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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古代陪審團

第一百二十一章古代陪審團

听冬兒說歐陽和奚刀回來了。水幽寒就讓史管事帶岳敏和馬辛兩人下去,讓他先好生照料這兄弟兩個,史管事心領神會地帶人離去。水幽寒回到正房,就見歐陽和小刀正坐在那里喝茶。

「怎麼去了這麼久才回來?可見了柴爺和呼延敏之?」水幽寒有些小小的抱怨。

「我們去時,呼延敏之已經和柴爺一起啟程離開了。」歐陽道。

「走的那樣早?」

「說是因為大雪已經延誤了行程,不能再耽擱了。」

「那咱們送的那些東西怎麼辦了?」

「他們走時留下了兩個護衛。咱們送的禮和阿宣家送的,就由這兩個人走水路押送回去。我和小刀就是因為要親自送東西去碼頭,因此回來晚了。我本來還想打發個管事和那兩人一起,也可以到呼延統領家認認門。那兩個護衛說是他們老爺有令,不準。阿宣也不讓我派人去。」

「哦,這樣啊。我想也許是柴老爺他們怕泄露行蹤吧。不過大哥不必在意,別的人咱們不管,那呼延敏之可是有名有姓的。等過了這一陣子,想必宣公子的口風不會像現在這樣緊。咱們遲早打听得出呼延敏之的身份。大哥想報答他,或是想與他結交,都有的是機會的。」

「嗯,小寒,什麼事放在你這里一說,就都不成問題了。」

水幽寒笑笑。「大哥,我有事要和你說。」

水幽寒接下來便把岳敏的事和歐陽從頭到尾細細地說了一遍。歐陽一言不發地听完,嘆了口氣。「原來如此。」

水幽寒偷看歐陽臉上只是感慨,並無太大觸動,便放下心來。

「小寒,我也正有事情要和你說。」歐陽喝了口茶,由對水幽寒說道。

「哦,大哥,是什麼事?」

「小寒,我今天見了阿宣。阿宣他和我說起張三狀告沈府的事。柴老爺臨走時留下話,說是此事必須查清楚。縱火殺人是十惡不赦的大罪,一定要給眾苦主一個滿意的交代。」

水幽寒點頭,這事在意料之中。只能說張三這告狀的時機掌握的太好了,他采取的告狀方式也讓人無法忽視。自那天在街上看到張三臥雪告狀,水幽寒就有種感覺,這張三專挑那個時候告狀,必是得了什麼消息。就算王郡守真是個清官,可當他的內佷涉及命案,沈二又是沈家舉足輕重的人物,而且這命案牽連如此之大,不是沈二一人償命就能解決得了的,這還關系沈家整個家族的榮辱。沈王兩家休戚相關,王郡守還能不能做個清官?他的公正能做到哪一步,水幽寒可是心里沒底,相信任何一個人都會心存顧慮。

「據阿宣所說,這案情非常復雜。張三口口聲聲告的是沈二,可狀紙上所寫,那指使的人其實是沈二的妾室,」歐陽似乎有些難以開口。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那指使的人是燕姨娘。」

「啊?原來如此。」雖然早對這其中的關節有所猜測,可現在得到證實,水幽寒還是不免吃驚,畢竟耍耍手段,騙騙別人的感情,雖然可惡,可還是屬于道德層面上的,不涉及律法。可殺人放火那就是另一個重量級的了。

「是啊,阿宣說那狀紙上寫的是燕姨娘指使,我還疑惑。今天听了你說的事,燕姨娘這樣做的原因就清楚了。」

「既然說是燕姨娘指使,怎麼張三告的是沈二?」

「找彭秀才放火的那個人是燕姨娘安排的,燕姨娘告訴那個人,是沈二要她這麼做的。因此,張三才狀告沈二。而且,即便真的是燕姨娘假托沈二之名,是她自己要害人。她的身份不過是妾,衙門追究起來,沈二也逃月兌不了責任的。」

還有這樣的事,水幽寒驚詫。看來這個社會妾的身份低下,相當于物品。而且還不是行為能力人。她們出了事,主子也要負連帶責任。水幽寒想起以前听過的,比如某某的家奴打死某人,狀詞上通常要說狀告某某縱奴行凶殺死某人。這主奴關系在某些時候也是把雙刃劍,主人可以憑借對家奴的絕對支配權利,讓家奴為他頂缸。可這家奴猖狂起來,也可以說他做的事都是主人指使。你要他拿出證據,他還可以說,就是主人指使他這麼做的。他是家奴,主人指使家奴做什麼事,還不就是一句話,哪里用什麼憑證。這樣主子也是百口莫辯。

「那衙門審案的時候,沈二就是被告了?」

「那柴老爺看了狀紙,就把狀紙給了郡守大人,問他該如何處理。郡守大人就說秉公辦理,派人提沈二到衙門來審問。可這事被沈夫人知道了。沈夫人向柴老爺哭求,說她願意以性命擔保,沈二絕對與縱火案無關,是那妾室怨恨沈家,因此自作主張,要嫁禍沈家。」

