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而後立的？」苯曉機皺眉搖頭，「據我所知，完美彥楓子一生乃是飛躍式地崛起，他是真正的天縱英才，並不存在著破而後立之說吧？」
「不錯。」張之鋒點了點頭，甩手將那巨劍扛在肩頭，伸手指著周圍的山石，「如你們所見，這些山石是幾千年未曾被動過，自然，也只有最表層的石塊記錄下了一些影像，真要算起來，不過是完美彥楓子一生修煉時間的九牛一毛罷了。縱使是他創出過什麼破而後立的，也沒那麼巧就正是在這兒修煉的。」
攤了攤手，張之鋒總結道︰「所以，這兒並沒有我要找的東西。」
雲把玩著新生出的金鱗，緩緩問道︰「你起初說要去尋找趙白龍的那匹白馬，不知，是否與完美彥楓子的有關？」
張之鋒狠狠一揮手，一掌擊在空氣中，發出一聲氣炸的爆響來，他眼中神光陣陣，大聲說道︰「不錯！關鍵的一點就在這兒！」
「等等，你們所說的趙白龍，是不是大陸上名氣不小的偏偏君子——竹意劍趙白龍？」苯曉機打斷道。
張之鋒哈哈一笑︰「其實，趙白龍就是完美彥楓子，沒想到你竟然還不知道。」
「真的？」苯曉機一愣，攤手說道，「我又沒有什麼情報來源，不過是在各地道听途聞，哪兒可能知盡天下事啊，不過，趙白龍和完美彥楓子怎麼會是同一個人呢？」
張之鋒上前一步，拍了拍苯曉機的肩，走到一旁的石塊上坐下。苯曉機也跟著張之鋒安靜地坐了下來。
張之鋒想了想，便將自己所知道的，完美彥楓子封魔數千情，以及完美彥楓子死前消耗所有念頭封印魔窟等事，都一並詳細地講了出來。
當然，完美彥楓子為保最後一份純淨的念頭，從將那份純淨念頭化成了趙白龍這事，張之鋒也一起講了出來。
苯曉機听罷，久久回不過神來，他不斷地砸嘴。
「這才是真英雄啊！完美彥楓子當得萬年來的大陸第一人了！」苯曉機由衷道。
忽然，他猛一抬頭，急道︰「哎呀，那還等什麼？毫無疑問，那全天下修者都研究不明白，甚至將其視為魔功的竹意劍法，也一定是玄聖之境的完美彥楓子所創！快快去找那白馬，拿到劍法。」
張之鋒哭笑不得︰「三天時間，大約還剩下有兩天的時日，我都不急，你慌什麼？」
「莫非，拿到竹意劍法並不容易？」譚老注意到張之鋒神情，忽然問道。
張之鋒收斂表情，變得格外嚴肅︰「很難，的確不容易。」
「嗯，也對啊，那白馬畢竟不是這種奇石，不能夠直接去記錄下信息，說不定，竹意劍法已經完全失傳了。」雲咧著嘴說道，「我覺得這個希望其實不大。」
張之鋒嘿嘿一笑︰「那白馬是哪兒來的，你知道嗎？就是完美彥楓子用這種石頭所創造的。」
「你怎麼知道？」苯曉機問道。
「天下間，除了鴻蒙級的秘寶，不可能再有其他東西能創造出生命。就連趙白龍，那也是完美彥楓子本身的念頭，不是虛空捏造出來的。」張之鋒自信地說道。
其他幾人不太明白張之鋒的話，但也不願再在此時多問什麼浪費時間。
「這麼說來那白馬上倒是有很大的可能能找出竹意劍法，可是，還有什麼麻煩？直接說吧。」譚老問道。
「當初，那白馬的神異你們也見到過，我們要抓住它，恐怕不容易！要是能放開手腳去收復，倒也不難，但問題是，現在跡然城高手無數，一但被那些十八宗門發現這匹寶馬，那就沒我們什麼事了。」
「馬現在在哪兒？」苯曉機問道。
「城東，離這兒大約近千里。估計已經在跡然城範圍之外了。」張之鋒說道，他拍拍那黑亮的神劍，「這把劍能感應到那馬的位置。」
「近千里，以我們四人的速度，還要小心避開跡然城的眾多高手，恐怕得到三五個時辰才能到。」苯曉機站起身來，踱步走著，口中說道。
張之鋒一揮手︰「雲和譚老不用去的，就我們兩人，一個來回也只用一個時辰就行了。」
雲兩人閉著嘴不說話，兩人在心中計算著，剛剛突破了的兩人正值信心大漲呢，但心頭給出的答案卻告訴他們，他們的實力的確與張之鋒兩人還有很大的差距。
「好吧，到時候我們一起出手，應該可以快速擊殺那白馬，然後在跡然城眾多修者趕來之前潛身離去。」苯曉機道。
之鋒點了點頭，回想起當然自己和雲兩人，以及趙白龍一起行走的那幾天日子。
那時候的他什麼也不記得，常常呆呆地與那白馬明亮的大眼對視著混過時間。現在一回憶起來，張之鋒才驚覺，那馬似乎有感情一般，它的一個個眼神都非常的人化，對視著，好像能與自己交流。
現在自己卻要去擊殺那白馬嗎？
