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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哥哥是女神》即《殷月女神傳》篇 第三卷 紛亂糾葛 77夢星的舞,夢林的心

2009年5月29日,農歷五月初六。

這一天對于C大第一美女兼C大第一才女,被C大以及整個C市大學城乃至周邊的一些中學尊稱為「C大女神」的尹夢林同學永遠是不平凡的一天——這是要載入尹夢林同學人生史冊的一天。在這特殊的一天里,我們一向拿得起、放得下、看得開的C大女神尹夢林同學終于體會到了妒忌在內心泛濫那心如刀絞的滋味。

這種感覺就好比是一個小孩子被別人搶走了最心愛的玩具一般——當然,我們的尹夢林同學被搶走的可不是一件「玩具」。400年前,他為了她可以獨闖地府;400年後,她當然也可以為了她付出一切。沒錯,我們的尹夢林同學被「搶走」的正是她的姐姐,一位真正的女神——尹夢星,或者是她遇到那個男人時自報的姓名——忒彌斯。

此時日已西斜,昏黃的光線射進出租房的客廳里。客廳的沙發上,夢林正抱著她的筆記本電腦整理著一大堆照片——這些都是希維用翡翠笛把眾人的氣息乃至精神波動完全隱藏,再由陸夏施展她從警隊里學來的出神入化的跟蹤術帶領大家跟蹤夢星和大鵬的時候拍下來的「紀念照」。

夢林又在指紋感應器上點了一下,照片跳到下一張。這是在一家傳統的茶館里,夢星和大鵬相對而坐,各端著一碗飄香的「三花」有說有笑。

看著這張照片,當時從竊听器里傳來的他們說話的內容再次回響在夢林的耳畔。

「忒彌斯小姐,我想我們以前真的是見過的。」

「哦……那……或許是在你上輩子的時候吧!」

「可能……那真的是上輩子的緣分……」

「怎麼說呢?」

「呃……這麼說可能是唐突了點。但是……」

「什麼?」

「我想說的是……我從小到大都做著同樣的一個夢……我……一直夢到你……」

「哦……呵呵呵……」

「對不起,我這麼說並沒有別的意思。」

「不,你不用道歉,我也不是笑你或是其他什麼意思。只是有點高興而已……」

「高興?」

「嗯……比起對女孩子說‘以前見過’,直接說人家是你的‘夢中人’可是要高明許多的哦!我喜歡……」

「喜歡你個鏟鏟!!!」想到這里,夢林很沒形象地在沙發上用她的家鄉話罵道。

其實早在她們躲在街對面的另一間茶館里監視著夢星和大鵬的時候她就想罵了,無奈周圍的人太多不好發作。再加上玉流和陸夏那副興高采烈的樣子就更讓她把這口氣給憋了回來。現在這一吼把先前的憋屈全都吐了出去,夢林的心情可算平復了一些。

不過她這一吼也驚動了房子里的另一個人——在房間里整理這一天的「戰利品」的希維。

「夢林姐姐,你怎麼了?沒事吧?」听到夢林的怒罵,希維慌慌張張地從房間里跑出來,關切地問道。

「唔唔……」夢林則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剛才的發泄也讓她的心理有些疲勞。

玉流並沒有跟夢林和希維一起回來,她和陸夏一起去了她老爸的墓前上香拜祭——忙著告訴老展「大鵬的個人問題有眉目了」。

老實說,陸夏不知道夢星的情況還好;可玉流不知道是不是打算把夢星當成沒能幫哥哥追來夢林的補償,明明知道夢星「作為女人在晚上的毛病」,卻還是相當開明的把自己嫂子的人選從原來的妹妹移到了現在的姐姐身上。甚至在她的腦海里都已經把大鵬和夢星的樣子勾勒成了古希臘英雄帕琉斯和海洋女神忒提斯的形象。(流魂︰希臘神話里,忒提斯和帕琉斯在宙斯的撮合下相愛並結婚,後來生下了大英雄阿喀琉斯。)

希維看著無精打采盯著筆記本屏幕的夢林,眨巴著她叫人憐愛的大眼楮,坐到了夢林身邊。瞅了瞅屏幕——夢林的手指在感應器上飛快地敲了幾下,切換到一張「夢星跳舞」的照片上停了下來。

