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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卷 紅梅葬曲 67 斬首行動

姜研一五一十地向可麗兒講述了數千年前帕爾修斯戰勝美杜莎的詳細經過。結合著前人的經驗,可麗兒很快制定出了切實有效的行動計劃。

因為先前斬斷了下到地洞里的繩子的關系,可麗兒的空間戒指里已經沒有足夠的繩索讓她和姜研二人像剛才一樣順著繩子滑到地洞里去了。但是,這也難不倒兩人——天風子送給姜研的「百寶乾坤袋」是他親手煉制的一件奇寶,這寶貝不僅能夠如同傳統的乾坤袋那般儲存大量物件,也可以將其變大了當做飛毯使用。

可麗兒又從空間戒指里取出兩面大盾牌,于是兩人駕了「飛毯」,往那烏漆嗎黑的恐怖地洞里緩緩下降而去。

過程中,可麗兒隱約覺得姜研的身子還有一些發抖。于是按了按他的肩膀,輕聲道︰「別怕!我們將要去戰勝和消滅的並不是夢星,不是那個關愛你的姐姐。那是美杜莎,只是一頭怪物,一只女妖。」

其實,可麗兒說的這些道理姜研都懂。他也是一直用這些理由逼迫鞭策著自己陪伴可麗兒踏上征途。但是,這世上有的事並不是明白了就能夠釋懷的。想著地下的蛇發女妖,她的身影總是不知不覺就在姜研的腦海里同印象中的夢星重疊在一起。

似乎是察覺到了姜研的猶豫,可麗兒繼續勸慰他道︰「不要想得太多。夢星不是美杜莎,美杜莎也不是尹夢星。我認識夢星的時間不長,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這種感覺——呆在夢星的身邊,不知不覺就會覺得很舒服、很溫暖、很有安全感。反觀這地下面的女妖——光是走進她藏身的石洞,就已經是毛骨悚然了。」

「……」

「如果實在過不了這道坎,那就再喝幾口吧!酒精可以麻痹人的神經,也會讓人亢奮。喝醉了之後你就什麼都不怕,什麼都敢做了。」

「嗯——」

姜研點著頭,又掏出玉質的酒葫蘆往嘴里灌了一大口。喝完,心有靈犀地把葫蘆遞給了可麗兒。

佳人嫵媚地微笑著,往櫻唇里啞了一口酒液。

此時,「飛毯」載著二人漸漸降落到了洞底。

二人害怕美杜莎可能還呆在通道里堵著他們,因此還沒落地就用盾牌擋住了各自的面目,斜眼看著地上——僅靠著盾牌和地面之間的一絲縫隙觀察著前方的動靜……

二人屏氣凝神了一會兒,這通道可不同于美杜莎棲身的鐘乳石洞——到處都是岩漿爆炸開來的轟鳴聲。這里面安靜得近乎死寂,在這樣的環境里,美杜莎頭上無數條不安分的毒蛇時時刻刻所發出來的「嘶嘶」吐信聲乃至于她蛇身上肌肉的摩擦聲都是絲毫也掩蓋不住的。

………………

確定了通道里的安全,二人收起了「飛毯」,舉著劍和盾牌,小心翼翼地朝前面走去。

進了鐘乳石洞,兩人默契地用盾牌擋著臉,背靠背走著。此時,姜研手里緊握的並不是他家傳打神鞭,而是維多利亞在上瘋魔嶺前替他鑄造的龍骨劍。

其中原由蓋因半人半蛇的美杜莎生命力極其強韌,必須將其一擊致命。打神鞭雖強,可姜研的功力畢竟有欠火候。若是打蛇不成反被蛇咬可就真的得不償失了。這時候,削鐵如泥的龍骨劍就顯得要比打神鞭好用得多。而且,維多利亞在鑄造龍骨劍時,因為個人的審美觀原因,她往里加入了少量的金屬元素。劍鑄好過後,她又請專業的匠人進行打磨,使得這把劍光滑 亮、銀光閃閃,劍身上能夠清晰地映照出人的影子。

還有一點令可麗兒和姜研比較慶幸的是,現在他們只需要防備著美杜莎的眼楮,再不用擔心她會從哪里冷不丁射出一支魚骨冷箭來。這一切都要托尼諾的福——蛇發女妖縱然生命力強韌,可如果傷了關節和軟骨,在這沒醫沒藥的石洞里,那也夠她恢復好一陣了。

在之前,美杜莎被尼諾的石像砸斷了指骨,這無疑對擅長使弓箭的她是一種強有力的消弱——一下子就剝奪了她的一項殺人手段。

但盡管如此,美杜莎還是一條躲在草叢里的響尾蛇。她靜悄悄地觀察著她的獵物,時刻準備著出其不意地拿下這兩只自投羅網的小羔羊。

因此,姜研和可麗兒不敢過于接近那些易于藏身的怪石群。他們找了一片相對比較開闊的平地,舉盾持劍步步為營。以自身作餌,守株待兔。

這是一場耐性與精神力的較量,雙方所比拼的就是看誰更加耐心沉得住氣。如果姜研和可麗兒頂不住被女妖當成獵物虎視眈眈的壓力,先行崩潰,那這座石洞也將化為他們的埋骨之地了。如果美杜莎提前厭倦了這貓捉老鼠的游戲,沉不住氣率先從正面攻擊他們,那麼美杜莎就將落入可麗兒早已經為她準備好的陷阱里。

………………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可麗兒和姜研的精神力也一點一滴地衰竭。時間和空間仿佛停滯,姜研和可麗兒的血液也仿佛凝結了一般……

突然,姜研用胳膊肘使勁撞了一下可麗兒的腰,繼而他就將手中的龍骨劍插在身側的地面上。接著又伸手去掏酒葫蘆,猛灌一口酒液在嘴里含著,卻不吞下去。

可麗兒被姜研這麼一撞,心下大喜過望。用眼角的余光盯著插在地上的龍骨劍,只見龍骨劍的劍身上已然映出了一個半人半蛇的身影……

再說美杜莎,已經厭倦了貓鼠游戲的她殺氣騰騰從怪石群里鑽了出來。她已經等不及要把姜研和可麗兒變成石頭,然後親手將他們砸得粉碎。

美杜莎看著就在面前的可麗兒,只見她舉著的大盾牌不僅遮住了她的臉,甚至連她的大部分身子也隱藏了去。只留她握劍的右手和小腿部分露在外面。

可麗兒盯著龍骨劍身里氣勢洶洶朝她飛奔而來的美杜莎,用只有她和姜研才听得到的聲音數著數︰「三、二、一——快!!!……」

她話音一落,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蹲去,讓出已經轉過身來的姜研。這時,美杜莎如同捕食的響尾蛇一般縱身一躍彈起,和兩人的距離觸手可及。

卻見姜研猛地撤了盾牌,露出臉來,卻是雙目緊閉,鼓圓了兩腮。接著就听「噗」的一聲,一口烈火從姜研嘴里鋪天蓋地而出,淹沒了美杜莎的臉頰。

這時,只聞得蛇發女妖「哇」地一聲慘叫,可麗兒站起身來。也不閉眼,盯著兩手捂著眼楮怪叫的美杜莎迎面而上,白銀劍朝著她的脖頸「唰」地一揮——「 嚓」一聲,半人半蛇的身軀噴出一股血箭,生滿蛇發的碩大頭顱如同被打出本壘打的壘球一般遠遠飛了出去。掉在地上,咕嚕嚕打了幾個滾之後掉下了斷崖,轟然消失在翻涌的岩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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