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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傾狂清楚的記得,在去往百里城的路上,七殺因遭到控制向她發起了攻擊。言愨鵡當時七殺的攻擊可是她與蘇陌兩人聯手都是抵擋不住。

這樣的人,在申屠靜的口中居然成了廢物?

顯然花滿樓和蘇陌也是有同樣的疑惑,怎麼七殺在這無雙戰國這麼不受待見呢?

蘇陌丹鳳眼一挑,側頭輕聲道︰

「我敢打賭,若是七殺是廢物的話,這無雙戰國就沒天才了。 」

鳳傾狂听著蘇陌的話,第一個反應不是回答,而是反問。

「怎麼?終于舍得開金口跟我說話了,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打算跟我說話了。」

蘇陌斜瞟了她一眼,那神情里沒有了晦暗,又恢復成了往日那欠揍毒舌月復黑男的模樣鴝。

「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

他側過頭看著鳳傾狂,語調里頗含一本正經。

蘇陌看著鳳傾狂,丹鳳眼微微上挑,眼眸內滿是平靜。

一路上醒來,他的內心也糾結異常,他只是一個普通人,並不是那心無塵埃的老古董,他與鳳傾狂發生的種種,給了他太大的沖擊。

他對鳳傾狂本就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在這誤會重重之下,這感覺更加錯綜復雜。

他一路上想了很多,想到了初見,想到了百里城,想到了靈七的變故。

他和鳳傾狂,是怨是恩,已經是扯不清楚了,就如同他對她的感覺那樣。

這兩日一同行路,他看到她的談笑風生,看到她的容姿光華,忽然就覺得,不重要了,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都還在,只要彼此還活著。

他本就是個被拋棄的人,從小被放逐邊界,從這座城漂泊到另一座城,風餐露宿,不知前路何處,歸途幾何。

若不是遇到師傅,怕是終其一生就如此漂泊了。

他一路浪跡天涯,心里帶著不甘與怨恨。憑什麼,憑什麼蘇錦就能享受一切寵愛,明明他們是同胞兄弟,不是嗎?

就因為他體內有天鎖,所以對他近而遠之,這根本就不公平。

他無數次的回到過皇城,站在山頭最高處,看著那金碧輝煌的宮殿,卻是,有家不能回。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鳳傾狂給了他可以回歸蘇家皇朝的契機。

當父王終于下決心想要鏟除鳳家這個威脅之時,他也應詔而回,瞞天過海李代桃僵,在那竹林小徑第一次見到她。

她看到他時,眉梢眼角都是彌漫著溫暖的笑意,宛若晨曦陽光。

她說,蘇錦,我來接你回家。

只一剎那,舉世無雙。

縱使她說得對象並不是真正的他,但是那也是他听過最溫暖的一句話。

他漂泊天涯,夜宿月空時,夢回無數次,有人朝他伸出手,說。

我來接你回家。

鳳傾狂看著蘇陌那直直看著她的眼眸,似乎透過她看到了遙遠的地方,這讓她的心里產生了怪異之感。

「我已經有了這種覺悟,望你也不要介懷。」蘇陌挑著眉梢,明明是商量的語言,卻用著不容置喙的口氣。

「介懷什麼?」鳳傾狂眼眸溢出笑容,「介懷你不叫我師傅嗎?」

她頓了頓,伸手拍了拍蘇陌的肩膀。

「放心,我不是那麼小心眼的人,不叫就不叫吧!」

「鳳傾狂!!」蘇陌丹鳳眼一瞪,壓著聲音怒意盎然。

故意的吧,這人是故意的吧!

就在兩人幾句話間,那申屠靜已是下了樓,顯出了廬山真面目。

天青色的軟煙羅裙衫,外罩一件淡粉衣衫,鵝蛋形的臉上隱隱有含威,一雙妙目里盛滿精明,一看便知是個心氣兒極高的人。

「二哥,你嚷嚷什麼,一個廢物也值得你嚷嚷,丟人。」

鳳傾狂听著申屠靜的話,再看著挑釁著七殺的申屠一族人,不禁覺得有些疲累。

這所謂四城的世家公子小姐都是小腦發育不全的吧,怎麼一個二個都是鼻孔朝天的,走哪里都覺得老子天下第一,這典型是安逸日子過久了,完全皮癢找抽型。

這申屠靜下了樓來,完全就是以一種無視的態度對待七殺。

這讓鳳傾狂腦海里驀然飄過一句話,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這時,一旁的灼雙驀然踏前一步,鳳傾狂眼疾手快的拉住她。

「你想干什麼?」

「老子忍不了,老子今天不給申屠靜點顏色看看,她就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灼雙捏緊那柄偃月大刀,咬牙切齒道。

