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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開公司

安小生和凌逸軒走出喧囂的羅漢巷,兩人打了輛出租車,在車上安小生還是一臉的失落,凌逸軒很是奇怪︰「胖子你到底怎麼了?」

安小生沒有回答,沖著出租車司機說道︰「師父,城西落葉山。」

凌逸軒呃了一聲說道︰「去落葉山做什麼?那里只有墓園。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是去看看伯母的墓?」

安小生嗯了一聲說道︰「今早的那個叫寒香的鐘點工提醒了我,我已經有五年沒有去見見媽媽了。」

凌逸軒奇道︰「她怎麼提醒你的?」

安小生看著窗外熙熙攘攘的車流緩緩說道︰「她有點像我媽媽。」

凌逸軒哦了一聲,暗想能讓安小生想起媽媽來,看來那個叫寒香的一定是個面貌慈祥的大嬸,看安小生情緒低落,他也不忍再多問,扭頭看著窗外的景色,想不到車到了路口,一輛公交車強行並道,出租車司機一個緊急剎車避讓,跟著大聲咒罵起來︰「混蛋,開公交了不起啊,我擦!真他娘的車匪路霸。」

凌逸軒被剎車嚇了一跳,側頭看了看那霸道的公交車正想跟著出租車司機一起咒罵,想不到卻看見那公交車上靠著窗戶邊坐著一個面容嬌美但卻神色冷淡的女孩也正好看著自己,那女孩水靈靈的大眼楮,挺翹的鼻梁,櫻桃小嘴,長得甚是好看,但她神色冷漠,穿了一件好像家政服務員的衣服,眼波流轉之下,從自己的身上掃了一眼過去,讓凌逸軒只覺得心頭有種說不出的舒服感覺來。凌逸軒愣了一下,咒罵的話縮了回去,笑道︰「師父,公交先行嘛,沒事就好,還是師父開車技術好啊。」

听了凌逸軒恭維的話,那司機才不咒罵了,凌逸軒轉頭沖著安小生說道︰「你快看,竟然有這麼漂亮家政鐘點工,真是太意外啦。」

安小生聞言扭頭看去,那公交車已經遠去,也沒看到什麼,嘟囔著說道︰「沒什麼啊,大白天的少犯花痴。」跟著頭扭到另一邊,繼續自己的幻想去了。

凌逸軒也哼了一聲道︰「沒眼福的家伙!」

到了落葉山,一片青蔥翠綠的松柏之間,安小生帶著在墓園門口買的新鮮蘭花、一些祭品走到了墓園的東側,一片單獨的墓群之間,一座蘭花掩映的孤墓之前站定。跟在身後的凌逸軒定眼看去,只見漢白玉的墓碑上大大的寫著「敬愛的母親安蘭女士之墓」,下款寫著「不孝子孫安小生敬立。」

看著墓旁的開得正好的各式蘭花和那漢白玉墓碑,安小生臉上漲得通紅,額頭青筋爆現,顯然是憤怒到了極點,凌逸軒嚇了一跳︰「有什麼不妥嗎?」那些蘭花嬌柔多彩,樣式各異,花香撲鼻而來,在綠色掩映之間,這里好像一片花海一般,看來種的人很是花了些心思的,難道這也不好嗎?

安小生捏緊了拳頭,深深的吸了口氣,跟著緩緩的吐了出來,看得出來他是強行壓下心頭的怒火,搖搖頭沒有說話,走上前去跪下,將自己買的新鮮蘭花放在墓碑旁邊,眼中包含著淚水,喃喃的說道︰「媽媽,兒子回來看您了。這些是不是那混蛋幫您弄的?我知道您不喜歡他給您的任何東西,待會兒我會讓人給您換了的。媽媽,我好想你」

凌逸軒退後幾步,沒有打算再听下去,他知道自己的淚腺很低,再听幾句,只怕會跟著安小生一樣哭出來。听了安小生的話,他好像明白了安小生為什麼會憤怒,應該是某人擅自給安小生母親安蘭的墓種了蘭花、換了墓碑,所以安小生才會那麼憤怒。和安小生一起念書四年,他多少知道一點安小生的身世,安小生出生在一個單親家庭,由他的母親安蘭把他養大的,不知道為什麼,安小生沒有隨父親姓,而是跟母親安蘭姓安,看得出安蘭和安小生都很痛恨安小生的父親,這個也正是安小生的逆鱗,誰敢在他面前提起他父親,必定是沒好果子吃的。

安小生的哭聲還是傳了過來,攪得凌逸軒也是一陣一陣的難過,想起自己在外面一事無成的五年了,也沒回家去看看老父親和老母親,自己也真他娘的不是人,暗罵自己幾句,凌逸軒打定主意,等把公司置辦好了,就把父母接過來一起住好了。

