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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6 地下城 04 魔法理論

法弗利的身體,扭曲的完全變了形狀,心髒以下的部位,是一副漆黑的骨架,或許,那已經不能稱之為骨架,干癟,焦黑,本來細小的連接又時而殘缺,看起來弱不經風的「身體」竟然能支撐著法弗利的軀干行動。扭曲而又沒有規則的骨骼內沒有靈魂之火的痕跡,生命氣息落到胸口處也戛然而止,那就是說,法弗利根本沒有下半身,他完整的身體只是用偽裝大法掩飾而成。不過,此刻那半副骨骼骨骼竟然滯留著純淨至極的火圓素,深深的嵌在法弗利的黑色骨架里,強烈卻又帶著湮滅的味道。生命與死靈的界限擴張的很遠,而法弗利的存在卻拉進了這兩者之間的距離。

腦海中一團炙熱隨著靈魂之火的流動席卷全身,「  」的龜裂聲像是碾碎的薄冰,響聲咋落,狹小的空間也變的清晰,周圍的禁錮已經失去了作用,法弗利的魔法結界被打破。小火飄出我的身體,盤旋在我的身旁,輕聲道︰「雖然你和我的主人不是生存在一個時代,但不代表你比我的主人高貴!古巴比倫的魔法師,你要找的應該是我吧!」

「火圓素精靈!果然是你們!」法弗利顫聲道,「沒想到還會見到以往熟悉的生物,我知道魔法之神從來不會丟棄他虔誠的信徒。」

法弗利眼中的混濁很有幾分虔誠的味道,他的雙手不停的交換,十指變幻著不同的印記,魔法圓素在空中迅速累積,不多久,他的面前赫然出現一個紅色雕刻的閃光魔法陣,魔法陣的能量讓我很不舒服,或許那是亡靈最討厭的神聖魔法。法弗利右手維持著魔法陣的形狀,左手抓起一旁嵌有黃色水晶的魔杖,指向蠢蠢欲動地魔法陣。如同一條游弋的飛魚,火紅的焰火直奔我地左上方,那里。是小火的位置!

尖銳的火焰撞在虛空處,瞬間消失不見。法弗利望著失效地魔法,雙手依舊保持僵直的姿勢。喃喃道︰「怎麼可能,我地魔力遠遠超過這個骷髏。魔法怎麼可能被吞噬呢!」

虛空中,小火低聲道︰「你的魔力和當時的不丹們可是有很大差距呢!魔法師,你通曉強行解除契約的詛咒,想必也知道解除這個魔法的條件,雖然不需要寄主地同意。^^,泡,書,吧,首發^^卻要通過魔法圓素的認可!抱歉,魔法師閣下。你還沒有打動我地實力!」

這段時間一直沒有和小火交流,渾然不覺中,小火的語氣那種青澀的稚女敕已然褪卻,現在的小火,听起來更像是一個思想成熟的生物。

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難道是我的靈魂之火迅速的累積讓小火的進化速度加快?那倒是好事呢!這個以後總會有機會明白的。眼下,听口氣老魔法師似乎想要強行解除我和小火的契約!

「哼!你!」法弗利厲聲道︰「魔法圓素一直都是不丹地附屬品,依附于卑微地生物,你們將會受到命運之神的懲戒!」

「是嗎?但,那都是很久以前地事了!我很好奇為什麼你沒有在那場災難中喪生!」小火的聲音停滯在法弗利的上空。它已經移向法弗利。「你的這副身體,那腐蝕的黯滅。是末日審判遺留下來的印記!每天經受靈魂灼燒的痛苦看起來並不好受!」

「你…好!雖然我無法接觸你的契約,我卻能毀滅你的寄主!沒有了寄主,你也會再次分離成沒有意識的圓素微粒!!」法弗利顴骨上的皺皮翻滾,稀疏的眉毛幾乎擺成了一字,他手中的魔杖閃著點點寒星。

「只要你還想繼續忍受那種灼燒,你完全可以做任何事!也許下一個像我主人一樣的生物再也不會走進你的屋子!有什麼條件你可以耐心的和我的主人談,噢!對了,和我主人說話的語氣客氣一些!」小火毫不理會法弗利的威脅,最後的聲音是從我的身體里發出,它已經大搖大擺的回到我的身體,只留下眼楮閃爍其辭的法弗利僵硬立在前方。

我隨手拉過木椅坐下,假裝再次仔細的打量著蘑菇小屋。小火變化很大,即使是最擅長外交的行者也只能達到這種地步,顯然,法弗利受到了一次災難的毀滅,雖然沒有死亡,卻給他帶來了無法閃避的痛苦,而我,或者說小火,卻能幫他解除這種痛苦。

感覺對于有生命生物來說可以為他們增添許多亡靈無法體會的色彩,這些點綴的色彩不僅包括愉悅的享受,還有深入靈魂的折磨。^^,泡,書,吧,首發^^

法弗利不敢把我怎麼樣,甚至對我的態度也會像小火說的那樣,客氣一些,上千年的煎熬,可沒有施放法術那麼輕松。

「骷髏!」法弗利放下法杖,對自己施放了一個偽裝大法,他本身又恢復了那個如常的孱弱老魔法師的形象。

「我叫殤!」我隨口應道。

「哼!殤,我們的那個交易,你覺得怎麼樣?你幫助我驅散身上的詛咒,而我教你一些這個世界上從未存在的魔法!」看起來,法弗利的語氣卻事變得客氣多了!

