布偶氣呼呼的伸手指著我,你了半天,卻什麼也沒說出來。嘿嘿!小樣,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跟我斗。嘴里悠哉悠哉的哼著小曲,我向洗手間走去。

經過早上那一小段插曲,讓我記起了昨晚答應過小布偶要幫它熟悉這個世界的事情。所以,在我上午放學剛吃完飯後,放棄了我美好的午休時間,帶著小布偶來到了校園圖書館內。在書架上找了幾本從遠古時期一直到近代史的書籍,然後找了一個比較僻靜的角落坐下,放下書後又把小布偶從書包里拿了出來放在書旁,靠近它小聲的囑咐道︰「吶!小書包,你給我安靜的呆在這里慢慢看,千萬不要出聲明白嗎?」。難得的,小布偶乖巧的點了點頭,按照我說的,安靜的打開書頁看了起來。

我剛準備夸它兩句,卻見它雙眉緊鎖,伸手指著書本上的字問道︰「這些符號是什麼意思?我怎麼從未見過?」

「什麼符號?」我迷茫的看了眼它所指的地方,除了字體以外並沒有什麼符號啊?正奇怪著,突然,腦中靈光一閃,我知道了。小布偶在怎麼說也和我是隔了上千年的人了,看不懂簡體字也是應該的。

「你等等,我去幫你換一下。」明白了這一點後,我起身離開坐位,開始尋找那些用古代文字記載的那些書籍。

「哈!找到了!」片刻後,等我拿著書籍回到坐位旁時,眼前突然多出了一個人,我一時吃驚的愣在了原地。可當我的視線注意到她手上的那個人偶女圭女圭時,我差點驚呼出聲。

「你好!我叫劉佳諾。」大慨是听到了腳步聲,那個女孩回過身沖我笑了笑。這是一個很美的女孩兒,白皙的瓜子臉上,一雙圓圓的大眼楮炯炯有神,高挺的鼻梁,殷紅的小嘴,笑起來臉頰處一個小小的梨渦清晰可見。不過,劉佳諾這個名字我似乎在哪里听過,但是一時想不起來了。

「請問,這個人偶女圭女圭是你的嗎?」。她開口尋問道。

「嗯!是我的。」我愣愣的點了點頭,回答道。

「那個,雖然有點冒昧,不過,我從第一眼見到就很喜歡這個人偶女圭女圭,可以借我玩兩天嗎?」。女孩一臉珍惜的抱著小布偶,眼神充滿期待的望著我請求道。

「好……像不行呢!」就在我順口準備答應時,忽然接收到來自女孩懷中某布偶的一道凌利的目光,于是急忙改口道。

「這樣啊!可是我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小布偶啊!」女孩不舍的望著小布偶,語氣中充滿了失落。如此我見猶憐的神情,只怕所有的男生見了都會不忍的吧!然而,這個所有里面並不包括小布偶。

「你這個笨女人,發什麼愣呢!還不快點把我救出來。」小布偶的聲音突然傳來,我一驚,立馬去看那個女孩的反應。還好,她似乎什麼也沒听見,表情沒有一絲變化。大慨是小布偶又用了那個什麼隱音術的跟我溝通的吧!

回瞪了小布偶一眼,我故意裝做沒听到它的話,一副興災樂禍的樣子看著它在女孩懷里裝死。哼!活該,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叫我笨女人了。不過,我也沒敢得意太久,萬一小布偶一生氣,直接開口說起話來,那我不就玩完了?想到這,我抬手掩口輕咳了兩聲︰「那個,佳諾同學是嗎?真的不好意思,因為這個小布偶是我幫鄰居家的小女孩買的,而且今天就要帶給她,所以——」眼楮一轉,我隨便找了個理由。

「哦!這樣啊!呵呵,沒關系啦!這個還你。」淡淡的笑了笑,女孩不舍的把小布偶還給了我,我急忙伸手接過。這時女孩看到了我手中的書,眼中閃過驚訝,卻並未開口尋問,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臨走前,女孩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

