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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卷 紅梅葬曲 95 迷亂舞會

當夢星非常彪悍地說出了「生米煮成熟飯」這句話,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問題。也不知從哪里拿出一面鏡子和梳子來,一邊梳理著頭發,一邊放粗了聲帶對姜研說︰「不,應該是看‘哥’給你來個‘生米煮成熟飯’……」

說完之後,也不管姜研,轉身就走。本來開始時,夢星還下意識地踩出了貓步,馬上意識到不對後,刻意調整下,貓步馬上就變成八字大方步。

「不行,夢星——姐——哥——你不能這麼干!!!……」被石化了的姜研依舊保持著抱緊樓梯扶手圍欄的姿勢,對著夢星離去的背影喊得聲嘶力竭。

也似乎是他這淒慘的叫喊感染了夢星——等他喊過幾次之後,已經快要消失在樓梯轉角處的夢星竟然真的停住了腳步,轉身走了回來。

雖然此時姜研的臉上已經無法再做出任何表情,可見著夢星的「回心轉意」,還是從喉嚨里擠出了幾聲「呵呵呵」的傻笑——「我就說,我姐就從來不會做這種瞻前不顧後的荒唐事。來來,把我放出來,有的事咱們再從長計議。」

「我現在放了你你就會乖乖地去跟可麗兒約會?」夢星甩了姜研一記白眼。

「這……我再考慮考慮……」姜研模稜兩可道。

「……」夢星听後,額上青筋狂跳。這明顯就是一句推月兌話,說得有水平一點,就是「敷衍的外交辭令」。可是,姜研這小子想騙人,偏偏又長了雙不會說謊的眼楮。且不說夢星最擅長的就是通過感應對方的精神波動來讀取對方的心思,單是姜研現在左躲右閃的眼神,任誰看了也知道要是夢星現在放了他,他又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可能重演昨晚冷落美人的那一幕。

「這就沒得商量了。」夢星冷哼一聲,只見「他」掐了一個指訣,嘰里咕嚕地一念咒語——樓道里紫光一閃,那扶手上哪里還有姜研,只剩一副頗具個性的黑框眼楮躺在那里。而那眼楮似乎好像有靈魂和生命似的,如同被撈上岸的水魚一般。兩條眼鏡腿拼命地在擺動,整副眼楮也在地上一抖一抖的,就差沒有再翻幾個筋斗出來。

其實,夢星之所以會在姜研叫喊了幾聲之後回頭也不是對他心存什麼幻想,而是突然在心頭想起了這麼一茬事情。

「他」小心翼翼地把眼鏡撿起來,用手指抽了抽眼鏡的鏡腿讓「它」安靜了下來。繼而賊兮兮地說道︰「朋友妻不可欺,可別說我背著你勾引你老婆,我可是在你這個當事人的近距離‘監督’下完成以下一系列活動的。」

說著,也不管變成了眼鏡的姜研反對不反對,抗議不抗議,將之掛在鼻梁上就一甩頭發,「瀟灑」地轉身而去。一邊走還一邊低聲吟誦︰「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地來……」也不知「他」吟誦這些是什麼意思,似乎只是為了為之後的「泡妞行動」增添一部分詩情畫意的意境,讓自己的發揮更具狀態。不過總而言之,夢星這個盜版的姜研可要比正牌的姜研的同學自信滿滿得多了。

也不知是哪位名人說過︰「泡妞最重要的其實是臉皮的厚度,男人要有了賽過城牆的臉皮,那麼他在泡妞之路上絕對能夠乘風破浪。」

就這個角度來說,夢星盜版的姜研就要比正版姜研會泡妞、能風流得多。這倒不是說夢星不知羞——受了好幾百年的正統女神教育,她的道德觀和羞恥心可要比凡人高尚得多。只不過,一旦變成了姜研的樣子,即使「他」在再多人面前丟下再多的洋相,大家背後議論的也是姜研——丟人也丟不到她尹夢星頭上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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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舞會,設備、場地賓、客自然缺一不可。夢星一行人在銀月城的熟人不多,也沒有足夠的錢財包下淺海灣皇家大酒店的噴泉花園辦自己的私人舞會,更沒有時間和精力來布置會場。

不過幸而夢星提前把想要替姜研和可麗兒辦舞會告訴了伊莎貝拉——當然,當著可麗兒的面還是只是說是她尹夢星的接風酒。在公主殿下交代酒店方的精心安排下,不僅解決了所有的軟硬件問題,還僅僅用了一個白天就邀請齊集了百八十社會名流賓客。

……

雖然明面上說只是夢星的接風酒,但可麗兒也不笨。且不說只要來見夢星就一定會見著姜研,但看伊莎貝拉和泰戈爾配合著夢星等人搞出這麼大動靜,就知道事情的本質遠不止喝頓接風酒這麼簡單。再聯想到「舞會」這個單詞,迷霧後面的真相一目了然。

說真的,能夠有這麼多的伙伴和朋友無不無時不刻地關心、擔心著自己,為自己的點點滴滴而奔波忙碌。對失去雙親,有國不能歸,有家不能回可麗兒而言,無疑比「他鄉遇故知」更加令其感受到溫暖和感動。

