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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老住持

慧明自己也沒有想到,他竟然真的能夠擊敗眼前的人。他們是誰?他們可不是一般的所謂武林高手,那可是被稱作「仙人」的修真者。他是在大廈山長大的,這里修真者的傳說比山下的世俗多得多,也真實得多。傳說這些修真者刀槍不入,百毒不侵,水火不能害其身,勾勾手指都能置人于死地。但現在,慧明竟然親手打趴下了一個。一時間慧明竟然高興得手舞足蹈起來。

「哈哈!痛快!真痛快!很久沒有像這樣跟人動手了。我說兩位,現在打也打了,你們似乎也打不過我,我真的沒有偷學你們門派的功夫,要不我們就這樣算了吧,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行我的獨木橋,咱們河水不犯井水,沒必要在這死磕啊!」

白元烈怨毒、驚疑地瞪著慧明,突然他神色一緩,說道︰「前輩深藏不露,不僅修為達到了化氣期,身上更兼不死神罡、無量噬魂兩門神功,我等自然不敢再不識抬舉。不知前輩名山寶剎在哪里,日後晚輩定然再訪前輩候教!」

慧明的眼珠子轉了一圈,感情這家伙在放狠話了?還想著報復不成?慧明打了個哈哈,說道︰「什麼名山寶剎的,我就是個小道士,你以後也別來找我。既然你們不再為難我,那我現在可就走了啊,你們不用送,不用送,嘿嘿!」慧明一邊說一邊後退,他可沒有忘記對方還有一件厲害法寶呢。估模著兩人不會再出手,慧明這才轉過身,急匆匆地往山下跑去。

看著慧明漸漸去遠,火青雨不甘心地問道︰「師兄,現在怎麼辦?就這樣讓那小子跑了嗎?他……真的那麼厲害?難道連無漏金斗也對付不了他?」

「別急。他很奇怪!他的修為比我高,最少也是化氣初期,甚至可能是化氣中期。而且他不但會我們不死門的不死神罡,剛才我跟他比拼真元內力的時候,我輸出的真元居然全被他吸了去,這正是噬魂魔宗的絕技‘無量噬魂’。一個人身上同時包含著兩種神功,他的背景肯定不簡單。我不用無漏金斗對付他是不想打草驚蛇。等一下我們悄悄跟在他的身後,看看他落腳之處。然後我們再回門里,將這件事情報告師父。我想師父對他一定會很感興趣的!」

慧明一路往山下走,專門到山下繞了一圈,才又悄悄回到了元始神殿。當他回到神殿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下來了。也許是因為天黑的緣故,慧明沒有在元始神殿外面看見來鬧事的趙家人。慧明輕輕舒了一口氣,他輕手輕腳地溜進了神殿,生怕被老住持發現。他相信剛才老住持定然受到了不輕的壓力,他想要先進廚房煮上一鍋熱粥,手上拿點東西然後才好去向老住持認錯。可惜,慧明剛進了大門,沒走幾步,那一直坐在大殿里的老住持卻開口叫住了他。

「小慧明,你怎麼出去了這麼久才回來?今天的功課做完了嗎?」

「呃……」慧明在前院站定,他怕老住持現在就訓斥他,心中頓時忐忑了起來,「這個……還沒有呢……等一下做完粥後我就去……」

「你就惦記著吃。我們修道之人要淡薄身外之物。不過你的修為還沒到,快去煮粥吧,不用煮我的了。你吃飽了就去用功,別整天在外面瘋跑。嗯……只要你好好用功,再過半年你就是不吃飯也沒所謂了。」

慧明在院子里站著,以為肯定還要挨一陣罵,卻不想老住持說完這些就住嘴了。師父原諒自己了?就這樣原諒自己了?慧明覺得有點感動。看來師父還是疼自己的,自己惹下了這樣的禍事,他都居然沒有責怪。慧明心中暗暗告訴自己,今後一定要好好用功,好報答師父的養育之恩……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半個月。這半個月里,大廈山的山腰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趙家的人也沒有來元始神殿鬧事,周圍的人對慧明依然客客氣氣的,那份熱情甚至比以往更加高漲,這倒讓慧明有點像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但既然一切平靜,慧明心中也沒有太多計較。他依然每天在元始神殿燒火做飯,沒米了就出去充「生神仙」賺點飯錢,一切似乎都沒有改變。

那一晚,月朗星稀,雲淡風輕。忽然,在大廈山的山頂出現了三道金光。金光一閃即逝,「索」的一聲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常人只道那是流星飛過,卻不知金光飛過之後,元始神殿的大門已經多了三個身穿杏黃色道袍的人。要是慧明這個時候在這里,肯定就能認出其中兩個正是他半月前曾經見過的不死門弟子白元烈與火青雨。跟他們同來的是一個留著一縷長須,手執塵拂的道人。看白元烈與火青雨對他的態度,不難看出這個道士正是兩人的長輩。

