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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卷 紅梅葬曲 118 尹夢星箭射猛虎將

面對自家外甥突如其來的挑戰,夢星不禁有些愕然。因為泰戈爾是半神之軀擁有神性的緣故,夢星對他的心思感應也不能夠完全。于是,連忙傳音入密對泰戈爾說︰「你這臭小子,誠心想搔你小姨我的面子是不是?」

泰戈爾寵辱不驚,同樣用傳音入密的方法在意識里跟夢星交流道︰「我要救出我的母親,強大的力量必不可少。可現在的我還不夠強,但是,人間能夠讓我得以鍛煉的機會已經少之又少了。這一個多月以來,我都一直夢想著能夠堂堂正正跟您一戰——我想有您的指導,我一定會獲益良多。」

對于泰戈爾的孝順和隨時隨地的自我鞭策,夢星深為感動。可環顧四周這人山人海的場景,還是無可奈何地對泰戈爾說︰「你要我指導你隨時都有機會,干嘛非得在今天?你看這場面——你能出幾成力?我又能出幾成力?」

「沒關系,」泰戈爾依舊不死心,「我們不比神力,即使只是目睹您那渾然天成的技巧,也會讓我受益匪淺。」

「好吧!」夢星拗不過泰戈爾,只好將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含在嘴里吹了聲口哨,喚來昨天伊薩貝拉借給她的獨角獸。跨到騎獸背上,又提了大會準備的長槊,再在騎獸身上掛了花雕弓和十壺紫羽箭,便對泰戈爾擺開了架勢。

雖說還從來沒有作為考官的聖騎士和準劍聖主動向考生請戰的先例。可看到夢星也不反對泰戈爾同自己對戰,評委席上的其他考官們經過一番商議之後,也許可了他們的對戰關系,並承認這次對戰得出來的成績切實有效。

泰戈爾也喚來他的坐騎——黑虎。提了斬馬大刀,兩人互相致禮之後,泰戈爾推動騎獸,伴著震天虎嘯朝夢星殺將過來。

夢星卻拉著獨角獸的韁繩不動,靜待這泰戈爾如同下山的猛虎般沖到自己近前,繼而掄起斬馬大刀就是對自己一記橫斬。

泰戈爾這一刀借著騎獸的助力,再加上泰戈爾本身的力道——但就力氣和速度方面比起他在地上掄起這麼一刀就大了足足一倍有余。而且,這一刀的角度還極其刁鑽——它幾乎是貼著夢星的面門自下而上「削」上去的。更為詭異的是,這一刀在掄出之前的隱蔽性非常好。就好像藏在林子里的老虎發現了獵物之後悄悄地接近,抓準機會突然襲擊——一擊定乾坤一般。

這麼一刀掄出來,要換了其他人,即使是聖騎士也夠他喝一壺的了。可是,在場的眾人都覺得,夢星這個自從在考場上亮相就屢屢帶給大伙兒驚喜的女孩一定會有化險為夷的辦法。雖然每個人都緊張得在手心里捏了一把汗,卻也企盼並相信著奇跡的又一次到來。

可是,這次幸運之神似乎不再眷顧夢星了——泰戈爾一刀掄過之後,大家並沒有听到那期待中刺耳的金鐵相交的聲音。反而看到獨角獸的背上不見了夢星的蹤影——怎麼回事?難道那屢屢創造奇跡的女孩在「大刀」艾尼克斯的面前竟然會如此不堪一擊,才一個回合都不到就給人家斬于馬下了?

正當滿座一片愕然時,卻見一條長槊從獨角獸的肚子下面刺了出來——原來,夢星看出泰戈爾這一刀刁鑽難以抵擋,干脆就沒有去硬接。她整個人繞著獨角獸的身子從背上到肚子下面再到背上,繞了個三百六十度的大圈子。整個過程中,身上沒有一絲一毫的部分沾到地面。這不禁惹得全場都議論紛紛,由此可見,夢星的騎術是多麼的出神入化。

而且,夢星重新翻上獨角獸背上的同時,又一槊向黑虎背上的泰戈爾刺去。她這一出手就扎出了六點梅花,泰戈爾是防不勝防。

不過好在泰戈爾作為半神反應極快,而且,從剛才夢星躲他馬刀的動作也受到了啟發。他心知硬擋夢星這一槊六點的刺擊絕對逃不了好,干脆就學夢星「擋不住就躲」的戰斗意識。不過,泰戈爾身材過于高大,是決計不可能像夢星那般繞著騎獸的身子轉一個圈再回到騎獸背上的。

于是,泰戈爾一只腳勾住黑虎鞍上的一個腳蹬,整個身子向後平躺,躲在了黑虎身軀的另一側。夢星這一槊本來就是自下而上斜刺出去的——專找騎獸背上的騎手,倒也傷不了騎獸。于是,泰戈爾就這麼有驚無險地躲過了夢星的刺擊。

