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前王義豪把虎賁叫到跟前,鼓勵了他說︰「你這兩天干的很好,軟硬兩手都很硬。這次押送的這些物資都很重要,一定不要錯問題。尤其是那10名俘虜一定別讓他們跑了,如果他們一但跑了,就會驚動官府,那樣就會引來很大的麻煩,影響我們的發展的速度。」
虎賁臉上浮現一抹殺氣說道︰「小王爺,我看找個偏僻的地方干脆把他們殺了算了,這樣最安全。否則照看他們太麻煩了。」
王義豪搖了搖頭說︰「不行!他們已經放下武器投降了,我們這樣殺起來以後誰還會再投降我們。我們現在是最需要人的時候。今後有很多工作需要大量的人,世間人是最為寶貴的,只要有人我們就能干很多大事。你告訴二彪讓他們上點心,當然如果在特殊的緊急的情況下可以殺掉。」接著王義豪又囑咐道︰「還有過虎嘯嶺後,你們要加快行軍的速度。遼國的軍隊隨時都可能從後面追上來。但有我在後面,你們不要緊張,記住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再象中午那樣來接應我。我要是真的抵擋不住,你們就是來多少人接應也沒有用。千萬不要感情用事。我說這些你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虎賁點了點頭說道。
當整個隊伍離開虎嘯嶺山坳後,王義豪帶著胡狼和烏力斯等11個人開始清理現場,盡量的消除這兩天大隊人馬在這里安營扎寨的痕跡。以免遼國政府和軍隊過早的找到自己這支隊伍。
消除駐扎痕跡這是一項很專業的活,出乎王義豪意外的是,干起這這活,烏力斯這些常年四處游擊的土匪還真的挺專業的。他們不用王義豪交代,就把人畜的糞便做了掩埋,把被馬蹄踩踏的過的草地,用樹枝在上面劃拉一番吧,甚至把一些刀砍過的樹枝整齊的端頭,都重新的用手折斷,形成毛茬,並在上面撒上一些塵土
王義豪甚至懷疑這些人是不是受過偵察兵的專業訓練、他這些土匪又有了一些新的認識,這些人如果再稍加一些正規專業的訓練,很快就會成為一支不可小視的神出鬼沒的游擊戰士。成為自己手中的一把利劍。
經過清理虎嘯嶺山坳基本上消除了大隊人馬在此久留的痕跡,在春天萬木復蘇的季節,用不了兩天這里的一切又將會恢復了原來固有的狀態。
王義豪帶著押後的小隊撤到了虎嘯嶺的山頂山。在此監視遼國上京方面的情況,在望遠鏡中王義豪看到了有100多人聚集在自己打死已皇薩等人的地方,其中有一半是身著甲冑軍人,一些人在比比劃劃的說著什麼;還有一些人騎在馬上向四周遠處瞭望,似乎在尋找殺已皇薩的人蹤跡;在大道上有幾個騎著馬奔馳在上京和出事現場之間的人,顯然這是一些通信人員往來在臨潢府和現場之間,把這里的情況傳報給上京的各個有關部門並把這些有關部門的指示向現場的人進行傳達
王義豪看了看表,離自己「作案」時間已經過來三個多小時了,遼國的政府和軍隊還沒有做出行之有效的反應。看起來這是時代的信息傳遞的確是太慢了,如果以這種速度辦案的話,可怕很難找到自己這個「凶手」。即使這時調動軍隊進行大規模的搜剿,恐怕還要等到晚上。那時自己早以遠走高飛了。
他又在山頂認真的觀察了半個多小時後,這時才從上京方向涌出六十余騎,開始向現場的四處進行搜索。烏力斯告訴王義豪,官府的反應已經是很快了。
王義豪估計虎賁所帶領的人馬現在最少也應走出幾十里外了,于是他率自己這一行人也沿著虎賁的路線回撤,並在馬尾上栓上樹枝,盡量的清除虎賁一行留下的行軍的痕跡。並在一些岔路口處制造了一些假象。
在上京臨潢府北城城東南管理刑獄事務的遼國北樞密院夷離畢院的官衙內,夷離畢院的「院長」,不過這個時代不叫「院長」或叫「部長」而是稱作「大王」的已皇宏基暴跳如雷大聲的訓斥著上京眾部族軍大頭領和上京五京鄉丁的頭領︰「你們這些酒囊飯袋,都是干什麼吃的?難道整天就知道喝酒作樂、胡作非為嗎?你們看看就在緊鄰京師之地20余里的大道上,光天化日之下,土匪流寇明目張膽的殺了上京眾部族軍二頭領,搶走了馬匹和兵器。他們這是何等的猖獗!」他在地上轉著圈,揮舞著拳頭咆哮道︰「京師之地隸屬你們的管區,你們是怎麼巡防的?是不是有一天讓他們殺進臨潢府你們才高興?」