「啟稟師尊,那個小子就住在這座廟宇里。我們查探過了,里面除了他,還有一個老人。我們在這里觀察了幾天,那個老人一直像入定的老僧般坐在那尊古怪的神像前面,我們看不清楚他的修為。但是那個小子,弟子敢保證,修為絕對在弟子之上。」三人落地,白元烈首先就朝老道士拱了拱手,恭敬地說道。

「哼,你最好不要跟我說謊。你說那個小子居然同時身懷我不死門的不死神罡,還有噬魂魔宗的無量噬魂,這怎麼可能!等一下你們跟著我進去,我倒要看看這個世界是否真的有人能夠這麼厲害,將這正邪兩道,風馬牛不相及的功夫練在了一起。走!」老道士一擺塵拂,元始神殿的大門便自動打了開來。老道士邁開腳步就朝里面走去。他身後的白元烈與火青雨連忙跟上。

三人來到元始神殿的前院,但院子里卻是靜悄悄的,似乎里面無論是慧明,還是神殿的老主持都沒有發覺到他們的到來。老道士眉頭一皺,說道︰「青雨,你去,將你們說的那個小子給我喊出來!」

「是!師父!」火青雨答應了一聲,便行前一步,大聲叫道︰「廟里的人給我出來,不死門掌教坐下,大尖峰峰主龍冥道長駕到,你們還不出來迎接?」

火青雨的聲音控制得很好。他們此次前來並不想驚動太多的人,尤其是在這大廈山上,還有不少其他仙門的代言機構,所以火青雨的聲音只在元始神殿里回蕩。神殿大殿里,一直盤坐在老主持身邊的慧明,一听這個聲音,就忍不住站了起來。

「師父……」慧明吞吞吐吐地喚了老主持一聲。

「小慧明,你又分心了。」老主持淡淡地說道。

「哎呀,師父,他們都殺上門來了!那些可都是修仙的人啊,你怎麼還說這些沒用的!」慧明都急得要跳起來了,可反觀老住持卻依然老實在在地呆在那,仿佛他根本就沒有听見外面的聲音一樣。倒是慧明的話,還有慧明的反應,惹得老住持睜開了眼楮。老住持眼光熠熠地看著慧明,問道︰「小慧明,你的意思是,我讓你做的功課沒用麼?」

慧明心中一凜。他從小就跟在老住持身邊,每當老住持用這種目光看著他時,他就知道老住持是生氣了。慧明可不敢惹得老人家生氣,那後果是很嚴重滴!于是,慧明有點訥訥地說︰「這個……師父,我不是這個意思……哎呀,現在怎麼辦嘛?他們殺進來,我們可就死定了!」

「那麼,小慧明,你是怎麼惹上外面這三個家伙的呢?」

老住持這麼一問。慧明頓時就嗆住了。他訕訕地回答道︰「這……一個月前,我救了山下趙家的姑娘,可是外面的人說要殺他,我就跟他們動手了。好吧,師父,禍事是我闖出來的,就讓我去應付他們吧……」

慧明原本激動的臉漸漸冷靜了下來。是的,禍事是他帶回來的,他可不能連累了自己的師父,連累了元始神殿。突然,慧明在老住持跟前跪了下來,磕了三個響頭說道︰「師父,弟子現在就出去,弟子跟他們交過手,他們好像也不是很厲害的樣子,說不定我就能將他們給打發了。只是……要是弟子有什麼不測,師父……以後這里就只有你一個人了,你要保重!」

慧明站起來,轉身剛想去開門,老住持卻在這個時候喊住了他。

「站住!」出乎慧明預料的是,這時候老住持竟然站了起來。「你去打發他們?外面兩個築基,一個化神。那兩個築基你或許還能打得過,但人家手上有法寶飛劍,用起來你就沒轍了。讓我去吧!待會兒你就留在我的身邊,也是時候讓你學習學習跟人交手的技巧了。我歸塵子的徒弟,還從來沒有被人欺負過!」

慧明眨眨眼楮,有點懵了。兩個築基,一個化神?慧明現在才發覺老住持一直在說外面有三個人,可他不是只招惹了白元烈與火青雨麼?而且老住持一直呆在這里,怎麼就知道外面有三個人?還知道人家有法寶……歸塵子?難道這就是老住持的道號?難道是……自己的師父也是修仙之人?

帶著這一連竄問號,慧明跟在老住持歸塵子身後,打開了元始神殿大殿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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