回來的路上,兩人的情緒都很低落,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誰也沒有說話。安小生到墓園管理所花了一筆錢,替母親辦了重新修葺的手續,要求把現在的蘭花和墓碑都換掉,墓園管理所的人都很奇怪,在確認了安小生的身份之後,雖然很不解為什麼他要把那麼多好品種的蘭花換掉,但還是替他辦了手續,答應他一個月之內會修葺完成。

坐在出租車里,安小生的臉上還是臭臭的,凌逸軒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兩人就這樣靜靜的坐著。過了一會兒,安小生打破了空氣中的怡靜︰「後天不用去醫院了,老同學,很謝謝你一番好意。」

凌逸軒啊了一聲,回過神來詫異的問道︰「為什麼?從前你沒錢,現在你有錢了,要得先把病治好啊。」

安小生圓圓的臉龐滑出一絲苦笑︰「美國最好的胸腔科醫生也不敢做的手術,國內的專家又怎麼敢做呢?」

凌逸軒透過眼鏡凝望這安小生,驚疑不定的追道︰「你、你到底是什麼東西留在胸口?」

安小生淡淡的一笑說道︰「你不用知道,總之謝謝你的好意,有些事你還是不知道的好,反正現在能吃、能睡、能把妹的,做不做那手術也不打緊。」跟著扭過頭靠著車玻璃笑道︰「我睡會兒,到了叫我。」

看著很快鼾聲陣陣的安小生,凌逸軒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的話,但看他睡著的樣子,嘴角還掛著一絲惺忪的笑意,看著他那麼安詳的笑意,凌逸軒心頭的擔心似乎不翼而飛了,越和小生接觸下來,越覺得他很神秘,他這些年在國外到底發生了些什麼呢?天知道,自己要是問他,這小子一定不會說實話的,算了,想說的時候,你不用問他也會拉著你說,不想說的話,你就算打死他也不會說的,順其自然吧,凌逸軒想著想著也跟著睡了過去。

之後的幾天,安小生和凌逸軒風風火火的弄起了開公司的事宜,凌逸軒在城北的浩東街一棟稍微老舊一些的寫字樓里花二十四萬一年的租金,租了一層寫字樓作為辦公地點,安小生有些好笑,都還沒正式注冊,花那麼多錢租一層樓做門面功夫。不過凌逸軒也有他的理由,「咱們開的不是皮包公司,要有氣派,這樣才能吸引更多的能者加入我們,現在什麼資源最重要?那就是人才啊。」

安小生听了沒說不好,只是詭異的笑道︰「說不定我們開的就是皮包公司呢?」一句話差點讓凌逸軒一坐在地上。

不過安小生也沒有阻攔,很難得見到凌逸軒干勁十足的,跑工商局、稅務局、聯系會計師事務所、聯系銀行開戶、編寫公司章程、辦理驗資報告、注冊公司、刻公章、辦理企業組織機構代碼證等等一系列瑣碎的事都是他一手包辦的。

兩人花一百萬注冊了一個貿易公司,取名叫生軒貿易公司,主營商品買賣貿易。萬事開頭難,這天凌逸軒還是被建立公司財務制度給難住了,他和安小生是建工學院畢業的,財務方面只是粗略的學了一點,如何處理公司財務方面的事務、如何建賬、如何報稅一籌莫展。

安小生看凌逸軒爬到電腦上去惡補財務知識笑了起來︰「你不如到會計師事務所請個兼職會計幫我們建賬、報稅,等有空到人才市場招聘幾個人手回來,我們需要人手幫忙,你不是萬能的,我也不是萬能的,咱們國家最不缺的就是人,你不能一個人霸著,把事情都做完了啊。」

凌逸軒這才醒悟過來,暗罵自己糊涂,連忙跑之前的會計師事務所,花了五百塊錢請了個兼職會計幫公司建賬、報稅。生軒貿易公司才開起來,頭兩三個月業務基本沒有,賬目處理也簡單。

幸苦了三個多月,總算把公司給辦了起來,這天凌逸軒采購了十多套辦公桌椅和電腦,放進寫字樓內,弄好一切之後,欣慰的看著空曠的辦公區皺眉問安小生︰「胖子,我怎麼覺得好像還差點什麼?」

安小生在電腦前不知道和什麼人聊得起勁,回頭看了看滿頭大汗的凌逸軒哈哈大笑起來︰「我的副總,還差人啊。」

凌逸軒一拍腦門說道︰「對啊,咱們還得去招人去。」

安小生色色的笑道︰「凌副總,我看你編寫的崗位上,你可是配有秘書的哦,怎麼,是不是想招個年輕、漂亮、性感、惹火的女秘書呢?」

凌逸軒延著臉笑道︰「是啊是啊,安總,潛規則,你懂的哦,哈哈哈。」兩頭惡狼般的獰笑在空曠的寫字樓內傳了出去,讓人不寒而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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