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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6回 星夜說夢

第36回星夜說夢

王義豪回到了伊尼薩撮羅子,他看到門前的一棵小樹上,滴啦當啷的掛在血淋淋帶著睪丸的虎鞭及虎的內髒以及一些亂七八糟虎的骨架。在撮羅子里,伊尼薩正蹲在火塘旁,把鐵盒子放在火塘上熬虎油呢,他把熬好的虎油,蒯到一個壇子里,冷卻凝固後就成了虎膏。

「伊大爺,我有一事要你和安布素大哥商量。你們能不能借我幾個人?我想自己在後山坡上建搭個建個窩棚。把我車上的東西和‘童子大人’安排在那兒。總這樣的麻煩你老人家也不是長久之計。」王義豪開門見山的說道。

「哦?」伊尼薩有些驚奇的抬頭看了看王義豪,說︰「小王爺你都說了,我們是一家人,何故又說這麼外道的話,就是我們全族出動為小王爺建房子又有何妨。只是這冰天雪地的不得施展,開春後再建也不遲。小王爺如果不是嫌棄老夫,就和老夫住多久都不礙事。」

王義豪心想,你這地方是人住的嗎?連老山前線的貓耳洞都不如。貓耳洞最起碼四周還安全一些,你這撮羅子上面露天,四周連個貓都擋不住,野獸隨時都能從任何一個地方撕破用樺樹皮圍成的圍牆闖進來;還有這個不大的空間也太埋汰啦。

竟管他心里這樣想,嘴上卻不能這樣說。

「伊大爺,我剛才到後山看了看工程不會很大。我絕不是嫌棄你老人家,就是我搬到那里,你老也得天天的去竄門。再說童子王爺也離不開你,不是?」王義豪怕伊尼薩誤會,他微笑的解釋道︰「車上拉的東西總放在上面也不行,也要找個地方安置下來啊。」

「是啊,小王爺這是心痛自己的座駕了,雖說小王爺駕馭的神騎力大無窮,每天就喝桶熱水就行,可在好的千里駒也得歇一歇,也不能總讓他馱著東西。」伊尼薩想到這兒說︰「好,現在打的獵物足夠大伙吃上一陣的啦,我和安布素說一聲,明天全部落一起出動,給小王爺蓋房子。」

王義豪連忙擺手說︰「伊大爺不必如此興師動眾,借給我四個人便可。其余的該干什麼干什麼,不要影響部落的正常的工作和生活。」

「人多好干活,就這樣定了。」伊尼薩不容商量的決定啦。

接著,王義豪把自己的建設庫房的總體工程設想和大體的施工安排和伊尼薩「匯報」了一下。對于這項工程,伊尼薩是大力支持的,但他對于小王爺放火燒山,還是心存異議,怕的得罪山神,引起山火。

王義豪當然能夠理解一個游獵民族對大山和森林的感情,畢竟他們是靠山吃山的一族。大山森林是他們賴以生存的基礎。但他和趙大虎來到這個時代,僅一天的時間就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他不能不為自己的安全做以全面的考慮。軍事庫房的建設的要求,必須是交通相對方便,盡量的遠離居民,僻靜、需要有良好的視野,不宜隱蔽接近的開闊地便于觀察周圍的情況的環境。

選擇在小山坡上面、山崖下面建庫房一切條件都適合,為了確保自身的安全,取得良好的視野和射界和滿足不宜隱蔽接近的這個條件,他必須清除長在小山坡上的雜草灌木以及多余的樹木。

他當然可以通過砍伐來完成,但這樣工程量太大,就是部落男女老少齊上陣,也不會在短期內完成,尤其是現在的工具更是讓他頭疼。所以采用放火燒山是最簡單最快捷的方法。

王義豪他不會因為伊尼薩的異議而改變自己的想法,他對伊尼薩說︰「伊大爺,什麼山神?那來的什麼山神。你見過嗎?要說有山神的話,我就是山神。我說放火燒山沒問題就沒問題。絕對不會引起山火」。接著他十分耐心的給伊尼薩講解了,風向,防火隔離帶並保證不會波及到這個小山坡以外的地方。

