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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三、請叫我安平侯

靜默的氣氛,如同繃緊的弦,眾人的眼眸都不由自主的盯著鳳傾狂,所有人似乎都在等著鳳傾狂開口。

蘇錦的眼里隱隱有著期盼之意,蘇陌的眼里卻是充滿了莫測的詭秘。

「何時啟程呢?」鳳傾狂勾起唇角,眉眼里都是漫不經心。

明知是陷阱,她,當然要跳。

不跳的話,怎知這皇家打得是何主意?若是皇家要殺她,大可不必如此兜圈子,她不認為殺了她便能削弱鳳家的實力迥。

單是鳳歸遠那溫柔卻是帶著豪氣的一句,我喊了鳳家祖宗來端了這皇廷。便足夠讓她知曉鳳家的實力。

讓她與兩個王爺同去百里城,就算路上有什麼事情,那他們也是月兌不了干系的,相信皇朝不會冒這個險。

她心頭的各色想法流轉而過藜。

「若是小侯爺無事可忙,那我們明日便可啟程,那路線車馬已是備好,小侯爺只等著安心上路便可。」蘇陌唇角勾起笑意,像是非常滿意鳳傾狂所說的話般。

那君王听到鳳傾狂的回答,似是放下了心一般。他

溫和的叮囑著,那眉眼都是祥和的光輝。

「那你們三個年輕人,一路小心。特別是鳳愛卿,你這次可要保護好自己,別再失蹤了。」

他似想說些什麼,卻是再也沒說出口。

整個早朝就繞著百里城打轉,也最終在百里城上結束。

鳳傾狂出了那大殿門後,心里最想的卻是想與帝決說說今日的事情。

那種本能而來的感覺,卻讓鳳傾狂有些愣。

她何時與那帝決如此之熟了,遇到事情想到的第一個人,不是鳳歸遠,卻是帝決。

「傾狂,我與皇兄明日辰時,在那城門口等你。」蘇錦走到她身邊,滿眼都是濃濃的溫柔笑意。

鳳傾狂眼眸斜挑,不冷不淡的開口。

「錦王爺莫要喊得如此親熱,不認識的還以為我倆有什麼不正當的關系。」

蘇錦那笑意在鳳傾狂話音落下的時候,已是生生消散。

「傾狂,你……」他想說,你定要如此絕情,你定要如此對我……

可是他什麼都未說出口,卻被鳳傾狂冷聲打斷。

「王爺。」鳳傾狂帶著絲譏誚。

「請叫我安平侯,君王欽賜,安平侯。」她將那安平侯三個字咬得極為濃重。

她揚起的面容里滿是傲氣,那眼眸里也是決絕無比,毫無回轉之地,那眉梢挑起的譏誚之意卻是生生止住了蘇錦的話語。

「哼!」鳳傾狂干淨利落的冷哼,甩袖而去。

蘇錦看著鳳傾狂的背影,眼里一陣黯然。

「錦弟,你在這里黯然神傷什麼呢?你府中還有那美嬌妾等著你,杵在這里做什麼。」蘇陌拍了拍蘇錦的肩膀,那語調里竟是調侃之意。

蘇錦卻是頭也不抬的轉身,「三哥,我府中的事情不勞你操心。」那話語里盡是疏遠冷意。

蘇陌唇角勾起笑意,他這錦弟弟,太傻了。

而那本該離開的鳳傾狂此刻卻是在那廊柱轉角處,靜靜站著。

她眼瞅到蘇錦與蘇陌的互動,心里一陣訝異。

听蘇錦的話語,這兩兄弟的關系根本就不甚親昵。

蘇錦與蘇陌是一母所生,在這皇宮里最親的應該就是彼此了,可是蘇陌從小隨著一雲游老人游歷在外,在這皇宮中卻也是沒有待過多久。

若是兩兄弟不親也算正常,可是再不親也不該如此陌生,隱隱還有劍拔弩張的狀態。

難不成這蘇錦為了鳳傾狂,沖冠一怒為紅顏,與自己的親哥哥翻臉了?

鳳傾狂眼底光芒流轉,若是這樣,那她往後就要容易得多。

可是這蘇錦的一怒為紅顏也太晚了些,人都死了,才來怒,頂個P用啊!

她就不屑這樣的男人。

人活著的時候,不珍惜。非要失去了,才來拼命挽回,還做些個自虐的事情。

這不是自己找抽嗎?