「沈夫人不是該在內宅嗎,她怎麼也知道了這件事?」

「張三攔路告狀的時候,柴老爺是剛從西山寺回來。來回都是郡守大人全家陪同。當時張三聲音那麼大,沈夫人和嫣然就坐在後面的馬車里,自然是听到了。後來回府,柴老爺叫了張三去問話,又把狀紙給郡守大人和阿宣看,沈夫人就得了消息。」

「沈夫人這是一心護著娘家,不知郡守大人作何感想?」

「阿宣正為此事煩惱。沈夫人也是迫不得已。情有可原吧,出了這樣的事,若沈二真被綁到衙門問罪,沈家這幾代的名頭就完了。對沈夫人來說,雖然丈夫的前程重要,可這娘家若是敗了,哎……」

歐陽沒有說下去,只是深深地嘆了口氣。

「那最後結果怎樣?」

「沈夫人跪在地上不肯起來,死命哭求。母子連心,阿宣和嫣然也跟著求情。郡守大人非常生氣,聲稱若他們一定要不顧律法,便要將他們都趕出府去。阿宣就說,律法當然要郡守,這公道也是要還給苦主的。只是沈二沒有理由指使人縱火,他相信沈二是清白的。因此他請求折衷處理。事情涉及內宅婦人,不如不要開堂公審,而是悄悄地私下審理,以便給沈家留些顏面。不過案情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凶犯該怎麼懲罰就怎麼懲罰。若案子真與沈家的人有關,不管是沈家的哪個人,沈家都會給估衣巷的人豐厚的賠償,讓他們可以安居樂業。而幕後黑手不管是沈二也好,還是沈二的哪個妾也罷。都按律處置。只求給沈家留點顏面。」

「哈?」還可以這樣,私了不是私了,公斷也算不上公斷。

「那證人所述沈二為主謀一事,都是燕姨娘所說。若真是因為一個姨娘作祟,毀了一個家族,也未免太過了。阿宣也沒說是如何求的柴老爺首肯的,不過柴老爺說,他可以容情,但是得要苦主心甘情願地答應才行。」

「那張三怎麼說?」

「他說要開堂公審,不過是求一個公道。他只要找出真凶,給他老娘報仇。如果事情確實與沈二無關。他也不是非要沈家丟臉。只是要他答應私下審理,必須先答應他幾個條件。一就是赦免證人的所有罪責,給證人自由身份。二就是給估衣巷苦主的賠償要能讓他滿意。三就是如果柴老爺審案時不能親自在場,也得留下足夠份量的人,保證他和證人的安全,監督郡守在審案時必須公正。」

「這都是張三提的?看來張三這人可不簡單啊?」

「估計是有人幫他參謀的吧。比如說那份狀紙,阿宣說寫的很有文采。可我知道張三認的字並不多,絕寫不出什麼有文采的狀詞。他背後應該有高人指點。」

「是啊,還有他告狀拿捏的時機也讓人嘆服。」

「這個我也想到了。張三謀生的那個地方可是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消息最快最多。估計他是知道王家來了貴人,連郡守都要親迎親送,因此才選了那個時候告狀。正好還在城內最繁華的街道上,郡守想不理他都不成。」

水幽寒哦了一聲,她想起來張三是做打手的,紅袖招的打手。紅袖招則是濟水城有名的青樓。就是郡守府管的再嚴,也不能完全禁止府里的人去那里消遣。這男人在美色當前,又喝了點小酒兒的情況下,指不定嘴里就跑出來那麼一兩句了不得的秘密。

「那張三提出的條件,柴老爺都答應了嗎?」。

「前兩條都沒問題,阿宣做了擔保,就是沈府不出錢,他王家也會出錢。只是最後一個條件卻有些為難。柴老爺身邊份量足的有三位,可他們都不能留下來。柴老爺便說王家沒這個膽子敢欺瞞他,如果張三實在擔心,便在全城選幾個德高望重的人听審就是。」

「這倒也是個辦法。」這柴老爺還真有創造性思維啊,這可是現代先進的陪審團審案模式啊。

「可是阿宣和張三都沒同意。」

「那是為什麼?」水幽寒不解。

「張三說德高望重的人他看的太多了,他是什麼地方混的,那些人他信不過。至于阿宣也不同意,我猜他是怕沈家家丑外揚吧。」

「唉呦,那豈不是談不攏了。不知道最後是如何解決的?」

「阿宣他最後提出來三個人,要這三個人監督審案。柴老爺同意了,張三也不反對。」

水幽寒好奇心起,是什麼人竟然能讓這柴老爺認同,又讓王宣和沈夫人覺得他們不會張揚沈家的丑事,而且還能讓張三認同他們能主持公道,不會打偏手。

「這就是我要和你說的了。這第一個就是西山寺的主持大師,第二個就是我。而這第三個人,就是你。」

「誰?」水幽寒見歐陽指著她,一時反應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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