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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傳二 阿九(中)

摒退了左右,妖精族的族長放下族長的架子,恭敬走到賽恩跟前,問道︰「魔法師先生是否是古巴比倫的不丹?」

賽恩沒有隱藏自己的身份,淡然的點了點頭,然後道︰「我已經離開了那個國度,我想來這片高原追尋我的目標!希望不會打擾你們!」

「那里那里!對于古巴比倫聖都,我也只是听說過,沒想到在這里見到你,這真是太榮幸了!」妖精族長禮遇道。對于人際關系,賽恩並不擅長,他不知道,即使是一個小小的頭領,也會保留著那種虛榮,會站在自己的領域那份虛榮,眼前的妖精族族長,卑謙的有些過了,當然,單純的人從來不會想的太多,那是他們的天性,也是他們最迷人的地方。

賽恩不敢直視妖精族長的審視,自幼而此,身為王子的賽恩從來沒有被其他生物如此打量過。賽恩慌忙轉移了目光,開始打量起妖精族長的住處。

木器和木偶是妖精的最愛,妖精一族盡他們所能的賦予這些沒有生命的機械動作,即使是不擅長力量,而經由妖精手掌的機械卻能代替一切,妖精一族甚至以此為榮。活動的王座,精致的桌椅,都深深地吸引了賽恩。

妖精族長看著賽恩饒有興趣的看著周圍的裝飾,眉目中略過一絲疑惑,輕聲咳了一聲道︰「聖者,我是妖精族長古拉,請問您來這里有何事?」

「哦,古拉族長!我想在這里進行試驗!一些我還沒有完成的試驗!」

「厄!」古拉顯出慌張之色,他實在想不出妖精族地域有什麼足以吸引這些主宰者的事情,莫非是妖精的女人,不過常綠的森林里,那些精靈的名譽要比妖精好很多,加上這里的特殊氣候,也許,也許各有所好也說不定。古拉想起跟隨賽恩回來的妖精少女,那種嫵媚和清淡即使在妖精族中也是少見,真不知道那個少女的父母是怎麼想的,讓這樣一個少女也去接受成年之禮,想到這里,古拉覺得喉頭有些干。

「古拉族長!古拉族長!」賽恩隨手一揚,一道靜心的氣息沁入胸膛,古拉有種說不出的輕松。

古巴比倫的魔法造詣果然非同小可,古拉暗自驚道。

「哦,聖者,如果什麼地方需要我們的援助我們會盡力協助你的!」古拉回過神來說道。

賽恩露出欣喜之色,思量半響道︰「那謝謝古拉族長,這是我的試驗,你跟隨我來!」古拉族長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只覺得眼前一閃,他來到了一個荒野,荒野的中央是一個孤獨的小屋。賽恩拉著古拉走進自己的實驗室,在古拉族長的膽顫中讓他看到了有著生命的玩偶。

興趣能夠驅散一切。

確認那個動作蹩腳的玩偶確實擁有生命的時候,古拉族長頓時忘記了賽恩的可怕實力,快步走向那具玩偶,渾然不知道自己華麗的王袍正在地上拉踏。手中玩偶的執拗讓古拉興奮起來,以妖精的目光來看,這個玩偶做工真是粗糙,這種實力甚至趕不上一個妖精的小孩子。很久以前,妖精族為了自己的理想,依然放棄了故土,來到了這片陌生的土地,雖然百年來也有過杰出的智慧妖精,卻沒有任何英雄能夠賦予機械動作,到最後連妖精一族都開始懷疑自己當時的決定是否正確。眼前的賽恩做到了這一切,又怎麼不讓古拉為之興奮。

古拉看著萊恩,白皙的嘴巴反復抖動,卻說不出一句話,好容易靜下心來,拉著賽恩激動地說道︰「賽恩,快,帶我回到我的營地!」興奮能讓生物讓掉一切,此時的古拉已經忘了賽恩的身份,用賽恩的本名代替了聖者這個稱謂。