這張照片是在公園里拍的,手拿著一面鈴鼓的夢星在一片碧綠的草坪上翩翩起舞。她灑月兌而高雅優美的動作加上當時的徐徐微風,以及她那頭即使被綁了起來依舊在空中招搖的齊臀紫發。再加上夢星身上那件奔放與含蓄並存的連衣短裙,此時的夢星又何止是傾城傾國呢?——這從照片上那一大群駐足觀望的男女老幼就可以看出端倪。

夢林的手指不斷敲擊著感應器——當初陸夏也沉醉在夢星的舞姿中不能自拔,竟不由自主地將這組夢星在草坪上跳舞的照片拍了好幾十張。

盡管每天都和最最真實的姐姐在一起,但夢林也不免在這一幅幅唯美的畫面里沉迷,如痴如醉、忘乎所以。直到眼前的畫面走到整組圖片的盡頭,夢林才深吸一口氣,半掩起筆記本,意猶未盡的回味著。

可是,越是回味,夢林的心里就越是憋屈——到最後,銀牙竟咬得咯咯作響。

姐姐的美毋庸置疑,可姐姐是她的——這樣的美應該是只能由她尹夢琳來擁有,其他人只要欣賞、只要羨慕、只要嫉妒就好。

即使是把姐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再一起上街,也是在向世人昭示——這極致的美麗只屬于她尹夢林。

可是,今天夢林她失算了——在今天,夢星的美屬于展鵬飛。這讓夢林覺得自己的心底似乎被一團暗火烘烤著;又好像是被洪水積壓的堤壩,只要稍微有點破損就會決口潰堤。因為在今天,夢林親手為自己縫制的華麗嫁衣卻穿在了其他人身上。

「竟然還給展教練跳舞,」夢林用只有她自己听得到的聲音嘀咕著,「連我都沒見過姐姐跳舞的樣子……」(流魂︰這里夢林稱夢星「姐姐」,言下之意就是說她沒見過女生的夢星跳舞。)

說著,夢林瞧了眼坐在身邊的希維,撇撇嘴,把身子移到和希維貼在一起,試探性地問︰「希維,你……看過……我姐姐……跳舞麼?」

「這個……」希維用食指點著自己的下巴,「經常看啊!……」

「經常?!!!」這兩個字猶如晴天霹靂擊中了夢林,照希維的這種說法,在和夢星關系關系特別親密的人里,只有她沒見過夢星的舞姿麼?!!!

「嗯……」不過希維的下一句話卻讓她把心放了下來,「以前夢星姐姐被艾尼雅大人、克蕾雅大人還有索爾大人他們逼著上舞蹈課的時候幾乎每天都看她跳啊!」

「原來如此,」至此,夢林緊蹙的娥眉才得以有了半分舒展,「那……她……經常在……別人面前跳舞麼?」

「呃……」希維模著鼻子,「高興的時候會吧!不過大多數時候是在舞會或者什麼大型的節日的時候和大家一起跳的。像今天這種觀賞性特別強的的單人舞只有在大的祭祀或者其他什麼儀式上才會跳……」

「是麼?……」夢林沉吟道。

「對了,」希維一拍掌,恍然大悟,「還有就是夢星姐姐還經常跳這種舞給托雷看的!」

「托雷?!!!那是誰?!!!」這可又讓夢林吃了一驚,誰有這麼好的福氣讓她姐姐經常專門跳舞給他看?!!!這可是連她都沒有享受過的待遇啊!

「托雷就是夢星姐姐的兒子咯!」心思單純的希維如實說道,「她沒告訴過夢林姐姐麼?」

「她……她……她……」希維的誠實無疑讓夢林跌入了嚴寒的冰窖,「她在那邊……結婚了?!!!!!!……」

「這倒沒有,」希維看著夢林刷的一下就變得慘白的秀臉,滿眼疑惑不解,「托雷只是夢星姐姐收養的啦!」

「呼——」夢林抹了一把額上的汗水,輕松了許多,「只是我那個爛好人姐姐的養子而已啊?」

「嗯,」希維點點頭,敘述起了自己所知道的關于托雷的事情,「那時候我才190多歲,有一次夢星姐姐從人間出完任務,就抱著還是嬰兒的托雷回裁決神殿撫養,而且還讓托雷叫她‘媽媽’……」

