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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哥哥是女神》即《殷月女神傳》篇 第六卷 泣血天使 209 擦肩,母與子

即使回國了好幾個月,葉馨也一直保持著用和托雷的聯系。前兩天,她收到了托雷的電郵,說他會在幾天後來中國,來C市。托雷又向葉馨要她在中國的手機號,說是等他抵達中國之後再跟她聯系。

這可高興得葉馨好幾個晚上都睡不著覺,終于在今天中午,她接到了托雷從北京打來的電話。說他已經到了中國,正在北京準備轉機,大概黃昏時分就可以抵達C市。

一直以來,葉馨都不知道托雷血天使的身份。她始終認為托雷只是較之小說和電影里更加特殊的來自異世界的吸血鬼。即使在托雷送給葉馨那本記載有天晴大陸風土人情記憶少許歷史的畫冊里,他也沒有向小姑娘透露過自己是大天使長和血族皇帝的獨子。

後來,葉馨在S市因為失血過多而覺醒了血天使的形態,之後又被夢星和夢林施法將她變回了原樣。可是,她也不知道那時候出現在她身上的是血天使的特征。

因為人世間的神話故事經常錯載,那麼,「吸血鬼」的真正形態和傳說中有所出入也就不足為奇了——更何況這「吸血鬼」還不是地球上土生土長的。而且,夢星在得知了葉馨的血天使血統後,只是急于問出她這血統的來源,卻沒有對葉馨做其他的解釋。甚至于在問問題的時候,措辭也是「咬你的‘那個人’是誰?」之類的字眼,絲毫不提有關血天使的東西。

無可置疑,托雷的事情是夢星永遠的心病。自打她剿滅血族,再將拉斐爾送進黑暗之淵,並將托雷留在自己身邊之後,血族、吸血鬼、血天使就成了她的禁忌。知道這一切的人往往三緘其口,因為他們清楚,要是不小心在夢星面前提起這些東西,夢星就會不高興一整天。

葉馨初來女神別墅的時候,因為好奇夢星和托雷之間的關系,想要旁敲側擊問出什麼東西來。卻沒想當她提起「吸血鬼」三個字的時候,竟引起了夢星的慌亂和失態。她這才知道她這個表姐對「吸血鬼」敏感,在以後的日子里也就沒有問她類似的問題。

正是因此,葉馨非常猶豫要不要將今天傍晚要去雙林機場接托雷的事情告訴家里的其他人。斟酌再三後,葉馨並沒有告訴其他人這件事的詳情。因為從夢星對于吸血鬼的敏感,她推測夢星可能是對吸血鬼極其厭惡。自己因為是她表妹的關系,才得以與她同住一個屋檐下,並且得到她的關心和照顧。但要換了其他人,結果會怎麼樣可就不得而知了。

于是,葉馨只告訴大家今天傍晚她要去機場接一個她從英國來的朋友。對此,夢星並沒有任何反對以及阻攔的理由。只是出于對表妹的安全考慮,她執意要跟葉馨一塊兒去機場。

「表姐,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用你隨時隨地地接送,怪害羞的。」其實這是假話,每當和夢星或是夢林兩位表姐走在一起的時候,葉馨心頭不知道多自豪。走起路來也是昂首闊步,神氣無比。

「嚴格來說,馨兒你才十六歲,還是沒過監護期的未成年人。」夢星揉著葉馨的頭發,故意煞有介事地說道︰「舅舅和表姐把你交給我和你夢林表姐,那在這里我們就是你的監護人,當然得對你的行為準則負責。尤其是人生安全,」說著,夢星搓了搓葉馨的小臉,「讓你一個人去機場那種龍蛇混雜的地方,沒個人跟著你,我們能放心嗎?」

「這……我那朋友很怕生的。他很討厭跟陌生人打交道……」

葉馨這回說的倒是實話。托雷確實不喜歡接觸陌生人,而且在他的生活圈子里,即使是作為摯友的蘭斯也會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常常遭他白眼。但是,這卻不是葉馨極力阻止夢星與托雷見面的主要原因。通過托雷送給她的畫冊,葉馨了解到,這位托雷大叔和自己的夢星表姐來自同一個世界。並且還從畫冊里透露出的信息,分析出托雷和夢星可能認識,甚至他們之間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關系。再結合一下夢星對吸血鬼的敏感和「厭惡」,于是,葉馨覺得夢星跟托雷的關系跟她和雅典娜不久前一樣——會不會是一對見面之後就分外眼紅的仇人?這可就急壞了葉馨,如果夢星見了托雷也跟她第一次見雅典娜似的一見面就動武,那托雷哪里還有活命的可能?——雖然葉馨跟托雷一起生活了六年也沒有一睹托雷戰斗力的機會,但是,蘭斯卻告訴她,托雷和自己的實力相當。蘭斯來中國之後,葉馨又去問過他,他和夢星的實力差距。蘭斯告訴她︰「從絕對實力出發,不使用任何特殊手段,只憑實力硬拼的話。二十個蘭斯洛特都近不了一個戰斗力可以跟二郎神和智慧女神相提並論的女戰神的身。」如此想來,如果夢星和托雷見面後真的起了什麼沖突,她若想要托雷的命還不是舉手投足的事。