然後,已經被冷落,被「背叛」了一次的可麗兒心頭還是結下來一顆疙瘩。雖然她也很想衣著光鮮、漂漂亮亮地來參加這個朋友們為了緩和她與姜研關系的舞會。但心頭的小別扭還是促使她盔明甲亮,佩劍在手地出現在了這個本不該有刀光劍影的社交場合上。流光金沙似的短發顯得清爽而干練,習慣了冷若冰霜的面龐更刻滿了生人勿近的煞氣。

擁有著與公主殿下一樣面孔、一樣美麗的女侍衛就這麼酷酷地按劍在公主身後。在場的賓客無不對她敬而遠之,似乎她就是陪同公主而來,為了保護公主的生命安全才存在于此一般。沒有人會想到,這冷冰冰的女侍衛絕對不是在這舞會里可有可無的角色,其實她才是這台舞會的女主角。

……

音樂聲漸起,舞會也漸漸步上了正規。

一襲閃亮晚禮服的伊莎貝拉倒是吸引了不少豪門公子的目光,無論只是單純地被公主的美貌吸引還是想借機攀龍附鳳——總而言之,有不少自以為高貴的咸豬手打算著朝伊莎貝拉伸過來。

只不過,這些豪門公子們的思想還沒有付諸行動就被公主殿後女侍衛寒星冷電一般的目光給瞪了回去——扼殺在了搖籃之中。

看著一大群貴公子悻悻然離去,難得幾分清閑的伊莎貝拉非常有默契地同換了一身燕尾服的泰戈爾一起東張西望起來——找尋著夢星一群人的蹤跡。

不一會兒,尼諾和杰西卡就揮著手朝他們走來。泰戈爾一步迎了上去,小聲對他倆說︰「怎麼就你們兩個?研那小子呢?不是又跑了吧?」

尼諾招招手示意泰戈爾不用擔心,他說︰「放心,夢星親自逮他去了。我還沒見過研那小子的姐姐說東,他敢往西的呢!」

「哦……」泰戈爾有些郁悶地點了點頭,對他這個小姨媽的本事他還是很信服的。只是尼諾的那句「姐姐」讓猛虎將有些不自在——我這小姨媽是研那臭小子的姐姐?那他不就成我舅舅輩的人了嗎?

突然,花園的路燈全都暗了下去,噴泉里卻噴出來一大串異彩流光。早就習慣了舞會的這些社會名流全部都屏氣凝神,他們知道,這是有什麼人要表演射什麼節目了。

果不其然,片刻之後會場里響起一串鏗鏘有力的節奏聲,節奏聲過後,又是眾人從未听過,同樣伴隨著沉重打擊與樂器的旋律。

節奏先是沉重有力,繼而步向輕快。如果現在有個在地球上呆過的人在,一定會本能反應道︰「搖滾?」

不一會兒,快節奏的搖滾樂里響起了一陣高亢的男聲……

「這是研?」尼諾疑惑道。

「不可能,」杰西卡瞪大了眼楮,「他五音不全的。以前他在我家的時候,他就會唱一首歌,叫什麼……《彈棉花》……其他時候他連‘哆來咪’都分不清楚。絕對不是這首——」

「可我不會听錯啊!」泰戈爾也發表起了意見,「這是研的聲音。」

「……」

「……」伊莎貝拉和可麗兒則紛紛沉默不語。

現在正唱歌的自然是姜研——不對,應該是夢星變化的盜版姜研。真正的姜研則被她變成了一副眼楮給掛在了鼻梁上。

夢星作為女神,無論是淺吟低唱還是熱情高歌都能繞梁三日,叫人回味無窮。這一方面固然取決于她優美聲線的天賦,但和她自身的後天努力也是密不可分的。(流魂︰其實是被她兩個姐姐逼的。)各種風格的唱法和發音方式她也都樣樣精通,如今不過是換了一副姜研的音色,想要唱好一首歌還是難不倒「他」的。

只是,我們的女神今天不知抽了什麼風。從天晴大陸到地球,從古代到現代,有他自己原創的(流魂︰例如蔡文姬的《胡笳十八拍》。),也有別人為她創作的(流魂︰好比《蘭陵王入陣曲》),更有步入網絡時代之後,那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網絡流行歌曲。

可是,我們的女神卻好死不死地點了一首膾炙人口的《康定情歌》——還是張惠妹搖滾版的。

高亢的歌聲帶動著現場的氣氛,聚光燈猛地打在正在熱情高歌的「姜研」身上。在場眾人紛紛為「他」讓出了一個「舞台」。

「世間溜溜的女子,任我溜溜地求喲!世間溜溜的男子,任你溜溜地愛喲!……」歌曲唱到了最高潮,「姜研」一步一步朝面目冷若冰霜,實則心頭一團亂麻的可麗兒走去。「他」每走一步,眾人就為「他」讓開一方道路。

「跑馬溜淄的山上,一朵溜溜的雲喲!端端溜淄的照在,康定溜溜的城喲!月亮彎彎……康定溜溜的城喲……康定溜溜的城喲……」等「他」走到可麗兒面前,這首歌也正好唱完。

「姜研」非常紳士地朝可麗兒一伸手︰「尊貴的女士,能有幸與您共舞一曲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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