「我說你一殘疾人能消停點嘛!」鳳傾狂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灼雙。

「就是,你一殘疾人就別添亂了。這兒不是有個那啥,七殺的好基友嘛,還用得著勞您這殘疾人的大駕。」花滿樓‘唰’的一聲抖開扇子,遮住半面,露出的桃花眼一眨一眨的說道。

花滿樓的聲音微微有些挑高,引起了申屠靜一行人的注意。

「喲,我道是誰?七殺,你這小情人來了。唉!被我們靜兒傷了心,連這種貨色都敢要,」方才挑釁七殺的申屠二公子申屠陽奚落著說道。

他伸手扯了扯七殺的胸口衣襟,「一個是軒轅家的廢物,一個是赫連家的雜種,你們兩倒是相配。大家說,是不是?」

他攤開雙手對著身旁申屠家的一眾族人大笑道。

灼雙臉一陣發白,嘴唇緊抿間,鳳傾狂似乎听到她牙齒都在發顫。

「你不是大姐頭嗎?這種廢人的話你都放在心上。」鳳傾狂挑著眉梢,手掌搭在灼雙的肩膀上道。

灼雙一雙美目都是有些發紅,「我不是因為他說我什麼而感到屈辱,我是第一次覺得我的存在給七殺丟臉了。」

鳳傾狂听著灼雙的話有一瞬間的怔忪,她側頭看著灼雙那張面無表情的容顏,只有那捏著刀柄泛著青白的手才能顯示出她是有多憤怒。

驀然間,鳳傾狂聲音陡然拔高。

「千羽,方才誰說話呢?怎麼聲音一听就覺得這人是個木瓜香瓜爛瓜傻瓜呢?還有那聲音中氣不足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腎虧不舉來著。」

千羽一步上前,頭顱微低,恭謹的答道︰

「主子說得是,婢子也覺得此人聲音中氣不足,虛浮無比,不是有惡疾就是有不舉之癥,再觀他印堂發黑,唇白臉青,不日定會有血光之災降臨,非死即殘。」

她說罷抬頭看了那方一眼,復又對著鳳傾狂道︰

「還有那位小姐,婢子不明白了,怎麼有人用我們家掛床的簾子來做裙子呢?她不嫌丟人婢子都覺磕磣。」

千羽,這槽吐得好極了,簡直強。

鳳傾狂看著千羽一臉面無表情還一本正經的說著這些話,不禁差點笑出聲。

她就知道這千羽是個妙人,她想做什麼,千羽都會明白。

這千羽不僅把申屠陽給咒了,連帶著把申屠靜也寒磣了一番。

在鳳家,她的床榻上的簾帳確實是軟煙羅做成的,這可不是她奢侈顯擺,而是頂上八個兄長誓要把她寵上天,有什麼好的一個勁兒的往她院子里送,那軟煙羅是鳳家老六鳳不悔在外游歷帶回來的,四個顏色每種一箱。

可是,軟煙羅本就是做裙衫用的,她一男裝麗人能拿來怎麼辦?為了不浪費資源,她只有把那些花花綠綠的軟煙羅用來做床帳了

沒想到今日卻被千羽給扯出來說,她不提她還差點忘了,怪不得她覺得申屠靜身上的裙衫咋這麼眼熟,敢情是她天天起床睜眼看得床帳啊!

那原先紋絲不動的七殺在鳳傾狂開口的一瞬間動了,他轉過身來面對著鳳傾狂,輪廓堅毅的臉上滿是冰冷。

鳳傾狂從來沒覺得灼雙的比喻如此形象,現在乍一看七殺,還真是符合灼雙的比喻。

果真是冷硬石頭面癱男。

「嘿,好基友,最近如何?」鳳傾狂下巴微揚,眉梢眼眸間都是盈滿了笑意。

七殺看著鳳傾狂,那平靜無波的眼眸里劃過微微光亮,

「好。」

鳳傾狂听著七殺單一的回答,眼眸微眯。

申屠家都敢當眾如此羞辱七殺,可以想象七殺在這無雙戰國並不順暢,她不知道是何原因七殺隱瞞了自己的實力,但是這般羞辱狀況下,七殺都還是對她說‘好’。

還是在她看了全部過程的情況下,不知是七殺已經習慣了,還是其他什麼。

這麼一想著,鳳傾狂的唇角就起了一絲冷笑,眼眸里都有了暗光。

「你將為你所說的話付出代價。」出聲的是申屠靜,她站在那木梯階上,滿臉寒意。

鳳傾狂緩緩上前幾步,走到七殺的身前,狀似撢了撢七殺肩膀上的灰塵,歪著頭輕聲道。

「千羽啊,昨天似乎也有人對我這麼說,後來就被我打得半死不活了。對了,那人說自己叫啥來著?」

千羽滿不在乎的聳了聳肩,「主子,那種人我都忘了樣子了,他自個兒說叫什麼赫連玉。」

千羽話音一落,大廳氣氛瞬間有些沉默。

赫連家的大公子,赫連玉,居然被眼前這人打得半死不活,說出去都有些玄幻。

一眾人眼神各異,只有鳳傾狂依舊雲淡風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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