「所以,我一個人去接他就行了。夢星表姐你放心啦!我不會有事的。想當年,我念初中的時候,可是隨隨便便就把三兩個五大三粗高中男生揍得滿地找牙。」葉馨擺出了自己的光輝事跡,繼續和夢星打著太極推手。

可是,夢星卻邪魅地一勾嘴角︰「你就這麼想一個人去?」

「嗯……」葉馨連忙點點頭,她瞪圓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楮,豎起耳朵。迫切地渴望听到表姐發出一聲嘆息,用她那柔美的聲音說︰「哎——好吧!真是拗不過你,不過路上可得注意安全。」

可是,夢星用她那柔美的聲音吐出的卻是這樣的幾個字︰「馨兒你那朋友……男的女的?……」

「男……男的……」葉馨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似乎猜到了夢星這麼問她的理由。

如同葉馨預料的一樣,夢星聞言立刻兩眼發亮,說道︰「這樣的話我就更得要跟你一起去了——好好看看馨兒你的那位朋——友——」夢星說「朋友」這兩個字的時候,故意將聲調拖得很長,似乎是想強調葉馨和她那位「朋友」之間的特殊關系。

「我去樓上拿點東西,順便向悠曼借一下她的車鑰匙。你先在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來的。」說著,夢星興高采烈地上了樓。

葉馨站在原地一臉苦笑,昨天她才听夢林和二郎他們說什麼「夢星這段時間越來越孩子氣」、「性格越來越八卦」什麼的,要好好給她矯正一下。起初,葉馨對此不以為然,她認為「八卦」是女人的天性,撒嬌、耍賴、鬧鬧小別扭什麼的更是女人的特權。可如今,她自己卻吃到了夢星那「八卦」的苦頭。這些日子以來,葉馨也一點一點看著夢星的變化,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渴望過要回以前那個事事為大家操心、凡事替大家考慮,總把身邊親友的感受放在第一位的表姐。現在的夢星,更像是個什麼都只圖自己高興和痛快的傲嬌大小姐。

憑借自己的力量解決不了的事情,當然那就要求助他人。在托雷的問題上,可以幫得了葉馨的就只有在英國就很照顧和幫助她跟托雷的蘭斯洛特了。

于是,趁著夢星上樓去的空隙,葉馨撥通了蘭斯的手機。告訴了蘭斯事情的始末和自己的擔心。本來,葉馨是想瞞著蘭斯一個人去接托雷,然後再帶著托雷去見蘭斯,給他一個驚喜。可如今,這「驚喜」的打算算是被夢星給攪黃了。

「什麼?葉馨你說托雷今晚就會到C市?」電話那頭,蘭斯似乎是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攪得有些措不及防,語氣也是有驚又奇。

「是呀!蘭斯叔叔,你可得幫幫我和托雷大叔。從回國到現在,我還沒見過有什麼妖魔鬼怪可以逃得過夢星表姐的法眼。她又那麼討厭吸血鬼,要讓她見了托雷大叔,一激動還不把托雷大叔打個灰飛煙滅呀?」電話的這頭,葉馨懇切地說道。

「……」那邊的蘭斯沉默一陣,然後說︰「葉馨,你暫時順著你表姐的意思去做,這邊我會想辦法。總之,我不會讓托雷出事的。」

「馨兒,我們可以走了——」

蘭斯剛說完,夢星就從樓上下了來。葉馨也只得掛了電話,照著蘭斯的意思,勉強地和夢星上了悠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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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雙林機場的接機大廳里,隨著托雷那班航班抵達的時間越來越近,葉馨的心里也越來越矛盾。她非常期待著跟托雷的見面,但是,「蘭斯的辦法」到現在都還杳無音信。夢星就站在她的身邊,如同小報記者一般打听著葉馨和她那位「朋友」的花邊新聞。這可就讓葉馨為了難,為了不讓夢星見到托雷,她又期望著航班可以誤班晚點,晚一些到來。至少也得讓蘭斯想到辦法,幫她將夢星支走才行。

