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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卷 紅梅葬曲 42 維多利亞——女神的紅寶石(中)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夢星的法術自動解開,被夢星晾在院子里一整夜尼諾臉上清涕直流。他連打了三個噴嚏,哆嗦著身子跑回了自己的房間,裹上了一條厚厚的毛毯。

幸好踫巧和他同房的姜研也是剛剛起床,(魂︰為了省錢,夢星他們每回住店時都只要了兩間房——男生一間,女生一間。)趕忙上水房替他打了些熱開水來喝下,尼諾的身子才好受些許,也開始漸漸回暖了。

看著尼諾鼻涕眼淚滿臉流的樣子,姜研不由得想起了一個成語——「風流倜儻」(風流涕淌)。可面對著尼諾,他是斷然不敢笑出來的。畢竟尼諾給弄成了這個樣子也是為了替自己出頭,現在去嘲笑他就實在是忘恩負義了。

于是,姜研又擺出一副感同身受的面孔來。又去打了些洗臉水,一邊讓尼諾把他滿臉的涕淚洗掉,一邊安慰他不要難過,更不要去找夢星報復——因為去報復只會自討苦吃。

「阿嚏——」尼諾又打了噴嚏,悻悻然地說道︰「你姐還真不是蓋的。給人施個法、下個咒都不帶前兆的,實在是防不勝防,正面對抗還真斗不過她。不過俗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想就這麼讓我屈服了?牆上掛簾子——沒門兒。」

「喂!你還想來?」姜研嚇了一跳,「我說你就服個軟、低個頭有那麼難嗎?苦頭還沒吃夠?」

「我不跟她斗下去不行呀!」尼諾滿月復委屈地說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昨天都跟你說了,要是我跟夢星斗輸就要給她做牛做馬。想我大好男兒,這後半生怎麼能被一個女子左右?」

「你不已經輸了麼?」姜研吐槽道。

「不!我還沒有被她完全打垮!」尼諾強詞奪理道,「雖然現在形勢對她有利,可戰斗還沒有結束,我還有機會反攻!」

「這只不過是你單方面的挑釁,連正式的戰書都沒下。而我姐也不過是小懲大誡,沒跟你一般見識。那些喝醉了說的胡話,你也甭太當回事。」姜研勸解道。

「不當回事?怎麼可能?」尼諾咆哮道,「行必果,言必信。這可都是騎士精神!」

「……」姜研無語了,誰還看不出尼諾這只是死鴨子嘴硬而已。夢星的手腕有多強悍他可是清楚的。尼諾這偷雞不成蝕把米的結局是注定的,自己再怎麼想幫他他不領情也是徒勞而已。只有企盼尼諾命好造化大,等到夢星「制裁」他的時候他可以少月兌機層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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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夢星和杰西卡也起床了。二人梳洗過後,叫了姜研和尼諾一起去大堂吃早飯。不過,今早的夢星顯得有些疲憊,眼角處明顯有些淡淡的眼袋。一問之下眾人才知道,初次冥想的人因為不熟悉法門,往往容易在冥想時走岔了路,走火入魔。所以,人們初次冥想時,總是有資深的魔法師從旁照顧。于是乎,昨晚面對初次冥想的杰西卡,夢星可是一夜沒睡地守著她。至于杰西卡,由于冥想可以獲得精神力,所以冥想了一夜的她此時卻是神采奕奕的。

然後,眾人又問了杰西卡魔法修行的進度。夢星說︰「還可以,就初次冥想的成果來說,杰西卡的天賦算是不錯了。但是,比起她的體力,這點冥想的成果就顯得微不足道了。真不愧約瑟夫的後人,果然還是適合練武啊!」說完,夢星便把目光投向了姜研和尼諾︰「今後就由你們兩個來教教杰西卡吧!」說著,夢星打了一個哈欠︰「真是的,一晚上沒睡,我得回房去補個覺。」她又看了看尼諾和姜研,「剩下了的事你們看著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

夢星回房之後,姜研和尼諾商量著,白天的時候教杰西卡一些鍛煉筋骨和手腳的入門功夫——主要由姜研擔任老師。晚上就教杰西卡修煉斗氣,這主要由尼諾教授。其實,姜研倒是有心教給杰西卡一套入門的內功心法,可有擔心天晴大陸修煉斗氣的理論和自己的內功理論不符。須知「貪多嚼不爛」,這才讓杰西卡一門心思練好這邊的斗氣。

杰西卡有良好的體能作為學武的基礎,在家的時候又是個假小子,因此經常和同學跟鄰家的小孩打架。但是,她卻從來沒有具體和系統地學習過武術。于是,姜研只好從頭教起——先幫她把根基打好,再教她另外的武藝。

而這一上午,姜研交給杰西卡的就只有馬步和架勢。像這種翻來覆去都只有一兩個動作,極度枯燥乏味,徒增一身疲勞和酸痛的練習自然不受小丫頭的歡迎。剛練了不到十分鐘,就吵著嚷著不想練了,要休息或者出去玩。任姜研大道理小矯情給她說了一大堆,可她死活不依。甚至不惜拿出對付姜研的法寶——夢星身份的秘密來威脅姜研。最後,還是尼諾拿了個沙漏來,苦口婆心勸說她,讓她練到沙子漏完,這才消停。