「季冬楮。」我回答。

「那麼,冬楮,下次再見!」最後看了眼小布偶,她沖著我笑著說了聲再見後,便離開了。

女孩離開後,未避免同樣的事再次發生,我拿著幾本書直接到借書處登記了一下,連帶著小布偶一起塞進了書包里。

「小婉,你認識一個叫劉佳諾的人嗎?」。放學後,我和何小婉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想起午休時在圖書館見到的那個美麗的女孩,便開口問向一旁的何小婉。

「劉佳諾麼?當然認識啦!她可是我們學校的有名的風去人物呢!學習超好,人長的也很漂亮,家中又超有錢,還有個校草級的男友,簡直超級完美,校內有幾個人是不認識她的?」何小婉徹底發揮了她那八卦精神,滔滔不絕的講著,語氣中流露出的全是對那名叫做劉佳諾女孩的羨慕。

「咦?不對啊?」突然停住了腳步,何小婉狐疑的打量著我。

「怎麼啦?干嘛突然停下?」轉過身,我奇怪的問道。

「今個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嗎?向來除了錢,幾乎對任何事物都不感興趣的季守財季大小姐,怎麼會突然關心起這些‘無關緊要’的人來了?」在說到無關緊要這幾個字時,何小婉幾乎是咬著牙一字一頓的說的。我有些尷尬的模了模鼻子,嘿嘿一笑。

「呃,其實也沒什麼,只是今天在圖書館里偶然踫到說了幾句話而已。」我簡略的回答道。為了防止她繼續追問下去,我急忙轉移話題道︰「那個,我等下還要去店里上班,就不和你一起回去了,先走啦,明天見!」揮了揮手,我轉身快步的往前走去。

呼∼還好我夠機靈,不然要是被何小婉那丫頭給纏上了,非要被煩死不可。來到了打工的咖啡店,我迅速的換上工作服,開始了每日必做的服務工作。一直到晚上八點下班,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家里。

梳洗完後,從衛生間出來,看到不知什麼時候從書包里出來的小布偶正趴在那本和它差不多大的書頁上,認真的查閱著。本想和它打聲招呼,想想還是算了,正要離開時,小布偶已經率先發現了我。

「喂!女人。」從書本上站起身,它喚道。

「干嘛?」我走了過去。

「這本書上記錄的都是真的嗎?」。它指著那本書,表情嚴肅的問道。

「應該是的吧!」我回答的有些漫不經心。

「簡直是胡說八道。這些東西是何人記錄的,你給我把他找來,我要與他當面對質。」小布偶十分生氣的沖我喊道。並且執意要我把記錄那些史書的人找來當面對質。我很是無語的盯著它看了半天,最後淡淡的開口說道︰「sorry,你的這個要求我恐怕沒辦法滿足。把那些內容記錄下來的人早幾百年前就已經over了,恐怕到現在連個渣渣都不剩了。所以,我沒辦法把他們找來和你當面對質。」

「歐我?那是什麼玩意?」小布偶緊蹙著雙眉問道。

「哦,那是英文,是另一種國家的語言,也就是死了的意思。」我向它解釋道。

「已經死了?哼!在毀壞了我的名譽之後,竟然就這麼簡單的想不了了之麼?」它冷哼道!剎那間,表情顯的竟然有些陰郁。

注意到它口中所謂的被毀壞的名譽,我有些好奇問道︰「你說的什麼名譽被損壞了?」

不提還好,一提它更怒了。「還能有什麼,簡直太可惡了,竟然說我是被女人給看死的,這話要傳出去了,豈不讓人笑掉大牙。」說到這,我到想起來了,史書上確實講過關于衛階的死法,貌似就是被太多的女人圍觀,以致于成了史上第一個被人給看死的美男子。世人言——看殺衛階!