「誒,馨兒,說了這麼多,你都沒告訴我你那個朋友叫什麼。現在你告訴我,他叫什麼名字?誒?……誒?……」

「他……」因為想到托雷和夢星可能認識甚至是仇敵的關系,葉馨自然不能將托雷的真名告訴夢星。

正當小姑娘想著怎麼編個假名來敷衍夢星的時候,從遠處響起了一個爽朗渾厚的聲音︰「喂!——夢星——葉馨——」兩人循聲望去,原來是蘭斯正小跑著過來,「你們在這兒啊!這雙林機場的接機大廳可真不小,人又多,我差點沒找到你們。」

「蘭斯?」、「蘭斯叔叔!」

夢星正要問蘭斯來機場干什麼,身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掏出來一看來電顯示,是夢林打來的電話。于是,夢星向蘭斯和葉馨歉意地點了點頭,就跑到一邊接電話去了。

「姐,你現在是和馨兒在機場吧?」電話那頭,夢林不咸不淡地說著,「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回家來。」

「……」夢林的話讓夢星一驚,她不明白夢林為什麼會在這個時侯打這個電話要求她做這件事情。

「其實,你是想看看馨兒的‘男朋友’才跟去的吧?」夢林繼續說道,「但是,你沒發現你執意跟著馨兒去的時候,她很為難很不情願麼?憑借裁決女神對人心情緒的感應,別告訴我你沒看出來。這使我覺得姐姐你好像是在故意捉弄馨兒,捉弄我們的表妹。這樣很好玩嗎?」

「我……我怎麼可能會是想要捉弄馨兒?」夢星被夢林說中了那不純的動機,立即矢口否認道︰「我只是為馨兒的安全著想!她要是遇上壞人怎麼辦?那小子對她不規矩怎麼辦?」

「那不是還有蘭斯嗎?」夢林在那頭說道,「馨兒有他看著,姐姐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說著,她便對夢星下了最後通牒︰「姐姐你現在立刻離開機場,不然我就罰你吃一個月的牛女乃可可。」

「你……」

還不等夢星出言反駁,夢林那頭就掛了電話。這時,機場廣播里已經響起了航班抵達的信息。夢星不甘心地看了看玻璃窗外的飛機跑道,又看看現在正在不遠處說笑蘭斯和葉馨。

蘭斯會這麼適時地出現在機場,自己有這麼適時地接到夢林的電話,而且還不用任何人告訴,夢林就知道蘭斯和自己在一起。這一切絕不可能用「巧合」兩個字蓋過,分明是夢林那鬼丫頭和她這個上輩子的老友早就串通好的。如果自己賴著不走,蘭斯或者葉馨去向夢林告狀的話……

最終,夢星只得滿臉堆笑地回到葉馨和蘭斯身邊,對他們說︰「呃……我有點事必須得先走了。蘭斯,馨兒就麻煩你照顧了。」說著,又模了模葉馨的頭︰「對不起啦馨兒,表姐有事不能陪你了……」

看著夢星遠去的背影,葉馨總算舒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蘭斯是用什麼辦法支開了表姐,但還是向蘭斯伸出了大拇指。

其實,蘭斯本就盤算著等托雷來到後,安排他和夢星見面。但是,他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打得這麼突然。他在接到葉馨的電話後,就去找夢林、二郎還有雅典娜商量,是就這麼順水推舟讓夢星和托雷見面,還是先緩一緩,安排好一切後再讓他們相見。

最終,他們選擇了後者。他們所擔心自然和葉馨不一樣,他們誰都知道夢星對托雷疼愛有加,悉心呵護都得、來不及,怎麼舍得傷害她這兒子。但是,托雷的狀況就不好說了,蘭斯對他做了百多年的工作,都還沒將托雷為生母和族人復仇的念頭完全打消掉。如今被他得知了養母和仇人的所在,還不遠萬里,穿洋過海而來。還是先考察考察,再將他們放在一個安全系數萬無一失的區域里見面來的穩妥。

…………

幾分鐘後,乘客從出站通道出來。在密密麻麻的人群里,葉馨一眼就認出了托雷那飽含著憂郁氣質和頹廢美的身影。

「托雷大叔!」葉馨大喊道。

托雷循聲望去,遠遠就見葉馨興奮地朝自己揮手。在她身後,蘭斯也微笑著向自己打招呼。

托雷走過去,就著西方的禮節,分別和摯友跟葉馨擁抱。然後,接過托雷的行李從機場出來,攔了輛出租車上去。

「我們現在去酒店嗎?」托雷問蘭斯道。

「不,你可以住我家。我妻子和弟弟也會那歡迎你的。不過在那之前,你得先去一趟‘女蘿酒吧’——去做我們這類人來C市的‘入境登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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