強勢的逼迫有時候帶來的影響趕不上少量的威壓,智慧,是造物主給予每個生物的權利。

「好!我同意!」

似乎完全沒想到我會答應的如此干脆,或許法弗利原以為我會在提出一些別的要求,要知道一個魔法師除了珍藏的魔法,長年累月的寶物也並不稀少。

法弗利身體顫微道︰「殤,跟我來我的圖書館,我想,或許先讓你感受到魔法禁忌的迷人之處,我們之間的交易才會更圓滿一些!」

這個老家伙,果然不愧是活了上千年的生物,以他數千年的魔法經驗,想要勾起我的興趣,簡直是輕而易舉,而後,換來我對他盡心盡力的援助,看起來歲月的流痕並沒有讓法弗利的腦子變遲鈍。

雖然這是一個明顯的誘惑陷阱,不過,我喜歡!

「達格利什完成了一個什麼任務,你竟然讓他隨意參閱你的魔法塔,他的獎勵可比我輕松的多!」跟在法弗利的身後,我輕聲抱怨道。

「嘿嘿!」心情看起來不錯的法弗利毫不吝嗇他那皺松臉皮的笑意,捻起寬大的魔法長袍,道︰「每一個魔法都是上千次試驗的結果,魔法的發動,需要以魔法圓素的累積為前提!數以萬計的魔法圓素,各自佔據著魔法空間的位置,只要其中一個排列出現偏差,魔法的效果就不可能出現,只憑藉一些魔法資料和公魔法公式,根本無法掌握魔法的奧義!這樣說,你懂了嗎?殤!」

「哦!」我表現出心領神會的樣子,這個老家伙對達格利什的獎勵只是一個虛以委蛇的搪塞,不僅滿足了達格利什的好奇,自己也永遠處在在讓達格利什敬仰只能仰望的高度,或許看到那些不知所雲的記載,達格利什會更佩服法弗利的偉大和淵博!

「魔法師先生,為什麼一個簡單的詛咒就能發動一個魔法?看起來我並不需要和那些令人麻煩的魔法圓素直接打交道!」法弗利的話擊在我的腦海中,觸動了一些敏感的觸覺,我不知道那些抓不到的觸覺到底是什麼,但是這種感覺卻很美妙。

「每一個咒語都是不同的音律組合而成,這些音律,就是魔法圓素所能感知的語言,骷髏,我所說的是魔法的奧義,而不是魔法施展的結果,這也就是古巴比倫王國讓其它生物不可觸及的根本圓素,沒有跳出世俗的龍套,你永遠不可能接觸到魔法真正的精髓!」法弗利的語氣,完全是和藹教誨學生的淳鶉引導。

魔法理論並不是亡靈的特長,只有走向極端的亡靈法師才會在漫長的歲月中踏入這個領域,而對于其它為生命而奔波的亡靈來說,魔法理論更是一個不可觸及的禁地,干枯,晦澀,難以琢磨,而且往往需要平心靜氣數百年甚至數千年才能有所理解,對我來說,這個領域的大門一輩子也不會對我開放,一個骷髏射手去研究魔法,就跟一個亡靈法師穿上亡靈戰士盔甲一樣可笑。法弗利用最簡單的語言描繪他所理解的世界,他知道,我不可能花費時間一心休習理論,但是,卻已經成功地引起了我的興趣,對于法弗利來說,這已經夠了!「這些無聊的歲月里,我寫下了一些關于魔法圓素三維構造的理論,如果你有興趣,我可以送給你一份!」法弗利繼續誘導我脆弱的控制力,臉上沒有戲虐的調笑和意味深長的深沉,看起來很真的一樣!厄,或許是真的…

「不用了,我覺得還是教我一些魔法詛咒比較好,據我所知,有大量的魔法師都是死于自己魔法的試驗中,我可沒有興趣加入他們的行列!」我高聲道,大踏步地向前走,試圖用聲音驅散腦中的誘惑。

「看來他的體質確實很稀少呢!夾雜了我的喪心理智的魔法竟然沒有佔據他的想法!這可不好辦了!」身後,原本一臉真誠的法弗利皺了皺眉頭,這個表情,往往是一個新的陰謀產生的標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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