不過——「這事早八百年前就傳的人盡皆知了,你現在才擔心未免也太晚了點吧!」不以為然的翻了個白眼,我小聲的嘟囔道。

「你說什麼?」大慨是看到我在嘟囔,小布偶揚聲問道。

「沒什麼,這麼說你並不是被女人給看死的嘍?」我急忙轉移話題。

「當然不是!」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它反駁道。

「那你是怎麼死的?」我不怕死的繼續問道。

「……」它沉默了。

「怎麼不說了?」我不放棄的問道。

「此事與你無關!」冷冷的瞥了我一眼,它轉過身去不在理我。

切!小氣,每次問到這里,它都不肯再說一句。不過,本著君子不強人所難的美德,我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那啥?即然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好了,你也不要老是沉浸在回憶里。做人要懂的向前看。呃……雖然……」你只是一個小布偶。下面那句我沒有說出口,畢竟我現在是在勸人、哦不,勸布偶。萬一再打擊到它那就不好了,畢竟人家也曾做過人不是?

「算啦!安慰人的話我也不會說,你今天就好好睡一覺,明天把這本書再好好研究一下,這樣你就知道在你被封印的這上千年里,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事。然後……然後沒有然後了。晚安!」說完這些,我便順手關了燈,向床前走去。

「喂!」身後小布偶叫道。

「干嘛?」我懶懶的應了聲。

「太黑了,我看不見!」

「那就睡覺,等明天天亮了再看。」開玩笑,大晚上的一直開著燈,電費不是錢哪!

「……」

清晨的第一縷光線懶懶的照射在我身上,睜開眼,直接無視掉枕頭旁的某布偶,第一件事便是走到穿衣鏡前對自己做一個全身檢查。

為了研究那本書,小布偶今天並沒有和我一起來學校。原本以為好不容易可以清靜一天,誰料一大早,剛踏進校門,就仿佛進入了菜市場一般。

「麻煩,讓一讓!」校園大道上,幾乎擠滿了人,並且清一色的全是女生。怎麼回事?出什麼事了?我一頭霧水的從人群里擠了出來。

好不容易來到教室,卻發現里面並沒有幾個人,並且還都是男生。這下我更奇怪了,正打算開口尋問,突然一個人影以極快的速度從教室外沖了進來。

「小婉?你干什麼這麼著急?」當看清楚那個人影正是我的死黨何小婉時,我驚訝的開口問道。

「咦?冬晴,你也在啊!」听到我的聲音,何小婉並沒有像平時那樣直接走到我面前,跟我談論一些她最新收集到的八卦之類的。只是愕然的抬頭望了我一眼,便又繼續忙碌的彎下腰在自己的抽屜里尋找著什麼?

「我剛到,呃?你拿相機干嘛呢?」就這麼一會兒工夫,何小婉已經從抽屜里找出了一台數碼相機來。

「冬楮,我現在沒時間跟你解釋,等我回來再說啊!」話音未落,人己經跑的沒影了。

怎麼搞的?今天的人怎麼都這麼奇怪?看小婉拿著相機跑出去,該不會又是去拍一些亂起八糟的東西吧?懶得理會那些八卦,我放下書包,坐回座位。看了眼牆壁上的時鐘,又看了眼窗戶外面的那些人。估記上課之前,這些人是趕不回來了。事實證明,果然不出我所料——

「怎麼教室里就這幾個人?其他的同學呢?」上課鈴響後,數學老師一進門,看到的便是這麼一副蕭條的景像。

「報告老師,她們全都在外面。」一男生懶洋洋的站起身,指著外面回答道。

「外面?」隨著男生手指的方向,老師的視線也隨著望向了窗戶外面。

「那些人都在那里干什麼呢?難道都沒有听到上課鈴聲響嗎?」。看清楚了外面的那些人,數學老師氣呼呼的拿著課本在桌子上拍了一下。

「報告老師,那些人都是出去看帥哥了。」剛才那個男生像是唯恐天下不亂般,繼續向老師打著報告。

「什麼?真是太胡鬧了!看來這種事必須要跟校長匯報一下了。」數學老師說著就要向教室外走去,末了,還不忘再加一句︰「你們剩下的這些同學先自習著,剩下的課程我們等下一節課再講。」

其實,不止是老師,听了那男生的話,我也有些驚訝!看帥哥?到底是什麼樣的帥哥會有這麼大的魅力,竟然吸引的這麼多女生去觀看。右手撐著下巴,我偏著頭望向窗外,看著校道上那些熙熙攘攘的女生們,突然產生了一種想法——

史書上記載的看殺衛階,莫非當時也是這番情景,亦或更甚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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