從白馬體內，真的能得到趙白龍修煉竹意劍法的信息嗎？
恍惚中，張之鋒腦中出現了一個淡金色的身影，一雙明亮的大眼楮常常彎成兩個月牙兒，的嘴經常咧開，露出故作恐怖卻十分可愛的表情。
「這只小獸是？」張之鋒在心頭喃喃問道。
「它就是金子，是你給它起的名。」指靈快速答道。
「不，等等，苯曉機，我想我們不能去殺那白馬，或許，我應該從其他地方尋求突破。」張之鋒忽然說道。
「怎麼了？」苯曉機問道。
「那樣我心中會不安的，那白馬，畢竟也算是我的朋友。」張之鋒搖頭道。他沒注意到，一旁雲和譚老的面色忽然一松，同時很舒心地呼出一口氣來。
「別婦人之仁了，」苯曉機卻怒喝道，「你知道我一直以來都堅持要尊重弱小，不希望修者們有持強凌弱的手段，但對于殺那白馬尋找竹意劍法，我卻非常贊同！那匹馬，它畢竟只是一匹馬而已，它不是人！它與普通人吃在口中的豬牛羊是一樣的！」
張之鋒搖頭︰「我們的觀念有所不同，我不希望與你爭持。你要是還當我是朋友，就先听我的。」
苯曉機長嘆一聲︰「好吧，你現在想要怎麼做？」
「依舊是去見那白馬。」張之鋒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雲兄和譚老也一起去，我想，那馬兒還記得我們吧！」
「希望能輕松得到竹意劍譜。」雲道。
「那好，一起走吧。」張之鋒揮動起神劍，一竄竄的劍光飛出，擊在那些山石之上，卻並沒有造成破壞，好像那些劍光都不是攻擊，而是普普通通的光影一般。
張之鋒行動了片刻之後，四周陡然晃動起來，而後四人周圍的場景瞬間轉變，那些山石，樹木，都成了普通的樹林石塊。
向遠方望去，山脈隱現。
已經出了完美彥楓子所布下的時空幻境，這是就跡然城了。
……
對于四人來說，收斂氣息並不困難。張之鋒的能耐就不用多講，而苯曉機在不運起神魔反轉決時，不過就一個三等高手，壓根兒就不會有人去注意他。雲和譚老兩人，雖然剛剛有所精進，功力提升之後還沒能如臂指使地掌握住，但依靠著種族特有的金鱗，他們的氣息也能做到絲毫不外泄。就算是在他們身旁的張之鋒，感覺到兩人的氣息也是若有若無。
想來，距離遠了，就是天聖高手也不可能輕易發現他們。
當然，張之鋒幾人所不知道的是，現在的跡然城修者都被城底的龐大陣勢所吸引，那玄聖布下的大陣，那跡然城數千年來一代代聰慧之人的智慧結合，環環相扣的、蘊涵無盡玄奧的大陣已經吸引住了十八宗門的幾乎所有高手！
就連一個個天聖高手，也是蹲在那些挖開地面，已經露出的陣勢之前，苦苦思索。
張之鋒幾人因為收斂氣息的緣故，也沒有放開意念去探索，所以，並不知道跡然城中的詳細情況。
當四人順利之極地遁飛出城，轉向向著那白馬所在方向而去時，都在不斷感慨此次的好運。
幾個時辰的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也長不到哪兒去。
當夜至深處，星斗高懸時，張之鋒已經止不住自己的狂猛心跳了。
神劍中傳來的信息告訴手機訪問他，那白馬，就在前方不遠處！
張之鋒傳音入耳，知會三人一聲。
四人悄悄地露在地上，就那麼帖著地面向前飛行著。
忽然，前方傳來陣陣時明時暗的火光。
四人互視一眼，微一停頓，繼而更加小心地向前而去。
前方的人聲傳入耳中，卻是幾位修者在悄聲交談。
「那匹馬真的有那麼神奇嗎？」
「真的，白天的時候，礓真人還前去試著馴服它過，結果礓真人被那匹馬一蹄子給轟翻了，現在還躺著服藥呢？」
「不會吧？一匹馬能擊敗一位一等高手？」
「是真的，好了別說了，天已經這麼黑了，師伯他們一群人應該會趁黑夜前來，我們可得看守好了這匹馬，別到時候沒有了蹤影。」
「嗯，听說這馬與我們城開山宗祖有重要關系呢！說來也氣憤，那些些修者佔據了我們跡然城，現在竟然四處掘城，給弄得大變樣，而師伯他們都只是整日藏匿著，夜晚才悄悄……」
「行了別說了。」另一聲音打斷道。
之後，就再沒有聲響，只有那逃不過張之鋒幾人耳朵的細細呼吸聲。
「看來，竟然是隱藏了很久不出現的跡然城修者勢力啊！」苯曉機傳音說道。
張之鋒目光閃動︰「完美彥楓子的傳人，他們藏得可真夠深的。不知道，他們來尋這白馬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