「是麼?」那個叫「托雷」的讓夢林都有些嫉妒了,「有這麼一個‘媽媽’,那個叫托雷的小鬼應該過得很快樂吧!」

「本來應該是這樣。」希維嘆息道︰「可是,夢星姐姐是女神,托雷卻是天使。所以自他懂事過後就清楚夢星姐姐不是他的親生媽媽。」

「……」

「托雷一直都很想去找他的親生媽媽,可每次問夢星姐姐關于他的身世的事情,夢星姐姐卻老是在回避。可又因為夢星姐姐對他太好,讓托雷覺得執意去追問夢星姐姐是背叛了她。這使得托雷陷入了兩難的處境,弄得他經常都是整天一個人躲在房間里生悶氣。」

「……」

「而這麼老是不和外面接觸,托雷變得自卑又自閉——這可真的是急壞了夢星姐姐。想了好多辦法逗托雷托雷開心,想讓他變得開朗一點。」

「那……最後怎麼樣了?」

「後來夢星姐姐帶托雷去人間散心,在一個村子的狂歡節上。托雷和村民們一起跳舞(流魂︰這里說的「跳舞」只不過是沒有半點節奏的亂蹦)跳得很開心,夢星姐姐就想到了教他跳舞來讓他克服心理障礙。不過,托雷可真的是那種一點舞蹈細胞都沒有的天使,不管夢林姐姐怎麼教他都學不會。不過,學跳舞的過程里他卻對夢星姐姐用來給他伴奏的那把豎琴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而且因為沒一點舞蹈天賦被懷疑根本沒有節奏感的他竟然把豎琴這麼難的樂器一學就會了——所以,最後就變成了托雷抱著豎琴演奏,夢星姐姐卻揮著鈴鼓跳舞給他看的情況。」

「呵呵呵……真是對有趣的母子啊!」希維的話把夢林逗笑了,「不過,跳給兒子看也就罷了,展鵬飛和她什麼關系啊!哼!今天晚上看我不給她好看!」

「咦?!!!……」顯然是夢林要等夢星回來了給她好看讓希維有點措手不及——不行,可憐的夢星姐姐在逃掉之前已經被夢林姐姐折磨得夠嗆了,一會兒回來怎麼可以再受摧殘呢?再怎麼說自己也是裁決女神的專屬天使,夢林姐姐再可怕也一定要為自己的女神爭取到利益!

希維雙手握拳,對自己做了個「加油」的手勢,心一橫,硬著頭皮上前,義正詞嚴地對夢林說︰「夢林姐姐,你……你不覺得老是這麼欺負夢星姐姐太過分了嗎?!!!」

「過分?」這夢林可真沒想過,她從小到大都是這個態度對夢醒的啊!——可經希維這麼一說,夢林似乎是有些感觸,緩緩低下了頭,重復「過分」這兩個字時聲音小得像蚊子哼哼似的。

「對……對!——」希維見自己的「正義說辭」對夢林有效,極力壓制著來源自夢星記憶的對夢林的恐懼,乘勝追擊︰「任何人都希望對方對自己溫柔,夢星姐姐也不例外。夢林姐姐要再對夢星姐姐那麼凶的話,有可能會被夢星姐姐討厭的哦!」

「討……厭……」這回,夢林的頭埋得更低了。

但希維那邊卻是樂開了花,微微一笑,正準備進一步擴大戰果……可夢林的臉色一變,措不及防地向希維伸出了她的兩只魔爪。

「你這小丫頭才多大啊?就知會起姐姐們的事情了!」此時的夢林哪里還有剛才像是做錯了事的小孩一般的低落——嘴角浮動著奸邪的笑容,兩眼泛著戲謔的光輝,一直從背後把希維死死地攬在自己懷里不讓她逃月兌,另一只手則不斷撓著希維的癢癢。

「我跟你夢星姐姐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告訴你好了,這不過是我們的溝通方式罷了,如果哪天突然有誰的態度突然變了,大家才會覺得別扭,才有可能會討厭對方呢!」

「對……哈哈哈……對不起……哈哈哈……」希維顯然應付不了夢林的突然襲擊,即使夢林說的是歪理,她也只能「笑著」求饒。

「不過,該溫柔的時候,我也會對她溫柔。」夢林玩夠了,不再咯吱希維,只是抱著她,讓她躺倒自己懷里,認真地說道︰「不論對手是誰,我都會用我的方式把我的姐姐留在我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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