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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五章 過橋米線

第八十五章過橋米線

因為估衣巷的一場大火,歐陽一連幾天,都是早出晚歸,在外面忙碌。當然這些都是他自動自發的,一邊救治傷患,一邊也幫忙安置那些無處投奔的居民。看著歐陽每天這樣勞累,水幽寒難免有些心疼。可是知道歐陽的性子,也就不去勸他。只是囑咐跟在歐陽身邊的黃 和史管事,讓他們勸歐陽多歇一歇,還要監督歐陽按時吃飯。

那場大火總算因為發現的及時,並沒有太大的傷亡。這天,歐陽早上出門,中午就回來了。跟歐陽一起來的還有宣公子。畢竟城中發生這麼大的事,王郡守不能視而不見。宣公子就領了王郡守的命令,全權處理估衣巷的走水案件。

「又來打擾水女乃女乃了。我見歐陽這些天吃的那酸漿米線極好。今天特意上門,求水女乃女乃也賞我一碗嘗嘗。」宣公子坐下,還沒說幾句話,就笑著向水幽寒點菜。

水幽寒听王宣這樣說,也笑起來。以前這位宣公子對她,那是十分客氣加疏離。水幽寒甚至私下懷疑,王宣對他還有一些戒備。後來因為歐陽還有王嫣然的關系,兩人接觸多起來,這漸漸地熟絡了,王宣再見水幽寒,就少了些疏離客套,多了份隨意。

「宣公子想吃那米線,怎麼不早說。那米線雖然不是什麼稀罕物,可準備起來卻麻煩,起碼要提前幾天預備才行。宣公子現在說,可真讓人為難。」水幽寒覺得王宣以前有點拽,就故意說道。

「阿宣不過隨便說說,若是沒有,隨便叫廚房做點其它的來吃就好。」歐陽倒是信以為真了。

王宣看看歐陽,又瞧瞧水幽寒,搖頭道︰「歐陽,這可不是你的待客之道啊。」

「我並沒有當你是客人。難道宣公子到這來要擺客人的架子不成?」歐陽並不買賬。王宣很無奈。

水幽寒看這兩人的模樣,就笑著說,「剛才不過是開個玩笑。難得宣公子點名要吃這個,怎麼會沒有?即使沒有,我想什麼辦法,也得讓宣公子吃上。不過這酸漿米線,確實需要幾天功夫才能做得,這可是真話。宣公子來的巧,前兩天做的還有。稍等等就送上來。」水幽寒說著,就吩咐小紅去廚房準備。

說起這個過橋酸漿米線,水幽寒前世是比較愛吃的。這些天因為歐陽整日在外面忙碌,為了讓歐陽按時吃飯,水幽寒就想著在家里做好了食盒給他送過去。這時,就想起關于過橋米線的那個故事。左右閑來無事,正好試著手工制作酸漿米線。酸漿米線,自然是雲南的最為出名。據說只有用雲南本地產的大米做出來的酸漿米線,才是上品。不過,這個年代,還不知道雲南那個地方是不是在大周版圖之內,只好選上等的粳米磨漿,然後發酵。之後最後用竹漏擠成米線。湯則是用整雞、火腿、大骨、海米等熬成的濃湯。另外再備上切的薄如紙片的肉片、魚片、當季的時鮮蔬菜做為配菜。米線在濃湯中煮熟,配菜另外裝盤,吃的時候放到濃湯里一燙既熟。

那邊準備過橋酸漿米線,這邊水幽寒就向王宣詢問,估衣巷的走水事件處理的怎麼樣了。

「都安排好了。這些受了災的百姓,有親友的就先去投靠親友。沒有地方投靠的,就暫時在巷子里空地上,搭了木板屋暫時住著。當時火燒的非常快,離的遠些的還好,這源頭周圍幾乎人家,都是人逃出來了,但是家當大都沒了。郡里打算出些錢,再有各商號、富戶捐了些,其它的各家各戶再出些,趕在入冬前,把房子蓋起來吧。」

水幽寒听了默默點頭,看來王郡守確實稱得上是個好官,災後救援工作做的不錯。听說他時平時的官聲就很好,看來確實是心懷百姓疾苦,是個干實事的好官。只看王宣和王嫣然兩個,雖然難月兌高干子女的派頭,但是都通情達理,沒有一般太子黨的跋扈。若非如此,歐陽也不可能和他們有如此密切的往來。

「那走水的原因也查清了吧?」水幽寒又問。

「嗯,基本上算是查清了。」

「哦?那是怎麼回事?」水幽寒奇怪。這查清了就說查清,沒查清就說沒查清,怎麼還「基本」,還「算是」。

「當場抓住的彭多德,已經招供了。火是他放的,不過他是受人指使,可又說不清指使他的人是誰。」

「他一個秀才跑去縱火?」這墮落的也太快了,雖然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

「彭多德做不成秀才,家里邊沒有生活來源。他又是嬌養慣了的,做不了粗活。想坐館或是賣字,人家又嫌他名聲不好,不肯請他。最後就只好到百花巷去做幫閑,賺上那麼幾個錢。」

水幽寒想這百花巷,听起來似乎很那個那個。歐陽似乎猜到她在想什麼,說道︰「那個地方藏污納垢,守法的百姓是不會去的。倒是經常聚集些沒事做的閑漢,幫人跑腿傳話。有一些人,只要有錢,是什麼事都肯做的。」

王宣喝了口茶,繼續將彭多德縱火的經過說了出來。

據彭多德自己招認,那天他一整天都沒賺到錢,就想著回家。沒想到剛出了巷子口,就踫上一個人。那人從頭到腳,都裹的嚴嚴實實的,只露出雙眼楮來。那人叫住他,問他想不想發財。他當然說想。那人就告訴他,替他去除掉一個人,就給他一百兩銀子。

彭秀才本來不敢,可是賺不到錢,回去父母嘮叨,老婆凶悍。又想答應,又怕憑自己的小身板,只怕干不掉別人,反而被別人干掉。那人就先給了他五十兩銀子,又給了他一桶油。說趁夜深人靜,放火就行。他這才答應了。那人就告訴他,要除掉的人是估衣巷雜貨鋪的老板。事成之後,讓他第二天早上再回到巷口,給他剩余的那五十兩銀子。

彭多德拿了五十兩銀子和油桶,趁著天黑就去了估衣巷,看到那雜貨鋪是兄弟倆開的,就候著那兩兄弟睡下,他才開始放火。結果,他畢竟不是干體力活的,也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放了火後,又累又怕,癱在地上半天,才想起來逃跑。也是冤家路窄,就被張三給抓住了。

「宣公子可信他說的?」

「衙門里用了刑,幾次他都是這個說辭,再也說不出別的來。我是信他,他和那兄弟兩人素不相識,也沒有仇怨。不是有人指使,就說不通。可是那兩兄弟,也說並無仇人。現在,只好先把彭秀才押在牢里。」

水幽寒眼珠轉了轉,「那個指使的人,也真奇怪。為什麼會挑中彭秀才,彭秀才雖然壞,可也不像能干的了殺人放火這種力氣活的人。」

王宣一笑,「也許那人就是看中了他這一點。听那彭多德描述,我猜那個人,只怕是個女子,而且也不是做慣這種事的。挑中彭多德,是因為怕那些五大三粗的壯漢黑吃黑。而且只是放把火,並不需要多少力氣。」

中午王宣就留在水幽寒處用飯,吃的自然是過橋米線。「宣公子多吃些,濟水城的百姓可等著您這位青天大老爺,智破奇案,抓獲真凶。」

王宣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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