再一次回到妖精的營地,古拉迅速的召集了所有的妖精工匠,慌忙聚集的工匠們略有些不滿,一面打量著遠來的賽恩,一邊小聲嘟囔著古拉打擾了自己的工作。對于這些妖精工匠,他們的地位甚至比族長還要高,只是沒有任何權利,但是只是這個聲明就已經足以。

看到古拉手中的玩偶時,很多的妖精工匠都被震驚了,甚至有幾個直接昏倒在地面上,還有幾個更是高聲的感謝上天的恩賜。

古拉正在向大家介紹賽恩,妖精的營地里卻一片混亂,小妖精的呼叫此起彼伏,勁風吹開了羅幃,賽恩的身形硬生生的消失在妖精的營帳中,反應過來的妖精族長古拉沉聲道︰「大家不用準備機械武器了,跟著我來就行了!」甚至沒有換上防御的盔甲,古拉一馬當先的沖出營帳,剩下的妖精工匠彼此相望,終于放下手中的武器,跟著古拉走出營帳。

天上飛翔著成群的石像鬼,在地面上,透明的藍色神怪正在肆意的掠奪奔跑中的妖精族人。妖精族遷往這片大陸已經數百年之久了,這些時間,高原的原始居民從來沒有停止過對妖精一族的騷擾,尤其是神怪,他們驚異于妖精的美貌和窈窕,對他們來說,有一個妖精奴僕是相互之間攀比的最大籌碼。神怪一族是高原的寵兒,他們也是魔法的寵兒,雖然沒有下肢,卻能夠依靠魔力支撐自己的身體,強悍的魔法讓他們在高原上贏得了盛名。由于神怪種族的數量並不多,經過幾次和妖精族之間的踫撞以後,神怪一族沒有得到絲毫的好處,反而被妖精的機械打得元氣大傷,近百年來,神怪一族再沒有大規模的騷擾過妖精的營地,只是在高原上捕捉落單的小妖精。妖精一族是一個明智的種族,他們知道沒有危險就會日漸沉淪,甚至到最後的滅族之災,于是一個英明的妖精族長頒布了一條懾令︰妖精族的一半妖精都要外出歷練,知道成年以後才允許他們返回營地,到那個時候他們才是一個合格的戰士。

這個發令讓所有的妖精都面臨著為居安思危的危機感,雖然數量上比以前要少了一些,實力上卻有了質變化。就像是阿九一樣,從小就習慣了一個人獨處。

妖精戰士長久的野外訓練並不是擺設,他們的反抗讓神怪一族顯得很吃力,但是神怪是使用魔法的好手,雖然力量和敏捷上比不上妖精,卻能用瞬間的魔法傷害妖精,加上天空中的石像鬼,妖精一族被突如其來的偷襲打斷了分寸。

猛然間,天地間的魔法元素像是被抽干了一般,處在妖精營地的神怪再也沒有了力量的源泉,他們驚恐的看著立在當場的賽恩,大聲道呼喊,像是見到了魔鬼。隨著賽恩的一聲吟唱,驚恐的神怪和石像怪被禁錮在空氣中,除了呼吸他們再也不能做任何動作。

妖精營地上,已經有很多的妖精受傷,還有十幾個妖精被神怪用魔法擊暈,整齊的躺在地上,想來這些是神怪一族準備的戰利品。

賽恩回頭對愣在一旁古拉說道︰「古拉族長,請你們把你們的族人救離這里!」

強橫的魔法讓古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傳說能夠被稱為傳說是源于真是的記載,即使有稍微的夸大,卻不是浮吹而來,眼前的賽恩再一次詮釋了古巴比倫的榮耀。

