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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五、重生為妖

「暮春了,桃花快謝了。♀舒愨鵡」鳳傾狂站在院落里的桃樹下,低聲呢喃道。

那桃花似也听懂了鳳傾狂的呢喃,在柔美的月光下,和著那溫柔的夜風,從枝干上紛紛零落成塵。

只有香如故。

帝決站在不遠處,獅虎獸安靜的趴在他的腳邊,暗金紋路的黑袍包裹著他的身軀,那頸項邊的貂毛暗藏華貴,整個人都是逼仄的毫不掩飾的尊貴霸氣。

他就這麼靜靜得看著鳳傾狂那站在樹下的側影,那入目所及處,鳳傾狂的眼眸微垂,那精致的睫毛掃過淡淡的剪影,如蝴蝶一般,振翅欲飛澩。

她站在月光桃花下,不自覺就帶起了一股妖氣,不是濃艷如夭夭桃李,而是骨子里透出來的清靈之妖。

是不存于這個世間的妖,是獨一無二的妖,似乎一不小心眨一下眼,她就會從這片天地間隱沒身形,消失而去。

又似乎,她本就不該在這個世界存在,她的骨子里沒有污穢,愛憎分明,她看似對什麼都滿不在乎,實則對所信之人卻交托滿月復信任 。

比如花滿樓,比如七殺,比如鐵蛋和千羽……這些都是她自己未曾察覺的。

妖啊,現在還不成熟,只是不經意透露的惑人氣息便已讓他有些食之不舍,若是再過幾許時間,她必會越發誘人。

而在此之間,她是他的。

誰敢肖想,死!

「帝決,桃花要謝了!」鳳傾狂轉過頭,嘴角勾起一絲笑容,背後月光桃花相映,如山中精魅誤入這亂世凡塵。

帝決抬步走至她身前,伸手摘下那落于她頭頂的桃花瓣。

「無妨,這里桃花謝了,那里依舊在盛開

「哪里?」鳳傾狂抬眼看向帝決,勾起一絲疑惑尾音。

「你那里?」

帝決微微頷首,「帝府所屬的落英山桃花終年不謝,你若喜歡,以後常去便是

鳳傾狂挑了挑眉梢,腳尖輕點,便輕輕躍上那身後桃花枝干。

「帝決,我可還不夠格去你那里。你現在說這些為時過早,指不定哪一日我就不見了,你說是嗎?」

她言語間帶著一絲輕笑,笑聲若處雲端,雖輕卻是勾人心魄。

帝決听著鳳傾狂的這句話,眼眸微微眯了眯,有絲絲危險光芒在那幽深瞳孔里流轉。

「鳳傾狂,你逾矩了他躍到那桃花枝干上,眼眸微垂,他的呼吸與她的呼吸交纏,氣息曖昧間隱有桃花香氣穿梭。

鳳傾狂被帝決的身姿所逼,脊背靠在那樹干上,她抬起頭,與帝決的視線交纏。

帝決那幽深墨黑的眼眸里有著絲絲危險地氣息,整個人的氣息越發的冰冷了。

是的,她知道,她現在說得這番話卻是有些自找死路了。

她是在挑釁了,挑釁著帝決的底線。

在明白整個事情的前因後果後,她怎麼還能安心的縮在那烏龜殼里?以往她總覺走一步算一步,沒有任何打算,沒有任何思慮,心安理得的享受著眼前這個強大的男人的庇佑。

那麼,以後呢?

她是鳳傾狂,一直真真正正生活在這里的鳳傾狂。

她不能以一個愛寵的方式生活。

帝決是強大的,她之于他來說是弱小的,若是她現在還不能覺悟,那麼以後,她必定會粉身碎骨。

「是嗎?」她吐氣如蘭,不避不讓的看著他。

她想她是瘋了,明知眼前這個人是危險的,是隨時可以捏死她如同捏死螞蟻一般的,可是她就是忍不住要挑釁他。

好似,經過今天一系列的事情以後,她體內有什麼東西復蘇了,一種無法無天肆無忌憚的東西。

帝決微微眯起的眼眸內,一絲暗色劃過,他緩緩靠近,那挺直如玉的鼻梁挨著鳳傾狂的靈巧小鼻,溫柔的,輕輕的摩挲著。

這明明是帶著寵溺無限的小動作,由帝決做來卻憑添了幾許危險的氣息。

「鳳傾狂,你想干什麼?你以為我帝決是你房中的琴,你想彈就彈,想撥就撥?還是你以為,我帝決的世界,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他頓了頓,那薄唇微微揚起,緩緩湊近她那精致近乎透明的耳旁,輕聲道︰