伊尼薩巫師心里想︰山神自己肯定沒見過,除了小王爺這尊神以外,自己真的在沒見過別的神。就是真有山神的話,恐怕也沒有小王爺這個神大。他感到小王爺說的有道理,這樣做的確不會引起山火。但他是個什麼事總想整個明白的人。于是他說︰「小王爺,老夫有一事不明,為何小王爺一定要燒掉這片坡上的雜草灌木呢?」

怎麼說能讓這個老巫師和部落里所有的人相信自己燒山是正確的,是為部落才這樣干,讓他們愉快的接受自己的這個建議呢?王義豪心想,自己才來了一天就遇到了一次狼群襲擊,一次猛虎的襲擊,這個游獵部落不可能沒有遭受過野獸的襲擊,于是他問道︰「伊大爺,你們的營地遭受過野獸的襲擊嗎?」

「遭過!我家的老嘎達就是被狼群襲擊咬死的」中年喪子的傷痛使伊尼薩巫師馬上黯然失色。

王義豪掏出了一棵煙,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表情莊重的說道︰「伊大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狼群是通過山林接近營地的吧?」

「嗯,是。」伊尼薩巫師沉重的點了點頭。響鼓不用重槌,他一下感悟到了小王爺的想法︰「小王爺是為了防止狼群襲擊部落營地才出如此招數?」

「是的」王義豪肯定的點了點頭說︰「我不想在讓童子大人和你家的老兒子的悲劇再發生。把後山的雜草灌木燒掉,就使野獸失去了接近營地的天然的掩蔽物,就算它們強行攻擊部落,我居守在上面,可以把部落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也會把它們打退,以確保部落的安全。」

伊尼薩想,小王爺不是說了嗎,他要讓部落里的人過上安全、富裕、豐衣足食的日子,沒想到馬上就付諸了行動。于是他站起來又要施禮,王義豪急忙攔住說︰「伊大爺,咱們都是一家人啦,就不要多那麼多的禮數。這樣太累了。」

伊尼薩巫師放下了手,無比感激的說︰「小王爺真是對我部落恩重如山,處處想部落之所想。事事策劃的如此周全。此事就依小王爺的主意,明日放火燒山。」

晚上,部落營地里到處飄蕩著陣陣炖肉的味道。部落的「領導班子」的成員,都集中在部落頭領伊安布素的撮羅子里面,大家一面大碗的喝著酒,一面饕餮鯨吞百年不遇的「老虎大頓肉」。

王義豪吃了幾塊虎肉,除了感到有點臊,肌肉縴維組織格外的粗之外,也沒有吃出什麼特別的味道。不過據伊尼薩巫師說,虎肉乃大補,至于補什麼,對于思考明天施工的王義豪來說,如同沒說一樣,他是一句也沒听進去。他草草的吃了幾口虎肉後,又喝了兩口虎肉湯後,匆匆忙忙的回到伊尼薩撮羅子,一面照看趙大虎,給他輸藥,喂女乃一面畫施工圖。

送走了王義豪,伊尼薩巫師重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他擺出了半神半人樣子說︰「我前夜夢觀天象,福、祿、壽三星異常明亮,三星之位置及運行也與他日有所不同。有一星化道白光劃三星而過,直墜在我部落安營的這山坳之中。我想此乃吉星盈瑞,高照本部之照,昨天,小王爺就來到我營地,今晌,小王爺野狼谷打虎歸來,同意老夫請他久居本部之邀,同我等同甘共濟。這正應我前夜所觀天像。今晚請諸位商議,此件事若何?」

伊安布素把嘴里還沒嚼爛的一大塊虎肉囫圇的吞了下去,笑道「兄長這一夢不凡。初始,小弟見小王爺趕得來蹺蹊,心里忐忑,唯恐對我部落不利。經大哥如此一說才知乃我等部落吉星高照,再觀其在野狼谷,舍生忘死,如同天降,救我性命,正是我等逢凶化吉,遇難成祥,大吉大利之象。如小王爺真能留下,扶助我部成就日後生活。此事卻好。」

李秀娘雖無實職,但是部落第一夫人,實際上是部落「婦女主任」她瞪了自己的丈夫一眼,欲言又止。

伊尼薩巫師迷著小眼楮看的仔細,兩手相疊,右手的指頭輕輕的彈著自己的左手手背,不慌不忙的說道︰「李氏,這里都是我部落中堅之人。有話但說不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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