鳳傾狂撇了撇唇,便徑直向宮門外走去。

在那宮門處,她又遇到了那皮膚黝黑的守門戰士。

「嘿,這回可是把我記清楚了,下次我若是忘帶官牌,你可別攔我了。」她興致一起,便是調侃著那守門小將。

「卑職一定記得。」那戰士站姿挺拔,如松般筆直。

鳳傾狂點了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便出了宮門。

待走到那宮門處,那小將卻是顫顫巍巍的喊了一聲。

「侯爺。」

鳳傾狂听得那帶著顫意的聲音,轉頭,疑惑的看著那小將。

「怎麼了?」

那小將似是很意外這侯爺會理他一般,一個屈膝便是跪在了地上。

「侯爺,卑職求您一件事情。」

鳳傾狂眨了眨眼,急忙回身將那人扶起來。

哎喲喂,別給她下跪,簡直折她的壽。

「你說話就好好說話,別跪著,我不喜。」她拍了拍那小將身上的灰塵,淡淡的開口。

那小將對她的行為更加驚訝了,眼里都充滿了不可置信。

「侯爺,卑職身上灰多,拍不干淨的。」

鳳傾狂眼角微微抽了抽,「那你說,有何事要說,還要下跪來跟我說。」

「卑職的一家老小都在百里城,如今也不知是死是活,听說侯爺要去百里城,想求侯爺將卑職帶上。」

鳳傾狂眼眸一眯,「戰士守這宮門的宗旨是什麼?」

「一心一意,絕不離棄。」那小將昂首挺胸說出這八個有力的大字。

他一念完,便是明白過來般,囁喏的開口。

「卑職懂了。」

鳳傾狂點點頭,轉身而走。

她不喜麻煩,她亦不知這人是敵是友,她不信任何人。

可是當她側頭,眼角瞅到那守門小將一臉堅毅的神色,那眼眸里卻已是淚光閃動時,心里一下子就軟了下來。

「收拾東西,向鳳府來報道。」她甩下這樣一句話。

那小將本是灰敗的臉色,待听得此話時,驀然有了光亮,他抬起頭,似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是。」

鳳傾狂嘴角勾起一絲笑,管它的不信任,是友人倒還好,若是敵人,那便到時候再說吧!

她穿過小巷道路,緩緩走回了鳳家,才踏進鳳家的門,卻是被一個人影拉著急匆匆的跑著。

「鳳阿九,你總算回來了,快去書房見見你大哥吧!他那臉色比吃了屎還難看,那陰郁的感覺,將整個鳳府都弄得陰郁了,我都快受不了了。」花解語邊拉著她,那話語邊如炮彈連發般, 里啪啦說了個不停。

鳳傾狂眼里有了一絲了然,想是鳳歸遠已是收到了,她要跟著蘇陌與蘇錦同去百里城的消息。

花解語將她拉至書房門前,眉眼里都是責怪之意。

「你快去安慰一下你大哥,我先出門去了,再呆下午,我都變得陰郁了。」她一說完,便又如一陣風般跑開。

鳳傾狂站在書房門口,心里想著該如何組織一下語言,來平息一下鳳歸遠的怒氣。

「是九弟嗎?」她還未推門,那鳳歸遠的聲音卻是從書房里傳了出來。

鳳傾狂挑了挑眉,便是推開那扇檀木雕花門。

「是我。」

鳳歸遠站在那桌案前,以往帶著溫和笑意的神色,此刻卻是看起來有些憂郁,那清雅的眉眼帶著絲絲擔憂之色。

「大哥,何事如此發愁?」她走向那桌案前,暗自吐了吐舌。

她知曉鳳歸遠是因為她答應去那百里城之事,才如此擔心郁卒,可是她卻是也找不到有更好的開場白。

「九弟,你可記得小時候,我們去摘果子?」鳳歸遠右手握著狼毫毛筆,一邊在那宣紙上勾勒著,一邊問道。

鳳傾狂挑了挑眉,抱歉,她還真不記得。

她不是原來的鳳傾狂,怎會記得那小時候的事情。

「小時候,你最喜歡和我一起去摘果子,每次我在樹上摘,你就在樹下撿,撿起的果子你又用衣衫兜回家。」鳳歸遠說著說著,便是頓了頓語氣。

「你那三哥四哥老愛捉弄你,每每將有蟲的果子混在你撿得果子里,想看你驚嚇的模樣。」

鳳傾狂隨著鳳歸遠柔軟的語調,那腦海里呈現出一幅孩童玩耍喜樂的畫面。

她沒有兄弟姐妹,那一群兄弟姐妹玩耍的樣子,她怕是從來都享受不到的。

「嗯。」她一個單音似是在回應鳳歸遠的話語。

鳳歸遠抬頭看了她一眼,復又低下頭接著說道。

「可是每次都嚇不到你,你三哥四哥便就垂頭喪氣的將那有蟲的隻果又揀出來,那隻果里有活的小蟲子,便用小棍棒打死。」鳳歸遠似乎是回憶起那快樂的往昔,眉眼里都有了笑意。

「可是你,那麼小的你,卻是攔住他們,將那些小蟲子放回樹上,小小的人兒插著腰,義正言辭的告訴他們,不許傷害那些生命,萬事萬物皆有生命,皆是平等,怎麼能如此不珍惜愛護?」

鳳傾狂暗自點了點頭,這鳳傾狂不愧為天才,小小年紀便能說出如此有見地之話。

「可是你,如今的你,哪里有一點珍惜你的命了?」鳳歸遠那溫軟的語氣抖轉急下,帶著嚴厲的質問,那往昔清雅的眼眸卻是不再溫和,家主之威,傲然立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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