「已皇宏基大王,你的佷兒已皇薩被殺,我們也很難過。但這也不能責怪我們的巡防無力。」上京眾部族軍大頭領巴里隆有些不憤的說道︰「京師之地四周駐扎著御帳親軍宮衛騎軍四大營,臨潢府周邊的防衛主要由他們承擔。我們眾部族軍也只是承擔上京這片輔助性的協防。」
「放你娘娘的臭屁!御帳親軍宮衛騎軍做為皇上的御林軍是管這些草寇毛賊的嗎?圍剿流賊草寇難到不是眾部族軍和五京洲軍的職責嗎?」已皇宏基面目猙獰指著巴里隆的鼻子的大罵道。
「你才是放你娘娘的臭屁呢!」上京眾部族軍大頭領巴里隆隨即起身,反罵道︰「爺爺我來你這夷離畢院看看,以示我對屬下之死表示關切,不是到這兒看你滿嘴噴糞的。已皇薩雖是我手下上京眾部族軍的二頭領,但並非死于戰事和地方的守衛,我這算是送你這個夷離畢院大王的一個人情。既然你不領這個情,也犯不著和我說這些屁磕,你願意在這繼續放屁你就放吧,我告辭了。」說著一步三晃的拂袖而去。
巴里家族也和已皇家族一樣,也是遼國的功臣家族,而眾部族軍和夷離畢院也沒有隸屬關系,所以作為上京眾部族軍大頭領巴里隆,雖說頂多也就是「師地」級干部。可他並不買夷離畢院大王已皇宏基這個主管「公安司法部長」的帳。
看著上京眾部族軍大頭領巴里隆揚長而去,站在一旁的上京京洲軍也就是五京鄉丁軍的頭領陳萬良故做沉痛的說道︰「已皇大王,我感覺已皇薩等人之死有些蹊蹺,不象一般的流寇落草所為。」
眾人的目光一下轉到了這個漢官的身上,已皇宏基平息了一下自己激動的情緒問道︰「你說說怎麼個蹊蹺法?這些流寇落草有什麼不一般的?」
在契丹人統治的國漢人官員很少有露臉的機會,陳良馬上抓住這次顯示自己的機會,以秀一下自己的才華,他分析道︰「大王你想,當時跟隨在你佷兒已皇薩出去游獵的有34名家丁、侍衛,他們這些人不管弓弩射擊、近身刀矛搏殺的技巧和騎術都是堪稱一流的高手,而且裝備精良。一般小股的草寇毛賊怎麼能抵擋住他們這些凶悍的侍衛呢?從現場上所留下的痕跡上看,對方的人馬也不是很多,頂多也就是六七十騎,你想一下,六七十個草寇,怎麼可能在很短的時間內,殺掉24個勇猛善戰強悍的家丁侍衛並掠走了10名搶走他們的馬匹和兵器呢?這是其一。」
這個陳良溜了一眼夷離畢院大王已皇宏基,看到已皇宏基在認真的听著自己的講話,他接著說︰「其二,這些人殺害已皇薩等人的目的是什麼呢?難道僅是為了搶劫他們的兵器和馬匹嗎?可能沒有這樣自找麻煩的土匪草寇吧。其三,現場並沒有雙方大規模廝殺的痕跡,對方也沒有留下死傷者,撤離時非倉皇逃竄而是十分有序從容的撤離,從這點上看也不是一般的草寇所能做到的。其四,也就是最重要的一點,從已皇薩等亡者的傷口上看,創口十分的怪異,讓人觸目驚心。絕非刀槍劍戟箭矢所至,非一般的兵器所為。綜上四個蹊蹺之點,我得出這絕非流寇落草所為的結論。」
已皇宏基心里不由一沉,臉上布滿了疑惑的問道;「不是流寇落草那還能是什麼人呢?」
陳良微微地嘆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說︰「究竟是什麼人,這就不是微臣所能回復得了的啦,我只是這樣說說,希望夷離畢院不宜把這件事做為一般的草寇毛賊劫財害命的案件處置。須作為朝廷中的大案要案進行」
坐在一邊的上京警巡使面露不屑之色,得便宜賣乖打斷了陳良的話︰「你說的這些我們比你清楚,至于做為什麼案子,如何處置這就不是管你的事了。你還是好好的想一想如何加強一下上京的地方保安吧?別在發生這樣的事件就行了。」
盡管大家對于陳良的話都很以為然,但眾官並沒有因為他的分析有條有理而給他面子。
已皇宏基如老僧坐定般的坐在椅子上,仔細的分析著漢官陳良的這一席話,沉吟了許久,站了起來,緩慢的在地上踱了幾步,之後揮了揮手說︰「你們都回去吧,望諸位同心協力,火速追剿這些流寇頑匪,盡早把他們緝拿歸案。我還有要給北樞密院寫個折子,以稟送太後和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