兩人回到騎獸背上,刀來槊往戰過幾招。兩人騎獸錯蹬,拉開距離後有馬上兜回來戰在一起。如此往復三十幾個回合,依舊是個不勝不敗的局面。

「臭小子,功夫挺俊的。跟誰學的?」泰戈爾的強悍讓夢星頗為欣慰,用傳音入密調笑道。

「您不用神力戰我已然是失了先機。現在還這麼藏著掖著干什麼?拿出您的真本事來?」不過,泰戈爾卻對夢星未盡全力有些不滿。

「如你所願。」夢星微微一笑。賣了個破綻,撥馬就走。

「嗷唔——」泰戈爾的黑虎咆哮一聲,四足活動就要去追——「馭——馭——」可是,泰戈爾卻拉緊了黑虎的韁繩,把它按在了原地。

且不說昨天才見了夢星用一招回馬槍挑落了狄俄墨得斯。就在幾個月之前,泰戈爾本人還被夢林的一招「修改版拖刀計」給打敗還差點搭上性命。他要還不能吃一塹長一智,那這「大英雄泰戈爾」的名號也就太浪得虛名了。

夢星這一溜就跑出了八十步遠,回頭一看泰戈爾,只見他在原地氣定神閑地看著自己——似乎是在得意他識破了自己詐敗的詭計。

不過,夢星卻不急不躁,微笑著把長槊往地上一插,就去取自己的雕花弓,而後又抓出一壺紫羽箭。

泰戈爾渾身一個激靈——夢星哪里是要對自己使什麼「回馬槍」,雙方拉開距離分明就是為了拿箭射自己。其實,直到時候泰戈爾才知道——要是當時他追上去,夢星照樣會拿回馬槍刺他。無論是行軍打仗還是單打獨斗,獨步單方永遠不能長久,必須得雙管乃至于多管齊下才能夠百戰不殆。

對于夢星百箭齊發的威力,在場眾人都是見過的。泰戈爾要能用起「火炎斗氣」——渾身燃燒起來倒是可以觸到他身子的羽箭全部都燒成飛灰。可這「火炎斗氣」可是「猛虎將」泰戈爾的成名絕技,他要使出來不就等于告訴在場的好幾萬人自己是誰了麼?

不過,泰戈爾倒也不擔心。憑他舞得水潑不進的刀法,倒是可以在自己面前舞出一道「刀牆」,讓夢星的箭射不進來。而且,在擋住夢星箭矢的同時還得不斷往前推進——弓箭手不善近戰是萬人皆知的道理。雖說夢星的近戰也很厲害,可她如今手持弓箭,距離拉近了自然是抵不過握著近戰利器的泰戈爾。

想到了破解夢星弓箭的辦法,泰戈爾即刻推動騎獸向前。

可是,較之昨天平射狄俄墨得斯時,今天夢星卻將弓箭以四十五度角對準了天空。箭矢一出,滿堂眾人頓時傻了眼。

本來找這種射法,夢星的箭應該是承拋物線射向目標的。可是,這百支箭矢離弦,一支支都像沒頭蒼蠅一樣座充右撞——一百支箭就從一百個方向飛了出去。有直取泰戈爾的,有射到泰戈爾左右兩邊的,有射到泰戈爾後面的,當然也少不了射到泰戈爾頭頂上去的。而且這些箭矢都是前前後後,顯得雜亂無章。

可是,它們卻都像約好了一樣——在同一個時刻全都朝泰戈爾飛了過去。直取泰戈爾的那些就不說了;射到泰戈爾左邊的箭矢鬼使神差往右拐了個直角朝他射去;射到右邊的向左拐直角;射在他頭頂上也把方向改成了從上到下垂直下落;最離奇的是早已經射到泰戈爾後面去的那些——竟然都硬生生地繞了回來……

這下,縱然泰戈爾有天大的本事,不用他的「火炎斗氣」也擋不住這從四面八方射過來的箭矢。而且,他還是騎著黑虎在前進——他手上有一把斬馬大刀可以勉強格擋一下,黑虎可是沒有防具的啊!

場中只听「嗷唔——」一聲,一支箭矢射中了黑虎的前爪——「 」一下,黑虎龐大的身軀在巨大的慣性下栽倒在地。泰戈爾自然也從黑虎背上摔了下來,腦袋一陣眩暈。

等得他腦子清醒,夢星的長槊已然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小子,你听過‘金霞逐日動乾坤’嗎?」夢星微笑著,用傳音入密對泰戈爾說道。

「您是說……你的神技之一——金霞箭?」泰戈爾回答道。

「沒錯,」夢星點頭,「‘金霞箭’是我用六到九支神箭將某一特定區域圍起來,然後再對被圍的區域里的元素使用某種法則。別人都喜歡把注意力放在那些所謂的法則上面。可他們也不想一想,為什麼‘金霞箭’可以一射一個準,想圍住哪里就圍住哪里?」

「您的意思是?……」

「今天你看到的就是‘金霞箭’的基礎——‘鎖天箭陣’——從不同方向射過來,不會放過任何目標的‘連珠箭’。」

听完夢星的解釋,泰戈爾仿佛頓悟般地閉了閉眼。而後朗聲道︰「小姐神箭神射,在下心服口服。本屆魔武考試第三百八十九號考生尹夢星,聖騎士挑戰在勝吾。吾在此宣布,汝為‘聖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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