「別忘了,是你先招惹我的。你以為這世上能有人在主動招惹了我後,便一聲不響的消失嗎?若是真有,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

他修長的手指鉗住鳳傾狂的下巴,微微抬起,強迫著她承受著他如同要撕碎獵物般的眼神。

「消失的人都被我殺了,徹徹底底的,尸骨無存

他一字一頓,每個字眼里都滿含懾人的殺氣。

他是帝決,從未有人敢忤逆的帝家少主。

偏偏是眼前的女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破他的行為與方式。他想,是他太過縱容了吧!

縱容,這個詞,他喜歡。

他的人,只有他能縱容。

只是若是超出了他的掌控範圍,那就不是他所喜歡的了。

今天的鳳傾狂,明顯已經超出了他所能理解的範圍。

多了一股妖氣之余,似乎膽子也多了,也似乎更加誘人了,以往的鳳傾狂有股痞氣,那痞氣在她的身上非但不讓人討厭,還異常使人覺得親昵。

但是現下,這痞氣倒是橫生了妖,反常即為妖。

今日的鳳傾狂,就是如此。

「你會殺了我?」鳳傾狂唇角微勾,笑意淺露。

她不是沒感受到帝決那令人膽寒的氣息,可是一反常態的是,她已沒有了以往那小心的戰戰兢兢的心態。

她心底早就知道,現在的她無論如何都是安全的,這世上誰都可能會殺她,就是帝決不會。

這才是讓她肆無忌憚的理由。

「恩?會嗎?你會殺了我嗎?」鳳傾狂不避反上,無視那鉗著自己下巴的手指,抬起雙臂攬住帝決的脖頸,腳尖微微踮起,紅唇湊近。

她的唇幾乎與帝決的唇踫上,那差之細微的距離讓她與他的氣息越發交纏與貼近。

她的話語輕淺,那問話的尾音誘惑的勾起,重復的問話似要將人誘入深淵暗井。

帝決微微眯起眼眸,近在咫尺的這張容顏,因為太近,已然是讓人看不清。他只看到她的眼眸里清澈的印著他的影子,唯一的影子。

沉默的氣氛里,曖昧危險地氣息流轉,月光清靈處,身周桃花幾許零落。

「不會半晌後,帝決緩緩吐出兩個字。

鳳傾狂攬著他的脖頸,曼妙身姿貼著他,如同一根攀附入骨的妖嬈藤蔓,似要將他勒緊,融入他的血液里。

「鳳傾狂,今日到底發生了何事?」他本不是個刨根問底之人,但是今日的鳳傾狂確實很不對,他不得不多問問。

鳳傾狂收回自己的手臂,右手食指輕輕刮過如櫻紅唇,唇瓣與食指接觸之間,似有火苗竄起,惹人心動。

「咦,以往這個時候,你不是該吻過來嗎?」鳳傾狂沒有回答帝決的問話,反而輕輕笑著反問如此惹火之語。

帝決心下一沉,方才當她的曼妙身姿離開他之時,他心里下意識的有些空落落的,他克制住了想重新將她攬入懷中的沖動,卻不曾想她居然敢如此膽大包天。

「鳳傾狂,你該好好休息一下他話音一落,便在鳳傾狂那不解的眼神之中,手起手落,砍向她那柔女敕的脖頸。

鳳傾狂眼睜睜的看著帝決的動作,想反抗身體卻是動不了,只能不甘不願的昏睡了過去,眼眸閉上之前,她腦海中只能浮現一個想法。

果然大神還是大神,不想理她又不能殺了她之際,就干脆一掌劈暈她了事。

帝決伸手攬抱起已經昏睡過去的鳳傾狂,腳尖輕點,躍下樹干。

他橫抱著她進了臥房,為她拉上錦被後,坐在床沿。

nbsp;「鳳傾狂,我許你放肆

他說罷,微微伏子,在鳳傾狂那光潔飽滿的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吻。

鳳傾狂那覆蓋于眼瞼上的睫毛輕輕顫了顫,隨後又重新歸于平靜,那緊繃了一天的身體,在這一刻似乎才真真正正得到了安寧。

帝決手腕微動,便見那手上現出一個鏤空花紋的銀燻球,他將那精致的銀燻球懸掛于床頭,點上能讓人安眠的迷迭香。

一室暗香漂浮,窗外幾株零落桃花,疏影橫斜,夜色正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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