沙漏漏了兩個小時,杰西卡就連續扎了兩個小時的馬步。姜研不由得有些佩服這小丫頭的韌勁兒,想當初自己第一次扎馬步的時候,個把小時就已經是極限了。

「這不挺厲害的嘛!」姜研暗忖道︰「狠狠心咬咬牙一挺不就過來了,為什麼開始的時候死活鬧著要休息呢?看來還是懶惰和浮躁在作怪啊!」

既然杰西卡扎完了馬步,那姜研和尼諾也要兌現諾言。他們簡單收拾了一下,留下夢星在旅店里補覺,帶著精力依舊旺盛的杰西卡就出門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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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出來不比昨天晚上瞎逛,為了可以平安地翻過那瘋魔嶺,他們不得不做夠充足的準備。干糧、各種藥品、解毒劑、指南針……這些都是必備用品。為了防備山上的大型魔獸,姜研還特地去魔藥店里買了幾枚魔法燃燒彈和小魔法炸彈。

日頭漸進中天,幾人來到了他們今天采購的最後一站——一間辦公用品店。他們是來這兒買地圖的。所有人都知道瘋魔嶺上地形復雜,上去了之後就跟遭了鬼打牆似的轉不出來。他們雖然已經買了指南針,可要還能有一張詳盡描繪瘋魔嶺上地形地貌的路線圖就最好不過了。

看著老板拿給大伙兒的這張所謂「最詳盡的路線圖」,姜研、尼諾、杰西卡的眼角都忍不住不停地抽動起來。

「這……」最後,尼諾代表眾人發言道,「老板,你這地圖……只有正對著卡奧斯城的一段山脈也就算了。可是……怎麼還……只畫了西南面山坡的情況,東北面的情況提都沒提啊?」

「呵呵,」老板訕笑了兩聲,說︰「各位客人們,請听我說。因為卡奧斯城里經常有佣兵上瘋魔嶺去執行任務,所以,城里的官員就根據那些回來的佣兵對山上地形地貌的描述,請匠人繪制了山上的路線圖。可是,那些從瘋魔嶺上回來的佣兵都只在西南坡活動,沒有去過東北坡,不了解狀況。所以,畫出來的地圖也只有西南坡的圖樣。」

听了老板的解釋,姜研、尼諾和杰西卡都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這叫什麼一回事啊?什麼叫「只在西南坡活動,沒有去過東北坡,不了解狀況」啊?更叫人欲哭無淚的是,即使是這麼一番雷人的道理卻也是顯得無懈可擊的。人家這「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求真務實的態度也是對學術對知識負責。難道真要不懂裝懂,在地圖上胡亂畫上一通來誤人子弟麼?

最終,尼諾只能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態問老板道︰「那……老板你知不知道哪里有賣這繪制了東北坡地形地貌的地圖?」

「這……你們恐怕只有在普林斯省的菲尼克斯城才能買得到了。」老板說的這個菲尼克斯城是翻過瘋魔嶺過後,在山脈的東北面最鄰近瘋魔嶺的城市。是跟普林斯行省里跟卡奧斯城地位一樣的交通要道。而這樣的答案不禁讓整間店子里響起了一串下巴掉下來的聲音——要真的到了菲尼克斯城,他們再翻過了瘋魔嶺,還用得著買地圖嗎?

不過,好心的老板還是給他們指了一條明路︰「不過,你們倒是可以去城里的佣兵工會踫踫運氣。看里面有沒有人去過東北坡的,試試能不能請個向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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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辦公用品店,姜研等三人徑直去了佣兵工會。當然,那張只記載了瘋魔嶺西南坡地理情況的路線圖也被尼諾用白花花的銀元從那家店的老板手里換了過來。畢竟是有備無患,做什麼事都非常忌諱獨步偏方,只有雙管齊下才得勝的硬道理。

可到了公會里,姜研一行人又犯了難。雖說他們只是想請個向導帶路,可只要和瘋魔嶺扯上了關系,在這里至少都是高級任務。姜研即使再加上夢星也只有在雷火酒樓打工時賺的十幾個金幣。杰西卡因為是偷偷從家里溜出來,身上根本就沒什麼錢。尼諾雖然帶足了旅費,可這一路上遇到要要用錢的地方都是他在開銷,這回如果再發個高級任務花掉幾十金幣乃至一兩個紫晶幣,那麼,他的口袋也該見底了。

正當三人對著任務欄發愁的時候,從工會的大門口傳來一陣高分貝低音頻又相當有力的女聲︰「你們幾個,幫我把這東西搬到廚房去!」但是,就音色來說,這聲音又比較柔和。總的說來就是非常「御」了。

三人聞聲朝門口看去,不禁都「哇」的一聲叫了出來。而其他往門口看的人均是齊刷刷「嚇」的一聲,要不是呆若木雞地愣在原地,就是下意識地往牆角或是走廊的兩邊靠攏去。

他們看到了什麼?大伙兒都看到了一顆赤紅色的龍頭從公會大門的門洞里鑽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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