瑟瑟的妖精看著古拉族長,等待著古拉的裁決。

妖精的戰士更是用異樣的眼光看著賽恩,這是源于對強者的尊重,強者歷來在任何地方都會受到崇敬。

妖精少女阿九抿了抿嘴,一臉笑意的看著賽恩,那個看似很單薄的少年。少女懷春,阿九也不例外,遇到一個年少的英雄,除了敬仰,還帶著深深的愛慕。阿九模著自己的臉龐,看著周圍同樣崇敬的看著賽恩的女伴,一種淡淡的怒氣油然而生,但是柔膩的手踫到芙蓉般的臉龐,笑意沖淡了憂愁,阿九很自信于自己的容貌,在這些同伴中,還沒有那一個能夠比得上自己,甚至是族長的女兒,阿九笑盈盈的看著賽恩。

妖精族的戰士把所有的同伴都轉移進了營帳,令他們欣慰的是,竟然沒有一個妖精族人死亡,重傷的妖精被賽恩隨手治療就月兌離了生命危險,直到確認沒有妖精有危險時,賽恩才解開了一直被自己封印的入侵者。

天空中的石像鬼最先反應過來,他們掙扎著向四周飛去,卻踫撞到了無形的牆壁上,越是用力,對他們的傷害也就越大,一時間,很多被自己力量反彈回來的石像鬼受到猛烈撞擊,蜷縮著翅膀落在地面上。

與石像鬼不同,這些神怪竟然沒有逃跑,反而向賽恩一步一步的進逼,正當賽恩再次舉起法杖的時候,一個神怪恭敬地落在地面,雙手趴在地面上,金色的皇冠緊挨著地面,後面的神怪也跟著最前面的神怪趴在地面上,口中念念有聲。

賽恩不知所措,他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正在納悶的時候,最先拜膜的神怪發出敬畏的聲音道︰「萬能的領主,我們終于等到了您的到來,請接收我們這群迷途的流浪者吧!」天空中的石像鬼也降落在地面上,恭敬的站在一旁,偶爾發出嘎嘎的叫聲。

賽恩回頭看著古拉,古拉的眼中和那些神怪同樣的崇敬,賽恩不知所措,他還沒有處理過這樣的事情,在古巴比倫王國中,這些事情都是自己的父親,王來處理的,雖然見過朝拜的情景甚至比這還要宏大,真正輪到賽恩自己處理的時候,他卻不知所為了。

「你們!我並不是你們的領主,我只是一個魔法師!」賽恩爭辯道。

「您的魔法和相貌已經在數年前就已經在我們一族烙下神識!」神怪依舊趴在地面恭敬地回答道。

賽恩收起法杖,雙手想要攙扶那些神怪,看著成群的神怪都伏在地上,他頓時放棄了這種想法,緊張的說道︰「你們!你們先起來吧!」

听了賽恩的赦免,神怪一族才站了起來,賽恩注意到剛才一直和自己說話的神怪裝束和其他的神怪不同。雖然神怪全身都是藍色的液體,沒有明顯的五官,形體上更是和古巴比倫臣民或者說和其他大陸生物截然不同,賽恩卻沒有任何鄙視或者卑賤的想法。

神怪一族的一舉一動都跟隨著眼前的神怪,賽恩猜想,或許這就是神怪一族的王,就和其他地方一樣。

神怪一族並沒有國度,他們是自然幻化而來,每一屆都有一個領主,在神怪的世界里稱呼那個領主為神怪主。

眼前的神怪主從背後拿出一件閃閃發光的物品,恭敬的遞到賽恩的眼前,賽恩疑惑的接過,發現那竟然是一個記憶水晶,而且,這種工藝是自己最熟悉的,也只有在古巴比倫才能有這樣的工藝,不知道神怪一族是如何得到的。記憶水晶是賽恩小時候最喜愛的玩具,在四五歲的時候,他就用自己的魔法印記只做了一個記憶水晶,從那時開始,賽恩引起了所有古巴比倫不丹的主意。在水晶的右下角有一個藍色童靈的標志,賽恩看到這個標志,心里像是觸到了什麼似的,因為這個標志太熟悉,它代表的不僅僅是一個信息,同時亦是一個人的特有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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